这些白眼狼,我不养了! 第46章

作者:堇尘 标签: 快穿 复仇虐渣 逆袭 穿越重生

  北雍也不是铁板一块,也有皇权争斗。卢泽作为北雍的三皇子,就是因为母族式微,才冒着风险潜入大梁,想要建下一番功绩。上一世卢泽在坑杀了十万林家军后,果然以此功绩,有了角逐帝位的实力。但旁得皇子,尤其是已经坐稳储君位置的北雍大皇子,又怎么甘愿被卢泽抢走了位置?

  自林容做了那些噩梦,就已开始部署,安排人知会给北雍大皇子有关卢泽的消息。大皇子一得了消息,就知道卢泽是什么打算,但大皇子鞭长莫及,无法深入京都对付卢泽。但好在卢泽为了顺利拿到兵权,特去衡州剿匪,倒是给了林容机会。于是林容助了北雍大皇子一臂之力,让尚无建树的卢泽回到北雍。林容长年驻守边疆,对北雍这位大皇子也算了解,这位大皇子蛮横多疑,怎能容卢泽去建功立业?

  卢泽因为急于立功,并没有把他的打算与旁人说明,就擅自离开北雍潜入大梁。待卢泽回到了北雍,怕是少不了被大皇子网罗一些罪名。若是大皇子心狠一些,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也定得下来。但卢泽此人奸诈,如今因为大皇子功败垂成,又怎么肯束手就擒?怕是北雍少不得一场乱斗。

  乱斗好呀,乱斗起来,正好给林容一些时间料理了大梁这些蠹虫。

第84章 这个皇室我不养了4

  林容虽然领了圣旨, 但却一时无法前去剿匪。她只带回来二百亲卫,这么点儿人哪里能去剿匪?之前卢泽前去剿匪带的是长乐公主府的府兵,再加上京城卫军共万人。如今这些人或杀或降,均栽在了乱匪手中。

  林容只得到处筹人, 她将京都布防摸了一个遍, 也就勉强凑出四千人, 这还征召了许多新兵。林容只得请了圣旨,想从驻守在边疆的林家军抽调过来两千人。林容只抽调两千兵回来,让长乐公主甚至不悦,生怕林容手里兵少救不回驸马卢泽, 长乐公主竟擅自请了旨,让林容将抽调人数加到了五千。

  林容面上恼怒,声称林家军是保家卫国的,怎能撤下这么多人回京?

  但私下里, 林容却知如此她又多了几分胜算。随后林容顺势对外宣称为了剿匪抽调四万林家军回京,给北雍布下一饵。大皇子在知道卢泽潜进大梁的消息, 必然急于立功,林容就给大皇子一个立功的口子。若是大皇子上了圈套,林容就能顺势折损些北雍的兵马。

  北雍越是势弱混乱, 将来大梁权利交接时,就越难生事。林容想要大梁换一番天地,但也不会给北雍任何可乘之机。不然林容就直接杀了卢泽或者曝光他的身份就好,何必费力把他送回北雍?

  临时被抽调的士兵,需要一些时日才能回到京都。更何况林容特意用暗语嘱咐了他们, 要尽量拖延进程。林容不想剿匪, 其实哪里有什么匪?不过是些因赈灾不到位,饿得活不起的百姓。当时只是因为长乐公主执意要让驸马立功, 才硬把那些灾民说成乱匪,让驸马去剿匪立功。这辈子那些灾民若不是有林容暗中派人支援,哪里有本事让带着一万兵马的卢泽折戟?

  上辈子这些灾民都成为卢泽的功绩,京都盛传卢泽率一万兵马灭五万乱匪何等了得。但这五万所谓的乱匪里,可是连老弱妇孺都包含在内,最小的所谓“乱匪”不过两岁,就被卢泽一刀斩于马下。

  林容就在这段时间到处筹措军资,当初钟皇后在世时,林家军就从未缺过军资。但自从钟皇后病故,长乐公主与太子的亲生母亲戚贵妃成为新后,林家军的物资都需要自己筹措。还好当初钟皇后早有安排,留给了林容两条商线,才让林家军这些年能够支撑下来。不然就以朝廷对军资百般盘剥的劲头儿,林家军这十万人早就饿死冻死在边疆了。

  可如今既要剿匪去救驸马,那就不应该再靠林容来筹措物资了吧。长乐公主只要来催林容去救卢泽,林容就向长乐公主哭穷。这些年灾害不断,偏偏成帝与长乐公主以及太子等人又生活奢靡,已经挖空了国库。前些日子用于赈灾的银子,已经是曲尚书千方百计挪用筹措出来的,哪里还有银子再去剿匪?

  长乐公主听闻没有银子,立时怒极:“先前都有银子赈灾,这会儿怎么就没银子剿匪了?”

  曲岩年仅四十,身居户部尚书,掌管大梁银钱,却丝毫没有市侩之气。看起来倒像是个清正的言官,他对长乐公主也不阿谀奉承,只沉声回道:“事有轻重缓急,赈灾是大事,如今乱匪并没有为患。”

  长乐公主怒道:“莫非救那些猪猡才是大事?救驸马就是小事?那姓钟的女人在世,倒是没有听说你们喊没有钱。这些天我父皇又加了两成税,理应国库越来越充盈,怎么会动不动就没有钱?莫不是你们户部的银子只有姓钟的能使,我们就使不了?”

  曲岩看了眼长乐公主,随即命人将账簿拿来,将账簿推给长乐公主:“长乐公主若是不信,可以细看,这账簿上可有余银?之前赈灾的银子,是挪用了陛下寿辰的银子跟边疆的军饷。如今哪里还有银子?

  长乐公主随手翻看一下,就见上面这些年支出的银子,不是用来给她母后戚氏修宫殿修陵墓,就是给她修公主府筹办婚礼,还有太子府的修建与花费。长乐公主当初成婚,是十里红妆,举国共庆。长乐公主的花轿所到之处,必绫罗铺地,珠玉为饰。仅长乐公主一场婚礼,就耗费了全国两年的税收。随后太子大婚,为了不落与长乐公主之后,也是几近奢华。更不要说成帝为了追念戚皇后,为她花费重金重新陵墓。而戚皇后本人自立为皇后之后,衣食住行事事都极尽奢靡。除去他们的支出,皇室中旁得人也有许多花费需要借用户部的银子。

  前钟皇后积攒下来的家底儿,不过四五年的时间,就被败了个精光。

  长乐公主看完之后,脸色冷沉,对着曲岩冷笑一声:“曲大人这是怪我们几个将国库给掏空了?你还是觉得那钟氏做皇后好吧?可她死了!她这个皇后死后连皇陵都不入,现今葬于皇陵的是我的母后,将来史书上写的也是我母后与父皇如何伉俪情深。那个钟氏就算上得了史书,也不过是个无宠无子,死后连谥号都没有的冷宫皇后!她再被你们这些人称赞贤能又如何?女子得不到夫君的宠爱,就是个无能的废物!真不知道皇爷爷当初怎么会选这个废物,让她父皇的正妃。”

  钟皇后病故之后,因为成帝与戚贵妃记恨钟皇后占了多年的皇后之位,连个谥号都没有给钟皇后。甚至不许钟皇后葬于皇陵,只因为戚贵妃与成帝不想跟钟皇后死后同穴。

  曲岩听到长乐公主如此羞辱钟皇后,面色青白,手指气得微微发颤。随即曲岩摘下官帽,放于桌上:“臣无能,无法胜任此户部尚书一职,这就进宫向陛下请辞,告老还乡。”

  曲岩说罢,转身就出了大堂。林容听闻曲岩竟然当真告老还乡,就笑着去给曲岩送去两坛梨花白。并笑着对曲岩说,既然往后曲大人没了月俸,以后的酒钱就有她出了,保证曲岩少不了梨花白喝。

  上辈子在林容行刑前,曲岩曾经前来为她送行,带的酒就是梨花白。林容当时对曲岩说,所有来世,必要还曲岩这坛梨花白。

  那个时候曲岩头发花白,见到林容就痛哭道:“林将军一去,大梁焉能存之?”

  曲岩痛哭出声,仿佛即将受刑被杀的是他一般。最后当成帝带着皇室都受降之时,偏他拼着一根犟骨头,竟要行刺北雍皇帝,最后被轻易擒拿,也受了个剐刑而死。这个大梁朝堂之中是有很多盼着林容死的人,但也有希望林容活着的人。这是这些人太少了,或者不敢发声,不能发声。

  正因如此,像曲岩这样的人,就格外珍贵。只是凭曲岩之忠,怕是很难与林容一道谋反。

  林容不想与曲岩为敌,将来无论朝堂如何变幻,林容希望曲岩这样的人能活着。钟皇后去世之后,钟皇后提拔之人或遭贬谪或被斩杀,已所剩无几了。若是曲岩再没了,怕是连个跟林容一道回忆钟皇后往昔风采的人没有了。所以林容利用长乐公主的娇蛮,逼着曲岩辞官。

  曲岩得了梨花白只是苦笑道:“我一时意气倒是轻省了,只是钟皇后的一番心血要付之东流了。”

  林容笑着给曲岩斟酒一杯:“曲大人怎么知道不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呢?”

  曲岩只是摇头叹息,抬头看了眼天:“乌云蔽月,何时才能见河清海晏?”

  林容在曲岩处饮了一坛酒,就带着醉意,去了靖王府。她翻墙而入,手捻一支木芙蓉,寻着温安彦的住所走去。刚到温安彦的院门口,林容就听到温安彦揽着一名乐姬嗤笑道:“也不知道父王怎么想的,竟然当真要我娶林家那个夜叉。那夜叉一直住在军营,于男人堆里长大,我则能娶她?”

  那乐姬伏在温安彦怀中娇声道:“奴倒是听说林将军容貌明艳,现今被许多世家公子追捧呢。为她做诗做词做曲,奴都会唱上几句,甚至忍不住掉眼泪呢。”

  如今确实有很多唱词,唱林容进京时的风采,唱林容对温安彦的求之不得。一个外冷内热的女将军,在那些唱词中变得有血有肉。哪儿个少男少女在听到这些哀怨缠绵的唱词时,不会为这个女将军浓烈的爱恋而感动,为她的求而不得伤心?

  温安彦听到此处,一把推开怀中的乐姬,怒道:“你难道也要学那些人一样,觉得我配不上她么?哼,就算是大将军又如何,还不是每天来求着我娶她?我告诉你们,我就偏不娶。我娶谁,我都不娶她那个夜叉。”

  林容站在门外,见王府的几个管事匆匆赶来,林容便睫毛轻颤,恰到好处地落下一滴泪来,然后她将木芙蓉放在门边,转身离去。

  林容赶回林府,就开始让人为她写新的诗词唱曲。一个耽于情爱的女子,哪怕她是威风赫赫的将军,也是会让很多人放心的。

第85章 这个皇室我不养了5

  曲岩一卸任户部尚书之位后, 太子就立即提拔了身边的亲信任职户部尚书。

  这让筹措不到军资的长乐公主直接把火气转头都出在了太子身上,经常跑进宫里对着成帝抱怨太子不肯支持她救回驸马。太子尚没有从户部捞够银子,就拿出些世道艰难国库空虚的话来搪塞长乐公主,这让长乐公主和太子一见面就争吵不休。

  成帝不堪其扰, 只能到张贵妃处躲避。张贵妃原本是长乐公主府中的歌姬, 因长得与长乐公主生母戚皇后有几分相似, 就被喂了绝育药后,被当做成帝的生辰贺礼送到宫中。

  成帝卧在张贵妃膝头叹息:“这大梁如今都是他们兄妹的了,他们怎么反倒吵得更厉害了。当初钟皇后在时,他们也不这样……”

  钟皇后在世时, 前朝清明,后宫规矩。太子与长乐公主也被管束的规规矩矩,很是和睦,何曾这么吵闹过?

  成帝对钟氏这个发妻起初是又恨又嫉又畏, 她是先帝被他择的太子妃,出身世家, 才学德行都是闺阁女儿中的翘楚。成帝当初钟情于戚氏,一心想让宫女出身的戚氏做他的太子妃,对钟氏是百般挑剔。可即便百般挑剔, 竟也无法从钟氏身上挑出一个错儿来。她行有矩,言有理,哪怕遭到他和戚氏的联手诬陷,也能淡定自如地为自己开脱得干干净净。

  她似乎早就摸透了他,哪怕他厌恶她至极, 最后竟都不得不顺着她的安排做事。或许连他对她的厌恶, 都在钟氏的算计之内。

  似乎只要她想做的事,就没有做不成的。她唯一没有料到的, 就是她的病吧。来得又凶又急,让成帝都怀疑是戚氏忍不住下了毒,已经要着手命人抹去戚氏动手的痕迹了,却没想到当真是一场病就把钟氏给带走了。

  成帝许久都不敢相信,钟氏会那么轻易的就死了。

  钟皇后是成帝见过的最有智慧的女子。

  先帝也曾感叹,若钟氏是他的女儿,即便是个女儿,也得拼了这条老命将帝位传给她。可惜她不是先帝的女儿,先帝只能让她做了太子妃。那个时候成帝就在一旁听着,他刚提拔了戚氏的家人,正挨了先帝训斥。先帝先懊悔没有再生出一个儿子,后又懊悔钟氏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最后还是钟氏为他脱困,她跟喜欢穿着轻薄罗裙将腰勒得纤细的戚氏不同,她总是穿得格外端庄。其实论起相貌来,钟氏更胜于戚氏。只是戚氏胜在她足够浅薄,一条金织祥云罗裙,一顶明珠玉冠,一个华丽的宫殿,就能让她开心。他无论做什么事,都能得到戚氏的仰慕,他可以尽情的俯视一个人。

  但让钟氏开心,获得钟氏的仰慕,他必须得做一个好皇帝,万事都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实在太累了。他既为天下之主,却要比那些贱民更加劳累艰辛,岂不荒唐?

  成帝的头猛地一阵抽疼,他立即抬手敲了敲自己的额头。他想那个钟氏做什么?都已经是一堆枯骨了。

  可即便成帝不愿意去想,脑子却不受他控制地去思量,若是钟氏在会如何。若是她还在,曲岩怎么会辞官,丢下这一堆乱摊子,害得太子与长乐公主争吵?就像当初钟氏死后,成帝处理那些钟皇后提拔上来的官员过狠,导致朝堂出了乱子,成帝险些被推下帝位时。成帝也在想,若是钟皇后还在,必然不会让他如此烦心。他应听着乐姬唱着新曲,揽着戚氏,看着他的一双儿女嬉闹就好。

  这一时半刻,成帝竟有些不恨钟氏把皇后之位占了多年,让他心爱的戚氏委委屈屈做了多年的贵妃了。

  “亲兄妹也有拌嘴的时候,妾身在家时,也常与弟弟吵嘴呢。这是太子与长乐公主感情好呢……”张贵妃轻轻揉着成帝的太阳穴,轻声道。她的声音轻轻柔柔,像足了戚氏。

  “哦,你还有弟弟?”成帝闻着越发浓郁的龙檀香,昏昏沉沉地问道。

  张贵妃垂眸轻笑道:“是啊,妾身还有一个弟弟,只是他的身体不大好,需要仔细养着。公主答应过妾身,要帮着妾身好好照料起来,她答应过的……”

  张贵妃话没说完,就见成帝已经睡了过去。她垂眸看着这个昏庸的皇帝,看着他比前些日子更加青白的脸色,轻声说:“可她忘了这个承诺。”

  长乐公主没想到如今没有外人掣肘,她反倒处处碰壁。她那个太子哥哥只是清理掉了外人,就想大权独揽,一点好处都不想分给旁人。如今她连皇上也寻不到,就只向林容抱怨。大概是林容对温安彦求而不得的唱曲多了,让长乐公主也听去了些,长乐公主竟然把林容当成了同类,觉得她们都是为情所扰的可怜女子。

  长乐公主啜泣道:“我跟他相识的时候,他是个穷书生。我那时女扮男装。他还把我当做了男子,挣扎了许久,还是对我说了喜欢。你不知道他知道我是公主的时候,表情有多么吃惊。旁人都说他做了驸马是贪图富贵,只有我知道他有多淡薄名利。他是为了我,才去剿匪的,若不是为了我,他也不会失踪这么久。”

  但长乐公主的口中那个淡薄名利的穷书生,却是为了争权隐姓埋名易容潜伏进大梁的北雍皇子卢泽。

  卢泽本就是故意接近长乐公主,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的身份?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是女扮男装?

  林容心中觉得可笑,但她还是很有耐心地听着,这种白送来的消息情报,她自然是要的。更何况林容今天心情极好,北雍那个刚愎自用的大皇子在听到边境竟然抽调了大批的人回京,就立即率军攻打大梁边境,结果中了早就设计好埋伏。这一击,就灭了三万北雍兵马。

  如今卢泽已经返回北雍,大皇子这一兵败,可给了卢泽喘息的机会。依卢泽胆敢潜进京都,还成为了大梁驸马的胆量,他肯定要有动作。果然当长乐公主哭着将卢泽对她如何好时,有关这位大梁驸马的消息传过来了。据说这位大梁驸马并没有被乱匪掳走,是被潜进大梁的北雍探子所擒,北雍要大梁拿五座城池和林容的人头,才能将他换回去。

  与这个消息一道来到大梁的,还有卢泽的亲笔信。长乐一看那信,便哭道:“是驸马!是驸马!”

  大梁才刚赢了一场胜仗,竟然要割让给五个城池和林容的性命给战败方。

  这种提议别说是对于林容这种武将,就算是文臣和一部分皇室成员都觉得荒唐。但对于长乐公主,就完全无法拒绝这种提议,只要能换回她的驸马,五座城池可以割让,林容的脑袋也可以砍了,哪怕刚刚长乐公主还跟林容哭诉过相思之苦。

  长乐公主头发披散,手拿利剑,硬闯宫门,哭跪在成帝面前:“父皇,女儿别无所愿,只想接回驸马。你不是答应母后,要好好照顾女儿的么?只是要五座城池,就能换回驸马,有什么不舍的?那林容不是本就该杀了么?关于她的罪名都已经拟好了,直接砍了就好。”

  长乐公主说着,将剑横在脖子上,哭求道:“父皇如果不同意,女儿就死在这里。”

  太子的脸色已经气到青紫:“知道你说得是什么话么?那是五座城池,五座!”

  成帝身体日渐衰败,那可都是他的城池。

  长乐公主怨恨地看着太子:“哥哥,你只是个太子,还不是皇上呢。”

  长乐公主说罢,不顾脸色大变的太子,跪行到成帝面前:“父皇,求求父皇把女儿的驸马找回来吧。父皇怎么忍心让女儿如此痛苦?父亲若是不肯,女儿宁愿一死。”

  张贵妃也歪在成帝身边求情:“陛下,城池没了,还能再打回来。但驸马只有一条命,若是驸马没了,公主往后可怎么活?”

  成帝闻着张贵妃身上的暖香,有气无力地看了眼长乐公主,见到长乐公主跟戚氏十分相似的眉眼,缓慢地点了下头:“好……长乐,父皇肯定把你的驸马带回来……”

  林容跟上辈子一样,因贪污军饷的罪名被押入大牢,等待处斩。但是跟上辈子不同,这一世林容的被抓,引起了众怒。在大众心里,林容不过是个为情所困的小女子。在许多人心中,她不是某个冰冷的符号,不是高高在上的女将军,是唱曲中那个跟许多人一样会为某个人辗转反侧的小女子。

  而且那些上辈子诬陷林容的所谓罪证已经被她毁去了,现在说林容贪污军饷的罪名根本就立不住。更何况先前才北雍才要林容的人头和五座城池去交换驸马,林容这就有了罪名,那不是说明皇帝当真想用城池和林容脑袋去换回那个驸马?

  今日能为了换回一个驸马舍去五个城池,那往后是不是会为了某个妃嫔也舍去五个城池?

  如此下去,大梁安在?

第86章 这个皇室我不养了6

  林容一被抓进牢中, 就绝食抗争,以死明志。民间都在为林容喊冤,朝堂上更以靖王为首阻止林容被处斩,连太子都于私下里劝成帝:“父皇, 如今北雍才提议要林容的人头换回驸马, 你就将林容落罪, 旁人怎会相信林容真的有罪啊?现今都在议论父皇是为了给长乐救回驸马,才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故意给林容定罪,都说父皇下一步就要割让五城, 如今民心惶惶啊。”

  长乐公主怒道:“哥哥如今装什么廉政爱民呢?先前赈灾的银子你拿去了,说是给母后修建鹤雀楼,但如今鹤雀楼没有影子,倒是听说哥哥你想在京郊新盖一个圆子, 专门豢养奇珍异兽供你赏玩。就算不说赈灾的银子,那先前兵部拖欠的军饷不也进了哥哥口袋?如今我不过是让驸马回来罢了, 比起哥哥来可不算得荒唐,哥哥为何百般阻拦?”

  长乐公主说罢,就仰头看向成帝, 瞬间换了一副凄楚可怜的模样:“父皇……驸马他是为了女儿才去剿匪,最后落入北雍贼人手中的,女儿不能不救他呀。女儿别无他求,就只求驸马一人啊,父皇……父皇答应过母后, 要女儿一世欢乐的呀……”

  成帝垂眸看向自己的女儿, 他用力喘了几口气,才勉强说出话来:“长乐, 你知道为了换回这个驸马,我们大梁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么?”

  长乐伏在成帝膝头哭道:“长乐知道,等驸马回来,女儿就让他接手林家军,然后把那五个城池给抢回来。到时候,驸马也回来了,五个城池也会回来……”

  成帝叹了一口气,就命人拿笔过来,写下圣旨。将择日处斩林容,并且把五座城池割让给北雍,以求两国交好。

  此圣旨一下,举国皆惊。在这个圣旨下达之后,又传来更让大梁百姓震惊的消息。那个用林容的头颅,用五座城池才能换回来的驸马,其实是北雍皇子。他的身份是假的,相貌是伪装的,一起随他潜进大梁的探子在被京都府尹抓住后,已经将事情交代的干干净净。

  他们大梁竟是要用忠臣良将和五座城池来换回一个北雍皇子?一时间民怨沸腾,均要长乐公主给个说法。既然长乐公主与驸马感情深厚,怎能不知驸马的身份?长乐公主在知道驸马身份的情况下,还要杀良将割让城池,是否有通敌叛国之嫌?

  她这是嫌恶做大梁的公主,只想要做北雍的皇子妃么?

  激愤之下,各州郡陆续有以杀奸贼护忠良的旗号,揭竿而起的人。之前因为赈灾不利,已多了许多无家可归的灾民,如今这些灾民中的壮劳力为了挣口饭吃,都参加了反叛军。反叛军迅速集结起队伍,浩浩荡荡地前往京都。

  成帝听到这个消息,立即吐了一口血,昏了过去。不知昏了多久,成帝才醒了过来,他模模糊糊地看到身边坐着一位容貌艳丽的美人,忙求道:“皇后,皇后帮帮朕!他们都要反了朕!他们竟然敢反朕!”

  “陛下醒了……”那美人声音轻柔的竟和戚氏一样,哪里是他的钟皇后。

  成帝的眼睛出了问题,看不清周遭环境,愈发觉得惶恐。他忙推开那个美人,对旁人喊着:“快,快去请皇后!钟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