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咸鱼贵妃 第129章

作者:马达达 标签: 清穿 宫廷侯爵 美食 系统 轻松 穿越重生

  难道宁宁生病了?

  他伸出头去?探她的额头,入手一片温凉,可见不是发热,“哪里不舒服?”

  葡萄端着药碗,她看看四爷,又瞧瞧耿清宁,颤颤巍巍半天,还是忍不住跪倒在?地。

  见丫鬟满脸的心虚,四爷面上微滞,他眯了眯双眼,“说?,怎么回事?”

  猪队友啊这是。

  不过,面对四爷的时候,有几个人能不心惊胆战,便是她也是一点点养大的胆子,耿清宁用眼神示意葡萄赶紧出去?,“跟她没?关系,是我身子不好”。

  葡萄既不敢走,又不敢说?话?,只能跪在?地上,身上抖如筛糠。

  四爷冷哼一声,宁宁倒是越来越有威风了,今儿早上苏培盛不敢进来,眼下,连下头的这些人都会在?她和他之间犹豫。

  这是件好事,他也不愿意打破这份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威信。

  他冲着外头吩咐,“苏培盛,去?把?府医叫过来”。

  苏培盛在?心里头翻了个白眼,皇天老?爷啊,这些主子怎么就喜欢脑这些幺蛾子,快活日子才过几天,怎么又来这死出。

  心里头再骂,这事儿还得办,而且为了避开头一波吵架,他还打算亲自去?请陈大夫,免得被盛怒中的主子们波及。

  对了,陈大夫住哪儿呢?

  一堆人挤在?外头小心翼翼的听动静,见苏培盛出来,如鸟兽一般四散开来,只留下红枣站在?原地,她整理?了一下衣衫钗环,小声道,“苏公公,我领你去?寻陈大夫”。

  陈大夫不在?前面,而是庄子上挨着草场那?一块,是主子专门划出来用来养牛的地方。

  陈大夫带着几个徒弟,白天夜里都在?那?处。

  苏培盛扬扬下巴,指着前方,“红枣姑娘,请罢”。

  二人沿着围墙一直往后走,足足走了一个多刻钟,仍没?见着人,只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骚燥味儿。

  府医怎么会在?这么腌臜的地方,难道是哪里得罪耿主子,被发配过来的?

  快步绕过这片围墙,只一眼,就能瞧见木头栅栏围着的草场里,有一间又一间的木制的小格子,每一间小格子里头都有一头牛在?里头。

  苏培盛悄无声息的张了张嘴,这好好的庄子,怎么弄得跟贡院似的,里头的牛跟举子一样全都被锁在?那?小小的一方天地里。

  恍然之间他甚至以?为自己看错了,只是揉了揉眼睛后仍是这副模样,他甚至还看见带着面罩、手套,身披麻袋的陈大夫。

  只能从身形看出来。

  陈大夫应当听见了红枣的喊声,他离开身旁的牛,转身进了离栅栏不远处的一个小房子,好过一会儿再出来的时候已?经?完全恢复了往日模样。

  陈大夫甩着手上的水,“哟,苏大公公,您可是位稀客,今儿怎么有空贵脚踏贱地了?”

  苏培盛把?手放在?鼻子下挥了挥,“别跟咱家贫了,主子爷那?边有吩咐,快些着罢”。

  陈大夫有些摸不着头脑,来人面上并无焦急之色,可见不是哪位主子或是小主子生病。

  那?苏培盛来寻此处所欲为何?。

  他瞥了一眼红枣,见她紧紧的握着手掌,笑容也是干巴巴的,当下咧嘴一笑,“是这样的苏公公,您瞧我这身上腌臜的很,若是熏着主子跟小主子就不好了,这样,我先去?换身衣裳,也就耽误您片刻功夫”。

  苏培盛可不应这茬,反正腌臜恶了主子爷,自然是陈大夫自个受着,可若是耽误了差事,那?就是他的不对了。

  “甭废话?”,苏培盛率先转身回去?,“这天底下,可没?有叫主子等奴才的道理?”。

  陈大夫只能快走两步跟上去?,而红枣则是悄无声息的慢下两步,她微微扭头,无声的说?话?。

  陈大夫紧紧盯着她的口型看,好像是三个字。

  于进忠。

  屋内的人已?经?全被撵了出去?,只留下二人。

  耿清宁披上衣裳,起身将四爷拉到床上———椅子上坐着。

  他身上太多汗,还是不要上床为好。

  “可巧,我正想跟你说?来着”,她又去?端了盏凉茶,替他降降火气,“倒是被你给撞见了”。

  四爷抬眼看她,见她面上没?有丝毫心虚,像是做了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他把?玩着手中的茶碗,“说?罢,爷听着”。

  看她舌灿莲花能说?出什么来。

  不愧是多疑的雍正。

  耿清宁顾不得他身上的汗味,挨着他坐下,“此事要从上回生了小五说?起”。

  四爷紧紧的盯着她,不发一言。

  怕他想不起来,耿清宁还特意提醒道,“那?晚,你还腹痛”。

  生子的十级疼痛,她不相信他会忘记。

  四爷自是记得那?晚,但是那?和眼下的药又有什么关系。

  耿清宁仿若一个人唱独角戏,又道,“我还记得,你刚过来,小五就出生了”。

  四爷微微点头,这几个孩子宁宁生的都很顺利,小五也是这般,他刚到产房门口,就听见了婴孩的啼哭声。

  “后来,产婆告诉我,这孩子生的太快了”,她叹了一声,“连续生产,总归对妇人是不好的”。

  古人自然也是知?晓连续生产对女子的伤害,高门大户的主母为何?对另一半拥有妾室的容忍度这般高,除了时代原因之外,也是因为小妾能为她们承担一部分生育之苦。

  四爷想起前朝写《项脊轩志》的归有光,这位大家的母亲曾在?十年内生育七子后死亡,隋朝的那?位贤后独孤皇后育有五子五女,据说?五十多岁时缠绵病榻而死。

  难道,这药?

  “自从生了小五,我总觉得身上有些不舒服”,耿清宁拿小手指去?勾他的袖子,又去?寻找袖子里的大手,悄悄的握住,“就叫人开了避孕的方子来喝,今日刚好是第?二回”。

  上回凌云台一次,这回一次,正好两回。

  “胡闹”,四爷沉下脸,眉头紧锁,“多子多福才是正理?”。

  无论是宫内还是宫外,能生孩子绝对是优点,甚至可以?说?是‘功劳’,许多侧福晋更是因此得以?请封。

  能为爱新觉罗家开枝散叶,本就是这些人的福气。

  四爷神色莫名,莫说?旁人,便是耿清宁此刻也只觉头发发麻,但是她有经?验,上回吵架的时候可是比这回吓人多了,而且事情已?经?做了,她就没?想瞒着,也瞒不住,与其叫别人抖出来,还不如自首。

  “你瞧宫里宫外,孩子生得太密之人是不是身体不好,而且寿命不长死的早?”她的小手指悄悄勾住他的,又在?他手心轻蹭,“人家只是想多陪爷一段时间罢了”。

  她可是能活到乾隆朝的人,足足九十六岁呢,四舍五入可以?说?是百年寿命,哪能折损在?这里。

  四爷捏住她作乱的小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想骂她两句,又担心她身子受不住,但这种?事情若叫外人知?晓,不用唾沫星子淹死人,娘娘便会赏下三尺白绫。

  “这些话?也是混说?的?”他又气,却又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既感慨于她对自己的全然的信赖,又担心她的口无遮拦。

  他叹了口气,“你不过是这两日身上不好,受了风寒罢了”。

  零陵香常用于散风寒、解表、避秽的香方,闻起来有淡淡的梅花香味,还可以?保存衣物,防止虫蛀,乃是上好的灵香草。

  ??他在?说?什么,耿清宁满脑子疑问,怎么扯到风寒那?边了。

  四爷低头,心中还是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受,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身边人已?经?蹬鼻子上脸的钻进自个怀里,一手环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扭着衣裳上的盘扣玩。

  这是知?道错了?

  他伸手捏住她的脸颊微微用力,一直到她面上出现红痕,又拿自己有些粗糙的大手用力摩挲她娇嫩的脸,“爷马上走了,你做几个香囊给爷送行罢”。

  耿清宁理?亏,不敢挣脱他的手,见他语气缓和,这才眨着水灵灵的杏眼传达自己的意思。

  没?问题,多少个荷包都做,只是,能不能先把?手松开?

  屋外苏培盛带着陈大夫刚到门口,透过帘子没?听见屋里有什么大动静。

  这是吵过了?还是没?吵呢?

  李怀仁一见他回来就笑的幸灾乐祸,“哟,苏大总管,跑这一趟累着了吧,走,咱们喝茶去??”

  得,这狗东西竟然敢笑话?他白跑一趟。

  苏培盛也笑眯眯的,“给主子办事不敢说?辛苦,不像李老?弟有福气,可以?在?这庄子上好好享福”。

  连随行都摸不着的人,也配笑话?苏爷爷。

  二人笑眯眯的携手去?茶房喝茶,只将陈大夫留在?原地。

  陈大夫还有些缓不过神来,合着,刚才他一路上好不容易想的那?些借口,都不用说?了?

第180章

  夕阳西下, 官道上有几辆堆满东西的骡车加快了速度,最后一辆乌蓬马车的车夫也跟着甩了下鞭子。

  声儿虽响,但只是?空鞭, 毕竟马儿也跑了整整一日, 耳朵都开始下垂,实在让人不舍得对它挥鞭。

  车夫心疼马儿, 马儿也知晓伙伴的意思, 便是此刻浑身是汗气喘吁吁,也竭力向前跑去。

  它知道, 只要看到石头或者木头圈起来的地方,就可以停下来休息。

  官道虽然比小路宽些, 但也十分?颠簸,马车跑起来的时候尤甚,里头的人儿被颠了个倒仰,连小桌上的茶碗都跟着跳了两下, 自杀式的往地上蹦。

  “啊, 我?的新衣裳”, 乌雅氏看见自己刚做的杏黄色衣衫上染上茶渍,颠了一整天的骨头又酸又涩,整个人忍不住暴躁起来。

  翠喜眼疾手快的拿帕子去吸上面的茶水, 还用帕子沾了清水反复去吸。

  看着比自己还要?着急的侍女, 乌雅氏忍住了快要?蓬勃而出的怒火。

  她闭了闭眼, 靠在马车大迎枕上反复运气, 但看见弄湿的那一块明显和周围不一样,她终是?忍不住对着外头叫嚷, “怎么看路的,弄坏了我?的衣裳, 你赔得起吗你?”

  外头甩空鞭的声音顿时停止,传来车夫唯唯诺诺的解释声,“前头跑快了,说是?要?在天黑前到驿站”。

  翠西一把撩开帘子,柳眉倒竖的骂道,“你的不是?也就算了,怎么,如今还敢顶嘴?”

  她说着露出怀疑的神情,“你这?人的眼怎么回事,说,是?不是?刚才睡着了?”

  这?车夫努力睁大双眼,额头上都绷出几条皱纹,眼睛很快通红酸涩,甚至滚下几滴眼泪。

  他也不敢去擦,“奴、奴才这?是?天生的,真、真不敢睡觉”。

  翠喜又剜了他一眼,“不敢就好,若是?伤了主子,你祖宗八代绑在一处也不够赔的”。

  车夫讷讷不敢言,手上缰绳也不敢松,也翻来覆去的说着车轱辘话,“都是?奴才的错,都是?奴才的错,求您开恩”。

  翠西懒得看这?人没出息的模样,况且认错有什么用,新衣裳洗过一回之?后,再不可能如此鲜亮,再说了,今晚还有要?事。

  她松开帘子,凑近乌雅氏身边压低声音道,“主子,这?身衣裳怕是?不能穿了,今晚?”

  这?回好不容易争来了此次随行的机会,虽然此刻王爷并不在身边,但是?前头就是?驿站,二人定能在那里相遇,到时候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岂不是?万事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