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马达达
真是怪事。
痛意逐渐褪去,她将自己整个人摔在大迎枕上,“足足六日没有?信,也没有?消息,你说,我还能坐得住吗?”
在现?代?的时候,别说六日没联系,便是连续三个电话没打通,人就该着急了?。
而且以四爷强迫症的程度,超过三日就显得格外严重。
她怎么可能放心?的下。
四爷叹了?一口气,不?知是该训斥还是该宽慰,最后只能长臂一挥,将人搂在怀里,慢悠悠的说起?这些日子的事情?。
耿清宁一面听着,一面翻了?个身,还悄悄将脸贴在他胸口处蹭了?蹭,片刻后,又往后挪开了?些,他胸口有?伤,还是得小心?着些。
他用完好的那只手按住她的后脑勺,让两?个人贴的更近些,“这次······甯楚格确实立了?大功”。
若不?是甯楚格,两?支箭连击之下,铜丝网必毁,他很难逃离如?此迅速的箭矢。
耿清宁恍然有?一种不?真实感,在她看来,九子夺嫡这个著名的历史事件,就应该像所有?的历史那样,默默无闻的发生、消散,最后只留下胜利者书写史书。
换句话说,哪怕现?在她一转身就看见苏培盛在三呼万岁,四爷身着龙袍登上皇位,她都能很快的接受,并且适应良好。
这本就是历史的走向。
但,她不?能接受甯楚格出现?在这个历史的舞台上,哪怕只是一个若有?似无的配角。
四爷似乎明白她的担忧,大手一遍遍抚过她的脊背。
进化完全?的人类脊背与大脑深处的垂体有?着莫名的联系,垂体后叶矜矜业业的释放激素,安抚着紧绷的身躯,催生些依恋出来。
耿清宁又翻了?个身,支起?手臂撑在他身体上方,“那皇上的意思是……”
是为了?赏甯楚格,还是为着四爷造势?
她有?些想不?通。
烛光下,她的发丝垂在微微皱起?的脸颊旁,黑的愈黑,白的愈白,她盯着他看,亮晶晶的眼睛里盛满了?他的身影,仿佛他是她最重要?的那部分。
他耳边突兀的响起?乌雅氏的话。
四爷微不?可见的摇头,用胳膊撑起?身躯,起?身堵住了?她的嘴,又蜻蜓点水般连啄了?好几口,最后惩罚似得咬着她的唇瓣,才微喘着气道,“宁宁,常怀敬畏之心?,方能行有?所止。”
这里是热河行宫,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皇上的眼皮底下,哪怕是睡觉之时,说不?定床底上都有?人盯着。
绝不?可轻言政事。
耿清宁面色潮红,眼睛亮的几乎滴水,脑子里如?同一团糨糊一般,已然忘记刚才自己说了?什么,她喘了?两?口气倒回他怀里,“那,咱们什么时候回京?”
等回了?京城,甯楚格自然不?用陪伴在皇上身侧,远离纷争的中心?,就会淡出旁人的视线。
再者,牛痘、土豆等都在庄子上等她,总得看着才放心?些。
“快了?”,他轻拍她的脊背,“总要?回去过颁金节的”。
况且,太子······
太子二废之事需得经朝臣的商议,并非皇上一言能定。
四爷沉思起?来,当日太子冲进营帐,守卫势必首当其冲被?问责,而隆科多领着善扑营的人前来救驾,少不?得要?一飞冲天。
至于太子,除了?跟着他的那些人之外,兵部尚书等人亦要?受到牵连。
说不?定,步军统领就要?换人了?。
隆科多,隆科多······
四爷的眼睛亮的吓人,无论在什么位置上,至高之人掌控武力才是最最重要?的事。
就像这回,若是太子兵力强于圣上,或许一切将大不?相同。
他心?里百转千回,但这些话一个字也不?能向旁人吐露,只能死死的藏在心?底,只待时机成?熟之时。
耿清宁见他出神的想着事情?,就捏着他的手指把玩,四爷一米八几的个头,手自然也不?会小,手掌厚而有?肉,手指却又细又长,还有?不?少茧子。
一些茧子是写字磨出的,另一些应当是射箭所致。
不?得不?说,四爷真的很勤勉,耿清宁默默的想着。
因满人重骑射,他的大拇指上便终日带着扳指,之前是个牛角的,后来见她喜欢佩戴翡翠,也换成?了?同款的翡翠扳指———和她的正是一对。
再往上,手腕上挂着一串佛珠,她不?喜欢这个,总觉得佛珠一带上就满身的佛性,喜怒哀乐都被?压制。
她一把将佛珠秃噜下来,塞进枕头底下。
总不?能扔掉,这佛珠通身圆滑,还带着香味,说不?定是什么名贵的木材所制———人总不?能跟银子过不?去。
四爷被?她的动作惊醒,只见苏培盛新找出来的一串奇楠沉香珠不?见了?踪影。
不?过宁宁在这里,他也不?需要?佛珠。
他微微笑起?来,“等回了?京,你也多出去走动走动”。
甯楚格如?今是御口亲封的郡主,同龄人中应当没有?比她身份更高贵之人,宁宁作为甯楚格的额娘,自然该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再者,十?三的府上,富察氏的家里头,还有?隆科多的那个妾室。
都是亲戚,自然该多走动走动。
耿清宁知道他在说正事,但此刻她却什么也听不?进去。
鼻尖是他身上淡淡的木质香味,像是寺庙里的雪松,眼前是斜睨她的一双笑眼,连单眼皮看上去都十?分有?味道,让人心?里头痒痒的。
她盯了?片刻,干脆顺从心?意的亲了?上去。
她也学?他,如?同小鸡啄米一般,轻啄他的唇形,又去舔舐他的唇尖,见他有?起?身的意图,又伸手按住他的肩膀,用尖牙研磨他的唇瓣。
四爷一愣,说正事的心?思被?全?然打断,全?身的血液直充一个不?可言说的地方而去。
他闭了?闭眼,似在忍耐什么,但片刻后,便微微用力把作怪的人掀下来压在身下,额头抵着她的,“乖,别闹”。
她大腿内侧的嫩肉还有?伤,实在不?宜做些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音调温柔缱绻,她的身体又被?他铺天盖地的笼罩着,一瞬间,耿清宁只觉得全?身如?同过电一般,泛起?丝丝痒意。
他环着她腰肢的手掌滚烫,惹得她腰又软了?几分,满眼水雾的瞧他看去。
她真的不?是故意招惹一个伤患,只是惊恐之余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只有?挨着他,汲取他身上的气味方觉得心?安。
她伸出双臂,搂住他的脖子将两?个人凑得更近,又将鼻尖凑近他的颈窝深吸了?一口气。
就是这个熟悉的味道。
四爷察觉到有?断断续续的呼吸洒在他的脖子上,热气在二人之间弥漫开来———身下之人整个都在发烫。
手臂比大脑更快的做出决定,他将人搂得更近了?些,二人已经紧紧的贴在一起?。
耿清宁混沌一片的脑中扔记得他身上有?伤,便反客为主,一把将人推倒在身下压着,她看着他,用眼神询问。
行吗?
四爷挑眉,轻而易举又将得意的人压在身下,堵住她所有?的喘息声?和呜咽声?。
帐内,有?人影起?伏。
帐外,长明灯的火芯拿灯罩遮住自己。
哎呀,可羞死个人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耿清宁从起?床便扶着腰,其实腰也不?见得多痛,主要?是肚皮上的那些肌肉群,在昨夜里得到了?很好的锻炼。
若是再这样锻炼几次,说不?定她会成?为有?马甲线之人。
四爷倒是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他含笑看着身边人忙来忙去。
宁宁果真超级在意他,连这点微末小伤都在放在心?上,他暗叹一声?,可惜这样的情?愫,别人无从欣赏。
总不?能写本书昭告天下罢。
那成?什么人了??
第193章
儿女无事?, 四爷亦安全,又正值中秋佳节,耿清宁心安之余, 倒生了几分过节的心思。
在现代社会的时候她就喜欢这样, 解决完一个大单就肆意的休息几?天,有时候出门旅游放松, 有时候好几天都不出门。
直到心身完全放松下来。
看着眼巴巴的人, 四爷沉吟片刻,没反对, 只是交代道,“莫要动静太大”。
耿清宁应下?, 余光却瞥见一旁有些战战兢兢的红秀,以前红秀可不是这样?,哪怕身?处时疫之时也是沉稳又能干的。
什么事?会让她吓破了胆子。
她顿时联想到?昨夜四爷提到?的事?情,也明了他话中未说明之意————太子之事?尙在眼前, 万岁爷的心情指定不会太好, 万岁爷都没兴致, 下?头的人自然不会不长?眼的去戳皇上的肺管子,提什么过节之事?。
毕竟,这可是阖家团圆的中秋, 太子不在, 怎说团圆。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许是她的表情太过直白, 四爷靠在迎枕上笑了好一会儿, 才轻拍她的手,道, “莫要担忧,咱们自己在院子里热闹一下?还是可以的”。
太子被关着, 太热闹总归是不好的。
耿清宁叹了口气,大老?板的儿子夺权未成功,底下?的员工肯定是要老?实待着。
此刻跳出来简直就是活生生的出气筒。
是以,虽然得了四爷安慰,但她确实半点过节的心思也没了。
吃点好的算了。
一旁的红秀见她百无聊赖的模样?,心中着实想奉承几?句。
前几?年头一回伺候这位主子的时候,还是个势弱被人推出来侍疾的格格,如今虽是同样?的身?份,但膝下?已有二子一女,又与王爷同住,眼见着是个极为受宠的。
当?年若是应了这位主子,如今也不必为婚事?发愁,这院子周围就有数不清的侍卫———便是不婚配,瞧着王爷对她的态度,也是享不完的荣华富贵了。
一想到?这里,她的神色格外热切,“主子可想焚香?或者拜月?”
这些都是极雅致的消遣,烟雾缭绕间盈盈对月一拜,仿佛下?一刻便会如同嫦娥一般飞入月宫,成为九天之上的神女。
耿清宁设想那个场面?,只觉得像是现代舞台还带着干冰效果,她摇摇头,与其指望成仙,还不如许愿早日穿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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