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马达达
就这样收到库房里?, 拿出来欣赏,再放进库房里?,反复纠结到了?屋子里?点灯的时刻, 结果烛光下, 这个翠十八子手串显得流光溢彩, 更美了?。
一旁的四阿哥也?看见了?这串珠子, 见她看了?又看,一副十分痴迷的模样, 他奇道,“你喜欢这个?”
耿清宁疯狂点头, 漂亮的首饰谁不喜爱,那简直是?女人的第二条生命,“你不觉得它特别美吗?”最重要的是?还特别昂贵,这个成色别的不说,在北上广换套房子肯定是?没问题的,试问,哪个人能拒绝将一套房子戴在身上。
四阿哥头一回?见她这般模样,满满一官皮箱的首饰也?没见她这般,他便也?多看了?两眼,“虽然不够温润细腻,但这色儿倒是?不错”。
耿清宁没理会他的评价,她把?自己整个人都?靠在四阿哥身侧,将下巴搭于他肩上,远远的去看那盒子里?美轮美奂的手串,无意识中说出了?她的烦恼,“这个是?福晋赏的,只?不过这赏赐太过贵重,我都?不知晓该如何是?好?了?”。
听说是?福晋赏的,又让她很是?为难,四阿哥一手将她搂入怀中,另一只?手提起?这珠串仔仔细细的瞧了?一会儿,“这种硬玉除了?色可入眼,一不油润、二不柔和,还多有棉絮、裂纹,实在非玉中上品,勉强戴着玩罢了?,不必为其忧心”。
并非上品?勉强?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不过,他这般说法倒是?提醒了?耿清宁,翡翠好?像是?慈禧太后特别喜爱之?物,清朝末期才开始被人广泛认可的,也?就是?说,这串珠子在康熙朝并不是?多贵重。
若当真只?是?随手可赏赐之?物,那她岂不是?就可以放心戴了??
还是?不行?,倘若珠串是?用药水泡过又该如何?
耿清宁又纠结起?来,或许,这个手串与?她无缘吧。
许是?她面上的遗憾太过明显,苏培盛悄悄消失了?一会儿,等再出现的时候,怀里?抱着个不大不小的木盒。
四阿哥伸手接过盒子,示意她打开,耿清宁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他经常往兰院里?搬东西,她赤条条一个人带着一个包裹进的这府里?,而如今的兰院已然是?妥妥的富贵窝一个,都?是?由他一点一点添置装扮而来,是?以并不犹豫,毫不客气的打开了?盒子。
啪,只?不过耿清宁打开后瞬间将盒子关上,她看向四阿哥,只?见他嘴角噙着闲适的微笑,一副随手为之?的态度。
耿清宁默默咽下喉咙里?的惊叹,也?对,若是?换到现代,他就是?未来的一号,福晋也?是?一个正国级干部的女儿,而这满府上下,真正小市民出身的人也?许只?有她一个。
第二日一早,耿清宁右侧的胸前就系上了?一条翠十八子手串作?为压襟用,那抹子浓绿艳粉流光溢彩,引得甯楚格都?多看了?两眼。
*
雪一连下了?好?几日,听青杏说,这些?日子里?宋格格每天都?会冒着风雪去正院,为大阿哥抄佛经祈福。
她说这话的时候,耿清宁正带着闺女在院子玩雪,这几日雪积得几乎有一尺多厚,人只?要踩上去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正常来说院子里?的雪定是?要被扫掉的,因着主子想玩雪,于进忠便机灵的让扫洒的小太监扫出一条常用的道来,其余的便全都?留着,是?以整个院子里?白茫茫一片,几乎像个雪原一般。
这应当算是?二格格有自我意识以来第一次玩雪,她像个没见过雪的南方人一般,先是?小心翼翼的捧起?一团雪,见这晶莹的东西仍然好?好?的待在她的手上不曾消散,才放心大胆的在雪地上撒欢。
因着快过年?了?,她全身上下穿着红色小袄,上面点缀着雪白的兔子毛,像一个在雪原上跳动的红色小精灵。
耿清宁也?捏起?一团雪,本?该冰冷刺骨的雪被一双羊毛手套隔绝在外,只?有露出的粉嫩的第一指节。
这是?专门?为甯楚格所制的东西,天渐渐冷的刺骨,可她是?个屋子里?待不住的人,每日里?都?得出去玩耍,为了?不冻着她的小手,耿清宁硬是?将现代社会的露指手套给搬了?过来,不过她自个是?不会织的,只?能口述出来让葡萄青杏她们去琢磨,没想到过了?几日,当真织出来一副像模像样的手套。
这手套乃是?用羊毛搓成的细线织成的,柔软舒适还十分保暖,耿清宁先自己尝试戴了?两日,见处处妥帖,又让葡萄她们用贴近羊身上那层最细小的绒毛搓线,给甯楚格织上一副,小孩子皮子嫩,得这种最柔软的线才行?。
没想到四阿哥见了?倒是?赞了?一句,说是?这半指手套既不耽误写字做事?,还能保暖,当真有些?巧思。
得,还说什么,葡萄她们又加班加点的为四阿哥织了?几副,不过,他最喜欢的还是?羊绒的那两副,说是?既轻便又暖和。
不愧是?金尊玉贵的阿哥,一眼就能找到最好?的那种,要知道一只?羊一年?仅能产生不到一两的无毛绒,就这薄薄的两副手套,起?码得薅秃3-5只?羊才能织成。
四阿哥戴着好?,又让下面的人想点子多织出几种来。
主子爷发话,葡萄她们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想着各种法子来织手套,果然,劳动人民的智慧是?无限的,什么棉花搓成的,麻丝制的,甚至连杨絮,芦花都?搓成了?线,通通织成了?手套。
不仅如此,手套都?有了?,那有毛衣也?不算什么过分的事?吧,耿清宁稍微提了?两句,葡萄她们便触类旁通,做了?针织的毛衣、毛裤、甚至还有帽子等等,一同呈给了?四阿哥。
耿清宁从中选了?一副棉花织的试戴了?一会儿,觉得不比羊毛的差,她专门?开了?箱子,吩咐今年?每人不仅两身棉衣、棉裤,还加上两副这样的棉手套。
兰院上下,每个人都?带着统一样式的手套,有的小丫头爱惜的很,甚至还找了?碎布头缝了?个罩子细细挡在外面,省的弄脏了?这好?东西,小太监们也?眼热的不得了?,求着相熟的小宫女为他们绣上外罩。
甯楚格的手套自然是?不需要外罩的,此刻她正从地上捏去一团雪,‘轻轻’的砸在了?百福身上,正在雪地里?撒欢儿的百福被砸得一愣,它扭头一看,见是?小魔王主子砸的,但也?不敢招惹,一溜烟的跑到一旁雪人身后躲着了?。
这雪人是?于进忠他们一大早就堆好?的,胖胖的雪人有鼻子有眼睛,甚至还拿碎布条剪成了?眉毛贴在上面,惟妙惟肖,憨态可掬。
白手套此刻正趴在雪人的头顶上,像是?给那雪人戴了?一顶皮毛帽子,见了?百福的怂样子,免不得露出几分人性化的鄙视,这小狗崽子,竟然还怕人类幼崽。
且让它瞧瞧白手套大爷的厉害罢,白手套从雪人的头顶跳下来,一股脑钻进雪地里?,将自己混身上下都?沾满了?雪花,才特意跑到人类幼崽身边疯狂抖动。
甯楚格被甩了?一脸雪,以为白手套在与?她玩耍,向前一扑,白手套被整个压进雪地里?,从一旁钻了?个洞才逃脱,一时间,只?能听到响亮的笑声在静谧的雪地里?传的很远很远。
围墙外远处,宋格格侧耳倾听,放佛也?听见了?孩童清脆的笑声,她立足听了?好?一会儿,手悄悄的抚摸上自己的小腹,才又小心翼翼的走在雪地上,看起?来去的仍旧是?正院的方向。
一旁的文秀十分不理解,“格格,福晋每日里?这般欺辱您,您怎么不跟主子爷说道说道”。
宋格格没有停顿,她一边走着一边细细的解释,“不必着急,再过两日便好?了?”。
何必在意这一时的折辱,离过年?没有几天了?,福晋少不得要进宫领宴,想来也?没空再来折磨她,她自然能好?好?的喘口气,也?能······养养身子。
至于这欺辱,积累到一定的时候她自然会奉还,只?是?时机未到,还是?蛰伏起?来更为妥当。
一个扫洒的小太监站在远处目送宋格格去了?正院,才转身去找了?张德福,这位于进忠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如今也?水涨船高成了?这一片的主管太监,再不用在冰冷的雪天做活,只?需将活儿分派出去,然后在烧着火盆的屋子里?,等着下面人做完去后,再溜达一圈,指点两句,这一日的活儿就算是?做完了?。
他听了?小太监的禀告,一溜烟的去了?兰院,他于哥哥交代过,凡是?对兰院感兴趣的,都?得过去说一声。
*
乾清宫,皇上先看了?折子,才将面前的盒子打开,里?面有一些?怪模怪样的东西,像是?一匹布被按照五指张开的形状剪成的,应该便是?那‘露指手套’了?,他素来是?一个喜爱新奇之?物的人,那西洋传进来的,他都?愿意尝试一二,更何况如今只?是?个戴在手上的东西而已,他只?看了?两眼,便顺利的戴在了?手上。
嗯,起?热很快,写字也?很方便,不过乾清宫里?有地龙、火墙倒是?用不着这东西,这应该是?用在那些?寒冷的地方,比如说骑马的时候。
骑马·····将士们·····
皇上来了?些?兴趣,将那各种各样的手套都?试了?一遍,羊绒的最细腻,想必富贵人家会喜爱,至于那些?杨絮、芦花所做的,虽然很有些?粗燥,但耗费甚少,勤快些?的人家,去野外拽一些?便可。
他又接着往下看去,看见一件怪模怪样的衣衫,大抵是?能穿的,一招手,就有个小太监麻利的小跑过来,依着万岁爷的吩咐换上了?那羊绒织的毛衫。
张春泉只?觉得这辈子从来没有穿过这么好?的衣裳,柔软细腻的布料簇拥着皮肤,比最柔软的细棉布还软上三分,关键是?非常轻,好?似没穿似的,他又动了?几下,不仅贴合身子,还十分有弹性,无一丝束缚之?感,就这一会儿,明明只?穿了?一件,却是?又轻便又暖和,在这有火墙的地儿,只?觉得热意一阵阵的蒸腾上来,鼻尖都?冒了?些?汗出来。
皇上见那小太监竟热的出汗,心中免不得有些?惊讶,他现下身上穿了?四件,只?觉得不冷不热刚刚好?,若是?出汗的话,至少得六件衣裳。
也?就是?说,这件薄薄的羊绒衫,可能抵得过好?几件布衣。
皇上又去看那个折子,据折子上所说,羊绒得之?不易,有这般效果也?是?理所应当,他把?目光移向那些?材料便宜的毛衫,也?不知那些?又是?何种效果。
涉及百姓衣食,皇上很有耐性,他让这小太监一件件的试过去,最后发现羊毛的不如羊绒,麻的次之?,最差的试杨絮、芦花所做,但能用杨絮、芦花做衣裳的,想必是?只?能穿的起?麻布的贫苦人家,这虽比不上棉袄,倒是?比几层粗麻布暖和多了?。
可惜,这只?能手搓线,十分麻烦不说,效率十分低下,若是?能有像织布机那样的机器便好?了?,或许农家女子就能家里?人多添几件毛衫了?。
不过,这也?很好?,冬日苦寒,多些?御寒的法子总是?好?的。
张春泉将盒子内的东西一件件试过去,几乎每件物品万岁爷都?会问他的看法,这是?他这辈子离万岁爷最近的时刻,若是?因此入了?主子的眼,说不定日后也?能与?梁爷爷一般,成为这皇宫内外响当当的人物,任谁见了?都?得叫他一声张爷爷。
张春泉乐得几乎都?要笑出来,只?是?当下为主子办差,才拼命按耐住了?,他小心翼翼的从盒子里?拿出最后一件衣裳,在盒底又看见了?一个折子。
太监是?不准认字的,所以张春泉也?不知这是?个什么东西,只?老老实实的将这折子呈给了?万岁爷。
因着万岁爷看折子没说话,他便只?能跪在原地,可过了?好?一会儿,头顶上主子也?没有任何动静。
那这最后一件是?穿还是?不穿?张春泉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主子的神色,这一看却几乎将他的小魂吓掉。
只?见,明明刚才还满面闲适的万岁爷,突然变了?脸色。
完了?,他,还有这个盒子的主人,都?完了?。
第83章
张春泉忐忑极了, 但他?不敢磕头?求饶,主子没发话的时候奴才是不能出声的?,万岁爷也不喜看?到奴才涕泪横流的腌臜模样, 是以他?只能默默的?伏趴下去, 将眼泪印在这从未穿过的?好衣裳上面,期盼着漫天的神佛能够保佑他?一回。
不知晓是哪一位神明听到了他?的?祈求, 万岁爷虽面色不善, 但好歹没将他?立刻拉出去,反而盯着他身上的衣裳看了好一会儿, 吩咐他?这两日行走坐卧都穿这个衣裳,若是能说出这衣裳与他常穿的?不同之处来, 说不定还有赏赐。
张春泉只觉得这辈子的运道都用在了今日,能在乾清宫伺候,他?也是个极其?机灵的?,能隐约察觉到这条小命能不能保住, 就看三日之后他能不能将这衣裳给穿明白了。
事关小命, 不得不谨慎行事, 张春泉托了同屋的小太监替他当今日剩下的?差事,又将攒了好几年?的银子送给了梁爷爷的徒弟,求得了几日的?空闲。
正好屋子只剩他?一人, 他?把不同季节的?太监制衣都给找了出来, 分别比较了材质、大小、份量, 还穿了一刻钟的?时间来体会不同衣裳的?给他?带来的?暖意, 又将这毛衫与单衣、夹袄、棉袄等不同衣物?混着穿,一一体会。
若是暖和就系上一个疙瘩, 有多暖和就系上多少个疙瘩,他?也不识字, 只能用这种笨方法,然后一一记在心里。
他?心中发狠,虽说做的?不好小命就断送在此刻,可若是能叫主子看?在眼里,说不定也能借着这个机会飞黄腾达。
耿清宁也明显感觉到四阿哥这几日有些焦躁,甚至葡萄都被叫过去问了好几回话。
据葡萄说,戴先?生?问的?都是那关于那毛衫和手套之事,问的?细致极了,问了来源,搓线的?法子,还曾亲自上手织了一会儿。
于进忠则是在一旁补充道,戴先?生?和主子爷最近每日里都在书房议事,就连一旁的?苏公公都是好大一个黑眼圈挂在脸上,应当是许久没睡个整觉了。
耿清宁有些好奇,也不知他?们为了何事这般废寝忘食,难不成就为了她苏出来的?手套?
不过四阿哥整日都待在前院,又是这般忙碌,还是不要过去打扰他?为好,反正雍正帝的?卷本来就是出了名的?,要是被他?发现?了兰院这条咸鱼,岂不是会被拉起来一块卷?
耿清宁紧闭兰院,绝不给四阿哥找她茬的?机会。
而另一处小院里,宋格格只感觉自己的?身子有些支撑不住了,她本就长期茹素,最近虽用些荤腥,但也多是汤水,身子骨本就弱,而正院要的?佛经?却越来越多,她每日几乎都要在正院站上一整天?,只有晚上才能喘口气,但第二日一早,又得重复前一日。
文秀有些担心的?看?着主子,“若是过于劳累伤了您……”只是她话还没说完,就见?主子示意她噤声。
宋格格自刚才回来一直便抱着汤婆子躺在床上,此刻正坐着用银子买回来的?热牛乳,据说这个最是补身子,她将空碗递给文秀,整个人倚在厚厚的?枕头?上,才长叹了一口气道,“小心隔墙有耳”。
文秀知晓,目前在这院子里格格只相信她一人,只有她才是格格真?正的?心腹,又是雀跃又是担忧,“格格要不要再用些鸡汤面,您这般清瘦,还得多补补才行”。
宋格格摇摇头?,“实在是吃不下”,何止是吃不下,只要听到油腻的?东西就觉得心里难受的?紧,她在心里默默的?算着日子,只盼着时间能过得快些。
张春泉也是这般想的?,他?等的?心里直发急,将那整理出来的?想法在心中默背一遍,眼角瞥见?梁九功引着一位身穿皇子蟒服的?阿哥爷进去了。
他?认得这位,正是当今万岁爷亲子——四阿哥。
四阿哥进去先?磕了个头?,然后就在屏风外默默等着,屋里还有别的?大臣在,他?隐隐约约的?听见?,有人说‘张念一’,‘朱三’,‘山东’等字眼。
朱三是前朝余孽,偏偏时不时的?冒出头?来,甚至还有人借着朱三的?名头?起义,是扎在汉阿玛心头?的?一个小刺,虽不太疼,但刺挠的?紧,而且朱三涉及到正统之争,总有一些老古板死脑筋让人头?疼。
四阿哥有些出神,若是那朱三被抓住了,大清朝的?统治就会更稳固,太子在南方士子和正统流派那里的?地位就会更重。
正想着,就见?一个小太监悄无声息的?过来引他?进去,不知何时这满屋子的?人,竟只剩了他?一人。
四阿哥拢了拢衣袖,转进屏风内,皇上正坐在案几后头?,屋子里有地龙,他?只穿了件家?常的?便服,头?戴一顶穿米珠灯笼纹如意帽,长期的?伏案看?折子,使得他?如今不自觉的?微微眯着眼,似时时刻刻都在打量着人一般。
皇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下面的?四阿哥,“老四,你这是给我出了个难题啊”。
态度闲适,语气亲昵,看?上去心情很不错的?样子,看?来‘朱三’之事应该尘埃落定了,而且皇上的?话不像是指责,四阿哥就没跪下请罪,也笑着说出心里话,“确实都是儿臣之过,烦请汗阿玛海涵,可别治儿子的?罪才好”。
皇上摆摆手,没再说折子的?事,转而问起别的?事,“你可知之前朕为何一直对黑龙江用兵?”
自太宗起,沙俄就占据了雅克萨,康熙二十年?、二十一年?,皇上曾派人去与沙俄交涉,可没得到一个满意的?结果,最终在康熙二十四年?,二十五年?发生?了战争,好在大清获得了这场胜利。
对于皇上的?教诲还有那场大胜,上书房的?师傅自然会反复提及,是以四阿哥记得很清楚,“因为那是大清的?龙兴之地”。
皇上点?了点?头?,“是啊,可满蒙八期,除了满人,还有蒙古”,他?说着语气却逐渐严肃起来,“老四,朕看?,你是想断了草原的?根呐”。
四阿哥扑通一声跪下,想起在兰院里与宁宁说的?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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