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马达达
啪,他又是一个屁墩摔在了地上?。
难不成?有鬼?弘春突然想?起晚上?他不愿睡觉的时候,嬷嬷给?他讲的故事,里面就有那?种看不见的‘鬼’,肯定就是鬼,总不能是这个小丫头推的吧,这种小丫头,他一个打十?个也不在话下。
想?到了鬼,弘春有些怂了,他悄悄的四处张望,正在他从两腿之间探查敌情之时,发现身?后的小丫头对他伸出了一根小手指,还没来得及反应,这回他又啪的一声摔倒在地,这回是脸着地的那?种。
竟然是这小丫头在捣乱,让她知?道弘春大爷的厉害才行,弘春一个打滚儿就从地上?爬了起来,还没站稳,之间那?丫头又伸出一根手指头。
“啪”
“啪”
“啪”
“呜呜呜······”反复摔倒在地的弘春捂着他几乎摔成?八瓣的屁股跑开了,“玛嬷,这胖丫头欺负人”。
德妃娘娘没有注意到这边打闹,为着隐藏甯楚格的事儿,此刻的后殿只有几位小主?子,伺候的则是云嬷嬷等这般心腹之人。
只是孩子一多,难免分身?乏术,此刻听了弘春的哭声,德妃娘娘将他搂入怀中,细细安慰,“怎么了?”
四五岁的孩子已经知?道该如何添油加醋让事情更利于自己了,他将刚才的事情粉饰了一遍,将甯楚格说成?了作恶多端的大野狼,而他自己则是可怜兮兮的小白兔。
别说德妃娘娘,便是一旁的云嬷嬷都不相信,甯楚格那?般软软萌萌的小姑娘便是有些力气,又能大到哪里去,怎么可能欺负了身?强力壮的哥哥。
甯楚格也慢吞吞的来到德妃娘娘身?边,额娘说了,做人得诚实,她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样,“玛嬷,对不起,我,戳”,她又睁大了双眼强调道,“我,轻轻”。
看着眼前连话都说不顺畅,偏偏与她阿玛一模一样红着耳根的小姑娘,德妃娘娘只觉得心都要化了,仿佛重新养了一遍老四似的。
不过她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或者?那?种偏心的人,先?上?下左右打量了一下弘春,没找着一丝丝受伤的地方,小脸也红扑扑的,可见还好?着呢,当?下这心就难以抑制的往甯楚格那?里偏了一点点点。
她伸手将小姑娘抱在腿上?,“乖,没事儿,咱们甯楚格果然是最诚实乖巧的孩子”。
咦,玛嬷也这般夸她耶,甯楚格想?到平时额娘夸奖后的程序,吧唧一口亲在了玛嬷的脸上?,直接将德妃娘娘给?亲愣住了。
甯楚格完全没有注意到玛嬷有些僵硬的身?体,她扔了一个挑衅的眼神给?一旁的小胖子,并用?眼神清楚明白的传达了她的意思,‘小子,我有哦,你没有吧哈哈哈’。
弘春感?受着屁股传来的痛意,又看到往日?属于他的怀抱被那?个胖丫头占据了,偏偏那?个丫头还一副耀武扬威的模样,一时间气上?心头,忍不住哭得更伤心了。
就这样,甯楚格在进宫的第一天就搞定了永和宫第一人,取代弘春成?为了永和宫一霸,弘春、弘明无一人敢略其锋芒,当?然,这都是拳头打出来的身?份和地位。
弘春不是没有想?过去娘娘那?里告状,但德妃娘娘只会用?怜惜的眼神看着那?个小魔王,说出让他伤心欲绝的话,“弘春,不要再欺负妹妹了”。
呜呜呜,玛嬷偏心,只疼四伯家?的妹妹,一点都不疼他。
呜呜呜,阿玛骗人,非说玛嬷最疼他,如今看来,玛嬷最疼的是四伯才对。
第85章
四阿哥做梦也不会想到, 曾经他年幼时的梦想,竟然被自家闺女以这种方式实现,等他再来永和宫接人的时候, 只见甯楚格在椅子上大摇大摆的坐着, 旁边是略显得有些狗腿的弘春,只是弘春看他的眼神有些过于灼热。
呜呜呜, 四伯父终于来了, 快把这个小魔王带走吧。
德妃娘娘没体会到弘春的眼神,她露出慈爱的笑容, “甯楚格很乖,孩子们相处的很是不错”。
弘春在一旁几乎又要流下泪来, 玛嬷她说?出这样的话,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只是看着盘子里被?小魔王一根手指头就摁成碎屑的苹果,弘春还是赞同的点点头,甚至还露出个微笑来, 最终他还是咽下了所?有的委屈, 独自承受了他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痛苦。
甯楚格倒是挺满意, 从阿玛包住的斗篷里伸出一个小手慢悠悠的挥着,“明儿见哦”。
耿清宁完全不知晓她闺女已经完全乐不思蜀,西洋钟她是看了又看, 甚至好几次幻听有人敲门。
可大门打开?之后却不见自家闺女的身影, 她只能失落的再转回屋内, 直等到天色擦黑, 眼?见着北风刮的愈发的紧了,兰院大门才?真正被?拍响。
耿清宁腾的一下站起身, 她刚撩开?帘子,就见四阿哥抱着一个斗篷从大门处进?来了, 她急匆匆的福了个礼,又慌忙向?前迎了两步,斗篷里就探出了一张可爱的笑脸,正是甯楚格。
“额娘”,甯楚格朝着她伸出小手。
耿清宁也赶忙伸出手来,将斗篷拉了两下,挡住了外面的寒气,口中还不忘唠叨两句,“这么着急做什么,外面这么冷,冻着了如何是好”。
甯楚格挣扎着从斗篷里钻出来,直往耿清宁怀里扑去?,“想,想额娘”。
耿清宁瞬间热泪盈眶,只觉得心?都要化了,甚至产生?了‘甯楚格若是不想再进?宫,她就是拼了这条命也得做到’的这种想法,只是下一句,瞬间就让她打消了这个想法。
“好玩,同去?”,甯楚格如此说?道。
嗯?闺女,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不?
甯楚格如愿以偿的待在额娘怀里,如同个快乐的小鸟一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她年岁还小,很多话都说?不清楚,只是那?种快活的神情是做不了假的,对比整整一日茶饭不思的耿清宁来说?,甯楚格完全没有受到影响,甚至因为有同龄的孩童在一起玩,显得更?活泼了些。
耿清宁瞬间就体会到那?句话的含意,‘不是孩子离不开?父母,而是父母离不开?孩子’,不知不觉中,她竟然?也成为了那?种以孩子为中心?的父母。
四阿哥微笑着听母女二人的交流,直到甯楚格忍不住打了一个小小的呵欠,才?吩咐徐嬷嬷将她抱下去?洗漱睡觉。
见身边人一直目送甯楚格的背景离去?,还有些恋恋不舍的模样,他搂住她,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下总该放心?了罢”。
耿清宁见小小的背影消失不见,才?啊了一声,完全不记得刚才?他说?了什么。
四阿哥有些无奈,重复了一遍之后又忍不住加了一句,“也许你该学着放心?一些”。
若是奇石大师的命格之说?是对的,那?甯楚格必定?要离开?父母去?到远方,宁宁若是这般离不开?孩子,对甯楚格来说?也是牵绊。
耿清宁有些愣住了,她一个现代人竟然?被?清朝的老古板劝说?要放手?
直到洗漱完,二人躺在床上,耿清宁还有些不可置信,她开?始细细的回想闺女出生?后的这一年,二人每时每刻都生?活在一起,哪怕不在一个屋子里,也定?是就在隔壁或者院内。
换句话说?,她与甯楚格一次也未曾分开?过?,她将甯楚格当成了她的一部?分。
这肯定?是不对的。
她曾经看过?一句话,孩子长大的过?程其实就是逐渐和父母远离的过?程,孩子会有自己的家自己的生?活,同理,父母也应该拥有自己的家和生?活。
耿清宁没说?话,过?了许久,她才?用手指戳一戳身边的人,“我,最近是不是有些忽略你了……”
身边人已经沉沉睡去?,没法给她一个准确的回答。
第二日照例在一大早就送走了甯楚格,只不过?这回耿清宁没再去?看西洋钟,而是强迫她自己睡了一个回笼觉,毕竟美好的早上从睡懒觉开?始。
她本来有些睡不着,但辗转反侧了一会儿之后,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醒来之后耿清宁在空荡荡的大床上发了一会儿呆,才?趿着绣鞋穿着家常的衣裳,用了个简便?的早膳。
早膳之后就是工作时光,耿清宁先吩咐小桃将她库房里的首饰给收拾一下,全都拿出来搭配成套,特别是她最近新?得的翡翠,这种东西得了不戴,岂不是锦衣夜行,所?以更?要与她的衣裳搭配好,专门在每月一次请安的时候穿戴。
刚整理了两套,耿清宁就觉得有些累了,其实也不是累,主要是被?那?些首饰晃花了眼?,正好也该是陶冶情操的时候了,阅读器此时不上更?待何时。
书房的榻上摆了好几个又大又软的迎枕,耿清宁将自己整个人倚上去?,特意找了几本获奖文学来看,务必要将她整个人的欣赏水平有质的提升与飞跃,只是看了一会儿,她就忍不住换成了大家更?喜爱的通俗文学,没办法,懂得都懂。
等她在榻上几乎笑出打鸣声之时,葡萄从外面进?来禀告,说?是午膳已经备好了。
耿清宁披上斗篷来到了院子内的亭中,那?里已经摆好了炭火和上好的牛肉、鹿肉等,没错,冬日的时候怎能不来顿烤肉。
通红的炭火上面架着铜网,上面是滋滋冒油的牛肋条,牛小排,旁边摆着温好的黄酒,嫩生?生?的洞子货青蔬,还有腌制好储存的小菜,全都摆在桌上,外面的雪还未化,耿清宁边烤边吃,还抽空欣赏院内的雪景,好一派悠闲时光。
等到酒足饭饱之时,她就往床上一躺,睡到天昏地?暗,分不清白天黑夜的时候,才?拥着被?子坐起来。喝了一盏温热的蜜水醒神,耿清宁去?了书房,她打算写一会儿字来陶冶性情,整整写了两刻钟的大字,她才?围着火炉吃瓜子,顺便?闲聊一下府内的八卦。
虽说?也会想起甯楚格,但相对于昨日而言,这一天过?的就快多了。
连续这般过?了好几天之后,等甯楚格再回来的时候,耿清宁还有些意犹未尽之感,毕竟新?选的这本小说?还没看到结局,小闹人精就又回来了,甚至此刻的她都不能理解前几日的她为何那?般担忧。
明明甯楚格只是相当于上一个月的‘托班’而已,而且托班里的老师还是她血脉相连的亲祖母,有什么不放心?的。
日子越轻松,过?得就越快,等这一个多月的托班上完,兰院里又响起甯楚格大笑大叫的声音之后,耿清宁恨不得锤之前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自己,她甚至开?始思考耿清宁上幼儿园的可能性。
要不,让四阿哥在前院办一个幼儿园?算了,还是不要折腾了,府里只有李侧福晋的小阿哥和甯楚格是适龄儿童,若是别人以为她在想歪点子就不好了。
除了孩子不能上学的痛苦,耿清宁还多了另一重上班的痛苦,毕竟福晋已经无需再进?宫,每月一次的上班打卡便?也随之恢复了。
耿清宁见到了久违的‘同事们’,李侧福晋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同,只跟众人显摆着德妃娘娘对她的赏赐,毕竟她这可是这满府里唯一有资格进?宫的妾室。钮祜禄格格看上去?更?沉默了,长期的无宠让她整个人都不再鲜活,只是偶尔应几句乌雅格格说?的话。
只有一旁的宋格格变化比较大,她上去?瘦了不少,偏偏还穿了件极为不合身的旗袍,整个人在宽大的衣裳里晃荡着,显得更?瘦了,好似一阵风吹来就会被?吹走似的。
耿清宁跟她不熟,也没什么来往,犯不着同情心?疼,立刻目不斜视,甚至身子坐的也离宋格格远了些,生?怕自个儿一不小心?碰到她,出现了栽赃陷害事件。
不过?宋格格好像并没有看到耿清宁的这番小动作,她仍旧面带着微笑,在福晋身边殷勤侍奉着,端茶倒水好不勤快,只不过?,福晋仍是对她板着脸,没有一丝好脸色。
耿清宁立刻对福晋有些佩服了,难道福晋不怕宋格格这副身体出了什么毛病,然?后借此陷害?
耿清宁正在心?中脑补宫斗情节,突然?听见身边传来几声惊呼,她定?睛一看,只见消瘦的宋格格如同一根羽毛一般,悄无声息的倒在地?上,手中的热茶壶也没能拿稳,径直砸在了福晋的鞋面上。
瞬间,福晋脚上的那?双红色绸缎元宝鞋就被?热水浸润湿透,热意侵蚀皮肤带来的痛意,让福晋的脸上再难维持那?种云淡风轻的神情。
耿清宁看着面前的场景,一个晕倒,一个被?烫,好了,脑补的宫斗情节在现实中上演了。
康嬷嬷本就一直盯着宋格格,此刻她反应最快,立刻脱下福晋的鞋,又一叠声的吩咐小太监去?将府医请过?来,至于晕倒在一旁的宋格格她连眼?神都未曾施舍,只命几个小太监看住这黑了心?,胆敢伤害主子的奴才?。
有机灵的小宫女用帕子从外面包了雪进?来,康嬷嬷一把抢过?,将其轻轻的敷在福晋烫红的脚面上,冰雪缓解了痛意,福晋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听见一直跪在宋格格身边的那?个宫女用颤抖的声音,指着宋格格的身侧道,“血,我们格格流血了!”
众人都顺着她手的方向?看去?,只见宋格格身下荫了一片暗色的痕迹,看着就像小产了一般。
耿清宁心?中一咯噔,不由自主的退了几步,站在人群外围看着厅中的这场闹剧,如果她的感觉没有出错的话,接下来的这段日子,府内可能有好戏看了。
果然?,耿清宁刚用完午膳没一会儿,消息灵通的青杏就带回来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宋格格有四个多月的身子了”。
青杏还道,“府里都传遍了,说?宋格格这次晕过?去?全都是因为大阿哥,奴婢还听说?,这些日子宋格格一直以血入墨,用那?血墨为大阿哥抄经祈福,就连她自个儿有了身子都不知晓呢”。
耿清宁不信,这话也太离谱了,生?过?孩子的妇人都不会相信的,四个多月连胎动都有了,瘦一些的人甚至连肚子都能看出来了,宋格格又不是没有生?育过?的黄花大姑娘,岂会连怀孕都不自知。
只能说?,宋格格这回所?图不小。
*
正院里,福晋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这些时日的折腾本就是给那?宋氏的教训,没想到她表面乖顺,竟在背地?里多番谋划,如今竟被?她摆了一道,被?伤着烫着暂且不说?,最最可恨的是那?宋氏竟借着弘晖的名义邀宠。
她怎么敢?她竟然?敢!
福晋只觉得太阳穴一刻不停的突突直跳,甚至压下了脚上的烫伤之痛,额角青筋凸起,一阵一阵的随着她的心?神跳动,像是有个人在脑子里不停的拿针扎似的。
她只能闭上眼?,在心?中默念佛法平心?静气,但难免联想到那?沾了宋氏黑血的佛经,本是该让宋氏忏悔赎罪的佛经,如今竟然?成了那?贱人起复的资本,更?觉得心?中恶心?难忍。
福晋干呕了一会儿,甚至吐了些苦胆水出来,她实在受不了那?些经书,唤康嬷嬷将那?些脏东西取来,全部?扔到身侧的火盆当中,见火苗舔舐纸页,将那?些脏污至极的东西烧成了灰烬,才?觉得心?中好受了些。
接过?康嬷嬷递过?来的热茶,福晋喝了一口压下残留的恶心?之感,将茶碗握在手中,默默的推测着这场闹剧背后的含意。
首先,宋氏绝对知晓自个儿怀孕之事,不过?所?图甚多,一石多鸟罢了,宋氏今日将一切现于人前,一来可以指责她这个做福晋的既‘妒’又‘不慈’,既容不下侍妾也不容下那?些庶出的孩儿,二来,则是借着旁边的悠悠众口,逼得她不得不放宋氏离去?,也再无法用之前的法子惩治一二,三来便?是为了求得爷们的怜惜罢了。
福晋冷笑一声,想踩着弘晖的尸骨要邀宠,也得看她能不能答应。
康嬷嬷将府医配置好的膏药小心?的敷在福晋的伤处,心?中则是恨不得将宋格格千刀万剐,想到之前还曾认为那?奸诈之人乖顺,如今看来竟是她瞎了眼?,“福晋,宋格格如今有了身孕,岂不是有了护身符一般?”
贝勒府子嗣少,宋格格这胎无论是男是女,都会被?四阿哥看在眼?里,再想动手,那?可是千难万难了。
福晋自是知道这里面的道理,而且她曾经拿过?前院的钥匙,知晓四阿哥有一些人手专门在各处探查消息,若是她出手不够隐蔽,想必立刻便?会被?他知晓。
但,若让她看着仇人逍遥自在,那?也是万万不可能的,脚上的膏药一刻不停的散发着凉意,福晋感受着这股凉意心?中也逐渐平静下来,只是眼?眸深邃让人看不清里面的含意,她问道,“嬷嬷,你知道最痛的事儿是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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