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婚后嫁给大佬 第5章

作者:一之舟 标签: 美食 甜文 爽文 年代文 穿越重生

  叶婉宁这辈子最讨厌别人叫她滚了,这瘦高男人算是踩到她雷点上了,当即斜眼道,“怎么滚,我不会啊,要不你教教我?”

  瘦高男人被将了一军,气得七窍生烟,也不抢包了,撸起袖子就往叶婉宁这个方向走来。

  叶婉宁才不怕他呢,拿起红砖头就往瘦高男人那扔。

  瘦高男人躲避不及,被砖头砸在了手上,疼得他呲牙咧嘴,“你个小贱蹄子。”

  叶婉宁十分惋惜,她这准头还是差了些,要是砸到头就好了。

  瘦高男人被这一砸激出了火气,当下什么也不顾了,双目喷火地朝着叶婉宁冲过去,“死丫头片子,我今儿个就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胖妇人一看便知道他急眼了,赶忙大喊,“丫头,快跑啊。”

  说完,还想冲上去拉一下瘦高男人,拖延时间。

  叶婉宁感激地看了胖妇人一眼,有的人看到抢匪目标转移了,只会撒腿就跑,哪像胖妇人这样,还会留下来帮忙。

  这年头人心还怪淳朴的咧。

  当然,也有瘦高男人这样的例外。

  这些想法只是在叶婉宁脑海里快速地过了一遍,瘦高男人便冲到了眼前。

  叶婉宁半点不慌,指着他,扭过头朝着两个穿着制服的男人道,“公安同志,就是他,他抢人包。”

第5章 旱的旱死

  这角落僻静只是相对的,毕竟是在城里的街上,再僻静又能僻静到哪去。

  叶婉宁冲出来,也只是想拖延拖延时间。

  她们在这闹的动静越大,公安同志就来得越快。

  更何况,叶婉宁冲过来的时候,余光就瞥见有人在墙角探头探脑,没一会便消失了,应该是通知公安去了,她才敢放心的冲出来。

  从公安局做完笔录出来,胖妇人眉开眼笑地道,“我姓宋,丫头你叫我宋阿姨就行了,对了,丫头,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姓叶,叫叶婉宁。”叶婉宁甜甜一笑。

  这会儿她才有功夫打量宋阿姨,这一看不得了,眼前这位宋阿姨脸盘白白的,圆圆的像满月一样,一双杏仁眼,笑起来很是亲切和善,身上穿的衣服虽然花色和款式不显,但一看就是好料子,一块补丁也没有,显而易见她的家境十分殷实。

  宋阿姨身上还背了一个大大的布包,鼓鼓囊囊的,很是显眼,难怪那个瘦高男人会盯上她。

  宋雪梅将包往上提了提,很是感激地道,“婉宁丫头,要不是你,我这些东西估计就被抢走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才好。”

  抢东西倒还是其次,万一那人恶向胆边生,不仅谋财还害命可咋整。

  宋雪梅对叶婉宁的感激之情,简直溢于言表。

  叶婉宁摆摆手,“害,多大点事,见义勇为,拔刀相助嘛。”

  她语气轻快,一看就是个爽利的性子,宋雪梅心里又多了几分喜欢。

  叶婉宁扫了宋雪梅身上的包一眼,“不过,阿姨,你这包也太显眼了,下次记得藏好一些,财不外露。”

  宋雪梅点点头,不露富的道理她也是懂的,刚想张口解释,就听到叶婉宁肚子传来清脆的咕咕声。

  叶婉宁面上不见尴尬,拍了拍肚子,“让你见笑了,我好几天没吃过一顿饱饭了。”

  宋雪梅一跺脚,“你不早说。”

  她动作利索地将包从身上解下来,在里头掏了掏,掏出一个黄桃罐头,打开后递给叶婉宁,“你先吃这个垫垫肚子。”

  叶婉宁确实饿了,也不跟宋雪梅客气了。

  黄桃罐头里的黄桃味道酸甜,一口咬下去汁水四溢,她三两下就将黄桃罐头给吃了个干净。

  叶婉宁一看就是饿坏了,宋雪梅看着她的吃相有些咋舌,“慢点吃,慢点吃,小心别噎着了。”

  叶婉宁将宋雪梅又递过来的一个肉罐头推回去,“阿姨,够了,我不能再吃了。”

  这年头罐头贵得很,尤其是宋雪梅给的黄桃罐头和肉罐头,一个至少要卖五块钱,而且是拿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

  她是很饿,但不能昧着良心收下这么金贵的东西。

  宋雪梅看叶婉宁不肯收下肉罐头,还以为她是担心给了她自己就没有了,赶紧又从包里掏出豆豉鲮鱼罐头、水果糖、还有各式各样的海鲜干货……边掏边说,“别怕,我这还有呢。”

  叶婉宁眼睛都瞪圆了,宋雪梅拿出来的那都是这年头难得一见的稀罕物品,有几个罐头上面写的甚至是英文。

  还有那些海鲜干货,有半个巴掌大的鲍鱼,通体雪白的小银鱼,红白相间的大虾,淡黄色的极品瑶柱,都是极难买到的好货。

  叶婉宁都忍不住怀疑,宋雪梅是打劫了哪个海味店。

  宋雪梅接连掏出这么多样好东西,顿时吸引了街上不少人的视线,有些人投射过来的目光暗藏着不怀好意。

  叶婉宁赶紧扯了扯她的衣角,“阿姨——”

  宋雪梅顿时会意,将掏出来的东西塞回包里,拉着叶婉宁道,“婉宁丫头,你跟我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她带着叶婉宁七拐八拐,来到了一个僻静的大院,院里有几栋筒子楼,进了最右手边的一栋。

  宋雪梅家住在四楼,房子还挺宽敞的,是标准的三室两厅,家里陈设的都是一水的红木家具,瞧着古朴又大方。

  叶婉宁还在桌上看到一个收音机,这玩意在这年头可不便宜,小小一个就要卖好几百块钱,而且想买还得弄到收音机票,跟稀罕的收音机票一比,钱倒是其次了。

  宋雪梅给叶婉宁递了一杯水,见她一直盯着收音机看,以为她喜欢,“喜欢收音机?等我家老头子从首都开会回来,让他给你弄一台,这玩意也没多贵,两百块钱,还能听啥广播哩,可有意思啦。”

  两百块钱?

  那不是跟朱家出的彩礼钱一样,而且他们家一开始还只打算出一百……

  真是人不如机啊,叶婉宁心里顿时升起一股难以形容的滋味。

  宋雪梅看叶婉宁不说话,以为她那不好意思的毛病又犯了。

  宋雪梅笑了笑,将带回来的包放在桌上拆开,里头的那些水果罐头、肉罐头、海鲜干货又重新呈现在叶婉宁面前,“别跟姨客气,想吃啥,尽管拿。”

  叶婉宁摇摇头,“阿姨,我已经吃了你一个黄桃罐头了。”

  宋雪梅阔气地道,“一个黄桃罐头算啥啊,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叶婉宁哭笑不得,一点都不居功,“谈不上,我顶多算帮你赶跑了抢包的人。”

  宋雪梅摆摆手,“害,都一样。”又道,“丫头,你真别跟我客气,这些东西都是我儿子寄过来的,他在海浪岛当兵,海鲜这玩意那地方最不缺了,罐头也是,他每月都给我寄。”

  原来宋阿姨的儿子是在海浪岛当兵啊,难怪呢,能寄这么多海鲜干货过来。

  听说当兵的福利待遇也好,还经常发罐头。

  叶婉宁有些汗颜,话说回来,要不是宋阿姨这个‘阔绰’的儿子,宋阿姨也不会从邮局取了一个大包回来,一出邮局就被瘦高男盯上了。

  实在推辞不过,叶婉宁又吃了一个芒果罐头,然后起身看了看天色,“时间也不早了,我该走了。”

  再不走,她真怕宋阿姨将这些东西都塞给她。

  宋雪梅一听叶婉宁要走,急了,“丫头,走这么快干啥啊。”她指了指叶婉宁额头上的伤,“好歹让我帮你把这包扎一下再走吧。”

  叶婉宁摸了摸额角,宋阿姨说的是原身之前撞墙留下的伤口。

  跟朱家谈拢彩礼后,周秀兰带她去看医生了,不过红旗公社只有一个赤脚医生,糊了点不知名的草药泥就算包扎了。

  伤口一直没有愈合,而且草药泥早就在逃跑过程中不知道掉到哪去了,现在伤口暴露在空气中,看着有些狰狞。

  叶婉宁谢过宋雪梅的好意,“那麻烦您了。”

  宋雪梅先用棉签沾了酒精,将剩余的草药泥刮了下来,许是怕叶婉宁疼,她还不停地跟她说话,“阿姨我是做护士的,包扎手法你就放一百个心。”

  叶婉宁乐了,“好的,阿姨。”

  草药泥刮下来后,宋雪梅又用碘伏给伤口消毒,“可能有点疼,你忍着点啊。”

  虽然有宋雪梅打的预防针,但叶婉宁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嘶——”

  可把宋雪梅给心疼坏了,“你这伤口是咋弄的啊,老大一块了,而且还是伤在了额头上,姑娘家家的,万一破相了可咋整。”

  这也没啥好瞒人的,叶婉宁就把叶前进和周秀兰两口子逼她嫁给朱大牛的事跟宋雪梅大致说了一遍。

  听得宋雪梅眉头都快打结了,忍不住道,“天底下哪有这么狠心的父母,逼着自己的亲生女儿嫁给一个傻子,居然只是为了拿彩礼钱给儿子娶媳妇。”

  这是人干的事?

  宋雪梅在心底唾骂了叶前进和周秀兰两口子一遍又一遍。

  宋雪梅只有一个儿子,她一直想生一个女儿,可惜没有这个运气,她常常想,自己要是有了女儿,一定对她如珠如宝似的疼爱。

  而叶婉宁的父母,运气好生了叶婉宁这么一个好女儿,却一点也不懂得珍惜,还要各种糟践。

  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宋雪梅心酸又嫉妒。

  叶婉宁看了看天色,“阿姨,时间不早了,我该告辞了。”

  宋雪梅出言挽留,“婉宁丫头,好歹吃个饭再走吧。”

  还没等叶婉宁答话,宋雪梅又道,“你帮了我,我也不知道咋报答你,就请你吃顿饭吧。”她指了指叶婉宁的衣服,“你还可以顺便洗个澡。”

  叶婉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赶路弄脏的旧衣服外面套着另一套打着补丁的衣服,委实有些磕碜。

  离开宋阿姨家,今晚不一定找得到住的地方,就算找到了,也不一定可以洗澡。

  叶婉宁想了想,还是接受了宋雪梅的好意,“谢谢阿姨。”

  “不谢,不谢。”宋雪梅眉开眼笑,还不忘提醒叶婉宁,“你头上有伤口,洗澡的时候记得注意一下。”

  “哎。”叶婉宁清脆地应了一声。

  宋雪梅又从自己屋里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出来,“这是我年轻时候的衣服了,身量应该跟你差不多。”

  她道,“别看阿姨我现在胖了,以前腰可细了,人家都说我是水蛇腰。”

  叶婉宁认真看了宋雪梅两眼,道,“阿姨,你不胖。”应该称一句丰腴。

  宋雪梅乐了,“还是你会说话。”她拍了拍头,“瞧我,光顾着拉你说话了,你快去洗澡吧。”

  说着,把衣服塞给叶婉宁,推她进了澡房。

  澡房里面有面镜子,叶婉宁打眼一看,被自己吓了一跳。

  她没想到自己现在那么丑。

  在叶家的时候,没有镜子这种稀罕玩意,那时候她的全副心思也放在了逃跑上面,没功夫观察自己长什么样。

  现在一看,干燥枯黄的头发乱糟糟的披在肩膀上,发尾都打结了,面颊微微凹陷,皮肤暗沉发黄,再配上额头上的伤口,怎一个憔悴能够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