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汐如玄月
她其实应该庆幸,在分手的当日就看清对方的面目,好过之后长久的郁郁寡欢。
他实属毫无半点资格能够和这么美的世界相提并论。
“如果我推到自己的死亡日期的边沿来看今天,我还会怨恨吗?可能不会,我大概会觉得有趣,还会感谢这一段经历,当下的我只是有点迷茫,可这也是人生的一部分,只是我还没学会享受它。”
宁有光静静的听着,没说话,可她就是什么都不问,李清才觉得自己还能喘口气。
“我现在对恋爱有了新的感受,我发现不管是好的恋爱还是坏的恋爱和自由其实没有太大关系,以前我总觉得恋爱不自由,一直以来都是局限在这个固有思维里面,朋友曾跟我说,关系里面也是可以自由的,只是我还没找到方法,我就一直想找一段在恋爱中也能保持自由的关系,这段恋爱谈的,我倒是觉得挺自由的,结果呢?”
李清的脸上流露出几丝复杂的意味。
宁有光沉默半晌,决定还是自证给对方看,“我就很自由啊,一个人的时候自由,恋爱了自由,结婚了……结婚了我也会觉得很自由。”
说者无意,听着有心。
坐在前面驾驶室的时望月心跳慢了半拍。
但这会儿,后座的两个姑娘是没心思管他的。
“我觉得也是,自由是个标签,全当看我如何看待它。”
“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突然发现自己只是人间匆匆一过客,却很投入的欣赏着,这世界没有想象中的好,也没想象中的那么坏。”
“看透了世界的本质,就不执着了。”
“我渐渐能理解你说执着就是痛苦了。”李清吸了吸鼻子,“我觉得自己需要一点时间来恢复到原来的样子,放下依赖,撤回占有欲,他再也不是我爱的人了。”
——“现在难过总好过接下来半生泪流满面。”
宁有光拿出一张纸巾给她,“有个作家曾说‘爱与情经常被看作一种东西,它们在表面上有一致性,究其本源却有很大不同。爱是灯塔,自身发光,它对所爱对象无条件,无控制欲;情是反射镜,借光而亮,光源撤走意味着自身的寂灭,必然产生占有欲,情是纠缠,爱是放松。情伤人,爱养人,世上有为情所困这回事,没有为爱所困的人。’,我读到她写的这一段时,还蛮认同的,分享给你。”
“她说的对。”李清的说出的话含着浓浓的鼻音,“现在想想我和他在一起其实也没那么爱,就是情,真的爱他哪里会那么容易就变心呢?”
微微停顿后,她又侧过身体,凑的离宁有光更近了,“我自己大概,也许,也没那么爱他,听到朋友说他和一个女生在酒吧里亲亲我我,我第一念头倒也不是心痛什么的,就是感觉被骗了,自尊受挫。”
所以哪怕说撕逼也要姿态好看。
“真爱的话,我现在应该会是天塌了的感觉吧?”
“不知道,我没法给你提供相应的经验和感受。”宁有光缓缓道,“但我知道活在情中的人,波峰浪谷起起伏伏,活在爱中的人,波澜不惊稳稳定定。”
“……对不起,我错了。”李清立刻捂住嘴巴,并快速看了眼前面的时望月一眼。
“你想什么呢?”宁有光笑道。
接着,她眼看李清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就问,“咱们现在去哪儿?”
“不知道。”李清摇了摇头,想了想又说,“失恋了,想喝酒。”
“想喝酒?”宁有光倒是能理解,但是她是不喝酒的,“我可以陪你喝茶。”
“我喝酒你喝茶多没劲啊?”李清叹气,“你什么都好,就是一说到喝酒就感觉有点不好玩了。”
“抱歉。”宁有光嘴里说着抱歉,脸上的表情倒是不,“我觉得喝酒真的不好玩儿。”
“算了算了。”李清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今晚不喝酒中就没什么好玩儿的了。”
宁有光见她这幅丧气的样子,想了想提议,“要不给江维打个电话,问她在哪,在家的话,让她过来陪你喝一点儿?”
“我觉得可以有。”李清瞬间又来了精神,“你打还是我打?”
“我打吧。”
宁有光从旁边的包包里掏出手机,很快就打通了江维的电话。
两人简单的聊了几句,宁有光就侧过脸问李清,“江维问你在哪儿喝?”
李清刚想说咱们找个清吧吧,但一看到宁有光那张美若天仙的脸,再一想人家男朋友就坐在前面呢,立即就改了口,“我家吧,我家。”
“李清家里。”宁有光跟电话里的江维说,“我让她给你发定位,好。”
很快,她就挂了电话,然后问李清,“咱们现在需要去给你们打包点吃的吗?”
“不用了。”李清摇头,“我家里有很多小零食。”
宁有光笑的不行,她觉得这样的李清特别可爱。
笑完了之后,她又扒着前面时望月坐着的车椅背,凑到他身后说,“朝阳区东风路130号海城花园。”
“城市的城吗?”时望月边调车子的导航边问。
“是的。”
“亲爱的,你记我们家的地址记的好清楚啊。”李清听到宁有光脱口就给时望月报出她家小区的地址,感觉颇惊讶。
“怎么说也来过几次啊。”宁有光笑,“她家是27栋。”
“不用去我家楼下,我们在小区门口下。”李清说,“我们小区车很多,等会时总不好开车出来。”
宁有光转头又跟时望月说,“开到小区门口。”
时望月点点头。
“江维家离我家挺近的。”李清说,“如果她速度快的话,说不定已经到了我们家楼下了。”
第649章 二更
凌晨十二点。
李清在准备酒和下酒的小零食时,宁有光和江维两人在欣赏她养在窗台上的花。
“这花养这儿真好看。”江维轻轻摸了摸手底下的紫色风信子花瓣,“不过我不喜欢风信子的花语,很惨。”
身为惜花人,宁有光当然知道风信子的花语——太阳神阿波罗的情人,被害,血流过,变成花,叫作风信子。
“你可以乐观看待嘛,我就觉得很美。”她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小心翼翼的给李清养在窗口的一排美丽的风信子拍照。
“我知道,可是留住了爱,是吧?没有变成白骨,而是开成了如此香的花。”
江维回答完了,又低头凑近风信子,轻嗅起它的香气,“好香啊。”
“喜欢的话,你也可以在家里养几颗啊。”宁有光见江维喜欢就建议道,“水培的风信子很好养的。”
“还算了。”江维毫不犹豫的拒绝,“我连绿箩都不养,风信子就更不行了。”
她新家入住的时候,空气净化用的都是活性炭,家里一株绿植都没有。
“为啥?”宁有光不理解了。
年轻女孩子的房子,不都喜欢插些鲜花,养些颜值高的绿植什么的吗?
“因为我经常出差啊,家里不适合养活物。”
“动物不能养,植物也不能养吗?”
“不能。”
“为什么?”
“因为我怕我不在,它们很容易就被养死了。”
“哦,那是挺可惜的。”
“可惜什么的都还好。”江维转手又摸起旁边另一株开的很馥郁的红色风信子,“我主要是怕养了万一死了坏运气——破财。”
“……”
李清在餐厅摆好酒局过来,抬眼就看到两位好友扎在她的窗口,欢欢喜喜的说着话。
她刚想说,“我养的风信子美不美?”
就见宁有光的笑容突然疆在脸上,于是改口问,“你们在聊什么呢?”
宁有光只好哭笑不得的跟李清把江维刚刚跟她说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李清也被江维这股子坚决要日进斗金的狠劲给惊到了。
“我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明明咱们都是同学,偏偏就你一个人白手起家混成了富婆了。”
“别!”江维抬手阻止道,“我这才哪到哪儿啊?”
她说,“我现在赚的这三瓜两枣离我财务自由的目标还远着呢。”
所以,她时常在压力大的时候,就忍不住问贼老天,“该死的生活,什么时候轮到我发财,多我一个富婆怎么了?难道破坏生态平衡了吗?”
“咱们大学毕业八年,你能凭一己之力在朝阳区买下一室三厅的大豪宅,开的起宝马竟然说自己赚的是三瓜两枣?”李清目瞪口呆,“朋友,你在凡尔赛你知道吗?”
“凡尔赛?”江维一撩齐肩的乌黑短发,“我没觉得。”
这会儿连宁有光都忍不住对她这位老同学露出异样的眼光了。
她凑到江维身边好奇的问道,“诶,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给自己立的财务自由的目标是多少?”
江维随口报了一个数字。
宁有光听的乍舌,李清直接给她跪了啊。
她一把把江维拉到自己家的餐桌前坐下,“来来来,咱们今晚聊的第一个话题就是,请维维富婆告诉我,怎么样才能像你这么能赚钱?”
江维把餐桌里面靠窗的位子让给宁有光,接着才在椅子上坐下,一脸严肃而认真的看着李清说,“很简单,无爱一身轻,单身全精英。”
“……”我谢谢你啊,这种答案你为什么要用这么严肃的表情说出来?!
李清的沉默,并没有换来江维的理解。
只见她刚严肃的回答玩她,又故作优雅的端起面前的红酒,轻轻碰了碰她面前的酒杯,“咱们先单为敬。”
李清咬牙端起面前的红酒,“我真的谢谢你了。”
宁有光噗嗤乐了。
她一笑,江维和李清两人也跟着笑。
三人笑了好一阵儿。
江维这才轻轻放下手里的青梅包装袋,目光如炬的看着宁有光和李清说,“也不怕你们笑话,说到发财我真的没什么特别的窍诀。我觉得从毕业到现在,我能过上现在的日子,除了事业运还不错外,应该说这八年都是我提升阶级地位的庸俗斗争。”
——“我不管你们说我市侩也好,说我庸俗也罢,但真的,对于像我这样从农村最底层出来的女生来说,如果我不向上走,不努力争取更多,便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在影视剧中,傻白甜能活到结局是因为编剧让她活到结局,而现实生活只有毒打。”
宁有光和李清渐渐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她们知道,江维此刻说的,绝对是平日里对人绝口不提的话。
“爱钱怎么会庸俗呢?”宁有光说,“我也爱钱啊,特别爱,不止爱钱,还爱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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