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喜了
第499章 167
柔加便装跟着黄览上的楼,所以外头站的这一些人也没人关注他是谁。
黄览推开办公室门,再来就格外恭敬焦急,手一比,将后头的柔加请进去。“加加,”坐沙发上的杏当廷本来垂着脸,这一见小儿子终于来了,神色可说更依赖,倒显得站旁边的二子和三子没用似的……
柔加走来,也没看他二哥三哥,弯下腰来双手搁膝盖上看他老子,“那女的,我们已经盯上了,跑不了。”
这就是效率!和他大哥同房的女人已有踪迹,没立即逮捕,也是想顺藤摸瓜,看后头还有没有更大的鬼。未尤与未临互看一眼,这个小儿子是厉害,这才几个小时……
杏当廷抬手捉住他胳膊,悲恸又愤怒,“你大哥死得惨!”
柔加慢慢起身,他本来想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可毕竟人已逝,老子又这样伤心,尖锐的话就不说了吧,只说“他的尸检还是得我们来,李家要先动了手,你可不能依。”
杏当廷一听更怒,一下起了身,“那是肯定!未尤!你跟李家交涉得怎么回事!”
老二戴着细边眼镜,一股子希姆莱的斯文败类样儿,也挺得力,稳说,“他们不敢动,已经去接了。”
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大儿子,当廷又是一股子刺痛,到底白发人送黑发人,任何一个父母都过不了这一关!不免颠簸,又有些站不稳,未临赶紧扶住父亲,让他再坐下,“爸,您也要保重身体……”
当廷坐下,眼望着窗那头,眼眶红润,“你们都大了,各有各的想法,也各有各的活法,但毕竟都是我的孩子啊,再不济,连命都没了,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失职……”
“爸……”未尤都蹲了下来,
柔加只两手垂着,望着他,眼里也没一丝活气就是。
这时,黄览再次推开门,有些着急,“老总,明相来了。”
当廷转过头来,神色一定,轻轻沉了口气,又恢复稳沉,起了身,抬手扣领口的扣子,向门前走去。
脚步声临近,明相一行走进来,
“明相。”当廷先向明相敬了个礼,后面的未尤未临均立正敬礼,柔加因穿便装,并未抬手。
明相伸出了两手与他握住,当廷肯定也是双手接,“节哀啊当廷,”明相诚挚,到底是铁杆。
“谢明相关心,您还亲自过来一趟……”当廷还握着他手,另一手一比,领着他往更里头的小办公室去了。
门轻轻合上,里头,是大佬们的私聊。
黄览恭敬招呼着明相的随行,柔加注意到,静训并未跟来。
未尤接了个电话,走来对未临与柔加低说,“我去接大哥了。”看来李家放人了。未临点点头,“辛苦二哥了。”未尤一抬手,出去了。
未临与柔加立在窗边,“看来这是有人想至我杏家于死地,”
柔加轻动嘴,“死不了,”
未临这才好好看弟弟,或许,刚才父亲伤心欲绝的话还是起了效果,未临很真诚,“加加,从前哥哥们对你若有照顾不周,是哥哥们错了,爸爸年纪也大了,咱们再闹不得,从此一心才是……”
柔加望着窗外,不言。
里头,两位大佬的谈话也没多久,明相日理万机,能亲自赶来一趟安慰老友也算十分尽心了。出来时,似望见柔加,只看了一眼……这一眼,却不知怎的,叫柔加内心一扎,不好的感觉。父亲和未临送他们下楼去,因此柔加并未跟上。
父亲再上楼来,未临并未跟来,且,父亲一人进来,亲自合上了门。
柔加站在窗边就没动,望着明相一行上了车离开。
“加加,”
父亲走来,站在了他身边,柔加就扭头盯着他,看他怎么说,
父亲却是望着窗外,神色紧绷,
“他来,主要两层意思。第一层,不希望我们与李家就此交恶,”父亲轻轻出了口气,“他说,反正我家还有儿子,李家也还有未婚的女儿,亲家还能结。”
柔加眯起了眼,眼神有些疯戾,“你要敢打主意到我身上,不用别人来结束杏家。”
父亲这才将眼光移到他身上,眸子里竟是无疑的心疼,
“加加,怎么会,爸爸晓得你的心思,但是,那孩子,你也别想了。他刚才说,”父亲语气足够轻,足够怕伤害儿子的,“出出已经和一庙办好离婚手续了,但是,明千醒会自己娶她,小出,永远是明家人。”
第500章 168
滕平高速上,一辆越野如脱缰的野马疯狂飚速。高速上本来车速就快,它更快,几次都似要失控撞上前车了,就那么千钧一发,错开了……
后面还有一辆越野也是急速铆足劲追赶,但,它看来也不是追逐,就是紧跟。开车的是十望,脸沉如罗刹,却头脑清醒,偶尔瞧一眼天空或旁道,“又有人盯上了。”副驾,子灼坐着,手里拿着对讲机,不停指示“又他妈跟上了,叫他们撤!”当然了,如此狂飙,走到哪个区间都会有高速景盯上,子灼就是在指挥着解决这些。
他们都知道柔加此时陷入如何的狂怒中!需要这样的发泄……
车,终于在一片麦浪里停下……是冲入的麦浪……
“柔加……”他们下车冲去,也不敢大喊,看见柔加开车走出来,甩上门,人坐到了车前盖上,点了支烟。
都不出声,
看着他几口猛吸完了一支,丢开,又点了支。细看,手有点抖。
手指头夹着烟,柔加突然指着前方,吼“十年了!你他妈十年才想起来要娶她!活该!!你他妈就是贱!活该!!”
“柔加!”他们赶紧上前,因为,柔加狠狠朝自己扇起嘴巴子,扇得指尖夹着的烟都扇掉了……
最后,柔加缩起脚抱住,头深埋在双膝间,“我怎么就不能想,出出,我和她一起十年了,我怎么就不能想……”他的父亲不知道,他的一句“那孩子,你也别想了”多么刺痛了柔加,这句话彻底揭开了柔加深埋在心底里最不愿示人的自卑,他是个私生子,好似得来的,全不正当,“别想了”,因为你本就不配……
十年了,他如此残忍地好像在玩弄出出,也是这种心理一直在作祟,好像,好像一来正经的,他就不配了,不正经些,胡闹些,反倒正常。但是,明明他就是多么正经多么正常地爱着出出啊……一个人有几个十年,活在这世上,有几个十年能始终如一地专注着她一人,绞尽脑汁夺得她的注意,能像小狗一样博得她的怜爱,到头来,一句“你别想了”,柔加想,我就真活着这么廉价了,这么不值一提了?
所以说,今儿,父亲这句话真的伤着他了。倒还真不是说明千醒自己要娶小出,什么“永远是明家人”,出出嫁给了谁,难道还会影响自己和小出的关系?不是,就是这句话,太伤柔加了……
好久好久,十望子灼都以为柔加是不是这么窝坐着睡着了,柔加裤子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他也没抬头,摸出了手机,就那么脸靠着膝盖看一眼,放到了耳边,“喂,”口气还是轻轻的,
十望与子灼互看一眼,肯定,那头是出出打来的。
“柔加,还没下班?”
“下了,往家走呢,你在哪儿,”
“你家门口呀,我煮了猪脚汤,今儿咱们遇着那样的鬼事都得压压惊,你快回来啊。”
柔加已经动身跳下车盖,“嗯,你先进屋,我马上就到了,”末了,加了句,“出出,我今天有点不舒服,你今天不走好不好。”
“不舒服?哪里不舒服!你快回来,柔加,我也好怕……”
柔加看一眼子灼,子灼举了举手里的对讲机,口型“已经来了。”指的是直升机,保管他十分钟之内能到家!
“嗯,不怕,我马上就回来!出出,我……我马上就回来……”柔加今天太脆弱了,差点就说了那三个字……他背对着十望他们,眼里盈盈模糊,出出要此时在他面前,那眼里的水雾是万万再忍不住的,会砸落下来……
第501章 169
“出出!”柔加推开家门就喊!……站在门口,心愈发空得无所依,家里没人。
她说在家门口的呢,
她说怕的呢,
柔加一手还捉着门把,垂下头,眉头紧锁,有种想毁掉这一切……
“铛,”身后电梯门打开,
柔加身未动,只头扭向后,
出出提着一个袋子,一手还捉着一把葱,“你怎么才回来!……”还没埋怨完,柔加已经跑来重重抱起她,头深埋在她心口那里……是呀,这就是他的全部,是他的救星,险些,险些柔加就要走向狂乱……
出出抬起捉着葱的手、腕子那儿蹭他头,“你跑哪儿去了,汤都冷了,我才想起来没有葱,喏,我还买了包子,”一下望见仰起头的柔加通红的眼了,出出变成两只腕子都抱住他头,“怎么了,又出大事儿了!”
柔加仰望着她,像要哭,“出出,你今天给我吧,我今天实在过不去了!”
给啥?小出还一时愣那儿,柔加已经抱着她冲进屋,大门被他后脚一踢关上的声儿好大,直接将出出放床上,出出两手的葱啊包子啊被他抓过来就丢地上,小出“干什么”的“什么”还没叫出口,柔加就像伤心的困兽已经压下来了,真就一个“干”字了……
出出也不是没想过自己会和柔加这样,柔加陪了她十年呐,耳鬓厮磨少了?自二人亲过,这样就更不可避免。给柔加,出出是愿意的,她和柔加的亲密再过分都是应该,所以柔加该心安,小出心里一直有他。
就是,这太突然了,小出肯定还是害羞。你看她被柔加亲迷糊后就任他盘了,但是始终闭着眼,咬着唇,有时还会手背搭在额上,这是典型的娇羞……柔加呢,十年了,今天才碰她,是才想起来?肯定不是。柔加也别扭,他在这事儿上比小出还干净,想想这是个心上自卑、又不愿轻易与人交心、遂逐渐走向变太扭曲的孩子啊,所有,柔加任何一个突破都需要临界点,今天,是遇上了!
一个羞,一个迷得愈发走向了痴,都不说话,就是身、心仿若都交融成了一个人儿……地上的包子滚老远,小葱,也撒一地,这就是生活不是,需要吃喝拉撒,也需要情爱。小出,就是柔加生活的全部。
好,柔加这头因此得到了抚慰,殊不知,出出的伤心人还少么,静训,同样在煎熬。
他一手办理了小出与一庙的离婚手续,小出未到,一庙却亲自过来了一趟。
办公桌上,
一袋子文件就摆在上头,里面是他们的离婚文件。
静训靠在办公椅里,一手撑在鼻息间,就望着这袋子文件出神。
明相竟然叫他们真离了,是静训想不到,毕竟一庙有问题,静训是肯定明相一定觉察得出来的。既然明知有问题,就算有缓兵之计、表面答应了他与东宫的联姻,也决计不想叫他们真离,能拖就拖,能缓则缓……却,真离了,一时还真叫静训搞不懂明千醒了……
望着这文件袋子,静训心中唏嘘有,更有些不安。那会儿,明千醒说他的儿子要结婚,娶谁,静训还不知道的时候,也是静训拿着陌生的出出的证件去办得手续……可说,她这段婚姻的结也好,离也好,都是他一手操持……
离了,这不是静训一直企盼的吗,但是,真到这时候离得如此干脆,静训反倒更不安,因为他知道明千醒不会放开出出,他说过,出出会永远是他明家人……一种可能迅速划过静训的心!静训一下坐起!这时,二秘张元敲了敲门,恭敬说,“八助,明校长上来了,找您。”
是的,一庙现在已经正式上任防大校长了。
第502章 170
一庙进来了,静训已稳定心神,起了身,微笑“明校长。”
一庙笑着向他一抬手招呼,“我来拿离婚资料。”
静训拿起桌上的资料袋,“都在这里了。”交给他。
一庙接过,笑意更深,望向他“谢谢。静训,中午有空么,一块吃个便饭?”
静训稳得很,“好。”
就在办公楼不远的一个小餐厅,二位再次见面。
一庙先到,已经点好了几个小菜。
“听说你喜欢来点辣口的,这都是几个川味的做法。”一庙笑着一比对面座位,静训礼貌坐下,还是带着静如湖水的微笑,“都可以。”
一庙惬意坐下,却说着“我父亲从前不喜辣重,自从小出来,也跟着吃些辣口了。我倒一直吃不来。”他笑着摆摆手。静训没接话,却把他这话里有话给听出来了,心里一沉,看来这“变了性子”的一庙着实失了好些城府,果然,他下面接着的话更轻浮。看似笑得亲切,“静训,你不知道吧,小出可能对你还有点意思呢。”
回到一庙这头,他确实记得些从前小出对静训不一样的片段,却真的失了本性里的判断,更如静训感觉,轻浮又自以为是,他还以为这是对静训最出其不意的试探呢,殊不知,高手绝不会这样过招。从前的一庙多清白,他哪怕看出来小出和静训的猫腻,也一直做壁上观,伺机而动,绝不会这样轻易试探,把主动权交到对方手上!
你看看静训的松弛大气,他轻轻往椅背一靠,唇边的笑意也变得稍显轻浮,“是么,这我还真没看出来,她对明相那样依赖,看谁都像个玩意儿。”所以说,“现在的一庙”简直和静训云泥之别,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看静训怎么“俯下身子”开始跟你玩儿了吧,他反倒开始套他的话,
“对了,你这跟她离了,一时半会儿明相恐怕也不得立即就给你办了你与云滴的婚事,小出那边儿他得安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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