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喜了
忧心望着裴卿知,“她不愿意过来,”
郝宁也是蹙着眉头对徐明,“你跟她明说呀,”
“说了,她说她能对付。”
诶,该裴卿知舒展了眉头,还稍弯起了唇,她能对付?行,我得去看看。
裴卿知也没惊动任何人,隐在了某个窗子背后。
那圈儿人确实聚集在了一处,都是一米以下的行助,类似郝宁这样的级别不会参与。是这样,大佬们的聚会,也是这些大佬身边人“交流,互相套取情报或者打探小道消息”的机会,其实挺重要,往往一些“先机”还得从这样一群“稍远的近臣”嘴里笑语中流露出来,就看谁的人更精了。
一开始也是一个圈子一个圈子的喝酒,玩笑话呀,挺热闹,
渐渐一些话题又敏感又秘密的,人就聚集一圈儿了,嘀嘀咕咕,欢欢笑笑,
打头有人提到了“芒东机场”,又兴奋起来,说是中部一块肥地,又说哪个州若拿下这个大工程,又是多么肥的一个差……终于,有人开始把话引到丰州了,
“听说丰州对这个项目志在必得,”
“那若投票,我愿意投丰州,首先你看裴总上任以来,那咵咵一通改革,经济盘的多活!再,人有多扎实的背景……”
总之,一顿极致吹捧哟,
狠呐,先来个“捧杀”,再抛出来问题叫裴杏接,她若接不住,可不把丰州、裴卿知的脸咵咵踩在地上叫人笑话!
隐在窗后的裴卿知一手还端着高脚杯,一手插在裤子口袋里,面容轻松,眼神也温和,可,该看到的全看到了。
哪个是谁谁谁的手下,哪个在笑,哪个在故意往杏儿那边瞟,嗯,竟然还有青州的谁谁谁,看来也该“提醒一下”二哥,这些人留不得……
“诶,这个大姐,面熟,好像是裴办的吧,不如您给赐教赐教,您觉着这芒东机场该怎么改造好呀,”
终于,“引入正题”,雷抛给杏儿了。
裴卿知真的又好期待呢,你说个傻杏儿,她有时候是特会出其不意,有些见识你猜想不到的,或是她爷爷教得好,也或者这货天生看了些东西、学了些,举一反三挺灵光。但,这么专业的政务……裴卿知真不看好她。
可这时候裴卿知也不担心她出丑了,就算答不上来,裴卿知是只要是“杏儿愿意”,他就让着,她舒坦就好。
都望着她,这要往常,杏儿早“无地自容”了,
这时候,熟悉她的人都晓得,这货应该是晓得该怎么答,甚至还有些“踊跃想显摆”,要不,她不会这么脑袋还一直抬着,
好在也没得意忘了形,老杏儿两手放前揪着,仪态还是挺大方谦雅的,
可爱就在这儿,看她三十多了,可眼睛里好单纯干净,没算计,就是知道就知道,不知道我就说“不知道”。
“谈不上赐教,就是说说我个人的一些想法,可能也有些过于美好,脱离实际……”接着,“一二三”,杏儿不会添油加醋,可她逻辑表达能力真不差,能把话儿说得清楚透彻,同时简洁又不累赘……
行了,别说这一圈子“精油鬼子”了,
就隐在后头的裴卿知都低头笑,她这背后的高人谁呀,教得好,她,学得也好。
第856章 50
显然还有些人不甘心,要追问,丰州的人已经出来维护杏儿了,“赐教也不能光怼着我们丰州吧,你们呢,有什么高见也说来听听。”私下已把杏儿拉出风眼,还给她连连竖大拇哥,“杏姐,真不赖!”
你当只有裴卿知隐着看这头,如意不来看看他的“教授成果”?肯定满意呀,正也隐着暗自好笑,忽听见别墅外一阵吵闹,才看过去一眼,余光瞥见裴办的第一助郝宁亲自过来扯杏儿的胳膊要带她走,可杏儿好似听见什么了,非要往外去!
如意忙走去楼上阳台僻暗处,居高临下,往外张望,只听,
“我要见裴卿知!裴卿知!孩子的事你就不管了!……”
不得了,这一吵嚷影响可极坏!
只见大量的警卫向那头跑去,如意出来也只听到个尾巴,不少人也已走出别墅,议论纷纷……
如意看不见那头具体情状,可听得见同在阳台亮处的一些人小声议论,
“啧啧,这是他哪个情儿被逼疯了吧,敢这么闯来闹,”
“是呀,都有孩子了?这可是大新闻,”
“他老婆才死两年吧,那会儿丧事办得可隆重,看着多深情……”
“能有多深情,再深的情、人也死了,听说他亡妻的姐姐还是冯禧的儿媳妇,”
“是的是的,所以都说他跟冯鲜沾亲带故……”
如意淡漠着眼再看去楼下,裴办的一些人已经匆匆离场,其中,中间扶着走的,就是裴杏。
如意两手肘撑在了栏杆上,目送着她远去的背影,神情漠得很。她和裴卿知的关系肯定没那么简单。刚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如意隐在更广阔的视野里,已看到裴卿知就站在那窗后一直注视着杏儿那头呢;再说,这外头一闹,郝宁亲自过来接她走……想到此,如意眼神更阴沉,他对这个老杏儿的冲动还不明不白,就接着来这样类似的“醋意”,实在叫人很烦躁!可如意得放过她吗?肯定不!如意忽生一股子拗意,他还非得搞清楚她和裴卿知到底什么关系哩!
嘿嘿,她和裴卿知到底什么关系,只怕她自己现在都变得不甚明了了。
杏儿气死了!
真的,气得手直打颤那种!一股火气就往上怼,急喘,要晕过去那种!
在回程的车上,直到回到家,上了楼,她对郝宁,对司机,对家里的管家,工作人员,都正常,
进了屋,一个人,就开始不正常了,
开始翻箱倒柜,衣服都拖出来堆在床上,抽屉全打开,把东西往外拿,边撒气地拿,丢,踹,边哭,哭得好伤心。
裴卿知之后也赶回来,推开门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杏儿哦,哭得眼泪哗哗,大衣都没脱,围巾帽子也没摘,就在房间里来回走,到处看,是找什么呢,嗯,找箱子吧。
“杏儿,”
他也是外套未除,显然一下车就奔上楼来,
他一推开门,杏儿就站住了,
站那儿望着他哭,
他一出声喊她,杏儿彻底崩溃,真跳起来搭脚板手,“你别喊我!滚!”
裴卿知其实料想到她会这样,这两年,杏儿不是没跟他怄过气,也像小孩子一样摔东西甚至打他踢他,可这会儿,一屋子乱糟糟到在其次,杏儿明显身子在抖,脸色卡白,唇却红的艳滴滴,估计是自己咬的,反正整体看起来情状极为糟糕!
不过今次裴卿知还是错料了杏儿的火气,他以为他再来安抚她是可以安抚好的,结果,哪知他才要再走近她一步,杏儿突然指着他,“别过来……”她匆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杏儿!”
行了,该你裴卿知晓得她这次是真的“急火攻心”了,
杏儿一把老血呕了出来,指甲缝里都淅淅沥沥……
第857章 51
“杏儿,”
裴卿知抱住她,看到这血的颜色深红且粘稠,触目惊心!
他又看她,杏儿一时也被吓傻了,她从未有过这样,不过这口血吐出来,刚才心口那种热燥淤堵几近晕厥的感受稍微好了些,可还生着气呀,依旧不好过就是。
嗯,这还是第一次,等再有这种情况出现,裴卿知就晓得厉害了,你可千万不能这么气她,气狠了,她吐出来的血无论从血量还是颜色上,越来越吓人!
不过头回,裴卿知已经吓得不轻。
他抱杏儿,杏儿回过神来才不依,使劲儿挣“滚!”一吼,又呕,一种都要把心吐出来的样子,
裴卿知用了些劲儿,眼睛微红却无比厉色,“你听话,先把情绪给我稳定下来,我这次一定把话跟你说清楚。”
杏儿抬头,“什么说清楚,你就是个畜生!”
裴卿知特别严肃,“她说的孩子不是我的,”这一听,杏儿又要逃,裴卿知用力把她抱紧,“我和你小姨间的事如果是你心里一根刺,今儿,定把它拔了。再说,杏儿,我就算有孩子,也只能是你一个,你就是我的孩子,我还指望你给我养老送终!”
这话一说,杏儿愣了,慢慢回头,一些不解,一些乱糟糟。
裴卿知却干脆一把将她抽抱起来,往外走,“什么事都说得清楚的,可首先,得去看看这口血怎么回事!”
杏儿又开始小性子扭,“先说清楚!……”
“你不听话是吧,你非要弄得两年前那样最后人瘫在床上,哪哪儿都疼,”
杏儿不扳了,想起初变身那会儿真是生不如死,是的,人真的就瘫痪在床上,确实也跟换了副皮肉,哪哪儿都疼,疼的她每天都哭……
这会儿也在哭,且埋在他颈窝里,不出声,就是哭得颤,泪水打湿他颈脖,顺着流到心窝那里,真把裴卿知也疼死了,心疼……可面上,这男人面色如铁,神情跟阎罗王刚打完了一场仗,沉着脸疾着脚步抱着她上车,吩咐郝宁,“联系裴方译。”直呼二哥名,说明心情又急又火。
车里,杏儿消停了,看着好多了,再没吐血,也没怎么咳,就是人怏怏的,泪给她擦干了,估摸一直裴卿知抱着,有些安全感,又恨着他,反正心里乱七八糟,面上神色哀怨,再就是发呆。
裴卿知有时低头看看她,然后脸一直挨着她额角,小声问她“疼不疼”,她也摇头,裴卿知再抱紧些,杏儿就有些呜咽,
待来到医院,二哥已将一切安排妥当,甚至要亲自赶来。送杏儿进去病房前,裴卿知交代,“打电话给二哥,先不要过来,免得惹得人注意,这里要绝对的安静。”这时候喊“二哥”了,估计一路下来见杏儿情况还好,心情稍微平静了些。
近两个小时,一系列检查、观察下来,奇怪的是,专家联合会诊,都说看不出来大毛病。裴卿知还提醒他们仔细验验杏儿吐出来的血,当时抱出来并没有仔细擦拭,匆匆赶来,就是为在有充分医疗条件的情况下更好查找原因。
也说无大碍,一切指标都是正常的。勉强只能解释,当时气急了,火气太大,心肺负担不了……
再回看杏儿,脸色也恢复红润了,不咳不喘,就是依旧气鼓鼓的样子,像个佛爷盘腿独自坐在病床上,一言不发。
这一折腾都到后半夜了,病房里只剩他二人,
裴卿知外套早脱了下来,衬衣扎在裤腰里,袖口也卷起来,在她床边坐了下来,“累不累,要不先休息……”
杏儿一抬头,“不,先说清楚。”
裴卿知这才放松些面容,可依旧严肃,很干脆,“好,你不累,今晚就说清楚,免得你一直气鼓鼓,又把肺气炸了……”还没说完,杏儿就厉声质问,“这么多年,你到底有没有对不起我小姨!”
第858章 52
“有。”
这一说,杏儿顿那儿,望着他,竟是有如要死去,连炸的力气都没了。
裴卿知坐在床边,一直扭头看着她,“别用你那恶心的小心肠来揣度我,我说的对不起,是没有照顾好她,而且,你小姨的心愿,今后,我恐怕也不会再为她完成了。”冷漠着脸说。
又转过头去,看向窗口,接着,如叙述别人的故事,讲了他和她小姨的往事……
当初,裴保两家执意结亲,确也是政治联姻。不排除裴卿知有此野心,娶了冯家的姻亲保家的女儿,着实对前途有益。
但保岚是坚决不愿意的。因为,她在日留学期间已有所爱。
既然女方执意不从,裴卿知也无意勉强,本以为亲事就此作罢,没想,不久保岚又同意了。
婚后,保岚与裴卿知一直相敬如宾,双方家人跟前都过得去;私下,保岚也跟裴卿知交了底,“我知道你是个有抱负的人,我也必定不是你的良人,我父母身体不好,姐姐也走得早,我估摸身上也遗着一些病,总也是得拖累你几年,只希望在一起的这些年,你多担待些我,我身上的这个情债,是我一辈子的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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