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喜了
小兰笑,多潇洒,“要我给拉上么。”
立横摇头,就是手甩了下立镜,“镜子太小了。”嫌弃得噘嘴。
“换!保管晚上前给你换上你满意的好吧。”小兰弯腰将袋子放一口箱子上,不紧不慢走进来,走她身后,还是将那拉链往上拉了一半,再瞅镜子前,“熊隆起来好看多了。”立横看一眼,又开始跺脚,两手直甩,跟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一样样,“谁叫你拉上去的,拉下来拉下来!”小兰把她一拉反手抱进怀里,一手插进拉链里,唇抵着她额角,眼睛还望着镜子里的她,“你不能这样,在我跟前暴露太多,只会害我。”
立横靠着他怀里,也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哀怨地说,“我长残了。害谁,以后我越长越丑你们都不得要我了。”
第208章
“那是肯定,谁会要个丑八怪。可是你是立横呀,就算是丑八怪,我可不是那‘谁’,我要定你。”
明晓得这是嘴甜,可立横这时候吃这套,两手捧住他脸亲上去。小兰却重吻似过了下瘾、但不恋战,拇指磨着她小红唇,盯着小声“别这时候试探我,我真的会不顾一切,到那时,你就是存心害我,因为明晓得你现在不正常,我趁你之危,就算要了你,也是最后一次了是不是,我最了解你了,我不能犯一点错儿……”说着又几近疯狂连亲好几口,最后,好干脆,她背后的拉链迅速一提,完全封住!一把打横抱起她,沉口气,走去桌旁“吃饭!”
这样的小兰,再得立横欢心不过了!
是呀,她现在是不正常,心是空的,小兰如果硬挤进来,会适得其反,惹她厌恶的;小兰果然渐渐吃透了她,这也是一场博弈,他得付出平生所有心力来“取悦”她,包括“欲迎还拒”,实际,这也是一种忠贞的守候,更是一种“捂”,一种“润物细无声”更高级的“侵略”,小兰深谙此理。
“这人间天气呀,入深冬前儿这一旬,几寒相争,干湿相持,天人交战。进入‘人淡如菊’境界之前,人燥如菊花,最难将息。何以解忧,唯有汤水。”
同为人间极品的小兰笑着掀开他带来的同为人间极品的“火煲”,
杏仁猪肺汤,有清汤、白汤两个版本,后者呈奶白色,因而又名“杏仁白肺汤”。猪肺汤能煲成奶白色,与杏仁无关。虽然有不肖厨师直接灌杏仁汁、甚至三花淡奶。不过要煲出“白化奶汤”,材料主要靠猪肺、猪肉以及奶白菜干,灶头上则依赖猛火、搅拌。
清洗猪肺之艰难繁琐,且按下不表,就是按不下,也不表了,总之不亚于杀猪。猪肺彻底洗白白,去腥,下锅边炒边出水,让蛋白质、脂肪充分水解,炖足6个小时,方能满锅皆白,近乎无限不透明的白,无限润滑。
这锅白汤里还有样稀奇,奶白菜。这种十字花科蔬菜,迎州土特产,不稀奇;但是自然晾晒成菜干者已买少见少。
排骨之类,有几多下几多,杏仁片,只是点缀。此汤清润,散寒,解馋,又是立横最钟爱的“白”,简直不要太得她心了,叫立横觉着,幸亏有小兰,“聊以解忧”。
她有何忧?现下,多了!
头个,跟神秀怄气也不少,这次,是真有些伤了心——他从前总嘴上说“我稀罕你个啥”,立横也总死皮赖脸觉得他口是心非。但这次,他一句“我稀罕她?”着实戳伤了立横的心,特别在立横那样无助的时候……我发现青时的坟竟不在磨山,我还不那么伤心;甚至,你一直骗我,造了个“假坟”来糊弄我,我也还不那么伤心。但,当宫里来的那人说,“三爷,看来您已渐渐释怀,您这样的变化叫圣人看到的话,是会很欣慰的,毕竟稀罕一个人……”你竟然眯起了眼,极不屑,“我稀罕她?”
立横当时就受不住,流下了泪。不知怎的,立横觉得,他这次说得特别真。
第209章
那天在图书馆她确实是被老大的人带走——要说立横也不是那么“好带走”的人,真有危险,她也能扛阵儿;能这样“顺利”,主要还是她“愿意走”。对方只用了一个名字:俞青时。纵横前路是深渊,也愿意去看看。
上了磨山,
那块所谓埋着俞青时的“坟包儿”被深深翻开,里头有啥?除了她浅浅埋在一旁的一包“家底”,什么都没有。
立横当即怔那儿。是了,无非也就神秀骗了她,立横远远还没到伤心的地步,因为如今她毕竟心境变了许多,更愿意信赖神秀,他不愿把青时具体埋哪儿告诉自己肯定也有他的考量,立横愿意去体谅,
所以,直至他赶来,
“秀儿!”一看见他立横是奔去,是呀,看看秀儿还是最把她放在心上的,每次她遇险,哪次不是秀儿如天神第一个降临,保她无虞……
秀儿接住了她,眉心还是蹙着,“不是叫你少来这儿,怎么人一勾就没脑子了?”
立横还噘嘴,“青时没埋这儿,”
“我几时跟你说他埋这儿了,”秀儿一把把她抱起来,冷酷看那头“接她来的人”一眼,懒得多话,转身就走。
立横也自然紧抱住他,还叫“我那儿还有东西!”指她那包埋着的“家当”。秀儿嘴里说“不要了!活该,叫你长记性……”却步子还是停了,立横又暖暖笑从他怀里跳下来跑去捡“家当”——看看,她真的改变好多,不再似最开始“青时一点事就不得了!”学会了体谅,接受“青时已死,生活还要继续”……
却,这时,那“接她来的人”也走至秀儿身旁,不知跟他低声说了些什么……秀儿的情态看着就,发生了变化……他望着那头捡东西的立横,眸子里,慢慢冷硬起来……
于是就有了这句“我稀罕她?”
可饶是这样,刚要跑近他的立横还是没停下脚步,立横还是仰起头暖暖笑,“不稀罕就不稀罕,走。”一手抱着“家当”,一手紧握他的手——这是立横的全部了。
是呀,立横的“有生之年”以来,小小的前半辈子,只有一个俞青时。
她死后,立横的天都要塌了。
是谁为她又支撑起一角,叫她重新学会呼吸,重新振作,重新又过上“想过的日子”,而且对未来充满了希望——是秀儿啊!
所以,他“还不那么稀罕自己”又算得了什么,立横本来就有点“打不死的小强”的不要脸精神,你不稀罕我,我稀罕你就行!——立横不禁把五指都插入他五指间紧握,怎么样,她都不会离开神秀,她还发过誓要养好他……
却,
充满的信心,下定的决心,就这么短暂得充盈自己么,
明显,立横都感受到自己与他五指交握一定也冲击着神秀,感染着他,或,拉扯着他!秀儿同时,也紧紧与她指腹不离,掌心相抵,满是意志……
但,又开来一辆车,
下来的人,
先是让秀儿本能保护立横,将她一拽,扯到了身后!
竟是雀玉帝身旁最权威的大侍夜荀!
他是雀玉帝从幼年起就跟在身侧陪伴的大圣侍,轻易不离开雀玉帝身旁,这会儿,却亲往、独自出宫来……
他下车来没有停留,直走来秀儿跟前,挨近他,用极小的声音、立横再怎么想听清楚也没听清地,说了几句,
立横的错愕不解就在这儿,
神秀再次松开了握着她的手……
嘴里说“不稀罕我”可以,
但是,你不能“为了他人几言”就轻易松了我的手呀!难道我热乎乎狠劲劲的箍握,不抵他人三言两语?
立横的伤心,一次可以有,接二连三,就不能有了……
不过立横还是太顾自己了,忘了,她的“伤心”和神秀是紧密相连的啊,
你如此心伤,看着秀儿是“冷酷”立那儿、眼见你被夜荀带走,其实,你哪里又看得见,你走后,秀儿咳嗽几声咳出的血丝!
神秀今儿没到这儿,已是意志力的最大体现了。
第210章
立横就这么被接进宫里来了,又是貌似“了无生气的愿意”。
一来被秀儿“伤透了心”沮丧的,再,夜荀对她说,你想知道俞公埋在哪儿,为什么不直接问帝?立横没多大劲儿瞅着他,直走向那台有黄金宫暗标的车……
所以,她进宫了。
小时候,俞青时跟她讲了许多这座磅礴宫殿里发生的故事,可一次都没带她进来过。青时说,这里就像个“血盆大口”,看着恢弘,腥臭异常,你去看什么呢?看不到本质的虚晃玩意儿,不如不看。小小的立横尽管好奇,可被青时养得心高气傲,也不稀罕就是,不看就不看。
谁又想得到,她第一次踏入这里,是个月影如钩的晚上,伤透了心,似乎又回到了那个“什么都没意思”的时刻……
她来没多久,这一口口箱子便运了进来。她站在台阶上,还斜背着她之后攒的“家当”,也不吭声。
夜荀亲自招呼,一口箱子双人抬,一口口搬进了大殿里。
“小主子,这些都是您从前用过的东西,今儿先弄这么些来,您想起来还要什么,我们再去找来。”
小主子。
好久没人这么叫她了。其实这个“称呼”陪伴她许久了,从听得懂人话起,身边侍候的人都这么喊她。
“把衣裳的箱子先打开吧。”说着,她转身往里走,根本,就像她原本就住这儿,只不过出了趟远门儿,如今,回来了……
“是。”这才有小兰进来,看见的,全是打开的衣裳箱子。
立横随手拎了这条白色长裙出来,说实话,挺陌生,或许从前穿过吧,又或者只在手边儿扒过,尽管还是崭新——可从前,她的哪件衣裳又不是崭新。立横喜新厌旧太快,只能说,这送来的,只是青时死前儿那一段时间里还在她身边的衣裳……
是心境变了么,穿上她觉得不好看。可能别人的观感会绝然不同,甚至,惊艳!但,想想她对小兰说,她觉得自己都“长残了”,说明,她依旧属于心情不悦,看什么都是沮丧,灰暗,不好。——这点,小兰的感受真准,她就是不正常!
也得亏有小兰,这一晚,尽如她心意地陪伴了她整整一夜。
立横睡不着,又不得劲,吃饱喝足就想躺着,枕在小兰腿上,不说话时就咬指甲;说话时,尽说胡话,甚至大逆不道的话:
“你老子活不久的,生你们哥哥这么多心眼儿,首先从元气讲,分了他的灵气儿,再,这么些年他还得煞费苦心控制好你们,又耗了多少神……”她还多懂似得摇摇头,“你们这样的,都是在分他的寿。”
你说这话,谁听了不得赶紧捂她的嘴!
小兰就是反手“美人撑”,捂着自己的嘴,
他觉得自己确实也缺德,不提父皇至尊之位,他是你老子啊,哪有准人这样说自己父亲的?
可,他就喜欢看立横这样儿,她把我们都说死了又如何,怕啥呢,谁不得有一死。
立横忽抬手合眼挠挠自己眉心那儿,“小兰,现在几点了,”
小兰瞟一眼手机,“半夜两点,”
“嗯,虽然有点掩耳盗铃,可我想,”她顿了下,“想去坐坐皇位。”
小兰半天没有声儿,
个坏东西,也不睁眼,咯咯笑起来,“好了,吓死你了吧……”
却,整个人被抱了起来,
立横悄咪咪睁开一只眼,望见稳稳抱着她往外行走的小兰,轻蹙眉头,“黄金殿守门的是那个谁,好像喜欢钓鱼……”
立横一下紧紧抱住他,“小兰,你真是为了我会去死的人!”
第211章
想想“金銮宝殿”呐,哪是那么容易进去的?你是帝子又如何!
小兰背着她连同大袄包裹着自己,跟侍卫们“恩威并施”地磨了好久,就是不让进!
把小兰最后搞烦了,要硬闯,还是立横趴他耳朵边儿嘀咕几句,小兰作罢。
想想,深夜里,从那高高地黄金殿下来,走去黄金门前还有恁大个广场。空无一人,只他背着她。若此时落下雪来,该是何等意境!
没落雪,倒也天寒地冻。
可两人的心是热乎的,彼此温暖。
立横钻他脖子里呢喃,“我知道肯定是进不去的,可我闹你这一程,就想看看你为我不顾一切的样子。小兰,这个世上已经没有几人能为我这样了,死的死,离的离,不真心的不真心,你已经很难得了……”
小兰知道,立横这是在与他交心了,虽话没说透,他也不想问。小兰倒一直没一句话,他就是用心地感受着此一刻与她的“感同身受”,有那么点,立横的哀伤拽着他往下坠,他却甘之如饴……小兰晓得自己彻底不行了,爱她爱得不行了,没有她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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