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香梨
“臣妾遵命。”
“栖霞,你和太子一起走朕身边。”
皇帝仍旧笑着看向姜卿意,“坊间最近将你传得神乎其技,叫朕也瞧瞧能治好萧家小子断腿的神医究竟有多厉害。”
姜卿意背脊一冷,手腕便被人捉住。
越修离的掌心是冷的,可却比一般人干燥,掌心的薄茧接触到肌肤,令姜卿意很快冷静下来。
越修离,“栖霞常年住在边塞,少见天颜,性子胆怯,父皇便不必为难她了,让她跟着夫人们慢慢走吧。”
“太子都开口了,朕也怕万一吓着你的小未婚妻了,叫你埋怨朕。”
“儿臣不敢。”
“走吧,你皇祖母也等久了。”
皇帝招呼越修离跟在他身侧。
姜卿意察觉越修离在看自己,朝他微微点点头,他才提步跟着皇帝而去。
太子今日这番举动,无一不是印证了他对她这个未婚妻的在乎。
可他不是一直刻意保持跟她的距离么?
姜卿意朝那抹已经消失的背影望去,谢贵妃已经走到了她身边,“栖霞县主不知可方便与本妃一道送六皇子回寝宫?”
姜卿意知道谢贵妃有话要问,“臣女也想再为六皇子把把脉。”
不过走之前,姜卿意朝方才替她说过话的夫人们道谢,并道,“卿意才疏学浅,承蒙夫人们关爱,往后夫人们若是身体不适,可以与卿意说一声,卿意自当登门拜会。”
“岂敢叫县主登门,我等上门就是了!”
夫人们见她不但并没有因为太子的偏爱和谢贵妃的邀请而自傲,还这样得体谦逊,对她更多了几分真切的喜欢。
姜卿意浅笑,“国公府内事物繁杂,我也怕耽误夫人们的时间,夫人们不如与我五妹妹商议下时间,间错开来,这样也不至于耽搁了各位。”
还在悄悄羡慕的姜安安怔了怔,这些夫人们平日里各个眼高于顶,自己若能与她们往来,自然最好。
况且她也到了该择亲的时候了,偏老夫人和爹爹压根不提此事,那便只有她自己想法子接触这些人……
“安安到底是庶出,怕是接待不了,不如让真真帮忙。”
一直被冷落的抚南王妃主动开口,众人这才注意到她和她身边的宋真。
姜卿意没有急着应声,只等着姜安安自己做决定。
姜安安有些不安,这些年她光顾着吃喝玩乐,连正经管家都没学过,哪能接待这些高贵的夫人们,可是机会只有一次……
她看了看宠辱不惊的姜卿意,心里竟也升起一股勇气来。
“我、我可以。”
“我可以替卿意姐姐接待好各位夫人,真真表妹刚回京,连卿意姐姐的身份都没弄清楚,就不劳烦她了。”
夫人们都是人精,岂会听不出姜卿意与宋真关系不好?
她们可是有求与姜卿意的,选谁一目了然。
“那就辛苦五小姐了。”
“不、不辛苦。”
姜安安感激的朝姜卿意投去一眼。
姜卿意心里却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姜安安与她没什么大仇怨,当初在阳城见她失踪还主动去找过她,仅凭这一点,便值得她拉一把。
至于以后能不能立起来,就看姜安安自己了。
姜卿意没搭理黑着脸,摆着长辈架子等她过去行礼告辞的抚南王妃母女,径直跟着谢贵妃走了,差点把抚南王妃母女气得七窍生烟!
安顿好六皇子,谢贵妃将姜卿意带到侧殿,“今日多谢你出手相救。”
“臣女也是恰好遇上了,不过六皇子最近还是不太安全。”
姜卿意看过六皇子的命火,头顶那一簇仍旧泛着血红,左肩命火不太稳,这是犯了小人的征兆。
见谢贵妃担心,姜卿意从衣袖拿出张婉如之前给她寻的五帝钱来,“娘娘摇上一卦吧。”
“本妃差点忘了你还有这个本事。”
谢贵妃压下心底的担忧,摇了一卦。
姜卿意看着散落的铜钱,眉心紧了紧,“娘娘最近手上可沾过人命?”
“有影响吗?”
“有。”
姜卿意定定看她,“我只能算卦,并不能改卦,娘娘最近若伤了无辜之人的性命,这份业报被人利用,会全部反噬到六皇子身上。”
谢贵妃身形轻轻一晃。
姜卿意见她这样,打算收起五帝钱,老道士说过,万物有因有果,若是没有因果的人命官司是万万沾不得的。
“是我腹中的胎儿。”
谢贵妃牢牢抓住她的手腕,“不是我有意的,是那日从太后宫中出来,天黑路滑跌了一跤才导致小产的。”
谢贵妃的侍女也连忙点头,“娘娘也很难过,但小产前娘娘都不知道有孕了,会有谁能利用这条性命来害六皇子?”
“不知,不过用人命做引子,反噬也极重。”
姜卿意隐隐感觉这事不好应付,但既然决定拉拢谢家,那她便没有退缩的道理。
用阴招害一个无辜的孩子,就是祖师爷也容不下这样的败类!
“娘娘照我说的办即可,我必叫那人付出代价!”
第一百三十五章 红颜祸水
谢贵妃全然信任姜卿意,姜卿意让她割破手指便割破手指,让摆香炉便摆香炉。
等处置完毕,谢贵妃还有些不信这玄乎的东西能伤人。
姜卿意浅浅一笑,“世界广袤无垠,而人只是宇宙一粟,认知有限,能察觉的力量就更少了,娘娘迟些看结果便知道了。”
很快,姜卿意便从谢贵妃宫里出来,到太后寝殿祝寿了。
太后的寝殿远离后宫,十分清幽。
但穿过曲折的长廊过来,姜卿意才发现太后十分讲究风水,青龙白虎自不必说,石狮铜龟的摆放也讲究着逢凶化吉,甚至偶有建筑无法避免的尖角煞等等,都被巧妙绿植或摆件化去。
可见太后身边,有个风水高手。
“县主在看什么?”
“只是觉得太后住的地方格外清新怡人,所以多看几眼。”
“那是自然,这些可是太后特意寻高人布置的。”
姜卿意不动声色的问,“大师?我们国公府也有一位玄清子大师呢,当年我祖父的坟墓还是他选的地方。”
“玄清子?不曾听过。”
“那是,玄清子一山野道士,岂能跟太后寻来的高人相比。”
宫女听到这话,与有荣焉般的道,“灵鹤大师自然是……”
说到一半,宫女才意识到自己得意忘形竟说漏了嘴。
不过栖霞县主好像并未察觉什么?
宫女赶忙转移了话题,姜卿意也见好就收,半句不再多提,只默默记下‘灵鹤’这两个字。
待到了设宴的大殿,姜卿意被领到屏风外行了礼,才被领去座位上。
只不过她的座位,居然恰好排在席位的最末尾,孤零零的一张桌子就那样跟大门外守门的太监摆在一起,仿佛她不是来做客,而是来看门的!
“栖霞县主,请坐吧。”
领她来的宫女也没想到她的位置会在这里,但此刻也只能硬着头皮先让姜卿意坐下。
姜卿意静静看了看这位置,在宫女为难的脸色中和一众窃窃嗤笑声中,淡定坐下了。
“县主,要不你过来同我坐在一起吧?”
张婉如从后面绕过来,“咱们俩挤一挤。”
“不必如此。”
黑色的锦袍缓步靠近,“此处风景宜人,想来安排席位的人定是知晓孤未来的太子妃喜欢赏景这才安排了此处。来人,去拿张桌子来,孤也坐在此处。
姜卿意和张婉如齐齐起身行礼,张婉如还趁机悄悄扯了扯姜卿意的衣袖,“太子殿下待你真好。”
一个位置而已,怠慢也就怠慢了,到底是在太后的寿宴上,有心的顶多跟太后提一句,可太子竟是半点不叫她受委屈,把自己的位置都挪了出来,显然是要为她出头了!
姜卿意的嘴角翘起。
宫女吓得赶紧跪在地上,“太子殿下身份尊贵,岂能坐在这里?”
“孤的太子妃坐得,孤如何坐不得?还是说,你们是有意羞辱孤的太子妃么!”
越修离的语气冷极。
宫女不敢应声,而越修离的人已经搬来了一张桌案放在姜卿意身边,越修离也无视大殿内各异的目光径直坐下。
宫女见状,哭丧着脸赶紧去里头回禀太后了。
“今儿是谁安排的座位。”
蓝溯摇着羽毛扇,“太后寿辰这样重要的日子还故意挑事,若不是真的恨极了县主,就是纯粹的没脑子。”
姜卿意想了想,她这辈子极少入宫,并不曾与宫里的谁结仇才是。
“不必想了。”
越修离道,“与你无关,是冲着孤来的。”
姜卿意瞧着端坐着的他,往他身边挪了挪,“殿下这是在安慰我吗?”
越修离倒茶的动作稍稍一停,就在姜卿意以为他又会否认的时候,便听他淡淡一声,“嗯。”
姜卿意眨眨眼,“殿下这是不打算遮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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