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香梨
“那就好。”
张婉如吞吞吐吐的,铛铛看不下去了,撑着伞凑上来行礼道,“县主,过阵子是我家小姐生辰,姨娘想让小姐请您过去吃顿便饭,您得空吗?”
张婉如是庶出,因为张婉秋被嫁,主母对她们母女更是不喜,若非张尚书看在她跟姜卿意的关系上时常照拂几句,只怕要被张夫人欺负死。
但最近张东山也不常关照了,张婉如的姨娘这才想让姜卿意去露个脸。
姜卿意瞧了眼那凉亭里冷着脸的姚良,“所以你方才跟你未婚夫是在为此事争执?”
“县主怎知?不、不是,我是想邀请县主的,是姚公子怕觉得羞辱了县主,所以才……”
“你若不请我,便是不拿我当朋友了。”
“我、我自是拿县主当朋友的!”
张婉如欣喜道。
姜卿意看她如此,再看向姚良,忽然想到一个可能,会不会前世张婉如与她断交,是因为姚良说了些什么,而张婉如这傻姑娘自以为是为了她好,所以一言不发走了,多年没再回京?
“都在啊。”
赵元珠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姜卿意的思绪。
姜卿意回头,就见一身张扬紫色长裙的赵元珠大摇大摆的走过来了,手里还有一搭没一搭的抛着一颗漂亮的盘珠,“下着雨站在外头多难受啊,抚南王妃不是安排去湖心亭玩儿么,一起来玩呗。”
张婉如不想过去,以为姜卿意也不会去,就听她清脆回答,“好啊。”
赵元珠讥诮的勾勾唇。
湖心亭中。
姜玉惜跟宋真兄妹坐在一起,姜玉惜长袖善舞,再加上姜淮有意抬举,湖心亭俨然已是以她为中心在说笑了,宋真也巴巴儿的跟在她后头,为她偶尔提及而高兴不已。
“才出了大牢几天,嫂嫂就这么光彩照人了。”
赵元珠笑着进来,说的话却带刺。
姜卿意看姜玉惜咬牙朝自己看来,解释,“玉惜妹妹别误会,我也是在路上遇见的元珠郡主。”
“怎么嫂嫂这么不愿意见我?”
赵元珠故意在姜玉惜身边坐下,又拍拍额头,“哎,我怎么忘了,你已经被我哥哥休了,不是我嫂嫂了,玉惜小姐别介意啊。”
“我也是朝廷册封的平安县主……”
“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县主,你‘庶姐’也是呢。”
赵元珠故意加重‘庶姐‘二字,才噗呲笑道,“玉惜小姐该不会是生气了吧,你没有这么小气吧,我也不是故意的,这不是想起你连累我哥坐了大牢,结果你自己出来了,他还在大牢受苦,所以带着点儿怨气么。”
“不过话说回来,玉惜小姐,你出来这么久了,都没回去看过我哥一眼吧。”
真是凉薄无情!
围观的人都替姜玉惜尴尬。
姜卿意见依旧愤恨看向自己的姜玉惜,朝她弯眼一笑,今儿这债可是你自己招来的哦。
受着吧!
“好了好了,大家都是来玩儿的,那些不高兴的事儿就先不提了吧。”
宋真谁也不想得罪,出来当和事佬,只得了赵元珠一个白眼。
张婉如怕战火烧到姜卿意身上,担心的低声道,“县主,要不咱们去别处吧。”
“不急。”
姜卿意跟她寻了个位置坐下,就听赵元珠开口,“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就不提了,那咱们来玩游戏吧。”
“臣女身子不适,就不奉陪了。”
姜玉惜想走,却被赵元珠拦住,“玉惜小姐不是这么玩不起吧,不过几句玩笑话不就要让我难堪,这样小肚鸡肠,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你嫁了回人,把心眼嫁小了?”
“而且是抚南王妃邀请我们来玩儿的,怎么,小国的王妃就这点规矩都不懂,要怠慢了客人?”
姜玉惜不想再跟赵元珠说一个字,扭头就走,这次却被宋真拦下。
“表姐,就玩个游戏,没什么的。”
宋真可不想被人觉得她只是个小国郡主,小气吧啦,“而且表姐也不希望惹我母妃生气吧。”
姜玉惜当然不想再多个敌人。
衡量一番,这里是国公府,爹爹也在,她就不信赵元珠猖狂到在她的家里对她怎么样!
“不知郡主要怎么玩?”
“简单啊。”
赵元珠瞥着角落的姜卿意,“咱们就玩猜拳,输了的人便从瓮中抽一张惩罚字条,怎么样?”
说着,有勋王府的侍女抱了一只瓮来,里面已经放了写好的惩罚字条。
贵女们对这种未知的东西都有些迟疑,赵元珠早有准备般率先从里面抽了一张出来,“处罚一盏茶时间内做出一首诗来。”
“倒是不难。”
“那我们玩儿吧。”
小姐们兴致勃勃,姜玉惜却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她再次朝姜卿意看去,只见她一心跟张婉如聊着什么,全然没有注意到这边一般,难不成姜卿意真的不知情?
不行,她不能这么被动。
姜玉惜想着,便见前边路旁,晋王齐王一行正从湖畔走出来,青年才俊正风流,姜玉惜神色一动,“既是玩游戏,不如请晋王殿下他们一起来吧。”
正在跟张婉如聊着她生辰礼物的姜卿意眼尾微扬,端起茶盏,顺势朝赵元珠看去,待看到赵元珠惬意的靠在椅背上笑得春光灿烂。
姜玉惜中计了!
第一百五十章 何其狠毒
宋真立即去邀请赵嘉禧等人。
姜卿意扫了眼湖心亭外长廊下站着的侍女,渐渐全换成了勋王府的人,悄声提醒了张婉如和姜安安一句,“游戏开时后,别吃任何茶点。”
二人不解,但瞧着姜卿意清冷的眉眼,都聪明的没吱声。
宋真很快邀请了赵嘉禧几人过来,除此之外,姚良以及宋真的两位哥哥,宋睢和宋固也一起过来了。
姚良文质彬彬,宋睢则是高大英气,宋固偏阴柔,更像抚南王妃些,却也是个俊美公子,一时间在场的闺秀们都禁不住两颊发热又频频偷看。
“元珠,你怎么到哪儿都这么热闹?”
齐王笑着坐下,还邀请赵嘉禧,“三皇兄也坐啊,听闻你与玉惜小姐关系不错,常来国公府走动,怎么这会儿倒拘束了?”
这话仿佛在说他与姜玉惜有私情一般!
“本王来国公府只是……”
“堂兄不必解释,我们也不在意的,是吧,玉惜小姐?”
赵元珠嬉笑了一声,就让大家都围坐在一块,当然,姜玉惜的位置安排在了赵嘉禧身边。
宋真隐约觉得有些不妥,想说什么,却被早有准备的宋睢给按住了。
“那就开始吧?”
风雨吹来,姜卿意有一搭没一搭的摇着团扇,看着对面一直绷着身子生怕跟一旁的姜玉惜显出亲昵的赵嘉禧,再看全程咬着唇肉含着委屈的泪的姜玉惜,不由想起前世这二人曾发过的山盟海誓。
说什么一生只爱彼此一人,说什么生同裘死同穴,他们合起伙来那样糟践她,给出的理由是‘都怪你太过善妒狭隘,想要独占晋王殿下,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呵。
还以为他们多么鹣鲽情深,却原来也不过如此。
“栖霞县主,你怎么一直盯着晋王殿下在看,莫非你也对晋王殿下……”
“臣女只是看前方树梢下,一对儿伯劳鸟被风雨惊着,各自飞去,出了神而已。”
在场之人看向姜玉惜和晋王的眼神顿时变了变,这话,不正是暗示姜玉惜和晋王劳燕分飞么,当初晋王又多爱慕姜玉惜,那可是人尽皆知的。
姜玉惜死死抓着裙子,希望赵嘉禧狠狠的叱骂姜卿意,堂堂晋王殿下,也是她一小小臣女能讥讽的么!
可赵嘉禧只是看了眼姜卿意,似是而非了句,“伯鸟分飞,说明缘分未到。若本王真心倾慕谁,必一心一意,只卿一人。”
姜卿意恶心的喝了口茶压压。
“什么伯鸟白鸟的,栖霞县主肚子里有多少墨水谁还不知道似的,还玩不玩游戏了。”
赵元珠把话头拉回来,“三堂兄方才抽完了,现在该玉惜小姐抽了。”
侍女将瓮抱到姜玉惜跟前。
姜玉惜想着晋王方才的话,心不在焉的抽了一张纸条交给侍女,反正内容也不过是吟诗作对之类的。
就在她想找个机会,问问晋王方才那话是不是代表着他仍旧愿意接受她,想要娶她时,便听侍女念道,“抽中此条者,须口含一杯樱桃酒,渡于身侧人杯中,谓之渡香。”
“原来是渡香啊,这可是雅事一桩。”
赵元珠呵呵笑道,“听闻有的小国还专门以美人口嚼做酒呢,玉惜小姐,现在就开始吧?”
渡香的确是雅事,但那是夫妻闺房之中的雅事。
众人互相对视一眼,都乖觉的没出声。
侍女捧了樱桃酒来。
樱桃酒可不是寻常果酒,樱桃娇嫩,十斤运入京城不见得能留一斤,就算世家,吃起来也是按颗算的,谁还能拿来做酒?
但这次赵元珠很大方,每张案几上都放着一壶。
大家都很馋,但更关心姜玉惜会不会给晋王渡香,毕竟两人的关系本就这样暧昧不清,再做此等暧昧的举动……
“怎么了玉惜小姐,难不成你不打算做?可我们刚才都玩过了,玉惜小姐不会这么扫大家的兴吧。”
“是啊,玉惜小姐要是玩不起,一开始说就好了,现在再拒绝,就是耍我们玩了吧。”
也有人不喜欢姜玉惜,跟着道。
赵嘉禧皱眉,“不如换一个……”
“三堂兄这就护上了?”
赵元珠可不把赵嘉禧这个便宜堂哥放在眼里,“不太好吧,她怎么说也是你的前堂弟媳,我哥才休了她呢,三堂兄这么早就接手,就不怕人说你兄弟阋墙,跟你那位被关在冷宫的母妃一样不知廉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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