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香梨
“难为二表哥肯开口为自己的亲妹妹说两句话。”
宋固眯眼。
姜卿意只提醒他,“你既知道她愚蠢,那就多看着她们母女,别成了她人手里的刀,最后踢到铁板自己折了。”
宋固鼻尖溢出道哼笑,“你还真是不讨人喜欢。”
“我只是不讨狗喜欢罢了,当然,我也不喜欢狗,谁敢朝我龇牙,我非打碎了他的牙不可。”
姜卿意莞尔。
宋固眼角狠狠抽了抽,在她离开后回想了下她的话,问身边的小厮,“大哥在哪儿,我要见他。”
解决完请柬的事,姜卿意也陆陆续续收到了那些学生们回来的消息。
有些住的远的学生,族里是安排了学舍的,徐疏等几个寒门子弟便先回了学舍才更衣出来,去拜见了姜二伯,然后打算去见姜卿意。
结果刚从姜二伯院里出来,就被人一棍子打晕拖走了。
宋真以为自己做得很隐秘,但谁也没想到,北风还在暗处。
“她好大的胆子,绑人的事都敢做!”
桑榆怒道。
姜卿意看着被北风从枯井里捞出来的几个人,“桑榆,你先照看着他们,北风替我去通知族……”
姜卿意本来想通知族长,话到了嘴边,顿了顿,“去通知宋睢,告诉他,宋真纵然是郡主,只要徐疏敢去官府告她,那她也得在大牢蹲着!!”
“小姐要去哪儿?”
“我去看看十六婶。”
宋真胆大包天,她让十六婶派人盯着她,说不定就是发现了什么,被宋真反过来做了手脚。
姜卿意提着灯笼,快速穿过长廊往九房的院落走。
才走到院外,就听到一阵凄凄哭声,哭声还是从十六婶房中传来的。
“发生何事?”
姜卿意快步走进去,才见十六婶躺在床上,整张脸泛着不正常的青灰色,是中毒的征兆!
“卿意,你来的正好,你看看你十六婶可还有救?”
“先将解毒丸化水给她喂下。”
姜卿意扣住十六婶的脉,脉象若有似无,命火也是十分幽微的状态,姜卿意若再迟来一刻钟,十六婶只怕都要咽气了!
“闲杂人等先出去。”
“好,我们先走……”
“等一下。”
姜卿意叫住九叔婆,“这里的事一个字也不要透露出去,只说十六婶陷入了昏迷无药可救便是,更不要提我来过,以查毒之名封锁整个西院。”
“卿意,这是为何……”
“就照卿意的办!”九叔婆二话不说,立即安排心腹下去办。
姜卿意也不敢耽搁,取了金针开始一点一点为十六婶拔毒。
东方的鱼肚白渐渐取代了黑夜。
这厢。
姜玉惜下了床,拆开眼睛上的纱布,看着铜镜里那只已经变得灰白的眼睛,唇瓣都咬出血珠来。
“啊——!”
宋真进门瞧见这一幕,大叫。
姜玉惜赶忙戴上帷纱帽,宋真这才怪罪道,“吓死个人,你早戴上帽子不就好了。”
姜玉惜隔着帷纱狠狠看向她,语气温柔,“西院那边怎么样?”
“你放心,按你说的,一切顺利。”
宋真噗呲笑道,“姜卿意也没有多厉害嘛,今儿宴会,我倒要看看她怎么下得了台,又怎么跟那群客人交代!”
姜玉惜夸赞,“还是真真聪慧,我在卿意姐姐手里可从来都讨不到好呢。”
“那是当然。走吧,这次宴会就当做给你的报酬。”
宋真扔给她一套下人的衣裙,“我带你去赴宴。”
姜玉惜看死人一般看着宋真轻浮得意的脸,指甲死死扣进这衣裙里,“多谢真真。”
马车笃笃的从姜氏族里一辆接着一辆行驶出去。
大门口。
“小姐,宋真已经悄悄带走了姜玉惜。”
“宋睢呢?”
“宋真一早摔破了一根发簪,让他去修了,要迟些才能跟她们在船上汇合。”
姜卿意薄凉一笑,“蠢人真是有蠢人特殊的死法,咎由自取,天也难救。”
姜卿意与姜二伯姜二婶一起,出发去了别院。
别院不大,但是九叔婆专门留给姜瑛姐弟玩耍宴客的地方,所以里面布置的十分清雅有趣,因为别院临着宽阔的黄河,还特地修了一座九层的玲珑阁给众人登高望远。
姜卿意便设宴在这玲珑阁下。
当时出发的学生,算上她,一共有三十六人。
如今到场的,已经差不多有三十人,加上他们各自的家人,不大的别院里热热闹闹济济一堂,玩蹴鞠的荡秋千的,不亦乐乎。
但最不同的,是这群原本分在丙班,懒懒散散或轻浮或纨绔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了变化。
姜卿意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安顿好姜二伯后,便神色清冷的上了玲珑阁。
黄河滚滚,还能看到汉南县新修补的城墙,以及城墙下还来不及拆除的流民窝棚,与宋真那艘极尽奢华的画舫,形成鲜明的对比。
而画舫上的宋真也发现了姜卿意,含着嘲讽的跟周围的小姐们不知说了什么,引得一片笑声,而后才朝姜卿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被人簇拥着走了。
姜卿意睨着宋真身后那寸步不离戴着帷纱帽的身影,嘴角薄凉弯起,也不知道不久之后,宋真还能不能翻动她的眼珠子。
第一百九十章 交换条件
“有漂亮的画舫,不来看看吗?”
姜卿意回身,便见姜瑛高奎几人正耷拉着脑袋。
姜瑛一见她,迅速提着裙子跑上楼,“卿意妹妹,怎么不见徐疏他们呀?”
“他们迟些过来。”
“哦。”
姜卿意见她难得扭捏,了然的道,“方渐仁暂时留在山羊县,不回来。”
“我也没要问他……”
“县主,方家的事……”
高奎想问几句,姜卿意朝他道,“你爹负责拘审,你还是不要参与进来为好。而且,证据确凿,你们要看在方渐仁的面子上,对方家网开一面吗?”
几人对视一眼,这一个月亲眼目睹的民生之艰,看到一场场话本子都写不出来的生离死别在眼前上演。
不说旁人,光是他们这几个,几乎有机会就会夜里偷偷聚在一起,互相安慰,互相鼓励,也互相聊一些更深刻的东西,感情早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在听到方家噩耗时,没有一个人能笑得出来。
可既有了这些见识,便更知底层百姓的不容易,他们又哪能狠得下心,让他们死也得不到个公道?
姜卿意望着沉默的几人,换了个话题,“谁的嗓门大?”
“我!”
立即有人举手出来。
姜卿意勾唇,“替我朝那画舫里的真真妹妹喊一句话。”
“好,您说。”
“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喊话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先跟着喊出了声。
喊完,才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呐?
河上画舫。
宋真刚见到风尘仆仆而来的池则述,面露娇羞的在起哄的人群中想说点儿什么,就听到了这句煞风景的喊话。
而池则述也朝阁楼看来,恰好看到栏边一袭绯红华服,手摇团扇,如画般美丽的姜卿意。
“栖霞县主果真如明丽朝霞,世无仅有!”
有人轻叹出声。
可宋真根本来不及妒忌,就看到了正好上楼在姜卿意身侧站定的徐疏。
他不是被打晕了吗?
不,还有其他几个人,她明明已经……
“真真,大表哥还没来,我们是再等等,还是先让船走?”
“走吧。”
宋真一刻也不想再在这里呆了!
姜卿意与姜玉惜目光对上,漂亮的下巴轻抬,话却是对姜瑛他们说的,“去玩儿吧,只剩一滩发黄的泥水,没什么可看的了。这院里我藏了不少宝贝。”
“不仅有太子殿下和十九叔的墨宝,以及一张太子举荐入国子监的亲笔书信,谁找到,就是谁的。”
徐疏眼睛微亮,姜瑛蠢蠢欲动,但也知道自己压根就不爱念书。
高奎坦然,“走吧,我们的担心也帮不上方渐仁什么,不如先踏踏实实走好自己脚下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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