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香梨
姜卿意淡淡看着瞪着自己目眦欲裂的姜玉惜,吩咐下人,“还不去把玉惜妹妹的药端来喂她喝下?”
“是!”
“我不喝,我说了我没病,你们相信我,姜卿意早就被人坏了清白,她才是那个水性杨花千夫所指的人。”
姜玉惜泪如雨下,“你们最喜欢的人是我才对,我是京城第一才女,是爹爹的掌上明珠……”
姜玉惜回想那个朦胧的梦,明明梦里,姜卿意早早被她踩在了脚底下,而不论是赵元达还是谢景,甚至是晋王殿下,都心甘情愿的跪伏在她裙下,被她掌控在掌心。
到底哪里出了错,到底是……
“玉惜小姐,喝药了!”
“不,我不喝……”
“不喝药病怎么能好呢?”姜卿意淡漠道,“今儿起,玉惜小姐要是少喝了一碗药,我便要请族长重重的责罚你们了。”
下人们对视一眼,一个婆子直接上前按住姜玉惜,另一人则捏着她的脸将那满满一碗的药生生给她灌了下去!
因为挣扎,药汁溅得到处都是。
下人们松开手,姜玉惜便倒在了床边,狼狈不堪,却又听姜卿意道,“一日五次药,一滴也不许少,像今日这样洒了,就要重新再熬一碗,可明白?”
“玉惜妹妹也是朝廷册封的平安县主,还是晋王的未婚妻,若真坏了脑子成了个见人就说胡话的疯子,不但要被京城的贵女们嘲讽不说,这桩婚事怕也成不了了。”
“况且,我们爹爹有多不喜欢‘疯子’,玉惜妹妹最是清楚的,对吧。”
姜玉惜猛然抬头,没错,晋王殿下本就不想许她正妃之位,若是再扣上一个‘疯子’的帽子,他甚至连侧妃之位都不会给她了!
还有无情的爹爹。
她惊恐的看着姜卿意,甚至自己都觉得关于那个梦的记忆越来越浅淡了,甚至让她仔细再想,居然记不清梦到了些什么。
不,就算记得她也只能当做不记得,她不能成为疯子,她不能像苏袖一样被所有人抛弃,被关在一隅之地任人欺凌至死!
“我、我喝药,我喝药,我不胡话了……”
“玉惜!”
池则述的声音从外传来,姜玉惜像是见到了救星,掀开被子就要出去,却被姜卿意一把拦住,“池公子怎么说也还只是个外人,就算娶了宋真,也只是妹夫,无权擅入玉惜妹妹的闺阁,更别提妹妹如今衣衫不整了。”
“妹妹还不知收敛……”
姜卿意笑问,“是想嫁给池公子吗?”
姜玉惜的脸瞬时白了,娘亲带着她被池家赶出来时,她已经记事,怎么可能不知道池则述是她同母异父的亲哥哥!
池则述那张清隽的脸也沉了几分,在门外道,“在下只是将玉惜小姐当做自己的妹妹看待,而在下跟宋郡主的婚事也会解除,既然玉惜小姐不便,那在下便不多打搅了。”
“慢走不送。”
姜卿意让下人把姜玉惜扶回去,“以后不止要好生看着玉惜妹妹用药,这院子里也不能再叫外人进来,否则出了什么事,谁也担待不起。”
下人们都听闻过姜玉惜给晋王下药的事儿,一时间惊出一身冷汗,如若她再给这位池公子下药,抚南王妃还不得把她们手撕了去!
“多谢卿意小姐提醒,奴婢们一定尽心。”
下人们连连应下。
姜卿意这才与姜瑛几人离开。
出门时,姜卿意故意慢了一步,待姜瑛她们走远了,才回身走到姜玉惜身边,轻声,“你梦里梦到的那些事,都是真的哦。真的有上辈子,而上辈子,你荣耀加身,万人追捧,是京城所有人都羡慕的国公府明珠。”
“可是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呢?”
脑袋浑浑噩噩的姜玉惜骇然睁大她那只本就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姜卿意,眼珠子仿佛要脱框而出,与另一只乌白的眼珠形成鲜明的对比,犹如恶鬼。
姜卿意见她这般如剜心之态,才终于满意的转身而去,只听姜玉惜在后面嘶吼。
“你们听到了吗,她承认了,她害了我,我不该是这样的,所有人都该喜欢我,姜卿意她就是个不知廉耻的贱妾啊!”
“我没疯,我不喝药,你们放开我!”
“姜卿意,你就是个恶鬼,你才是地狱来的煞星!”
风吹动树叶婆娑。
阳光拉长了姜卿意的身影,孤单,坚韧,所有的阴暗都被投射在那影子里,在姜瑛几人回头朝她招手时,她嘴角才抿起丝笑。
姜玉惜真是不够聪明,怎么到现在,才发现她是恶鬼呢。
“卿意妹妹,快点儿,厨房今儿炖了东坡肉,晚了可就没有了!”
“来了。”
姜卿意脆应了声,踱着步子迎了过去。
谁也没发现,她走后,藏在拐弯处的那一抹翠绿裙边。
第一百九十五章 内贼
宋真阴沉沉的盯着姜卿意离开的背影,虽然大哥说,是他求姜卿意救了她,但她不信!
一定是姜卿意早早安排了人在船上,栽赃姜玉惜,然后又骗取了大哥的信物才假意救她!
她要报复!
“我的信送出去了吗?”
“小姐放心,一早就避开大公子的人,托人送走了。”
“那就好。”
宋真听着姜玉惜痛苦的嘶吼,冷冷笑出声,“这两个贱人,我谁也不放过!”
姜卿意的东坡肉吃到一半,就听到了桑榆的回话。
自回府后,她便安排桑榆盯着宋真。
“这是宋真的信。”
跟姜瑛她们分开,回到闲云院后,桑榆才将半路截下来的信交给姜卿意。
姜卿意端了一盅炖的红亮软烂的东坡肉放在她跟前,又推给她一碗解腻的萝卜老鸭汤,才打开那封信。
信居然是写给勋王府赵元珠的!
姜卿意都被宋真这脑子气笑了,赵元珠是憎恨她和姜玉惜没错,但赵元珠跋扈嚣张,杀人不眨眼,她要真的来了,她真以为她能全身而退?
“对了,那送信的小厮我还绑着,小姐要审问吗?”
“不必,一起送去宋睢那儿,他会知道该怎么做。”
解决完这些事,姜卿意洗漱好躺在被窝,翻出那被裱起来做成画卷的‘亦念卿’三个遒劲大字,哼了声,将画卷扔在床尾裹着被子睡去。
翌日醒来,便有丫环进来,“卿意小姐,抚南王妃说找到了当日目击宋郡主被推落画舫的证人,请您现在即刻去大祠堂一趟。”
“姑姑巴巴儿请我去,证人指认的是我人了?”
“是。”
姜卿意冷笑,看来这世上的白眼狼还真是不少,不过她相信,比她更急的,一定是从马车上摔下来伤得不轻的宋睢。
起身更衣梳妆,姜卿意才带着桑榆北风一道过去。
刚出来没多远,又有下人追来,“卿意小姐,落葵姑娘不知怎么了忽然很不舒服,府医一早又去了玉惜小姐那儿,您看是不是立即出府寻大夫?”
落葵这阵子甚少出门,姜卿意怕她是手指不舒服了,想折返回去,那边丫环便忙道,“卿意小姐,族长他们已经等了许久,我家老太爷也被请去了,您看是不是先过去?”
九叔公身体刚恢复一些,不能劳累。
姜卿意拧眉,“桑榆,你亲自送落葵去医馆。”
桑榆忙应下。
姜卿意继续往前去,却又没多久,一阵火光突然从身后亮起!
“有刀兵的声音!”
北风警觉。
姜卿意也觉察出了一些不对劲,却不等她细想,又有下人哭着跑来,“卿意小姐在哪儿!九老太爷说心口不舒服,竟是吐了血晕过去了!”
姜卿意愈发觉得不对劲,“卿意小姐,快去救救我家九老太爷吧,老太爷年纪大了,您再不去,恐怕真就没了,他可是为了救您才……”
“我知道了。”
姜卿意拧眉,“北风,你先去桑榆那边看看,速去速回。”
北风想拒绝,一声惨叫已经从桑榆那边的方向传来。
“快去!”
姜卿意来不及多想,一边往大祠堂的方向走,一边作安排,“立即召集府里所有家丁去大火处,另外,通知所有人前往大祠堂避难。”
因为救灾之事动了不少人的利益,姜卿意早就想过会有人走极端杀入府来,所以当初在让西院众人安排救灾时,就让他们排演好了有人杀进来该如何调动护卫、如何避难等等,应该不难……
“好聪明的女子。”
一道陌生的男声从背后传来。
姜卿意汗毛倒竖,立即想抖落衣袖里的药,后颈便被一道大力击中,意识霎时不受控制的昏沉下去。
最后一丝意识消散前,她终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此女狡猾,你最好早些处置了。”
“您放心,这次要不是您帮忙,我家主人还真拿这位县主没法子,我们定会万分谨慎。您要的十万两白银,我家主人已经给您存入了钱庄,往后就算出事,也绝不会牵扯出您的。”
“呵,他若是想他的儿子平安,自然不敢牵连我。”
抚南王妃朝马车里的姜卿意瞥了一眼,“真是聪明的让人恨,逼我牺牲这么多只为算计你,只可惜,还不是栽在了我手里?呵。”
姜卿意的意识终于陷入昏沉。
期间,她模模糊糊恢复了我些意识,又很快被一直守着她的人灌下迷汤。
不知过了多久,狠狠拧在她胳膊的刺痛才让她唰的一下睁开双眼!
动手的婆子被她满眼冰冷的杀意吓了一下,而后才反应过来,再次用力在她胳膊掐去,却没想到姜卿意手腕一转反在她虎口的合谷穴打去!
婆子的手顿时一阵酸麻,吓得赶紧缩回来,“都成了阶下囚还敢咬人,找打!”
说着,抄起腰上的鞭子就要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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