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香梨
姜卿意换了身轻便束袖的海棠红长裙,看着满是乌云的天,正要用膳,周管家便冒着雨来了。
“管家今儿怎么得空过来?”
“为小姐办事儿,奴才没空也得有空啊。”
周管家在廊下放下伞,掸干净长袍上的雨水,才小心垂首走进来,低声道,“昨儿夜里,国公爷去苏姨娘房里,半夜又出来,去了其他两位姨娘的屋里,甚至卢姨娘屋里都去了……”
“败兴而归?”
“是。”周管家道,“您不必担心夫人出事了。”
毕竟姜淮的作案工具,不行了。
“他现在状态怎么样?”
“找大夫呢,脾气也急躁了许多,还将今儿来探望他的同僚都得罪了。”
“周管家辛苦了。”
姜卿意让桑榆拿了袋银子放在周管家手里,毕竟姜淮那香炉里的香料,可得每日有人更换,才有效呢。
周管家也不推辞,笑眯眯的走了。
姜卿意的心情也勉强好了一点儿,用过早膳,往楚华公主设宴的皇家别院去了。
大雨纷纷,繁华的道路只剩下偶尔撑伞匆匆跑过的零星客人。
桑榆缩在马车里吃芙蕖一早烙的鸡蛋软饼,顺便跟姜卿意学几个字,狗儿还要跟车外头的常贵斗几句嘴,走着走着,马车猛然停下。
第二百九十七章 死里逃生
“怎么了?”
“小姐,前头马车挡住路了。”
“这么宽的路,怎么会堵住?”
姜卿意掀帘一看,才见是谢家的马车正好停在了中央转角的地方,叫人进出不得。
谢家那边的下人看到了,连忙过来,“是栖霞县主,不好意思,是我家夫人正带着小姐在琳琅阁挑首饰呢,这处今儿不好停车,我家小姐又淋雨不得……”
“那你们就先往前去一些,等我们过去了你们再倒回来不就行了。”
“可我家小姐刚刚才叫丫环传消息,说马上下来了,您看这……”
“那就等等吧。”
姜卿意刚说完,就见这仆人头顶命火血红。
再看桑榆和赶马车的常贵,更是鲜红的厉害!
姜卿意心底咯噔一声,掀开帘子态度强势的呵斥那仆人,“立即把马车挪开!”
“可是我家小姐……”
“让你挪开就挪开,哪那么多废话!”
常贵也跟着骂了声。
那车夫还是犹犹豫豫的,姜卿意朝琳琅阁周围看去,雨幕中,模糊的影子藏在转角,带着浓浓的杀气。
姜卿意立即将袖箭扣在手腕上,准备带着桑榆她们下马车先进琳琅阁躲避,才掀开车帘,就被桑榆拉到了一边,而一把长刀已经劈开了她的马车!
“你们是谁啊——!”
谢家的车夫惨叫一声,没了声响。
姜卿意的心狂跳着,她也不是第一次遇到刺杀了,但这一次的,感觉格外怪。
恰好风把车帘吹起,她看到那杀死谢家车夫的刺客一剑砍下车夫的头颅,并将头颅捡起扔给了他后面的人。
“这群人搞什么啊,怎么杀了人还要把头带走!”
常贵哆嗦道。
姜卿意抓紧车壁边缘稳住身形,她也不清楚为何这么做,但肯定来者不善。
可她们马车现在进出不得,她们现在就如同笼中困兽,只等一死!
“小姐,怎、怎么办?”常贵问。
姜卿意抛了一卦,“生路在西边。”
正好是谢家马车挡住的方向!
姜卿意攥紧掌心,“下车,我们跑过去!”
常贵扶了扶斗笠,跟桑榆对视一眼,“好。”
在姜卿意连发四支袖箭将刺客逼退后,三人一起跳下马车准备往前跑去,突然常贵带着哭腔说了句,“小姐,保重!”
“什么?”
姜卿意还未反应过来,常贵已经砍断了套马的绳索,而桑榆也强行抱起她扔在了马上。
马儿似有灵性,载着她便朝前狂奔起来。
黑衣刺客迅速追上来,常贵扭头就抱住其中一个的腰,被那黑衣人用手肘狠狠击打着头部也不肯撒手。
而桑榆更是拔出腰上软剑,分明走路都费劲,却愣是拼着不怕死的心,将所有人都拖了下来。
大雨倾盆。
姜卿意回头,常贵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口吐鲜血,瘫在地上却还要抱住黑衣人的脚。
最后,那黑衣人举起长剑,朝他狠狠刺了下去。
“常贵!”
桑榆拖着伤想过去帮一把,结果就被黑衣人从后面拽住头发狠狠砸在了地上。
大雨倾盆。
姜卿意回头,还看到常贵在喊,“小姐快跑,别管我们……”
看到桑榆挥剑砍去,便被对面一脚踩住手腕,一柄长剑更无情的朝她心口刺去!
为什么!
姜卿意泪如雨下,为何她已经不再做错事,身边的人却还是要因为她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去!
姜卿意抬头,朦胧的雨幕中她可以看到琳琅阁的二楼窗户打开了,那里依偎着一对母女,而那女儿也正好朝她的方向看来。
“谢茵!”
姜卿意喉头泛起血腥,她发誓,但凡此事谢茵是故意为之,她定叫她千刀万剐,生不如死!
哗啦啦——!
黑衣人踩着血水,飞快追了上来。
马儿急奔,飞快穿过狭窄的巷子而去。
黑衣人稍作停驻,四下看了看,才继续追上去。
而他们离开不久,角落一个破破烂烂的旧草席倒下,才露出里面藏身的姜卿意。
姜卿意颤抖着手掏出铜板重新抛了一卦,损卦!
“减损之卦,从危难脱线,九死一生!常贵和桑榆还没死!”
姜卿意握紧掌心,冒着大雨就回头跑去。
她曾无数次没有回头路可走。
所以上辈子,她失去了娘亲,失去了落葵,失去了张婉如,失去了所有对她好的。
但这一次,她可以回头,只要来得及,她一定能救下他们。
“栖霞县主?”
刚出巷子不远,一道声音诧异叫住她。
姜卿意回头,居然是好久不见已经升任工部尚书的许泾许大人!
“您这是……”
“我有危险,我现在要回头去救我的侍女和小厮,大人若不想掺和可以离开,我不会怪你。”
姜卿意看他讶异的张开嘴,却迟迟没有说话,心下已经明了。
姜卿意冒雨离开。
“县主……”
“大人,皇家别院刚传来消息,说太子殿下那边好像也出了事,栖霞县主这事儿你还是别插手为好,况且只是侍女和小厮,就算死了,栖霞县主也不会因此而记恨许家。”
“话是这么说……”
可许泾看着那道大雨里的身影,心底不断计较着利益得失,最后一拍窗户,“咱们带了多少人?”
“一共带了二十护卫。”
“够了,快追上县主。”
“大人,您这是要……”
“快去,不然一会儿大人我真的要后悔了。”许泾是官场里的老油条,凡事讲究利弊,他很清楚自己不该冒险掺和进去,但人有时就是容易犯点糊涂,比如现在。
心腹无语的看着马上就要张口后悔的人,赶着马车追上姜卿意。
很快,那些黑衣人就察觉不对折返了回来,但大路上只有许泾的马车跑过,根本不见姜卿意的身影了。
“怎么办?”
“无妨,第一次就当给她给警告了。”
黑衣人闪身离去。
许泾听到下属的回报,老汗都滴了下来,“栖霞县主,你这是得罪谁了?”
姜卿意没空去想,但心底隐隐已经有个猜测。
马车停下,姜卿意掀开车帘看去,正好谢夫人母女撑着伞站在大雨里的桑榆和常贵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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