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香梨
慕容林眼底闪过丝戾气,但很快遮掩了下去。
姜卿意知道他不是什么善类,可此刻说再多也没用,山高皇帝远,大晋就算想插手,那也太滞后了,只怕赵代柔熬不到他们去给她主持公道。
可赵代柔很高兴,她觉得总还是有人在乎她的,够了。
轿子抬起,会在城门处换马车,然后千里迢迢,直奔大梁。
逍遥王也在随行的队伍里,这一次大梁使臣会全部离开。
他笑着朝越修离说了句‘等你来大梁’,在越修离眸光冰冷前,转身离开。
“太子妃,告辞。”
骆信拱手。
姜卿意朝他微微颔首,示意一切安排妥当,必会让他有机会取下魏令人头。
送嫁队伍一走,皇宫好似都空了。
越修离要去安排其他事,姜卿意便独自去见了已经被禁锢在一间小小房间的德妃。
德妃的华服被扒了,大冷的天,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平日里梳得一丝不苟的长发披散着,手脚戴着镣铐,半坐在床边出神的看着窗外。
“公主已经走了。”
“本妃听到声响了。”她轻笑,“很热闹吧。”
“不,很冷清。”
姜卿意在一侧坐下,“皇上没去送,后宫里的妃嫔和公主们也没敢去送。齐王现在在大牢里,自然也没去,再加上齐王党的一群大臣被抓,更加没什么人去了。”
谁敢在这时候沾上德妃这团晦气呢?
德妃放在膝上的手指微微收紧,一笑,“没关系,反正公主一去,山高水长,是再不会回这皇宫来了,他们送不送无人在意。”
姜卿意知道她在强撑着最后的尊严,淡淡拆穿,“我曾为公主卜过一卦,公主的婚后生活,将会很惨淡。”
“也是,母亲与兄长都成了罪人,父皇厌弃,甚至还有了可能根本不是父皇所出,慕容林那样的人,怎么可能真的敬重爱护她呢?”
“她还有逍遥王照拂,逍遥王与我的交情匪浅,不可能看着代柔被人欺负。”
“那你看到他怎么对待楚华公主了的吗?”
姜卿意反问。
按说,梁楚华几乎是逍遥王一手带大的,应该感情很深才对,可在赵念之的身份暴露后,逍遥王半点没有为她争取,就逼她嫁给了宁王,将她们母子就这样扔在了大晋。
一手带大的都能抛弃,更何况半路冒出来的赵代柔?
“更别说,代柔公主根本不是他的女儿。”
德妃脸上的肌肉似乎要抽搐,又被她狠狠克制住,所以现在看起来,格外的狰狞。
“代柔始终是大晋的公主,你会不管她吗?”
“鞭长莫及。”
“公主会过得很好的。”
德妃不知道是想说服姜卿意,还是说服自己,“她是个很听话也很聪明的孩子,只有她去和亲,我和她兄长才能活,皇上爱面子,不会把事情闹大的。”
姜卿意觉得德妃真的很固执,固执到了她自己可能都分不清真假的地步。
“希望德妃娘娘真的能一直不后悔。”
姜卿意离开,直接去存放德妃骨灰的地方。
但到了门口,却见刘公公也在。
“刘公公。”
“您怎么来了这儿?”
刘公公有些紧张,快步过来,低声道,“皇上在这一瓮瓮骨灰里,找到了曾经几个叛王的遗物,这些骨灰应该是他们的。”
“德妃挖了旧王的坟?”
姜卿意惊讶。
就算旧王叛乱,皇帝杀了他们后,顾及皇家颜面还是把人给埋了立了坟的,德妃居然敢把旧王的坟给挖了!
刘公公现在也头大如斗,“皇上很生气,让奴才们掘地三尺,找找这后宫里还藏着什么,不许任何人进出,您先出宫吧。”
姜卿意知道,皇帝多疑,加上现在病痛缠身,绿帽子发亮,肯定在发疯的边缘。
“那这里发现了什么,公公可否让人告诉我一声,我对阵法和邪法之类的比较熟悉。”
刘公公犹豫了一下,按理说皇上交代的事是不能外传的,但是……
刘公公轻咬牙,“太子妃先回去,奴才有发现便让人通传您。”
“多谢公公。”
姜卿意离开。
一侧有护卫看她离开,准备去回禀皇帝,被刘公公喝止住,“干什么,还不赶紧做事。”
“可是太子妃……”
“太子妃就是好奇路过罢了,这点小事也要打搅皇上,皇上有个好歹你担得起责任吗!”
刘公公轻挥拂尘,指点道,“更何况,太子妃来这儿,那是太子爷默许的,太子殿下有多宝贝这个太子妃你不知道?若是惹出省事儿来,你自己担着,别怪洒家没提醒你。”
护卫赶忙低下头,皇上身子日渐不好,也不知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
皇上一去,那可就是太子登基了呀!
姜卿意不知道这里是怎么样一番争执,出来时天色不早,干脆去御膳房溜了一圈,要了自己和桑榆喜欢的小菜点心,在暖阁一边用膳,一边等越修离忙完。
两人吃饱喝足,等越修离来,已经快半夜了。
越修离在门口先驱散满身寒气,才看着歪在暖榻边睡得迷迷糊糊的姜卿意,无奈笑着将人抱起,安置在暖阁内的小床上,那是他平日里不能出宫便休息的地方。
“殿下回来了?”
“怎么不先回去,夜里寒气重,小心着凉。”
“有事想问问殿下,不然不安心。”
“何事?”
“齐王不是被看守在江南吗,怎么会突然调动这么多精兵回京?”
这太奇怪了,兵哪里来的,齐王怎么悄无声息逃脱监控的,又怎么杀入京城的,谁给开的城门?
她不觉得底下的几个官员联手,能瞒得过越修离。
除非……
“是孤默许的。”
越修离顿了顿。
越修离想到方丈说的他剩下的时间,长睫遮住眼底的眷恋,遥遥看向天际,“孤想尽快结束这一切。”
换而言之,他要弑君!
第四百一十九章 孩子
只不过越修离不会做得那么蠢,自己出面捅死皇帝,留下把柄。
他要皇帝,自己死。
而现在看来,快了。
姜卿意听出他的未尽之意,只是不明白他怎么突然焦急起来,想到什么,心头一紧,“莫非殿下是见我至今未有身孕,才这样着急?”
皇帝可是说了,三年抱两,否则废黜太子之位。
虽然儿戏,可君无戏言,拿这鸡毛当令箭的人更多,太子殿下是怕落人把柄么?
越修离眸色一深,“是啊,所以,阿意要不要与孤再努力一番?”
男人高大的身影覆下来,叫姜卿意化作一团水。
热得迷迷糊糊间,她自己也在奇怪,她和殿下的身体都没什么毛病,怎么就是一直没有身孕?
莫非,殿下有隐疾?
越修离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笑着咬她的嘴角,“那今夜阿意好好检查,孤到底有没有隐疾。”
这一宿外面风雨飘摇,内里更是烛火摇晃,蕊落花残。
姜卿意一觉睡得日上三竿,想到昨夜,还是忍不住悄悄再给自己把了把脉,真的没什么问题啊。
又掏出铜板抛了一卦,啧,居然算不出来有没有子女缘。
桑榆提着食盒,咬着个红糖包子进来,“我听那些民间的人说,子女之事强求不得的,有时候越着急越没有,反而不想着的时候,就有了。”
“你还知道这些?”
“那是,我什么都知道。”
桑榆骄傲的挺了挺胸脯。
姜卿意洗漱完跟她一起吃早膳,跟她胡扯了一通,最后决定去跟有经验的人士请教请教,当下便出宫去见苏袖了。
结果没想到居然扑了个空!
“夫人一早去郁老爷的书画铺子了,说是有一张画有纠纷,咱们铺子卖的是真画,那顾主非说是假的,吵得不可开交,差点打进郁老爷家里,还是咱们夫人让护卫去帮的忙。”
“还有这事儿?”
桑榆眼珠子转了转,可她瞧郁老爷身边那小厮,也是个练家子啊。
姜卿意一听就知道不妙,她娘上当了!
赶紧跑到郁闻的书画铺子,刚到,就听到苏袖那天生微软却不过分娇媚的声音。
“无涯先生的画,喜欢落一枚边角带缺的印章,你看这处。”
“且这山石竹兰图,不论笔法还是风韵,都是无涯先生所出无疑,只是这是他早期时的画,与后来声名大噪时的画风格略有不同,只要找出他年轻时的几幅字画对比即可。”
“你看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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