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香梨
姜卿意问他。
越修离听到这两个字,眼眸变得黝黑,幽幽瞥她一眼,“方才没要够?”
姜卿意:“?”
她怎么有点跟不上她夫君的思路了?
“阿意!”
谢景正好跟常贵一起回来了,桑榆提着一包连着一包都快挂成辣椒串的零嘴风一样出现。
姜卿意看她期待的样子,好笑道,“去我房间说。”
几人随意吃了点,就上楼了。
谢景挤开常贵和桑榆,就跟在姜卿意身侧,就连收拾出桌子也要坐在姜卿意身边,结果屁股还没落座,就见那黑猫优雅的蹲在桌上,漂亮的眼睛瞧着他,带着几许杀意。
“嘿,这猫是不是真当自己是主子了?”
谢景问。
姜卿意默默摸了一把甩过来的猫尾巴,心道,他还真就是主子。
“你坐那边吧。”
姜卿意打道。
谁也没发现,黑玉瞳仁那一瞬间的颤栗,以及它幽幽回头看姜卿意的那一眼,像只饿了的豹子,亟待将眼前美味多汁的猎物吞进肚腹。
桑榆把一包包零嘴拆开,谢景也不废话,说起今儿打听的事来。
“郑国九皇子是郑国国主与一宫女所生,有点奇怪的是,那宫女样貌寻常,性格也算不上出众,可郑国国主对她几乎爱的死去活来,夜夜都要睡在她房里。”
“这么说来,九皇子的确受宠。”
否则也不会这副德行,还要将他当储君。
“九皇子为人跋扈,手段残忍,别说爱民之心了,他还蓄养角斗的奴隶,让他们在他面前跟野兽搏斗,每次看到野兽将奴隶当场撕咬得鲜血淋漓而死,他便高兴的大赏宾客。”
谢景冷嗤道,“不过这一点他倒不是天生就会的,而是跟他那杂耍出身的舅舅学的,二人狼狈为奸,不知道残杀多少人了。甚至不高兴时,有些官员子弟也要被扔进去。”
常贵听得打了个抖。
姜卿意疑惑道,“就没有官员反对吗?”
“有啊,但大多数都被他扔进了那个兽笼,渐渐的也就没人反抗了。”
谢景看她一眼,“说起来,当年苏家出事,与他这舅舅还有些关系。”
“怎么说?”
“当年苏将军父子出征,家中只剩下孤儿寡母。苏家有一位小姐生温婉美丽,与郑国一显贵公子也是早有婚约,二人情投意合,只待成婚。”
谢景想到打听来的事,有些唏嘘,“可九皇子那舅舅伍康不知怎么见到了这位小姐,一见钟情,几番求娶。可那伍康五短身材,样貌丑陋,苏家小姐那样的白天鹅岂会看上这样的癞蛤蟆?却苦于他的纠缠,跟未婚夫商议早日完婚。”
“恰好那是苏将军父子不在,那伍康仗势欺人,直接在他们大婚当天闯入那公子家中,以捏造的罪名将他们一家满门抄斩,并抢走了苏小姐。”
“苏小姐性子烈,当场就撞了墙。”
“苏家又是忠肝义胆的正直人家,哪肯忍这口气,就想要替这对可怜的夫妇伸冤报仇,结果恰好苏将军父子坠崖的消息传来。”
谢景一声叹息,听着这话的常贵和桑榆也跟着一声叹息。
而半空中,越修离魂魄飘离着,却满眼不屑,“那时候的郑国朝中还是有不少敢于谏言的忠臣,那伍康就算再目无王法,那个时候也绝不至于这般胆大包天。况且,还有一个勋王呢,他又担当着什么角色?”
第四百五十一章 他何德何能
姜卿意也想着这个问题,郑国勋王、她的姑父,当年只不过是舅舅手下一员小将。
可舅舅死后,他顶替了舅舅的战功,与大晋的国公府小姐姜毓成婚,名声上没有半点瑕疵,他不可能、至少是表面上对苏家这等惨剧视而不见。
他又在其中充当了什么角色?
还有九皇子那母妃……她也直觉有异常。
“对了,过不久便是那国舅的寿辰,说是整寿,将会大办,就连皇上与容妃也会驾到,半个郑国的豪绅富贾都会送上贺礼,流水席都要摆七天。”
常贵忙说。
姜卿意闻言,嘴角轻翘,全是讥讽,“国舅爷好大的排场。”
郑国饿殍遍地,他一个寿宴却要摆上七天的流水席,叫半个国家的人来祝贺,他何德何能!
“那……我们去吗?”
“当然要去!”
听闻自从姜毓出事后,勋王就像是嗅着了腥味一样龟缩了起来,甚至苏毅父子回来他还大大方方送上了贺礼,可以说苏毅父子能再次入朝,也有他一份功劳。
这等做贼心虚的样子,也就舅舅和表哥看不出来。
而勋王这样,恰恰说明,他手里有证据!
“不仅要去,还要大摇大摆的去逛一逛国舅府。”
姜卿意笑看着越修离。
越修离微噎,什么大摇大摆,她是要指使他堂堂大晋帝王去做贼?
哼!
越修离缩回猫身,结果姜卿意正想这事儿,手下意识的一下一下,从猫后颈的脊骨一路顺着尾巴尖儿摸下来,让越修离情不自禁的颤栗。
这个女人,找死!
商定了大概的流程,其他几人回去后,姜卿意才打算抱着猫去睡,结果就见越修离从她的首饰盒子里翻出了两只小小的铃铛耳坠。
姜卿意笑开,“怎么翻出这个,你喜欢这个,我明儿戴它吧。”
“今夜就戴。”
“哪有睡觉戴耳坠的。”
姜卿意噗呲笑道,但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并非要她将这耳坠戴在耳朵上,而是……
雪山倾倒,铃声叮铃。
便是梦里,姜卿意也被那交叠的铃声响得面红耳赤,呼吸不畅。
结果这人倒好,翌日清晨,还特意在她梳妆时,逼她将这对耳坠戴在耳朵上。
姜卿意咬着牙恶狠狠的表达了拒绝,越修离才颇为遗憾的将其收回去,姿态恣睢道,“那便下次再戴吧!”
什么下次!
戴哪!
姜卿意懒得再跟他多说一个字,扭头便出门了。
伍康寿辰将近,姜卿意也要再去见一个人。
宋睢听闻有人要见他时,下意识的要拒绝,现在他几乎半掌控了勋王府,可他的父亲与各个姨娘庶兄弟姊妹们却狡猾狠辣,他疲于应付,又不敢不应付,尤其在大晋新帝昏迷,皇后病重后。
以前这些人还会忌惮几分他跟大晋的联系,现在已经快要露出所有獠牙了!
可拒绝一次后,第二次,有人送了张字条来。
——‘宋表哥,好久不见’。
宋睢的手都颤了一下。
“人在哪里?”
“她说就在王府斜对门不远的酒楼雅间等您。”
宋睢压制住激动,淡定的交代几项事后,才提步往外而去,到了姜卿意所说的酒楼。
雅间,姜卿意跟黑玉一起趴在窗户边往下看,街上权贵的车马一列列走过,犄角旮旯里仍旧有那些衣着褴褛的百姓,小心翼翼的避让着贵人,像是见不得人的老鼠一样悄悄穿行,期盼着米铺今儿能有低价的贱米。
宋睢推门进来,“姜……表妹!”
姜卿意回头一笑,“宋表哥。”
两人绝不是什么热络的兄妹,中间横亘着几条人命呢,但此刻又无比庆幸对方是自己的表兄妹。
宋睢敛起复杂的心绪,“大晋传来的消息,你重病了。”
“如此才能脱身。”
“你来郑国,是为了苏家的事?”
“可以说是如此。”
解决苏家事,借道郑国去往大梁。
宋睢点点头,“那你一定知道国舅府的寿宴了,要去吗,你可以伪装成勋王府的客人一道前往。”
“不用,韦国舅大宴宾客,我这样的商贾千金也是能去的。”
这也是越修离给她准备的身份,不必太过寒酸,又不会太惹眼,让她能舒舒服服的走一路。
“也行。那你今日来寻我,是为何事?”
“我要一张国舅府的地图,另外,还要你帮我打听几件事。”
“好。”
宋睢答应的很爽快,听姜卿意一一说完,仍旧留她吃了午膳,顺便叙旧。
说是叙旧,实则倒苦水,明里暗里请姜卿意帮忙给个主意。
“表妹素来聪慧,这内宅之事,还请你多指教。”
姜卿意也没想到,他会陷在这些争斗里头。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姜卿意委婉道,“勋王身边没有王妃相伴,难免寂寞,表哥身为世子,何不选几个贴心的人儿?”
说来说去,是他自己成了对抗所有人的靶子。
既如此,不如再挑几个靶子出来,让她们内部厮杀,他便可以撤开手坐山观虎斗。
“至于那些庶子,求不到世子之位,一个官爵总是不错的。庶女求的就更简单了,不过一桩婚事而已,此番国舅府寿辰,何不带她们一起去?”
目标多了,自然不会全盯着勋王府这一亩三分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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