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香梨
赵嘉禧看了眼姜玉惜紧攥着他衣袖的手,轻轻皱眉,却还是拨开了她的手。
只有谢景上前,“姐姐,你嫁给我,我这就回去请我爹娘来提亲!”
“我记得,谢公子只是谢家的嫡幼子。”
姜卿意冷不丁的开口。
谢景不解这话何意,就算他只是嫡幼子,父母的心思也不在他身上,可配姐姐总归是配得上的,而且他还领了正经差事,以后分家了也不怕会让姐姐受苦。
但姜玉惜却懂了。
她发过誓,要做人上人,要所有人都对她匍匐跪拜,她怎能甘心做一个既不能掌家,又不够有权势的谢夫人。
而赵元达虽然乖戾了些,但他好歹是勋王府唯一的小郡王,日后是要继承王位的。
“我愿意。”
“愿意什么?”赵元达故意问。
“愿意嫁给小郡王为妻。”
虽然这与她预想的完全不同,但起码勋王妃也不算太差……
“可你方才错失了机会。”
赵元达冷笑着叫人拿走了一半的聘礼,“现在你只能做本郡王的侧妃了,玉惜,你可愿意?”
姜淮刚要据理力争,就听赵元达道,“再不答应,本郡王可就走了,届时,你便只能去出家做尼姑了。”
“我……”
“玉惜,你就算不嫁人,爹爹也愿意一辈子养着你,视你为掌上明珠,你不必委屈自己!”
姜淮激动抓住姜玉惜。
这次姜淮对姜玉惜那古怪的感情,就连越修离也察觉到了,尤其在看到姜卿意噙着冷笑看着这对父女的时候。
“姜二小姐就算不嫁人,有镇国公这样的疼爱,在姜家也一定能荣华富贵,无人能及。”
“是啊玉惜,你留下来,爹爹不需要你嫁人……”
“她已经十九了,还不嫁人,你想留着她做什么,浸猪笼吗!”
怒斥声传来,姜玉惜看着扶着卢姨娘气势汹汹过来的姜老夫人,膝盖一软,她知道,今儿她已经没得选了,除了嫁给赵元达做侧妃。
“母亲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就要看你为了个外室女欺上瞒下,不但污蔑自己的嫡女和整个卢家,还要扶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野女人为平妻了!”
说着,鱼嬷嬷便把已经被桑榆打得鼻青脸肿的山茶捆了过来。
桑榆默默走到姜卿意身后,“她果然想把夫人骗出去,奴婢照您的吩咐,直接将人打了一顿拖到老夫人那儿去了。”
以姜老夫人的手段,山茶应该什么都招了。
姜玉惜没想过精心准备的宴会,竟然会成为埋葬自己的坟墓!
她终于不再心存任何幻想,急切道,“我愿意嫁给小郡王为侧妃。”
“姐姐!”
谢景急声,就听赵元达轻挑笑道,“你识趣就好,好好准备准备,三日后我便来迎娶。回府!”
三日?
纳妾都不止这个时间!
但赵元达就拿定了姜玉惜不敢反驳,他的轿子怎么来的,又怎么抬了出去,一路都是他猖狂的大笑。
谢景怒不可遏。
赵嘉禧也有些担忧,这样的赵元达,玉惜还能拿捏得住吗?
闹成这样,宴会是办不下去了。
公子小姐们如避瘟疫一般,纷纷告辞离去,连姜淮的面子都没给。
可以预见接下来京城中,这场闹剧会以多快的速度传出去,而从今往后,再没有冰清玉洁惹人怜惜的姜二小姐,只有一个心思歹毒、水性杨花的姜玉惜!
“二姐姐,恭喜你得偿所愿,觅得佳婿。”
姜卿意含笑。
前世你毁我名节推我入地狱,今生我全都还你,勋王府就是你的无间地狱!
终于意识到自己十几年来的努力全部化作泡影的姜玉惜死死盯着姜卿意,“是你算计好的对不对,姜卿意,是你算计我,贱人……”
姜玉惜刚要伸手来打姜卿意,就被越修离一个手刀敲晕了。
“宣平侯你……”
“赵元达心胸狭隘,要是知道姜二小姐对于嫁给他之事如此愤恨,镇国公,你说会如何?”
一定会加倍的折磨姜玉惜,报复镇国公府,这桩亲事就结成仇了!
姜淮脸色难堪的接过姜玉惜,强忍着怒火,“今日宴会已经结束,就不多留晋王和侯爷了。”
“的确,涉及未出阁小姐的事,我们几个外男还是不便干涉太多,侯爷觉得呢?”
赵嘉禧也道。
越修离朝姜卿意看去,见她微微点了点头,这才提步离去。
谢景不放心姜玉惜,却被赵嘉禧强行拉走了。
他们一走,姜淮便一把掀翻桌子砸在了姜卿意身上!
第六十七章 蝼蚁
“小姐!”
“我没事。”
姜卿意拦住桑榆,却还是忍不住吐出了一口血。
姜淮视若无睹,“最好不是你设计了这一切!”
“女儿要有这样的本事,怎会在边塞受了李大花母子近十年的虐待?”
“但愿如此,否则我定扒了你的皮!”
姜淮无比憎恨的盯着她,“事情查清楚之前,你就给我跪在这里,敢擅自离开,你就不必留在姜家了!”
从头至尾,姜老夫人都只冷眼看着。
只等姜淮抱着姜玉惜快步离开了,才走到姜卿意身边,“看清楚形势了吗?若没个倚靠,姜玉惜再告你一状,淮儿活活打死你都有可能。”
姜卿意疼得浑身冒冷汗。
鱼嬷嬷有些怕她因此而犟着,谁知她竟乖顺的道,“请祖母救我。”
“果然聪明。”
姜老夫人很满意她的表现,“姜玉惜的名声这次算是全完了,她醒来肯定要闹一场的,你且先跪一会儿让淮儿消消气,迟些我便让人叫你起来。”
“是,多谢祖母。”
姜卿意颤着声,一侧的桑榆却已经被这一家的畜生气得快要杀人了。
凭什么,分明是那姜玉惜处处要害小姐,凭什么受罚的还是小姐,明明小姐还抓了山茶那么大个人证!
姜老夫人一走,桑榆便跪下来,“小姐,我帮你杀了她们。”
“你生气了?”
姜卿意抬起头来。
桑榆这才发现,她以为的委屈可怜哭唧唧小姐,面上只有比这寒风更凛冽的笑容,“可我不生气,我千辛万苦,终于将她们的掌上明珠扔到了淤泥里,付出点代价是应该的。”
桑榆不懂她这种畅快。
正好眼前的青石板上有一只小蚂蚁慢慢爬过,姜卿意澄澈的眸底才涌出不为人知的阴暗,“我尝过双眼被活活挖出来的滋味,那过程看似很快,但对我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犹如一年那么煎熬,桑榆,你知道我当时是靠什么样的毅力生生熬过去的吗?”
“我当时就在想,我要姜玉惜如同蝼蚁,我要慢慢斩断她的四肢,剐去她的皮肉,也让她体会体会我受过的煎熬,这才叫复仇。”
“一刀杀了她,是给她的奖励。”
风雪翻涌,将天上那轮不太暖的太阳遮去,洋洋洒洒飘落白雪。
姜淮不许姜卿意加衣,不许她裹斗篷,用暖炉,只许她活生生这样熬着,即便他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她害了姜玉惜,只凭姜玉惜一句话,他就能这样折磨她。
如此熬到后半夜,姜卿意发起高烧,昏死了过去。
梦里,姜卿意又一次经历了被挖眼的过程。
好疼啊!
眼前一片血红,什么也看不到,直到一只柔软温暖的手抚着她的脸颊,哼着童年时娘亲常给她哼的儿歌,她才慢慢从昏睡中醒来。
“小姐,您可算醒了!”
落葵哽咽着,“奴婢这就去给您把汤药热热!”
姜卿意没回答,因为她看到她床边坐着的,正是目色清明又温柔的娘亲,弱骨冰肌,玉软花柔,美好炫目的不真实。
而方才梦里感觉到的手,也是娘亲的。
“娘亲,你记起我了吗?”她颤声。
“娘亲?”
苏袖轻轻笑出声,“姑娘,我才嫁人一年,哪儿来的你这样大的女儿呀?”
姜卿意怔住。
苏袖又温柔道,“不过我若是有你这样漂亮乖巧的女儿,我一定很高兴。”
说完,便娇羞的喃喃,“待淮郎回来我便告诉他,我想和他生一个女儿,到时候淮郎教女儿诗书,我教女儿琴画,定然相宜,也不知淮郎何时能回来看我呢。”
姜卿意的眼泪唰的就落出来了。
直到一只瘦弱的小手过来有些紧张的替她擦去了眼泪,然后在她胸口拍拍,像是要安慰她。
车嬷嬷才哽咽,“夫人还没恢复神志,不过这阵子小阿鸾整日陪着夫人散步、画画,再加上小姐您的药日日调理着,夫人如今偶尔也能清醒片刻,像一个正常人一样了。”
上一篇:穿书后我靠当情报贩子成神了
下一篇:团宠公主:暴君的小萌包甜又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