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香梨
只有惨遭灭口的许家全家!
姜卿意见来打板子的婆子快过来了,才看着已经吓破胆的王嬷嬷,“若是不想死,那就找个地方藏着。”
一个跟在姜老夫人身边几十年的婆子,怕是有不少秘密可以挖掘!
回到国公府。
姜老夫人刚下马车,便问姜卿意,“你真觉得你祖父的坟风水不对?”
姜卿意察觉到她的怀疑,“祖母不信,可再请大师来看看,我也只是随口一说。”
“最好如此。”
姜老夫人沉沉离去。
诺大的镇国公府上空,好像都罩上了一层‘风水不吉,祸及子孙’的阴影,以至于小丫环们都半夜悄悄烧香拜佛,祈求不连累自己。
落葵也找来了个火盆烧了一场,还特意压了个平安福在姜卿意枕头下。
姜卿意见她忙得开心,也由着她去了,只自己趴在窗边,把玩着那枚龙凤佩。
“小姐,外头凉,关上窗子吧。”
“嗯。”
姜卿意朝窗外看了看,只有一片浓墨夜色,将龙凤佩收好后,才合窗歇下了。
一夜过去。
很快,卢氏族长就登门了。
就在落葵几人惴惴不安,以为卢家人一定会趁机找姜卿意麻烦时,却诡异的平静了一天。
卢家人怎么悄悄来的,又怎么悄悄走了。
落葵还觉得不真实,“原来卢家还是有讲道理的人呐。”
讲道理?
卢家人是怕卢世安曾做过的那些事败露,毁了卢家的声誉吧。
“桑榆?”
姜卿意朝外喊了声,就见院子里茂密的大梧桐叶簌簌响了响,探出个肃着脸的小脑袋来,“我在。”
姜卿意微笑,“再往晋王府送封信。”
桑榆想到上次那张信,是以卢世安的口吻,说出了晋王的一个小秘密要挟他一万两白银,结果卢世安就死了。
那这次,小姐是要谁死?
很快,信再次越过晋王府不算严密的防卫,钉在了赵嘉禧书房门上,这次信的内容只有两个字——‘康嫔 ’。
这其实是姜卿意的一次冒险,她并不确定卢家跟康嫔之间有什么关系。
但前世,卢世安是害越修离中鸩毒的关键人物。
而这一世,卢世安才入京,鸩毒事件就发生了。
再想到西舟那讳莫如深的样子,也能猜到,此事与武安侯旧案有关。
而这,就是这几人之间的交集!
若姜卿意猜错了,也不过是浪费一封信罢了。
可若是猜对了,以信‘威胁’赵嘉禧的卢家,就完了,且还能间接证明武安侯旧案确有隐情,康嫔和卢氏某人就是知情者之一!
春雨如酥。
眨眼,便到了卢世安出殡这日。
姜老夫人也做出了一个令人惊掉下巴的决定!
“从来都是孝子贤孙为长辈扶棺,再不济,也是妻子为夫婿扶棺,哪有未出阁的小姐给外男扶棺的!”
车嬷嬷差点气晕过去,“老夫人就这样糟践她嫡亲的孙女儿吗!”
“嬷嬷往后还是少说这样的话,三小姐没个兄弟撑腰,夫人又是那样……”
荣静院的下人现在对这个看着绵软好欺的三小姐都有些发憷,此刻回话也是恭恭敬敬,“您就是为了夫人和小姐着想,也该想着怎么哄老夫人高兴才是,毕竟国公府还是老夫人当着家呢。”
说白了,这世道,女子就是无根的浮萍,出嫁前依附家族,出嫁后依附夫家,老夫人作为长辈,要拿捏一个疯了的远嫁儿媳和一个刚回京毫无根基依靠的小姑娘,有千百种法子。
光是拿捏婚事这一条,就足够扼死三小姐所有的退路。
“可……”
“这位妈妈说的在理。”
姜卿意朝车嬷嬷安抚的看了眼,柔顺系上斗篷,撑上纸伞,“还请妈妈带路吧。”
见她这样配合,下人也长舒了口气,赶紧小心领着她走了。
棺椁停在侧门,白布翻飞。
姜卿意过来,便见到了廊下阴沉沉犹如一道老朽鬼影的姜老夫人
“祖母,路上滑,我扶您上马车吧。”
“你倒是跟苏袖不一样,比她可识时务多了。”
姜卿意眼神微沉,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当年老夫人也这样对待过娘亲?
“今儿你也莫要怨我,若不是因为你世安也不会死,那可是我卢家最有出息的后辈,是我卢家兴起的希望,可都是因为你,他才年纪轻轻枉死在外!”
“姜卿意,这都是你该受的,你知道吗?”
“来啊,伺候三小姐扶棺,以新嫁娘的身份来扶!”
姜老夫人丝毫没把纤弱的姜卿意放在眼里,自然也没察觉她在说出这番话时,姜卿意冰冷的眼,可轻刺在她手腕的银针!
第七十七章 侯爷,你吃醋啦
雨越下越大,噼里啪啦打在伞面,犹如一颗颗敲击在心上的寒冰。
只可惜,姜卿意已经不觉得疼了。
“三小姐,扶棺吧。”
下人过来,取走了她手里的伞。
姜卿意朝那漆黑的棺椁走去,走了几步,回头看马车里的姜老夫人,“我记得祖母好像花生过敏吧。”
“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
姜卿意毫无惧色的将手搭在棺材上,感受着指尖的湿滑阴冷,莞尔,“只是多年不在祖母跟前伺候,怕自己记岔了,既然没错,我就放心了。”
姜老夫人攥着手里的佛珠冷冷一笑,“抬棺!”
“老夫人,二老爷他们还没来。”
鱼嬷嬷提醒。
卢族长虽回去了,但卢世安的父母和前不久入京的卢大夫人都在国公府的,今日这么重要的日子,他们不该迟到才是。
姜老夫人皱眉,正要派人去找找,便有婆子伞都没撑慌张跑了来,出门时摔了一跤都没顾上,“老夫人,大门外来了好多人,喊着要让卢家还他们一个公道。”
“荒谬,卢家欠他们什么公道,把他们轰走。”
“不、不能轰走。”
婆子打了个哆嗦,“是京兆府拿着圣旨来抓的人,听说是有阳城的百姓特意入京敲了登闻鼓滚了钉床告的御状。”
“区区一个贱民也敢搅扰圣上……”
“不是一个。”婆子艰难的张嘴,“京兆府的大人说,是三十多个百姓在今早一起滚的钉床,正好赶上满朝文武上朝,那几十人血淋淋的爬出来还在求伸冤,皇上震怒,已令宣平侯协理此事。”
“就在刚才,宣平侯已经派人去阳城捉拿大老爷和其他人了!”
姜老夫人心脏狠狠一突,“何至于此,只不过占了几亩良田,世安一时糊涂掳了个农女罢了,怎么能闹成这样?
“必是有人害我卢家,去请国公爷,快去……”
“几亩良田,一个农女?”
马蹄踢踢哒哒踩着雨水而来,一身绯红官服的越修离掀开车帘,目光扫过姜卿意扶住的棺椁,凤眸幽暗,“卢家侵占良田千顷,为此坑杀告状的百姓十七人。”
“卢世安残暴乖戾,光是曾去官府告过他掳掠良家女子的记录便有三十七条,而这三十七家人,除了少数收了钱息事宁人的,其余近三十家人,一共一百二十九口人,尸骨悉数埋在卢家别庄那口井下。”
“姜老夫人,你可去看过那口井?”
越修离冰冷睨着她,“井口已经快被白骨填满了。”
“姜老夫人,你告诉本侯,这些够不够皇上震怒,定个满门抄斩之罪?”
不轻不重的一句,却像一支千钧重的利箭,狠狠刺穿了姜老夫人的心脏!
姜老夫人激动的想说什么,手腕处也有一股奇怪的痒意传来,紧接着快速跳动的心脏忽然传来一阵陌生的绞痛,
姜老夫人大口呼吸着低头看去,终于看到了手腕处开始蔓延的红点。
“来人快……”
话未说完,便眼前窒息着晕了过去,而晕过去之前,她清晰看到站在棺椁旁朝她扬起笑容的姜卿意!
“老夫人!”
下人们早知道她有心疾,加上最近也犯过几次,压根没往别的地方想,只赶忙喂了颗平常治心疾的药丸,便把人抬进去了。
至于卢世安?
一个罪人,还想好好下葬?
“卢世安的棺材在那里!”
“狗贼,死也休想好死!”
一群拿着锄头铁锹的百姓激动的出现,见到棺材就扑了过来
姜卿意第一个走了。
下人们见她都不管,也赶紧扔了棺材任由那群百姓将棺材推倒砸烂把里面缝起来的卢世安再次分尸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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