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香梨
姜卿意退在一侧行礼。
“你的针灸术是从哪里学的?”
赵嘉禧沉声问,梦里她的确学了医术,听说还很有天分,但从未见她用过什么金针。
可现如今,她似乎自回京起就跟梦里不一样了,以至于他种种计划都没如梦里一样发生。
姜卿意眨了下眼,“臣女的事,似乎没有必须要告诉王爷的必要?”
“你放肆!”
侍卫子沐呵斥,“王爷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少废话!”
桑榆当即黑着脸抱着剑站到了前面。
姜卿意不卑不亢的回答,“晋王殿下不是也说了么,臣女是未出阁的女子,一些私事是不便告诉外男的,王爷若要因此治臣女的罪,臣女无话可说。”
赵嘉禧盯着她,这不是梦里那个对他百依百顺,满心满眼只有他的妾室了,而是镇国公府唯一的嫡女,是父皇册封、是引得京城各个贵人都喜欢的栖霞县主。
“子沐,还不赔礼,本王何时许你用这种语气跟姜小姐说话!”
“是,属下唐突。”
子沐立即拱手赔罪,“还请姜小姐原谅些个。”
赵嘉禧也温柔而深情的看向她,“本王对你,难道真的只算个外男吗?”
姜卿意压下心头泛起的恶心,“臣女与王爷又不熟,甚至连面都没见过几次,王爷不是外男是什么?”
赵嘉禧心口莫名一动,若他……不是外男了呢。
“这些时日不是本王不想来见你,是公务太忙……”
“臣女岂敢奢望王爷放下公务来看臣女?”
姜卿意道,“倒是二姐姐还惦念着王爷,王爷得空不妨去看看她。”
说罢,直接上马车走了。
才上马车,桑榆就发现姜卿意的手在轻轻发抖。
“小姐怕晋王?”
“嗯。”
姜卿意怕自己控制不止,跟赵嘉禧鱼死网破,尤其是知道他他已经怀疑上她的时候!
她掀开车帘一角朝萧府门口看去,赵嘉禧正吩咐子沐什么,忽而又抬起头朝她的马车看来,那目光刻着势在必得!
姜卿意扔下帘子,暗骂声晦气。
而赵嘉禧不知想到什么,嘴角泛起丝意味不明的笑,也愉悦离去,丝毫没发现此刻转角还停着一辆普通的马车。
西舟掀开车帘,皱眉,“殿下,姜小姐应该只是被晋王蛊惑,并非对晋王殿下有意……”
“萧家危难既解,将药送去萧府即可。”
越修离不需要西舟来解释,他很清楚姜卿意对赵嘉禧有多恨。
可这恨,也是一种羁绊。
马车上,姜卿意似有所感,掀帘回头看去,只看到一辆马车恰好从巷子口穿过,车帘浮动,露出里面一片黑锦衣角。
“小姐,怎么了?”
姜卿意摇摇头,她怎么会觉得越修离会在这里呢,回了东宫后他应该很忙吧。
不过,莫名觉得被赵嘉禧带来的晦气都被驱散了。
桑榆看了看天色,“迟些只怕有雨,咱们还去道观吗?”
“既答应了便去。”
姜卿意看她摸了摸肚子,知道她们习武之人饭量大,“一会儿路过紫藤斋,我们打包两份饭菜路上吃。”
桑榆眼睛发亮,用力点了点头。
没多久,马车就在紫藤斋外停下。
天上乌云慢慢聚集到一处,风也大了起来,路人来往匆匆,姜卿意怕挡着路,干脆站在了门后头等桑榆出来,毫不起眼。
这时,店内有提着食盒的一对主仆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抱怨。
“他张家也不想想,当年要不是有咱们老爷帮忙,他怎么可能立下大功,从区区一个在武安侯府门客成为今日的户部尚书,如今却这么欺负咱们姚家!”
姜卿意眸光轻闪,立即看去。
那年轻公子掸着衣袖水珠的动作也一顿,呵斥,“不得胡言!”
并迅速朝四周看去。
姜卿意拢着衣袍,更小心的躲进角落里。
年轻公子见无人,才松了口气警告那小厮,“以后不得再提这件事!”
“小的只是替您委屈。”
小厮帮忙给他整理衣衫,“您也是正经考上的举人,不过想请张家帮忙安排个好官职,他竟那样瞧不上咱们姚家,要将家中那商女所生的庶女家给您,这等铜臭子气的庶女能有什么好的,还不如蕊娘呢,不是羞辱您是什么。”
“蕊娘待我的确一片真心,可她身份低了些。”
男子看着食盒,“今儿用来讨好那张家庶女的,以后我会双倍给蕊娘的。”
说到这儿,男子眼底闪过丝凶光,不等姜卿意仔细去看,他便上了雇的马车走了。
姜卿意从门后走出来,看着那男子的背影,若是没记错,那人应该就是前世张婉如的夫君。
可他言谈间,怎会提及武安侯旧事,姚家当年又帮了张东山什么忙?
第一百零六章 定亲
“小姐,买好了。”
桑榆提着两个食盒出来,顺着她的视线瞧了瞧,“您在看什么呢?”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只凭几句话她还不能轻下论断。
姜卿意想了想,戴好帷纱帽,独自进去寻了小二塞了一块银子,“小哥可知道方才来提食盒的公子是哪家的?”
小二见着妙龄女子打听个男子,一脸‘我懂了’的笑起来,“姑娘可是说方才那位高高瘦瘦的书生,带着个嘴碎小厮的?”
“是他。”
“那是去年的举人姚良,赴京来选官的。”
小二看在姜卿意给的银子的份上,多提了句,“您还是换个人吧,这人多半是要跟张家结亲的,而且小的听他那小厮嘀咕,他只怕还瞧不上张尚书家的小姐哩,也不看看姚家以前就是个给高门大户看门的。”
说完,嫌弃的甩着帕子去接待客人了。
姜卿意从紫藤斋出来,思虑半晌,待到城外道观后,还是托钱大富去查一查姚家,虽然可能跟武安侯府的旧案干系并不大。
“最好将姚家以前跟张尚书的关系查清楚。”
钱大富心思活络,又置身事外,去打探应该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钱大富一口应下,瞧着外面的大雨,先给姜卿意捧了杯热茶来,“不过这样的大雨天,那位夫人不一定会来。”
“我等到酉时,她若不来便等下次吧。”
“行,您先去在道观里瞧瞧看看,草民去给您拿开观这几日的账目看看。”
“不用看,入账我们三七分账,你管着就行。”
钱大富一愣,忙道,“是您七我三……”
“不是,是你七我三。”
姜卿意之所以能答应接下这道观过到自己名下,是有私心的,她需要一份产业作为娘亲和小阿鸾的一条退路,也需要为自己这个身份加持几分光环。
但她没想过白占钱大富的便宜。
钱大富瞠目结舌,“这不行,那些香客本就是冲着您来的,那收入可不菲……”
“那是你应得的。”
姜卿意一锤定音,而且她与钱大富一开始约定好分账的本就只有道观内的收入,而她单独接卦的卦金是不必分账的。
钱大富见她如此,也不再扭捏的,只愈发觉得要好好干,报答大师!
姜卿意在道观走了一圈,这里的确不大,只有一座三清殿和几间厢房,再就是后头的杂物房和弟子房,统共也就七八间。
但钱大富还是清理出了最大的一间,给她做观主厢房。
但这道观最值钱的,还是其下附属的这座山头。
姜卿意瞧了瞧,倒是十分适合种药材……
“桑榆,雪莲子呢?”
“在这儿呢。”
姜卿意取了两粒种下,又随缘为冒着大雨上山求卦的老百姓算了卦,眼看酉时已到,谢人还没来,这才打道回府了。
天色已经不早。
落葵打了热水来服侍她更衣沐浴,“小姐看咱们院里是不是要再添几个人进来?”
“是可以添两个粗使的婆子。”
“不止是婆子。”
落葵将花瓣洒在浴池上,又倒了宁神的香薰精油进来,“是您现在掌着家了,府里的庶务那么多,您没个帮手怕是要累着。”
姜卿意浑身疏懒的泡在热水里,眼睫在雾气里轻轻颤动,“是谁跟你提过此事吗?”
落葵并不像是会注意到这件事的人。
落葵老实的点头,“是管家跟奴婢说的,还推荐了好几个下人,奴婢私下去打探过,都是性子好又聪慧的。”
“你说说都有谁?”
“有以前在国公爷身边伺候过笔墨的墨香和水莲,以及会打算盘的橘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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