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扶梦
战云霄没有察觉,迅速率领魔军撤退。
织愉却是发现了,待魔军撤离,快步穿过废墟般的甲板,跑向谢无镜。
谢无镜拂袖收琴。
织愉扶住他的手臂,离得近了,看见他唇间溢出一抹不明显的血色。
他喉结滚动,将那抹血色咽了下去。
织愉心不禁一沉。
谢无镜是很厉害。
但他到底灵脉被封,即便借神器之力去战,还是十分勉强。
他体内的封咒和死咒不是吃素的,此刻都再次发作了。
谢无镜抽回手,身姿挺拔,脚步沉稳地往船楼里走去。全然看不出异样。
众修带伤爬起来。
有人怒斥:“谢无镜,你有这样的本事,方才为何不救我们,看着我们被魔军屠杀?”
“为何与魔军战斗之时,连我们也不放过!你是不是在趁机报私仇?”
织愉怒极瞪向他们。
这群不要脸的东西!
谢无镜语调一如既往,“我已非仙尊,灵脉被封,乃阶下囚、灵云界之敌,为何要救你们?”
众修喉间一梗。
有人道:“方才我们分明已经向你认错了,难道你还要记仇吗?”
话音落,灵舟之上,隐隐弥漫起另一种杀意。
一种担心谢无镜报复,妄图趁他虚弱,想将他除掉的杀意。
织愉被气得憋不住想骂人。
她做了两个深呼吸,正要开口。
就听谢无镜道:“你们视我为敌,我自亦然。诸位以后请闭好耳朵,不要听到我的琴音。”
耳朵如何闭?
不能听他的琴音,是他打算借琴音杀他们吗?
有人愤愤:“你对付我们有什么用。你能用琴杀人,为何不对付囚困你之人去!”
正囚困着谢无镜的织愉:……
说得好,给她机会开骂了。
她启唇欲说。
谢无镜走到了船楼入口,忽看她一眼。
而后他信步入船楼,轻渺的声音从空荡荡的楼内传来,若梦若幻。
“我为情所困,杀亦无解”
甲板上众修静默。
织愉亦然。
第76章 赠她大礼
织愉很快回过神,转眸对这众修讥讽:“方才我一心救你们,你们却因担心谢无镜取你们性命,推我出来挡刀?”
众修被嘲得一愣,纷纷别过脸去,各做各的事,不把她放在眼里。
尊称她一声夫人,不过是看在天命盟的份儿上。
区区凡人,凭何来质问他们。
织愉不慌不忙睨向柳别鸿:“柳城主打算坐视不理吗?”
柳别鸿正协助手下处理伤者,闻言顿了一息:“我身为灵舟主人,又是邀请众修去桑泽城的主家,理当对众修负责。请让我先为他们治伤,可否?”
说得好像她不同意,就是她胡搅蛮缠,不通情理。
织愉:“不可。”
她偏就不通情理,他又能拿她如何!
她冷着脸逼近众修。
众修坐在甲板上调息,心中竟生出乌云盖顶般的压迫感。
她直走到方才推她挡刀之人面前。
此人身材高大,织愉需仰起头,才能看到他的脸。
她坦然昂首,不失气势,转头看向柳别鸿:“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柳别鸿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
若他非要她亲自动手,待她料理完这些人,她亦不会放过他。
柳别鸿略感为难。不过,也只有一点为难。
他让手下过来接手伤者,请织愉到一旁商谈。
织愉暂且随柳别鸿走到一旁的灵舟侧。
柳别鸿布下隔音阵,忽然俯身靠近织愉。
织愉眉头一紧,后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你做什么?”
柳别鸿:“我无冒犯之意,只是想与夫人说几句话。”
织愉:“隔音阵已布,你站那儿说就是。”
“可有些话,还是凑近了说比较有意思。”柳别鸿意味深长一笑,再度靠近。
这次织愉没躲。
他的唇在离她右耳畔两指距离时停下,低声道:“待到桑泽城,我还有要事与夫人相谈,事关夫人的修炼与谢无镜。”
“届时,我会将得罪过夫人的人作为一份礼物送给夫人,保证夫人满意。”
织愉沉默。
柳别鸿:“夫人放心,你握着我的命,即便在我的地盘,我也不敢唐突夫人。更何况,我希望我与夫人的关系,不只是同为天命盟护天者。”
嗯?
织愉近距离注视他,望进他含笑似狐狸的眼眸。
他这话听起来暧昧,语气却无半分旖旎。
织愉颔首:“那我便期待今晚柳城主送我的大礼。还有今晚以后,我们会是什么关系。”
说罢,她转身离开。
徒留反被她的话扰乱心神的柳别鸿,在原地静了几息。
她故意学他说话呢。
柳别鸿垂首笑了笑,眸色渐深。
见织愉被柳别鸿说服回房,众修面露不屑。
区区凡人,能将他们如何呢?
他们都开始对柳别鸿阿谀奉承,有些人心忧地询问谢无镜如今实力不俗,该如何控制。
柳别鸿安抚他们:“诸位不用害怕。谢无镜的动向,皆在天命盟掌控之中。”
另一边,船楼内。
织愉穿过血迹斑斑,血腥味浓郁的长廊。回到五楼上房,看见香梅与钟隐守在门口。
她问:“你们方才躲去哪儿了?”
钟隐不悦地瞪香梅:“她突然冲来把我打晕,我也不知道她带我去了哪儿。”
香梅不知为何不大高兴:“我不过是为了不让你给夫人添麻烦。你若是死了,夫人不好向西海国交代。”
钟隐冷哼:“我哪会那么容易死,分明是你趁机报私仇。”
香梅懒得搭理他。
织愉心知香梅这是默认。
她瞥见钟隐颈上骇人的青紫,有点头皮发麻。
下手可真够狠的。
不过香梅看上去对钟隐没什么情绪,她的不高兴,分明是冲着自己来的。
是因为谢无镜状况不好吗?
织愉心中担忧,面上不紧不慢:“你们回去吧,我要接着休息了。”
香梅提起口气要说什么,又憋回去。板着脸应:“是。”
钟隐不肯走:“我要在这里守着,以防万一。”
织愉:“不用。”
她的拒绝很温和,却让钟隐心上如压了座大山。
钟隐无法死皮赖脸,低落地“嗯”了声,和香梅一同离开。
走出五楼,在各自归房的路上。
就听香梅道:“认清你的位置和身份。一而再、再而三凑上去却总被拒绝,你不觉得丢脸吗?”
钟隐有几分恼怒,但不觉羞耻:“我不过是争取自己想要的,有何丢脸?倒是你,随意讽刺别人的心意,才该令人耻笑。”
他经过香梅身边,停下脚步:“更何况,经你这么一说,我越发觉得我追求织愉是对的。她会让我感受到她的拒绝,却从不使我难堪,也不践踏我的心意。她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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