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扶梦
澜尽娆:“魔族内部很奇怪。他们对那位率领他们攻打灵云的将领十分敬畏,但又不是全然信任。我听他们称呼那魔将为太祖。”
“太祖?”柳别鸿道,“魔族太祖,不是早在神族陨灭前就死了吗?”
“是啊。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太祖?”
澜尽娆忧心忡忡,“虽然确定了他并非魔尊。但他的实力不亚于魔尊。魔族有两位修为在魔尊的人,我们灵云界……”
堪忧,着实堪忧啊!
众人集体心中叹息。
唯有织愉好奇地问:“这位太祖长什么样?年纪大吗?身材如何?”
众人安静片刻。
柳别鸿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澜尽娆似是灵光一闪,“夫人关注得对。我或许可以试试用美人计。”
不是,没让你用美人计!
她就是想关心一下,这个人有没有可能是她未来要勾引的魔尊啊!
没等织愉解释,澜尽娆断了传音玉牌。
其他人虽对澜尽娆的美人计不抱希望,但也认为,这不失为一个计策。
他们陆续断玉牌。
柳别鸿最后一个断,断前道:“既然被称为太祖,就不可能年轻。我派出的探子回报,战云霄称呼那人为祖爷爷。”
祖爷爷?
织愉不愿相信地瞪大眼睛,怎么来了个更老的魔尊候选人?
天呐!
织愉立刻招呼香杏去买香烛纸钱。
香杏不解:“夫人要用这些做法吗?在我们灵云界,这种把戏是没用的。”
织愉:“不,我要求我母妃保佑,让那个可能成为魔尊的太祖老头赶紧战死。”
在勾引老头和年轻小伙子战云霄之间,她当然是义无反顾选择战云霄!
老头要是不死,想死的就是她了。
她光是想想她要亲一个像昊均那样的老头,她都想吐。
*
十一月廿五,小寒。
夜,西海国境内。
无皋峰上,烟火袅袅。
巨大的篝火,在夜色里泛出猩红的光。
战云霄奉命将数百战俘压至峰顶下,向峰顶之人行礼,“太祖,从十八城俘获的修士都已带到。”
这些修士并非普通修士,皆是十八城内的新起之秀。
在魔族打入十八城前,他们还在炫耀从前一起围剿过谢无镜的战绩。
就连曾追杀过如今的天命盟主李织愉,逼得织愉弃灵驹车逃离的事迹,也被他们当作证明自身实力的功绩,为此得意不已。
然而不到一个月,他们便成了衣衫褴褛、形容枯槁的阶下囚。
魔太祖漆黑的战甲在火光下映出血色。
他回身俯瞰众修,凶戾的兽面甲胄让众修惊惧得后退。又被魔军耻笑着挡住退路。
“魔孽!你要杀就杀,休想要我等投降!我等宁死,也不做你魔族的走狗!”
有人声嘶力竭的喊叫。
比起宣誓自己的正派,更像是在给自己壮胆。
“想活吗?”
阴冷低哑的声音自冰冷战甲下传出。
众修霎时静了。
战云霄拧眉:“太祖,您要放了他们吗?”
突然复生的魔太祖,对于魔族来说太过不可思议。
虽大家表面尊他为魔太祖,实际上对他的身份都有所怀疑。
尤其,在听闻他是夺舍复生之后。
这段时日,他杀伐狠绝的手段,强大无匹的魔族修为,让众魔逐渐臣服。
可他的行事作风,有时还是会让战云霄生疑。
比如,夺下西海国境后,他不许魔族屠城。
比如,此刻似乎要放走这群战俘。
虽然魔尊认为,这是因为魔太祖所在的神族时期,魔族与修士在所有神看来,并非水火不容,不可调和。
而魔太祖是魔族唯一一位天魔神,自然也有这种思想。
但,因他是夺舍而归,还是会让人不禁多想。
魔太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以一种目下无尘的傲世姿态,静待众修回答。
有人回道:“我们绝不会背叛灵云界!”
看似有骨气,实则顾左右而言他的回答,已经代表了他们的答案:想活。
魔太祖侧身,覆着锋利玄甲的修长手掌,指向巨大的篝火。
一旁的魔军得了示意,抬来一口巨大的锅。
锅架于篝火之上,火势腾得蹿起,眨眼间将锅中清水煮沸。
水上热气袅袅,可怕的热度扭曲了世界。
“过了无皋峰,穿过下方的海湾,便能到达西海国都城。”
魔太祖道,“我可以放你们翻过无皋峰,前提是每人喝下一口汤,算我为你们践行。”
战云霄闻言紧盯铁锅,想从中看出异样。
但不论怎么看,那都只是一锅清水。
众修惊疑:“你说的是真的?你没在里面下毒?”
“水没有毒,只是少了煮汤的原料。”
魔太祖的手在锅边拂过,玄甲与铁锅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这口锅,足够煮四个人。你们有谁愿意舍己为人?”
他动作轻缓,如春风拂面。
说出的话,却让战云霄都为之一怔。
众修惊愕,呆愣在原地,张着口说不出话来。
魔太祖:“我的耐心有限,只有一盏茶的时间。一盏茶后——”
众修身后的魔军齐齐拔出利剑。
“这锅水,就是我敬各位修士大义殉道的茶。”
他的声音淡淡然,轻飘飘落下。
众修却觉寒意从心底爬出,犹如寒狱恶鬼,一寸寸冻结血脉,爬向他们恍惚的神经。
他们环望身边的同修们,一个个神情惶惶,眼神飘忽不定。
——让同修去死,不算背叛正道吧?
谁也说不清,这个念头是谁先冒出的。
谁也说不清,上百人之中,又是谁先动的手。
被封住了修为的人,厮杀起来犹如互相撕咬的疯狗,纠缠成一团,分不清谁敌谁友,直冲篝火铁锅而去。
魔太祖立于一侧,静静地欣赏这狗咬狗的画面。
战云霄想看来是自己想错了,太祖并没有打算放过这些人。
那十八城中的普通修士呢?
马上就要拿下西海国全境了,太祖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他走到魔太祖身后,恭敬地询问。
魔太祖反问:“你很闲吗?”
战云霄疑惑:“祖爷爷,我说错什么了吗?”
魔太祖:“屠戮蝼蚁,意义在何?稚童闲来无事,倒是喜欢杀些反抗不了他们的东西来玩。”
冰冷的金属兽眼,让战云霄有种被野兽踩在掌下俯视的感觉。
战云霄敬畏:“祖爷爷教训的是。”
魔太祖可没教训他的意思,他视线回到修士们的厮杀上,“明日无事,你可带人去十八城里玩玩。”
玩这个字眼,透出不经意的血腥。
战云霄:“我要跟随祖爷爷。”
既然魔太祖说了没有意义,他便不可能再去屠杀。
战云霄随魔太祖一起俯瞰修士们的丑相百出。
魔太祖说过,锅里只装得下四个人。
但现在看锅边漫出来的狼藉,锅里显然不止煮了四个。
那些人仓惶喝一口汤,然后争先恐后跑下无皋峰,跳入海中。看得魔军与战云霄大笑起来。
魔太祖始终没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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