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扶梦
谢无镜抚了抚她的长发,“你需要养伤,早些休息。”
织愉专注看话本,敷衍地点头,“你走吧。”
谢无镜踏着夜色离开,交代香梅好好照顾夫人。
香梅应下,又满面哀色道:“仙尊,也许、也许等夫人彻底清醒过来,她就不会再做糊涂事了。”
今日发生之事,她已打听清楚。
看着仙尊忍下一切,仍旧待夫人如常,任夫人打闹,香梅的心如抹布般被人拧着一样。
她一方面怨夫人为何又这般害仙尊、心疼仙尊对夫人一退再退。一方面又不愿夫人与仙尊分开。
她看得出来,有仙尊在,夫人会开心很多。有夫人在,仙尊亦然。
谢无镜漠然告诫:“这不是你该管的。”
香梅会意:仙尊不希望她的多事惹夫人不开心。
她认错:“是香梅逾越了。”
谢无镜:“她身子不如从前,劝她早些睡。”
香梅:“是。”
谢无镜信步离开,去往魔族驻军营地。
白日,众魔军受到冲击,碍于情势听命于谢无镜。
现在他们冷静下来,不免对谢无镜真实身份多有猜疑。
即便战银环与战云霄已肯定魔太祖的身份。魔军中也仍有刺头恶意揣测,引得众魔军私下议论纷纷。
谢无镜到驻地前时,守门的魔军都在暗议。
一见他,二人吓得立刻噤声,在强大的威压下低头行礼:“太祖。”
谢无镜无视他们,步入驻地。
刚踏进去,忽听一旁有人唤:“太祖。”
谢无镜停步。
是李随风从暗处跑来。
李随风跑近,瞧见谢无镜的脸,即便先前已从魔军处知晓今日的事,仍不由为之一怔。
一时不知该叫太祖,还是仙尊。
谢无镜:“何事?”
李随风才回想起今日赶来是为交还钟莹储物袋,他双手将储物袋奉给谢无镜,“仙……太祖,这储物袋已经打开。”
谢无镜接过储物袋,“你如何能打开她的储物袋?”
李随风如实答:“说来奇怪,一般贴身的储物袋,修为再低的修士都会想办法在其中布下咒术。要么人亡物毁,要么谁强行打开,便以咒术反噬夺物之人。”
“但钟莹的储物袋,只有最基础的咒术。我原以为里面没什么东西,可检查一番,发现里面有无数天材地宝与神物,也有我师父的解药和许多毒药。”
谢无镜只是让他开袋,没有允许他动里面东西。是他救师心切,才在其中翻找。
李随风说罢认错,坦诚道:“我还在里面发现有两本册子被下了特殊的封印,我想其中可能记录了一些重要的事。”
谢无镜打开储物袋粗略扫了眼。
孟枢的解药还在其中。
李随风虽擅自搜查,但没敢不问自取。
谢无镜将解药丢给李随风。
李随风喜形于色,行礼道谢。
谢无镜则从储物袋里取出那两本看似平平无奇的册子,一边审视一边走入魔族驻地。
被他无视很久的骨环察觉册子上的封印,惊疑:“这是龙族的封印?”
谢无镜默认。
骨环:“这定是谢世絮教她的。能用龙族封印封起来的东西,不一般。”
谢无镜默然。
收起册子,暂且将此事搁置,先处理魔族之事。
*
黎明时分。
织愉悠悠转醒,身边空空荡荡,不见谢无镜。
视线穿过床帐,依稀瞧见有道身影坐在桌边,就着昏暗的光线在看什么。
她一眼认出,那是谢无镜。
昨晚她原想等谢无镜回来再睡,但香梅每隔一会儿就来催她睡觉,催得她心烦。
到后来她也实在困了,就睡了过去。
还好她没有和谢无镜说她要等他回来,不然看他不上床睡觉,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因她失约生气了。
织愉蹑手蹑脚掀开被子,撩帘下床。
睡了一夜,她腿上的伤已经好了许多,脚踩在地上也不怎么疼了。
织愉刚要站起来,就听谢无镜道:“你要做什么,喝水吗?”
他放下手中物件,回过头看她。
“我看看你在忙什么,你坐着别动。”
织愉走向他,昂首阔步,像个检查学生的老夫子。
谢无镜还是起身过来,抱她坐到他身边的凳子上。
屋内太昏暗。
他看得清,但她视力没那么好。
他点了烛灯让她看,桌上残破的发冠很是扎眼,一旁还有一本《魔界炼器首饰篇》。
织愉心头一颤,“你在修这个?”
谢无镜:“嗯。”
他一手翻阅书籍一手,一手以术法修补发冠。
但他就算再天资卓绝,到底不是学这个的,修得有些笨拙。
织愉第一次在他身上看到“笨拙”二字,心绪复杂,“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谢无镜:“丑时。”
织愉看眼天色,现在好似已近卯时,“你回来后就在修这个?”
谢无镜:“修士对睡觉没有太多需求。”
织愉撇了撇嘴。
她当然知道修士可以很久很久都不睡觉。
她在意的是,他一直在修这个发冠——这个她亲手送他、又因为她刺杀被打坏的发冠。
织愉按住他的手,“别修了,你们灵云界和魔界的东西就是麻烦,修个首饰还要学炼器和法术。我再送你一个……不,很多个!”
织愉低头,从储物戒里把她买给谢无镜的东西都拿出来。
不止有发冠,还有玉佩、冠缨、发带、腰封……
各式各样,不限于在魔界还是灵云界买的,应有尽有。全是她觉得他穿戴了会好看的。
谢无镜扫了眼被铺满的桌子,抬眸凝视她。
织愉大方道:“随便挑,全送你也行,我还有很多。”
这满桌的东西,有些是去年中秋前买的。
那时她收着谢无镜的东西,是很寻常的事。就像谢无镜的芥子里,连她贴身小衣能拿出来。
有些,则是去年中秋之后,谢无镜不在了买的。
买时,她没想过这些东西还能送给谢无镜。只是想象着,谢无镜穿戴上会很好看。
织愉突然觉得发冠坏得很是时候,这样她就有理由把这些东西送给他了。
谢无镜将东西都收进芥子,仍继续拿起发冠修补。
织愉想劝他“坏了就扔了吧”,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怕他觉得她话里有深意。
若是坏了就要扔。他现在对她,又算什么呢?
织愉抿了抿唇,倾身靠在他肩头,看他修补。
看了会儿,她觉得无聊,道他真有耐心。余光瞥见桌上还放着两本册子,她拿起来翻看。
书页随意打开一页,上面的字就震惊得她瞪大了眼睛。
[……她雪白的腿紧紧勾着男人的腰,□□的身体宛若白蛇在佛像下扭动……]
织愉“啪”得合上册子,连忙把册子放回去。
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
谢无镜也会看这样的东西。
她红着脸,装作无事发生。
谢无镜反倒问她:“你看出什么了吗?”
织愉:“你没看过这册子?你不知道里面写了什么?”
谢无镜:“看过。”
织愉羞恼:“那你还问!”
谢无镜了然她没看明白,“你仔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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