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扶梦
织愉懵然。
魔兵:“你们的命是拿来要挟仙尊的。三太子原不想把你带上,是其他统领不同意。三太子不得不以大局为重。方才你要是没醒,三太子没准儿就把你留下了。”
怪她眠浅,没睡沉。
织愉扁扁嘴,慢条斯理地理自己睡乱的长发。
悬崖离驻扎地不算远,在树林里走一刻钟便到。
织愉身材娇小,被一众人挡在最后面,她什么也看不见。
她往前挤,一名魔兵拉住她,:你找死啊。什么法术都不会,小心待会儿乱起来被从崖上撞掉下去。”
织愉心惊地感谢:“多谢提醒。”
战云霄交代过守尾的亲兵关照织愉。
他们意味深长地笑:“不谢。等你成了三太子的姬妾,记得多关照关照我们。”
队伍后方的修士们闻言,怒目圆瞪,恨不得当即大骂她水性杨花,狼心狗肺。
织愉瞪回去:“看什么看,信不信我让他们揍你们。”
几名魔兵配合地作势要拔剑。
修士们只得愤愤把头转回去,在心里骂织愉八百遍。
悬崖最前方。
战云霄独自骑着魔云兽率领魔军,俯瞰崖下。
这悬崖不算高,但地形特殊,呈半月形包围之势。
而被包围的山谷平地,正驻扎着谢无镜等修士。
两日前。
谢无镜带乾元宗两名长老先行探路。
走出枯萎荒原,草木越来越繁盛,凶兽也越来越密集。
时不时有修士冒出来,明明神智清醒,却如失去理性一般向谢无镜发动攻击。
即便被擒住,也不惜以自残方法偷袭。
这些人都是正道修士,他们的反常难免叫人生疑。
直到几名眼熟的乾元宗弟子出现,竟如那些弟子一样发动攻击。
谢无镜将其擒下,耗费真元让他们暂时清醒。
他们自述来龙去脉,说是正结伴探索秘境,突然遇到一名修士。
“我们不记得那修士的模样与姓名,只记得所有人都对他十分尊敬。想来应是一名德高望重的前辈。”
“他说他发现了九阶凶兽诞生之地,那是一片仙地,并为我们指路。他自称要去找仙尊,与我们分道扬镳。”
乾元宗弟子立刻前往,想去仙地寻找机缘。
谁知离仙地越近,心中越是涌起一股强烈的欲求。
这种欲求使得他们不顾一切,只想得到自己想的东西,最终丧失了理性。
谢无镜谢他们愿意将真相告知。
弟子们惭愧,不敢承谢。
之后谢无镜找了一出没有任何植被的山谷,在此布下大阵,将那些失控的修士带过来救治。
在这几乎与世隔绝的山谷中,不用仙术,这群人也慢慢恢复正常。
两名长老想方设法联系孟枢,然而玉牌竟失灵,传出的消息全都没有回复。
尚不知是何物使得众修失控,那东西是否已经附着在了他们身上。他们也不能再回驻地。
谢无镜一边救治弟子,一边在周围查验异常。
这两日,他几乎一刻也没休息。
此时,他也只是稍微得闲,在阵眼中打坐调息。
察觉到山崖上的动静,他睁开眼。
抬眸,如乌云盖顶的魔族大军,盘踞在悬崖之上,几乎将整个山谷包围。
众修陆续醒来,警惕地拔出武器:“魔袭!”
“不用紧张,我不是来找你们打架的。”
战云霄骑在魔云兽上嘲讽,“反正你们会自相残杀,用不着我动手。”
这话说得众修士不禁偷瞄谢无镜,无地自容。
有人恼羞成怒:“是你对我们用毒?卑鄙!”
“你们自己人干的事,可别怪到我身上。”
战云霄讥笑,“我魔族是不光明正大,我承认。但若不是你们的人给我开路,我又怎么进得来陵华秘境?”
闻言,众修皆惊。
谢无镜走到众修身前,以一人当关之势,肃声道:“无需多言,说出你此行目的。”
“好!慈琅仙尊爽快。”
战云霄道,“虽魔道殊途,但我父亲一向敬重慈琅仙尊大义。今日,我特来给仙尊一个救下乾元宗众弟子的机会。”
魔军往后退,露出一众衣色如云的乾元宗弟子。
以孟枢为首,全被魔军用沾染魔气的剑架着脖子。
这一剑下去,不死也会被魔气侵体,损伤根基。
乾元宗两名长老倒吸一气,“仙尊,这……”
谢无镜神情浅淡,不动如山。
战云霄:“不知慈琅仙尊愿意为救这群弟子付出何种代价?”
谢无镜:“你想如何?”
战云霄勾起嘴角:“慈琅仙尊一把九霄太上剑,杀我魔族无数。我要仙尊为我死去的魔族谢罪。自捅一剑,我就放一个乾元宗弟子。”
如此一剑伤不到谢无镜根本。
这么做全为诛心。
崖上崖下,众修神色不一,紧张地关注谢无镜。
谢无镜默然不语。
孟枢啐战云霄一口:“呸!你这卑鄙无耻的魔物,我就算死在你剑下,也绝不要仙尊受此折辱……”
他骂骂咧咧,被魔军堵住嘴还在呜呜个不停。
织愉在后方听到战云霄的要求,也在心里骂:确实卑鄙,确实无耻。
她怎么就做不到呢?得学习!
前方传来谢无镜威严的声音:“恕难从命。”
同时,九霄太上出鞘,化万道剑影。
红日未出,青白天地间,却因剑而现出太曜之辉。
他怎么拒绝了?
织愉好奇地踮起脚和魔兵一同看戏。
然而个子太矮,看不到。
她拍拍魔兵的肩膀:“你们能不能把我扛起来,让我也看看?”
魔兵:“你别太显眼,小心仙尊看到你背叛,一剑杀了你。”
“你等着吧,我们三太子早就知道他不会为这群修士自伤,还有后手呢。”
织愉心中咯噔一下,隐有不好的预感。
前方战云霄意料之中地大笑:“诸位修士,尔等记住,你们的仙尊不愿救你们,还要杀你们。”
“但是慈琅仙尊,你敢杀吗?”
话音落。
一辆马车被缓缓推到悬崖边,再有一尺,就会坠下去。
战云霄用凛劫戟敲了敲舆盖:“仙尊可认得这马车?可知道里面坐着何人?”
空气如冰冻般一寸一寸凝结。
谢无镜眼眸微黯,神情不变。
但众魔军远远的都能感觉到一丝更深的可怖。
谢无镜冷声:“你要如何?”
战云霄手中举起三把魔气四溢的魔杵,“这魔杵是我将其浸泡在万魔邪冢中百天所打造,不能浪费。待我用掉它,我就会放了仙尊夫人。只是我不知道——”
战云霄手中魔杵对准车舆,不用一个眨眼,它就能刺中车舆内的人:“它是会出现在仙尊夫人身上,还是会出现在仙尊身上?”
织愉就知道!
拿谁威胁谢无镜都好,为什么非要拿她?
她对这有阴影,这也是她分外不爽钟莹冒充她的原因。
那是谢无镜在凡界唯一一次重伤。
就是他重伤到动弹不得,连药浴都要她帮忙的那回。
织愉现在还清楚地记得,他身上受了他自己手上的刀十一刀,右手手筋被他自己挑断,左手因不断扛受重击而手骨碎裂。
因为,她成了他仇家手上的人质。
那时她捧着他血淋淋的衣袍,等他泡药浴时,坐在浴桶边直流泪。
她真的很怕,怕他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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