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扶梦
谢无镜平时很少待在尧光仙府,也很少来。
此处地处高峰,近天接云,很符合别院名。
而且很清静悠闲,是个不错的、能俯瞰苍山如海的地方。
织愉指挥谢无镜将此处灵树全部移走,在一大片空地上走来走去,“我要在崖边放一个亭子,以后过来玩,一边赏云海,一边从旁边的树上摘荔枝吃。”
“在这儿,亭子旁边,就种你的不死树吧。你的不死树只有一棵,还不知道开花是什么样子,若是乱种,我怕它会让我的荔枝林变难看。”
“把树种在崖边,它要是长得丑,我眼不见为净。它要是长得好看,那就是正好是拨开重林见美景。”
织愉兴奋地规划好,陡然一个激灵,担忧地问谢无镜:“你移植的荔枝树,够这样种吗?”
谢无镜:“成树只有二十八棵,不够。”
织愉失望地像朵花蔫下来。
谢无镜又道:“不过有很多荔枝核可以种。但荔枝不像其他树施法可成,要自己挖坑慢慢种,而且不一定长得出来。”
织愉眼巴巴地对他眨眼:“我相信你,你那么厉害,种树肯定也很厉害。”
谢无镜扬了扬嘴角,按照织愉的规划种下二十八棵荔枝成树,再在崖边种下不死树。
成树只需施法移植,眨眼便成。
织愉欣赏完荔枝树,就去欣赏不死树。
不死树十分高大,树干粗壮,树枝延展范围很长。移植下来后一点绿意都没有,宛若一大片枯云。
织愉觉得自己把这棵树放到崖边真是明智之举。这片枯云枝干长得还挺漂亮的。
织愉问谢无镜:“这不死树还能活吗?”
谢无镜:“说不准。”
织愉可惜道:“你摘下的不死树果,可要省着点吃了。”
接下来,就是在树圈里挖坑种种子。
说是自己要挖坑慢慢种,其实也不全是。
按照谢无镜的说法,灵云界的荔枝树种,不能被施以法术,否则会死。
需要手动拨种,手动浇水。
但是可以施法挖坑,施法填土。之后等长出了芽,也可以用灵力浇水。
谢无镜施法挖好坑,把荔枝核拿出来,一共七十一颗。
织愉让谢无镜种,在一旁振振有词:“七十一加上二十八,再加这一棵不死树,正好凑个百。话本说百世轮回悟天道,种一百棵树,也是一种悟道的机缘。真是便宜你了,谢无镜。”
谢无镜撒着种子道:“我把机缘让给你?”
织愉心虚地笑,跟在他身边和他一起走来走去,“我陪着你,就算是我们一起种啦。”
弯腰放种子太累了,她没有谢无镜那样的好身体,肯定会腰疼的。
待谢无镜放完种子,埋好土。
织愉还算有良心地拿出一颗清香灵果递给谢无镜,手握成拳给他捶腰,“辛苦了辛苦了。”
她力度不重,握成拳的柔荑轻轻敲打在他后腰。
一下一下的柔软接触与震颤,让谢无镜下腹一紧。他不着痕迹地避开她,往晓天暮云院外走,“该去修炼了。”
织愉顿时愁眉苦脸,叹了口气跟他往外走。
已经走出来了,谢无镜还不打算抱她回去。
织愉疑惑地注视他。
谢无镜:“施展法术时,离荔枝核越远,对它越好。”
织愉不懂种荔枝,信了他的论调。
她挽住他的手,一步三回头地看她的荔枝树。
已近暮时,晓天暮云院里隐见天际霞光。
织愉灵光一闪,笑起来:“我想起在哪儿看过晓天暮云了。”
谢无镜腹中火已熄,抱她入怀,带她飞回皆归院。
织愉在他怀中道:“是我母妃写过的一首诗,她说是她故乡一个叫唐寅的人写的。诗是——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谢无镜回眸望了眼别院上题的晓天暮云。
织愉的声音在他耳边舒缓地说着,“行也思君,坐也思君……啊,我的荔枝君。”
她依依不舍地向晓天暮云院的方向伸出手,仿佛谢无镜是拆散她和荔枝树的坏人。
香梅在皆归院正整理织愉的东西。
仰头就看见谢无镜与织愉在皆归院落下,谢无镜把织愉伸出的手打了下去。
她惊讶谢无镜竟然对织愉动手。
却见织愉哈哈大笑起来,谢无镜眉目间也隐有轻松之态。
显然,仙尊和夫人又在玩别人看不懂的游戏了。
“香梅。”织愉瞧见她,笑盈盈道:“多做点好吃的,我迟些时候回来吃。”
香梅应是。
随后织愉回房,换了身缟羽色白莲纹薄裙,同谢无镜去往灵湖。
许久不来灵湖,织愉刚来就被冷得打了个哆嗦,过了好一会儿才稍微适应。
她按照谢无镜的说法,步入灵湖中央。
谢无镜下来,不似以往那样让她倚靠,只伸手扶住她的肩膀。
记载凡人修炼方法的卷轴浮空,在她眼前摊开。
织愉看不懂。
谢无镜在她身后轻念卷轴上的心诀,教她催动灵气运转至各个灵穴,“灵沉关元,冲紫宫,散至灵墟、中府,凝于天突……”
织愉打断他:“谢无镜,你觉得你照着读,我听得懂吗?”
不是她笨。
她又没学过这些东西,哪知道什么是关元,什么是紫宫灵墟?
谢无镜默然须臾,扶在她肩头的手没入水中。
今日他没叫她脱衣入水,但轻薄的衣裙浸在水里也如无物。
因练持剑握刀而略带薄茧的指腹,轻点在她下腹,“此处是关元,运全身灵气至此。”
第42章 毁他人脸
织愉凝神静心照做。
“以鸩尾方向。”谢无镜的手沿着肚脐直直上移,到她绵软下的两肋中央,“灵冲紫宫,散至灵墟……”
他的手指继续以中线上移,一指定在起伏之间,一指陷进左侧软雪梅峰中点了点,嗓音变得有点沉,“这是紫宫……灵墟。”
织愉照做,灵气跟随他手指的移动游走。
她逐渐耳清目明,冥冥之中仿佛要看到另一番开阔景象。仍觉灵泉寒,却变得不受影响。
湖中灵气疯狂涌入她体内。
可是不够。
比起这些灵气,谢无镜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更让她渴望。
织愉身体往后靠向他,湿漉漉的长发黏上他胸膛。
他的手指正移至曲骨穴,霎时如触到悬崖,迅速收了手。
织愉感觉到他扶在她肩头的掌心在发烫,他的热也穿透冰冷的水染到她身上。
她等了好一会儿,听不见他下一步指示,唤他:“谢无镜?”
“今日到此为止。”
他的嗓音带着不知名的压抑,吐息落在她发顶,让她感到了颤栗的滚烫。
织愉在他怀中抬眸看他,担忧道:“因为我靠近你,你又不舒服了吗?”
谢无镜双眼轻阖,眉头深锁。凝沉的表情让织愉不由得屏气凝息。
他没有回应,用法术将她送回到岸上,在湖中施法。
整个元始峰突然气温骤降,飘雪冻结。
谢无镜依旧端立湖中心,身边却散发出腾腾雾气。
那是热与寒的碰撞而成。
织愉如以往来元始峰那样,把储物戒放在屋里了。她裹着谢无镜的外袍,冷得受不了,抱住胳膊喊他。
谢无镜气息微喘:“再等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体内已经烧至极限的火,早该发泄出去的本能欲望,都被他运功强行压下。
可指腹上残留的触感与体温,却如同添火的柴,在他体内一次一次重燃火势。
元始峰越来越冷。
织愉学着调动灵力抵御,仍冻得瑟瑟发抖。
好不容易待彻骨寒凉霎时如潮水褪去,她舒出口气,感到修为有所增益。
谢无镜紧皱的眉缓缓舒展。
织愉不太高兴地问:“谢无镜,你真的不舒服吗?该不会是在用这种方式逼我修炼吧?”
谢无镜掠身上岸,带她离开元始峰,“抱歉,在解决我自己的问题之前,我不能再和你一起修炼。”
暂时不能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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