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扶梦
夫人一向懒得和修士搭话,怎么今日却……
她回身答:“我叫钟渺。”
钟隐显摆道:“我阿姐的名字是她长大些后,自己算,自己改的。还有我的名字,也是我阿姐取的。我阿姐会卜卦,所以父亲母亲都听她的……唔唔唔!”
钟渺一拂袖,钟隐便双唇紧闭,再也张不开。
钟渺道歉:“叨扰了。”
她脚步略快地带钟隐离去。
看来她拿她这个心直口快的弟弟很没办法。
织愉被逗乐,望着姐弟俩的背影笑起来。
香梅脸色微沉。
她曾无意间瞥见过织愉的一本话本。
话本中虽是男女主终成眷属,但女主在和男主在一起前,有一好姐妹。
男女主成亲时,男主还隐晦地提到:“若非她早亡,恐怕轮不到我来娶你。你与她会相守不嫁至终老。”
那时香梅没放在心上,毕竟只是个话本。
可织愉今日对钟渺的关注,让她不安了。
这事,她一定要告诉仙尊!
*
待远离月藻宫。
钟渺放慢脚步。
钟隐自己解了嘴上禁术,问道:“阿姐,洪王妃当真有找我?”
“要叫母妃。”
钟渺嗔他一眼,“没有。是我刚从母亲那儿回来,听人说你要去戏耍仙尊夫人,便急忙赶来了。”
她上下打量钟隐一番:“我瞧着,你却是没有戏耍她,反而在任她戏耍?这身凡人衣服,是她给你穿的,还是你自己穿的?”
钟隐摸了摸后颈:“我自己穿的。我听人说,她爱慕虚荣,嚣张跋扈,贪图仙尊权势地位。成了仙尊夫人后,越发目中无人。如今成了修士,还忘本地歧视和自己同样出身的凡人。”
“所以你就想扮成凡人的模样去招惹她,最后展露身份打她的脸?”
钟渺表情复杂,挖苦他:“你听别人那般说,你就信?那你怎么没那般做,知道怕了?”
钟隐摇摇头,眼眸低垂:“我看到她的时候,她在廊下睡觉。被我吵醒,也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
在阳光下,她看不清树上的他,可他却看得清她。
“她睡迷糊了,把我当成了凡界时的仙尊。望着我的眼神,好柔软,而且你知道我……”
钟隐话音一顿,怅然若失,“反正我觉得,她不是别人口中那样的人。”
钟渺眉头渐紧:“她是仙尊夫人。那一刻她看的不是你,是仙尊。”
钟隐一愣,急道:“我知道!”
钟渺叹:“我今日为你卜了一卦……阿隐,离她远些,这段时间乖乖待在母亲身边不要乱跑。”
“阿姐……”
“否则她会是你的劫难……听话,阿隐。”
*
酉时,谢无镜回来。
香梅守在院里,跟在他身后道:“夫人不大适应南海国的气候,嫌热,用了冰又嫌冷,嫌潮湿……今天一天都没什么精神,天一黑便早早睡下了。”
香梅能耐心地陪着织愉折腾。
但月藻宫的宫侍都嫌烦,觉得织愉实在娇气,换班时都不愿来伺候了。
“我等也没人会布尧光仙府的阵法,让此处四季如春。只能委屈了夫人。”
谢无镜走在廊下,伸手试了下屋内的温湿度,在屋中布下阵法,吩咐:“宫侍伺候不周全,就不用让他们伺候了。”
说是不用他们伺候,但对他们的处置绝不会只是不用他们伺候那么简单。
香梅会意,下去处理此事前,鼓起勇气道:“今日夫人见到了洪王子女。对钟隐小王没什么特别的,但是特意问了钟渺的名字,还望着她的背影笑。”
话出口,四周寂静无声。
香梅只听自己心如擂鼓,忐忑不已,但她认为这必须要说。
总不能让一个女人,影响了仙尊和夫人的感情。
良久,谢无镜道:“下去。”
香梅听出,他声音比起平时的淡泊,多了两分凝沉。
香梅应声告退,将月藻宫那些不称职的宫侍全部唤走。
谢无镜无声步入熄了烛火的寝殿。
来到床边,织愉正四仰八叉地在床上摊平。
她身上的轻纱薄裙被蹭到肚子以上,露出两条纤细莹白的腿,水红的亵裤。
只有指甲盖大的小白兔跳跃着绣在亵裤边,再往上就是她袒露出来的小巧肚脐。
她闭着眼睛,额上碎发黏在额角,气息热躁,睡得很不安稳。
谢无镜帮她把翻上去的裙拉下来,曲起的指背无意间从她大腿上蹭过。
她出了汗,皮肤湿黏微凉。却好似粘人的火星,通过他的手掉进他腹中,腾得一下燃烧起来。
他原本平静浅淡的吐息,变得灼烫。
谢无镜在心中默念净心经,轻抚她额角,把恼人的碎发捋到发际。
织愉在他帮她翻裙子的时候,就醒了。
但是她很累,不想睁眼。
感受到他干燥温暖的手,她心烦地在他掌心蹭蹭额上的汗,“谢无镜,这里不如尧光仙府好。”
“我布了阵法,过会儿温度就能降下来。”
谢无镜在床边坐下,从芥子里拿出寒骨折扇,为她打扇,“是我疏忽,委屈你了。”
凉爽的风拂来,织愉贪恋地挪到谢无镜身边,委屈地“嗯”了声,“你们修士好像都没什么感觉。”
“若非极端气候,修士确实感差不大。”
织愉慢慢觉得舒爽,不再说话,继续睡。
谢无镜漫不经意地问:“你今日见了洪王的那对子女?”
第47章 偷看话本
“嗯,钟隐来提醒我小心钟莹,钟渺是来找钟隐的。他们俩名字挺有意思的,一个渺,一个隐,可见淡泊名利之心。”
织愉伸手抱住他的腰,手臂压在他腹前。
她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硌到她了,不断调整手臂位置,“原以为钟莹回南海国,会遭到新国主一党欺凌迫害,现在看来未必。”
谢无镜握住她的手臂不许她再乱动,气息微沉:“钟渺姐弟淡泊,不代表洪王也淡泊。洪王在前南海国主在位时,便手握兵权迟迟不交,他是有野心的。”
织愉眉头微蹙:“是吗?可是钟隐说钟渺会卜卦,他父母都听钟渺的。我还想去找她算卦呢。”
“小事听,政事未必。毕竟为人父母,位高权重,再怎么信女儿卜卦的能力,也不可能把一切决定压在女儿的卦象上。”
“且不论卦象会变。单说灵云界的修士修道,也是时而顺应天命因果,时而逆天而行,才能明悟大道。”
“阴阳相依,祸福相倚。万事万物,皆是如此。”
谢无镜嗓音沉缓,犹如梵音,听得织愉因热而躁的心渐渐平静,慢慢有了睡意。
“修士几乎不会有尽信卜卦的。钟隐故意向你吐露钟渺会算卦的事,也许就是为了引你去找钟渺。”
织愉困倦地应:“嗯……”
也不知是听进去了,还是在梦呓。
谢无镜轻轻拍抚她,将她放到床里侧,眸色渐深地理理她散乱的发。
他在床外侧躺下,合上双眼,默念净心经。
翌日。
织愉醒得很早,几乎是与谢无镜一同起床。
虽南海国住宿条件比陵华秘境好很多。
但她还是改不了一换新地方就睡不好的习惯。
她困得直打哈欠,只换了身沧浪素裙,头发也还散着,就往院中走。
谢无镜顿时明白她要做什么,先她一步出去,布下结界,让香梅去院外巡逻。
香梅奉命离去。
织愉走到院中,脱了鞋走进院中水池。
在水池边的石阶上坐下,水刚好没过她胸前。
凉快的水淹没身上疲惫与汗湿,织愉畅快地发出一声喟叹,招呼谢无镜:“你要不要也下来——”
见谢无镜远远地坐在廊下喝着茶,她想起,他要尽可能和她保持距离来着。
她扁了扁嘴,话锋一转:“你一靠近我就不适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解决?你不是说已经有解决的头绪了吗?”
晨曦下,水面泛出粼粼光晕。
她沧浪色的薄裙几乎与碧水融为一体。裙下雪白的小衣亵裤,莹白的四肢与纤腰,都清晰可见。
乌黑的发,殷红的唇,被水打湿后,生出别样的艳。
谢无镜饮了口冰凉的苦茶:“快了,待这次回尧光仙府便能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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