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凉喵
之前抓贪官抄家,他们的优势明显,几乎是毫无难度地平推,没想到在这儿碰到这么猛的抵抗力量,唐子归觉得自己要交代在这儿了。
“别他妈乱叫,滚进去!”
叶舟冲唐子归屁股猛踢了一脚,唐子归一轱辘滚屋里。
叶舟踢得太狠了,唐子归摔得头晕眼花,他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左顾右盼,屋里没人,没人,都没人,安全!
刚松了口气,唐子归一站起来,一支箭从他头皮擦过,咚的一声插进他身后的墙上。
卧倒!
唐子归顾不得身上痛,砰的一声倒地上,他捂住脑袋往墙角滚。
“救命啊!叶舟!我的贴身护卫!”
唐子归眼泪汪汪,富婆姐姐给我派的贴身护卫不靠谱啊!
“放下武器!”
“我是四贝勒胤禛,我命令你们,都住手!”
“额都,叫你手下的人放下武器!”
如今的江宁府防守营副将,出身满洲正蓝旗的伊尔根觉罗氏额都,根本不听。
“强盗的增援来了,兄弟们,赶紧拦住!”
“杀!”
底层小兵,哪里知道什么贝勒,他们的副将喊他们杀,那就杀。
胤禛见状,举起手中的剑,催动□□的骏马,带着人往里冲。
“四哥,就你来了?”
“先撑着,救兵在后头。”
九皇子府的侍卫找到他时,胤禛已经进了总督府,两江总督阿山听说直郡王和九阿哥被围后立刻就叫不好,他说额都要叛乱,衙门这点衙役压不住额都,他亲自去八旗营叫兵来。
税关的围墙建得又高又厚实,杀红了眼,人叠人翻墙往里冲,胤禟他们守不住,边打边往里面撤,唐子归躲在墙角下当鸵鸟不行了,只好壮着胆子往后撤。
前头太危险,撤退得太快又怕脱离大部队,被敌军从后面围上来。唐子归躲躲藏藏,眼睛比尺子还准,眼看他们又被逼退几米,他看准时机往后又挪几米。
老天爷,求求了,救兵快来!
也不知是不是唐子归的求救有用,他们退到后院,即将无路可退时,救兵来了。
救兵把税关全围起来,两江总督伊拉哩氏·阿山大步进来:“额都,收手吧。”
“晚了,收不了了。”
额都转头,朝右边墙角一个猛冲,还活着的两个税官被他一刀结果了,他反手一刀抹脖子,鲜血飙射,他软绵绵地倒地上,没了声息。
胤禟压着怒火道:“伊拉哩氏·阿山,你最好给爷一个合理的解释。”
两江总督伊拉哩氏·阿山道:“是臣太过优柔寡断,以致皇子们陷入险境,还死了这么多兄弟,是我之过。”
胤禟一脚踢翻阿山,脖颈青筋暴起:“你说是你之过就完了吗?”
胤禛抱住胤禟:“你忍一忍,先弄清楚事情再说。”
胤禟忍不了:“来人,给爷把两江总督抓起来。”
“愣着干什么,抓呀,要爷把圣旨拿出来给你们看吗?”
胤禟手中没有抓两江总督的圣旨,但有对抵死不从的贪官、犯官格杀勿论的旨意。
胤褆和胤禛都没有拆九弟的台,两江总督阿山束手就擒。
王进不在,胤禟自己出马审案,胤褆和胤禛都默契地拦住他。
“李德明,你去审。”
“是,臣这就去。”
李德明一大把年纪了,跟着九阿哥出京先是在武定府遇到围杀,第二次出京带着五千精兵以为肯定安全,没想到这回遇到自己人围杀,他一把老骨头险些交代在这里,不管于公还是于私,他定要将案件审问清楚。
李德明也曾是主政一方的人,两江总督这个职位最高的涉案人员愿意配合,再加上他们之前得到的证据,以及高士奇写的那封信,真相很快浮出水面。
江宁府防守营副将额都,他阿玛十年前有吸洋烟的习惯,后又吸鸦片。鸦片这个玩意儿明代就传入了,明代《蟫精隽》一书说鸦片壮阳,补精益气,价等同于黄金。
额都掏空家底也供应不起老爷子的耗费,后不知怎么他和人搭上线,经手贩卖鸦片,数额也越来越大。
虽朝廷没有禁止,阿山也知道鸦片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几次劝额都,没劝住,就起了从根源断了鸦片的心思。
阿山在两江总督这个位置上坐了三年,安徽、江苏、江西他都十分熟悉,他通过追查送货路线发现,额都手中的鸦片是从云南开化府走私进来,走水路从西往东把货送到江浙一带。
从安南国,经开化府进来的鸦片不用交重税,比从四大海关进来便宜许多。
额都深陷其中,开始是为了他阿玛,后来是为了银子。
“他杀我们又是为了何事?”
李德明禀报道:“总督大人猜测是因为我等查税关查得太深,他怕暴露,所以想杀了我们再嫁祸给两江总督。”
严真前来禀报:“禀主子爷,我们查了还未烧掉的账本,镇江关的实得税收和上交朝廷的税银差额巨大。我们把税关的账册和额都暗室里的账册做了对比,差额的一部分税银被额都拿走,应是换成了鸦片。”
“确定?”
“税关的账本烧掉了大半,我等只能根据额都的账册进行验证推测。”
胤禟露出个莫测难辨的笑:“四哥,已经查过的那三个税关我看也要重新查。”
“你怀疑其他税关也和镇江关一样?”
胤禟冷声道:“那个叫老根的,隐藏在朝堂的小官,如果和开化府姓曹的那一家联系起来,四哥你说,姓曹的化名’老根’收的贪污银子,会不会是各个税关的官员挪用税银,跟他买鸦片的银子。”
串起来了!彻底串起来!
唐子归差点死了,被吓得病了几日,病才刚好一点,听说鸦片的事情,他脑袋往枕头上一磕,好想死一死。
抱着被子痛苦一分钟……
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
妈的,他不能死,要死也是卖鸦片的洋人死!
镇江关的折子八百里加急发回京城,户部官员吓晕了,没晕的忙不迭跑去乾清宫跪着。
“皇上明察,臣等并未参与其中啊皇上!”
“请皇上命刑部严查,还我等清白!”
“皇上明鉴呐!”
乾清宫的门外跪了一群人,乾清宫大殿上只跪了一位太子殿下。
“保成。”
“儿子在。”
“额都把你胤褆、胤禛、胤禟当作土匪格杀,你可知情。”
“儿臣不知。”
太子回话的语气比往日急促了几分,他自觉失了冷静,深呼吸控制住。
康熙不说话,乾清宫静得可怕。
父子俩一个坐着,一个站着。
不知道过了许久,康熙再次开口。
“你的兄弟们为了大清的千秋万代在拼命,你是太子,只要他们没有谋反,你该大度些。”
“儿子记住了。”
第42章
乾清宫闹腾的户部官员被刑部全部带走押解下狱,不管是真有罪还是真无罪,不管是真心喊冤还是打着法不责众算盘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皇权的威严不容置疑!
这些官员被带走,第二日户部衙门的主官座位空了大半,负责打扫的下人头一回见到这样的场面,即大人们的事和他们这些小人物不相干,大家心头也怕。
满脸愁容的户部尚书石大人去衙门当值,还没到大门口,远远看到衙门内负责打扫的小厮站在门口不进去,他怒道:“都挤在大门口做什么?不想当差都给我滚!”
在门口观望的小厮赶忙跑去干活,一刻都不敢停留。
户部衙门对面就是刑部衙门,石大人冲下人发脾气的时候刑部尚书王掞到了。
“王大人好啊。”
王掞笑着冲石大人拱了拱手:“石大人您也好。”
石大人冷哼:“我好?我哪里好,我们户部的官员都叫你们刑部抓光了,改日是不是也要把我这个户部尚书抓进去?”
王掞语气温和:“石大人,我们刑部也是奉旨办事,您不必冲我们刑部发脾气。再者,您上任户部尚书不足三月,无论是江苏税关之事,还是户部的事都跟您无关,您不用担心。”
石大人也知罪责落不到他身上,但听王掞如此说,如同吃了颗定心丸,担忧少了许多。
“唉,王大人,我这个户部尚书当的太难了。”石大人真想找个人诉苦。
户部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主理户部的太子爷不吭声,阁老们也不闻不问,只有刑部隔两天就来户部抓个人,搞得户部官员每日当差都当得胆战心惊,有些胆子小撑不住,昨日闹去乾清宫,引的皇上大怒,去乾清宫的户部官员都下了狱。
“王大人,你给我句准话,昨日抓的那些大人你将如何?什么时候放出来?咱们户部的事千头万绪,总不能叫我一个户部尚书把事情都办了吧。你是知道的,我上头那位淮山大人可不会帮我。”
一满一汉两位尚书,满人尚书掌握权力不办事,户部大大小小的事,都要石大人过问操持。
王掞也好说话:“石大人放心,这些事上面自有安排,咱们听吩咐就是了。”
石大人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他娘的这也叫好说话?
王掞要走,石大人拦住不让,两位年纪都不小的尚书大人你推我拦,正焦灼着,吏部一位刚去内阁送折子的小官跑回来,大喊道:“宫里有旨意了。”
“什么旨意?皇上说什么了?咱们户部的官员都给放回来?”石大人连声追问。
“不是户部的旨意,是给江宁府的旨意。宫里说江宁府防守营副将额都,挪用镇江关税银在先,击杀皇子在后,罪无可恕,下旨抄家夷三族。”
石大人倒吸一口凉气,那个额都可是出身满洲大族伊尔根觉罗氏,夷三族得死多少人?
“还有什么消息?”
“两江总督伊拉哩氏·阿山知情不报,犯有失察之罪,念其为政多年,对朝廷尽忠职守,对百姓体恤有加,罚银一千两以示惩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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