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六月
云少渊下了马车,“你怎么来了?”
云秦风滞了一下,皇叔是不喜他来平沙侯府吗?
“侄儿……只是路过。”
云少渊淡淡地道:"嗯,那就进来吧。"
他今日去国公府是有事的,锦书不是想知道魏荀媛的事么?他特意回去叫影子卫再查了一下。
到了国公府还没进去,便见锦书出来了,说是去平沙侯府出诊,他便只能跳上马车一同跟过来。
云秦风缓滞地跟着他进去,但脑子还是好麻啊。
他真的只是路过啊!
锦书是第一次来侯府,辛夷来过几次,复述过侯府的情况。
但根据锦书自己观察,辛夷是嘴下留情了。
侯府就真的只剩一个空壳子。
里头的家具基本是修修补补的,没什么仆人。
花草树木基本没有,只有瓜菜果蔬。
府中还有一个鱼塘,鱼塘是真正养鱼的那种,要割草喂养的。
府中的人穿着打扮……打扮是没的,穿着是有的,但十分朴素,那日见的衣裳,都算是好的。
有人凭着自己的实力,从一介草民混到侯爵之家。
而他们也凭着自己的实力,从侯爵贵族混成了一穷二白,两袖清风。
老爷子的伤势不重,只是伤了膝盖,走不了路。
平沙侯没在府中,做主的是平沙侯夫人,她跟锦书说了受伤的过程。
原来就是老爷子眼见家业难继,而危家能有今日,全凭他当日立下赫赫战功。
现如今指望他们,是不成事了,只看什么时候把这府邸给赔出去,大家一起睡大街的。
所以他就想着重新练一下武功,回头若有战事上阵杀敌,再赚个战功回来。
听起来十分匪夷所思,但确实是这个家庭面临的难关。
锦书给老爷子料理着伤口,他一言不发,充满了内疚。
因为,大夫登门,意味着要再给诊费。
自己没帮上忙,还净拖累。
前厅,云少渊坐在板凳的中间。
侯府三四个人在这里侯着,且都是女眷。
他来过侯府几次,每一次都是女眷招呼他。
因为他不骂女人。
只要他来,这家的大老爷们都会躲着,还得派人一一揪出来才可问罪。
这一次料想如此,所以才会叫了云秦风一同进来。
他这一次不是来问罪的,守着几个女人就有点尴尬了。
云秦风见皇叔坐在板凳上也没说话,神情还异常冷峻,他心里实在有些害怕。
皇叔会不会以为他私下跟平沙侯府来往,从而密谋些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皇叔还是没说话,他只得嗫嚅地问了一句,“皇叔,您叫侄儿进来,是要说什么吗?”
云少渊瞥过去,便见他迅速打了一个激灵,嘴唇都有些哆嗦了。
云少渊蹙眉,“本王很可怕吗?你哆嗦什么啊?”
“没……没,侄儿真是路过的,没有跟平沙侯府来往,真的。”云秦风手忙脚乱地解释着,结巴了。
“来往又怎么样?怕什么?”
“没怕……没怕的,侄儿光明磊落,真没有筹谋什么的。”
云少渊见他怕得紧,放缓了语气,“听说给你赐婚了,可喜欢人家姑娘啊?”
云秦风不知道怎么回答。
说喜欢?轮不到他说喜欢不喜欢,他当然喜欢,吴家千金啊,哪个男子不想娶的?
可人家不会真看上他,听说她本来是要嫁给云靳风的,最后委屈嫁给自己,肯定不情愿的。
云少渊道:“她还不错,娶了吧。”
“只怕,是人家没看上侄儿。”他小声说着。
云少渊微怔,看着他垂下的眉眼,“为何妄自菲薄?你是皇子,虽说还没立功封王,但那是迟早的事,而且你是养在魏贵妃身边的,难不成……”
他忽然想起了影子卫调查的消息,说云秦风昔日在魏贵妃宫里头的时候,一直备受欺负。
但欺负成什么样子,他不知道。
关于皇子的事,云少渊没有过多的了解和关注,因为不是他的孩子,他的手也没那么长,去管这些。
陛下如果不是一直想把云靳风立为太子,他也不想管云靳风的。
他语气再温和了些,“吴家那边怎么想的你不要管,等人家过门,你对人家好些就是。”
“侄儿会的。”云秦风心里头却在苦笑,只怕他愿意对吴家小姐好,人家也不稀罕呢。
皇子算什么呢?受宠的皇子才是人,被嫌弃被针对的皇子,狗都不如。
第190章 给武家回礼
给老侯爷处理好伤口之后,落锦书没收钱,便去前厅找少渊了。
少渊给她介绍了一下,云秦风才知道她是最近闻名京城的落锦书。
未来的萧王妃,他的皇婶婶。
慌忙便起来拜见,锦书不知道那么多内情,便恭喜了他一句,“听闻你要成亲了,恭喜啊。”
云秦风尴尬地道:“谢谢姑娘。”
锦书觉得他的神情有些奇怪,但想着少男害羞,也是正常的。
“你们谈完了吗?我们可以走了。”
“随时可以走。”云少渊起身,又瞧了云秦风一眼,“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去昌隆号找敏先生。”
萧王府就不叫他去了,那些个皇子王爷的,他尽可能避免他们来府。
免得叫人猜忌,他不怕,但是他们怕。
方才来的时候,因为得知老侯爷受伤,伤情如何不知道,也就不好说这些事。
这一路回去,总算可以好好跟她魏荀媛的事。
“暗疾找回了之前调查魏荀媛的宗卷,我瞧了一下,别的都没什么,唯独有两件事情我觉得很奇怪。”
“第一件事情,她喜欢染指甲,还特意找了女师傅到府中来教。”
“第二件事情,她顶撞过魏贵妃,是在三年前魏贵妃回府省亲,魏国公府上下欢腾,魏贵妃赏赐了许多礼物给娘家里的每一个人,她也有,但是她却不要,还当着许多长辈的面说了魏贵妃几句话。”
“当时本王没瞧着宗卷,只是给敏先生看的,敏先生觉得没什么要紧的,不就是女孩子气性吗?但本王昨晚瞧了一下,发现她说的那几句话还挺出格的。”
锦书好奇地问道:“说了什么?”
云少渊顿了顿,道:“她说魏贵妃妻不妻,妾不妾的,这话有在场的下人听到,影子卫是从下人嘴里打听到的,不确定真实。”
“这样说啊?”落锦书诧异了一下。
“对的,但事实上,之前调查她是一直很听话的。”
落锦书哦了一声,也没大在意,毕竟是别人家的事,“为什么忽然那么有兴趣,去翻阅之前调查她的宗卷?”
云少渊一怔,“不是你想知道吗?”
“……”落锦书轻笑,“我就是随口一问。”
“哦!”他瞧了锦书一眼,坐直了身子,“好吧。”
随口一问的么?
他带着几名影子卫和敏先生找了一晚上,才从一大堆尘封的宗卷里头找回来的。
吴家那边如愿退了亲之后,便筹备把姑娘嫁给四皇子的事。
但他们依旧逼着景昌帝,要景昌帝严惩云靳风。
景昌帝不堪其扰,只能降下问罪旨意,令云靳风闭门思过,年后方能出来。
但武浅浅即将入门,这就意味着,娶侧妃的事不会大办。
武家本来就十分生气,因为魏贵妃在弥月宴的时候,提了一嘴武家。
弄得人人都猜疑说是他们武家的人收买了蜀王妃身边的人,下毒害蜀王妃。
偏生他们还不能解释,因为魏贵妃没有明说,只提了一下武什么。
小报满天飞,京城贵圈里头人人都在议论此事,武浅浅还没进门,就被冠上了谋害主母的罪名。
武浅浅气得嘴巴都歪了。
又听得说婚事不能大办,只能草草进门,她越发怨怼,积压了一肚子的怒气。
锦书这边忙得要死。
自从在弥月宴一举成名之后,每天登门来找的病人多了很多。
少渊已经后悔了,后悔得不得了。
因为他恰好得空了,军中的事情都安排好,三衙司那边,该交代下去的也都交代了。
他是想着留下空暇,好好地筹办婚事的。
结果,新娘子却忙得面也见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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