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六月
“而他自己也获罪,打了五十大板,打的时候他哭喊着挣扎过去抱他母妃,所以板子落在了他的双腿,左腿尤其严重。”
“听敏先生打听回来的描述,说当时钟琪宫外,血流成河,整个殿内,连宫女太监和两名刚入宫的美人也一同杀了。”
锦书浑身血液往脑袋里冲,“太残暴了,犯了什么错啊?”
少渊迟疑了一下,道:“罪名说是大皇子带外男入宫去,给宁妃……享乐。”
锦书骂道:“这样荒谬的罪名,狗皇帝竟然相信?真是打轻他了。”
当日在宫中,该揍得更狠一些才是。
“本来,大皇子也要死的,五十大板就是奔着要他命来的,但他却挺过去了,被关在了宗人府,而此时我们还不知道此事,因为整个钟琪宫都封了,太上皇的乾坤殿也距离甚远,更无人敢报过去。”
“是皇嫂救了云沐风,她从来都不干预后宫的事,唯独这一件,她出面了,她说事情太大,必须严查,下令当时的禁军统领梁时去调查。”
“魏贵妃压根就没防着她会出面,毕竟她什么事都不管的,等她知道,梁时已经领皇后懿旨开始调查了,且有了眉目,她要阻止也阻止不了。”
“这本是子虚乌有的事,经不起调查的,结果就查出当时云云沐风带进宫的,只是一名老大夫,都七十多岁了,宁妃当时有顽疾,太医救治无效,云沐风这才从外头寻的大夫。”
“调查清楚之后,禀到了御前,贵妃便杀了报信的太监,然后哭着说自己轻信了有居心的太监,那太监原本被宁妃责骂过,怀恨在心,才会编派宁妃的,而陛……狗皇帝竟然也信了她,冷落了几日,把云沐风从宗人府放出来,为了补偿才封为谨王的。”
锦书气得手都抖了,“犯下这么大的错,杀了宁妃,打断了皇子的腿,杀了整个钟琪宫的人,就冷落几天?什么代价都不用付?”
“岂止?”云少渊眸色染了寒气,“听敏先生说,贵妃哭了一场,他还心疼了,说都是那太监蒙骗了贵妃,贵妃也是为了他的名声,皇家的名声,才没有调查清楚便行刑了。”
“人渣!”锦书骂道,“宁妃的娘家人不知道此事吗?”
“宁妃的娘家人,如今都外调做官了,也是出事之后才全部外放出去的,皇家对宁妃的死,只用了一句话,罪大恶极,但不株连家人。”
“如此说来,宁妃的家人岂不是还要感恩戴德?”
少渊道:“没错,宁妃的娘家人,还要痛哭流涕地感谢皇恩浩荡,云沐风是不会说的,他一个字都不会提,提了,他自己保不住性命,也会害了宁妃的母族。”
锦书不禁同情起云沐风来,这是多大的恶,多大的伤?
自己的爹帮着所谓的挚爱,杀了自己的娘,还把自己双腿打断。
平日看他,还真觉不出来心底藏着这份痛楚的往事。
他藏得极好。
少渊还要继续开会,所以也不能多说。
牵着她的手出去,叫了后衙巡逻的护卫过来,对他们道:“往后,如果是姑娘送食盒来,必须马上迎进来且立刻立刻去禀报本督。”
锦书在众护卫的打量中,垂下了眸子,少渊话说到这个份上……她不继续送食盒都不行了。
今日领锦书进来的那个护卫,也着实没眼力见,还问了一句,“都督,那若是白日那位姑娘送食盒来呢?”
锦书迅速抬眸,眼底闪过诧异,今日还有另外一个姑娘送食盒来?谁啊?
哟,了不得啊,才复工复产的,就立马有姑娘送饭来了。
少渊目不斜视,厉声道:“除了国公府姑娘,谁送来都不许进。”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回头撕了你的嘴。
“是,明白了!”护卫这才知道眼前这位姑娘,就是国公府的姑娘,是都督的未婚妻。
怪不得都督如此重视。
少渊扬手遣走了他们,转身看着锦书。
锦书双手抱胸,请开始你的解释。
少渊虽然极力想做到严肃认真地陈述这个事情,也确定自己没做亏心事,但对着她穿透力极强的眼神,总是有些心虚。
“是那个紫菱,自作主张给我送饭,我没吃的,也斥责过她了。”
听得是紫菱,锦书笑笑,“哦,是紫菱啊?我还以为是樊妈妈叫侍女给你送饭呢。”
少渊怔了怔,“不是的。”
唉,可以这样说的啊。
但还是不要隐瞒的好,免得生出了误会。
锦书伸手拂他肩膀上瞧不见的尘埃,淡淡地道:“嗯,放假之前,我每天都给你送饭菜,如果我没空,会叫紫衣送过来。”
说完,霸气转身带着紫衣离去。
少渊眼底感动得一塌糊涂,锦书说每日都给他送饭啊。
第226章 明三爷
锦书回到国公府之后,却见敏先生又来了。
而且,正在奋笔疾书,写春联呢。
锦书瞧了一眼,狂草,气势磅礴。
看不大懂,实在太狂也太草了。
敏先生表示没办法,毕竟,产业多,宅子多,别院多,以为就萧王府和国公府吗?
锦书道:“其实在大门口贴一对就行了,没必要各处院落都张贴。”
“那不行,不就是费点力气的事吗?一定要到处都吉祥。”
锦书便等他写累了,坐下来歇着喝口茶的时候才问一下宁妃当初的事。
和少渊说的差不多,但是敏先生知道得详细一些,许多细节,敏先生也都给一一补充了。
而那些细节,都是十分血腥的。
例如整个钟琪宫被杖杀的一幕,宁妃被打死时候的惨叫,还有云沐风扑过去救母的场面。
再之后,是云沐风被关在宗人府,半夜传出来的哭声,惨得叫人心痛。
直到皇后出面,梁时调查清楚真相,他才能从宗人府出来,当时的他,已经是半死不活。
腿伤也错过了最佳的救治。
而皇后出面那一次,也导致了她与贵妃之前的关系越发恶劣,但这部分敏先生也不大清楚,反正自从那一次之后,就没有再听过皇后的消息。
“谨王肯定是不敢对外说一个字的,他一张嘴,跟圣旨能对抗吗?只要他敢乱说,就有圣旨下来坐实宁妃原先的罪,他的命,宁妃母族的命,全部都要交代了。”
“别看谨王大大咧咧的样子,他思虑很深的,他现在对谁都不信任,唯独对咱们爷还信赖一些,但是,他也从不寻求咱爷的保护。”
锦书问道:“为什么呢?”
“他心里明白呢,咱爷其实也艰难啊,这局面已经如此了,做事十分费劲,想当初为了拿入宫令牌,都得大费周章,他是皇帝,这大燕天下都是他的,他金口一开,说什么就是什么。”
“也幸好咱爷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在朝中民间都有极高的声望,对外震慑,加上太上皇还在,他总得顾忌几分,想对付也一时没法子,只能一步步蚕食过来。”
锦书听完,也不免担忧。
不过,敏先生又道:“咱们也并非全然处于劣势,兵权在话语权在,加上太上皇曾下过旨意,储君需要经过他的考核。”
锦书点头,“所以,咱手中就是有两张好牌,兵权与储君。”
“是啊,陛下这两年一直都在试图突破,册立云靳风为储君的事,现在暂时走不通了,闹出那样的事端来,谁都不同意他成为太子,所以,就先动爷手中的兵权了,这一次改制,就是确立禁军不能被爷管辖,圈出他自个的一亩三分地来,以免禁军被撺掇造反。”
“还有京师十二卫队,”锦书想了想,“估计他会持续发展下去,募兵收员,壮大十二卫队。”
“这不担心的,咱明年要做的事,就是遏制禁军的势力扩张。”
锦书点点头,对少渊的策划能力很有信心的。
“对了,你见过那位明三爷没?他和皇后是旧识吗?”
敏先生迟疑了一下,“见过……”
锦书见他欲言又止,道:“如果不方便,可以不说。”
敏先生道:“倒不是说不方便,只是有些事情没弄清楚,叫了影子卫去调查,还没消息回来。”
“是什么不清楚?”
敏先生坐直了身子,道:“往日我也见过明三爷几次,但没深谈,远远地点头打过招呼的,这一次也没谈多久,也就说了几句话,他直言不希望贱卖粮食,希望萧王府能阻止此事,也说只有萧王府能阻止。”
“而我觉得不对劲的地方,是他抬手的时候,我看到他手腕上的一个镯子。”
“镯子?男人带镯子?”锦书诧异。
“他声线也有些弱,有一种女扮男装的感觉,但他脸色黝黑,颈脖围住狐裘,没能看出来,然后仔细端详轮廓,发现与皇后娘娘有一点相似,也仅仅是一点相似,多了没有。”
“所以,我便叫影子卫去调查,看当年国丈是否有外室子,或许明三爷与皇后娘娘,是兄妹或者姐弟,要不然,也有些沾亲带故的。”
但其实敏先生怀疑明三爷是个女的。
但没证据。
“对了,明三爷还特意打听了一下姑娘的医术。”
“哦?明三爷患疾还是他的家人?”
“没说,只问说并非将死重症,担心姑娘不收。”
锦书道:“你告诉他,可破例。”
送这么多南珠,不破例都不行了,但主要还是想多了解一些他和皇后的关系。
“有姑娘这句话就行……”敏先生笑了笑,“都是最近写春联写糊涂了,竟忘记问您了,我这就差人去一趟,定个日子叫他来。”
敏先生倒是没糊涂的,只不过影子卫没调查回来,他保险起见,暂时别让他跟姑娘接触。
不过,姑娘既然都主动问了也说了,那就无妨的。
翌日晌午,锦书正要出去送饭给少渊,就听得阿门跑进来说敏先生带着一位客人来拜访。
锦书便叫紫衣送饭,她晚点再去过去陪他一会儿。
锦书叫了辛夷一同到门诊一室,一号诊室的原身是右侧厅。
较轻的,不需要用仪器诊断,多半就是在诊室里完成。
但现在基本不需要,因为不接轻症了。
叫辛夷来,主要是觉得这位明三爷的病想必也经过治疗,但是在外头没治好,显然不是什么常见的病症。
或许需要辛夷的简单透照检查。
片刻,敏先生领着一位中年男子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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