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六月
不过是破落过,总叫人觉得他们家出身一般。
女人有一个共性,讲道理讲不过就开始恼羞成怒,“你娶了媳妇忘了娘,说话句句带着刺,不就是为着母后冷落了她么?母后早就说了,不承认这门亲事,她原先是你侄儿的未婚妻。”
少渊道:“这话,您方才怎不当着父皇的面说呢?”
太后捶了他一下,真是又气又无奈。
一个新妇,她还不能立点威风了?
乾坤殿里头,太上皇瞧着锦书手腕上的那镯子,“扔了!”
锦书拿手绢擦了擦,“留着,初一十五进宫就带着。”
“寒酸。”
“确实,忒难看。”锦书摘了下来,“而且宽松,我都戴不稳。”
太上皇这才笑了,“人和物都不是个东西。”
锦书问候了他的身体。
太上皇道:“身体还行,每日能出去走一小圈,也能坐得住,就是眼神不大好。”
锦书觉得他的心疾比较奇怪,时好时坏的,太医用的药,她也跟居大夫讨论过,对症,但不至于会有什么奇效。
按说,当时的情况都这么严重了,吃这些药是不大管用的。
偏生,对他就是有用处。
或许真是那小脑斧的功劳。
锦书给他简单地检查了一下,心肺功能还是比较差的,肺部也有杂音。
这般状况,不好也不坏,能活着,但没太好的生活质量。
检查完之后,锦书道:“父皇,恳求您一件事情,请您下旨,让我进宫给皇后治病。”
她想过,皇后让她进宫来医治,皇帝是可以反对的。
但太上皇下旨就不一样了。
就算有人刁难,或者用些小手段来阻止,她相信皇后能应付得来。
宫里头这个地方,锦书不想逞能也不想惹什么麻烦。
不是怕了谁,是谁的领地,谁负责捍卫,而皇后有这个能力。
就正如冷箐箐和四皇子府里头的事,锦书也不会主动去管。
除非他们求助,他们可以求助,就如同她现在求助于太上皇。
太上皇没二话,当即恩准。
说了正事,太上皇便问少渊的身体。
他关心儿子,如今也时常能见到儿子了,但就是不好直接问他。
锦书道:“身体都好了,就是前阵子忙碌,所以瞧着疲惫些。”
“还是要多养着些才好。”这个儿子,差点就没了,太上皇还是不能全然放心的。
“居大夫也会看着开方子调理的。”锦书捧着茶喝了一口,道:“我去看看皇后娘娘,再过来陪您用午膳好吗?”
太上皇立刻道:“等少渊回来,你带他一块去。”
“您不要跟他说说话么?”
太上皇道:“一会儿用午膳的时候再说话也成。”
锦书想起他们你蛙我蛙的谈话方式,不禁笑了笑。
太上皇不擅长表达感情,少渊也内敛,分明都在乎对方,可就是觉得亲切温和的对话很难为情似的。
等少渊回来,锦书便问他,“你要在这里跟父皇说话还是随我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少渊没有任何的思考,道:“我陪你去看看皇嫂吧。”
两人刚要起身,却听得殿外杜公公来报,说是陛下请萧王夫妇到凤仪宫去说话。
莫说少渊和锦书诧异,就连太上皇都抬了抬眸子,可真难得,他竟然还会踏进凤仪宫去?
“去吧,看他葫芦里头卖的什么药。”太上皇淡淡地道。
锦书福身,反正本来也是要去看皇后的,只是皇帝在的话,倒是也不好私下说话。
两人告退出去,由杜公公带着往凤仪宫去。
杜公公是在萧王府吃过亏的,如今却仿佛前事尽忘了,一路说着祝福的话。
少渊没怎么搭理他,板着脸。
看得出,少渊很不喜欢他。
但杜公公一点都不觉得尴尬,依旧是说说笑笑地往前领路。
到了凤仪宫,他便先进去禀报,片刻出来躬身道:“陛下传您二位进去。”
少渊牵着锦书的手,踏进了凤仪宫的殿门。
景昌帝就坐在凤仪宫正殿里,身穿明黄常服,一脸冷肃。
他身旁还坐着一个女人,锦书一眼看过去的时候,还以为是皇后,待进去看真切些,才发现竟然是魏贵妃。
而皇后不在这里。
陛下带着魏贵妃来凤仪宫,还把他们传召了过来,是要做什么啊?
因不是正式场合,在后宫便算是家里头,所以少渊不需要行大礼,只拱手见过。
锦书也福身,“参见陛下,见过贵妃。”
景昌帝此生被人揍得最狠的一次,是锦书出的手。
但他自然也不知道。
只是,他也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轻视落锦书。
落祁北的儿女,没有一个是等闲之辈。
而且,落锦书能在蜀王府潜伏一年,隐藏自己懂得医术,等待合适的机会一鸣惊人。
短短几个月,她不仅从泥潭里爬了上来,还飞上了枝头,分别得到了太上皇,大长公主,贵太妃的喜爱。
云少渊也对她极为看重。
这样的人,怎么能轻视?
“坐!”景昌帝缓声说,语气低沉,颇具威严。
锦书和少渊依言坐下,都有些狐疑,他们葫芦里头到底卖的什么药。
第286章 雪山血鹿
景昌帝对锦书道:“朕知道你医术精湛,皇后缠于病榻多年,一直没有起色,所以特传你过来,让你给皇后把把脉。”
这倒是出乎锦书的意料,竟然是请她来给皇后治病的?
是良心发现?
不应该,他没良心。
而且,魏贵妃竟然没有反对,还伴随他坐在这里。
事出反常必有妖。
锦书本来就是要给皇后医治的,太上皇也会下旨,但是,现在景昌帝和魏贵妃先开了这口,弄得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下这个诊断结果。
她见识过景昌帝有多残酷,他是连爹都想杀的人,对皇后更不可能有什么悲悯心肠。
少渊倒是想明白了。
陛下是相信锦书的医术,也大概猜到锦书会给皇后治疗。
这源自于皇后认了云秦风为儿子,而云秦风在大婚之前也去了青州自卫营,在陛下认为,云秦风算是投靠了萧王府。
陛下要锦书为皇后把脉看症,如果锦书皇后的病可治,大概他们就会下什么毒手。
但如果锦书说她无法治愈皇后,最后却又治好了,那今日的诊断就成了欺君之罪。
欺君之罪纵然是问起来有些难度,因为病情的变化未必能精准控制。
但是,至少可以议一个罪名,那就是锦书有机心故意夸大皇后病情的严重性,别有所图。
他看向锦书,就担心锦书无法想到这点,他也不好开口提醒。
锦书确实没想到这么复杂。
但是,她至少认为这里头一定有猫腻。
景昌帝没有给锦书太多思考的时间,随即下令道:“来人,把皇后请出来。”
锦书看向少渊,看看少渊是否能想明白。
但景昌帝也当即下令:“少渊,你皇嫂病了多时,衣衫不整,你先下去。”
景昌帝感觉少渊是猜测到他的意图,所以不许他在场提示。
少渊深深地看了锦书一眼,便起身拱手退出。
锦书没办法从他眼神里得到太多的信息,还是只能自己琢磨的。
从景昌帝和魏贵妃的出发点,他们是希望皇后死的,所以,他们未必会乐意听到皇后能治好。
但是,她也不可能说皇后的病不会好,因为既然她诊断了不能治好,那就没有治疗的必要,太上皇下旨也没有意义。
思揣间,宫人已经抬着皇后出来。
皇后是半躺在贵妃榻上被抬出来的,景昌帝和魏贵妃都不愿意进她的寝殿,所以便把她抬了出来。
皇后里头穿着寝衣,外头盖着一件狐狸毛披风,脸伏在那雪白的狐狸毛上,显得特别的暗黄。
她没什么精神,眼圈呈倒三角形状,是久病之状。
与魏贵妃的光鲜亮丽对比,皇后确实显得太萎靡枯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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