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六月
如果少渊让他去,以他这脆弱的心态和薄弱的意志,不可能抵挡得住替母复仇的诱惑。
吴文澜也没敢说什么,其实今日宁慢慢来找她,是叫她给出个主意的。
吴文澜心里很明白,皇叔想扶持自家夫婿上太子之位,纵然没有对外宣告,可心思清明的人早就看出来了。
魏国公府请谨王去的目的,吴文澜也清楚,所以她是不可能给出任何的意见。
宁慢慢面容艰难,扭着手帕,“那可怎么办啊?”
吴文澜说了一句,“夫妻俩一起商量着办。”
宁慢慢见她们都不愿意给意见,只得道:“那好的,我我先告辞了。”
吴文澜是与她一同来的,自然也一同走,两人起身福身告退。
锦书看着宁慢慢的背影,双肩塌下,一点精神气都没有了。
她想了想,道了一句,“谨王妃,回去转告谨王一句,宁妃的事,皇后娘娘在调查了。”
宁慢慢回头,哦了一声,但是却不怎么高兴的。
锦书知道,她对皇后没有信心,但是,有些话锦书不能说得太明白了。
晚些两位先生回来,过来跟锦书请安,顺带说了一句今晚殿下不回来用膳。
锦书知道他最近很忙,至于策划些什么她也没过问,多半是准备如何与魏国公府开战的。
锦书把今日事说了一下,敏先生道:“王妃这样做很对的,且不说我们要不要插手,就算我们要插手,也应该是谨王亲自前来。”
郭先生也道:“对的,别什么事都找个女人出面,况且这一面怎么也要见的,至少等他们见了面,他若还愿意来找,咱们再帮他谋划谋划。”
锦书点头,“行。”
敏先生略过此事,道:“王妃,说起掌家,我估摸着也该让您接手王府事了,到了八月中秋前后,京城名流很多都会举办宴席,联谊联谊,届时您还是要出席的。”
锦书知道自己迟早是要掌家的,且敏先生也给她缓冲的时间了,该是自己接手的时候。
“行!”锦书应道。
“王妃知道陈福广吗?是前户部尚书,他前几日去世了。”
锦书摇头,“没听过。”
“后日陈家开始办丧事,咱们萧王府也要去走动走动,陈福广是太后的姨表兄,两家是有亲戚关系的。”
“我去吧。”锦书道。
敏先生就是想让她去,有这层关系在,不可能说随便派个人去的。
“殿下会在陈大人出殡那日去,后日的话便叫满姑姑和樊妈妈陪您去一趟,咱该尽的礼数,都给尽了……”
锦书见敏先生有些顾虑,便问道:“这里头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么?”
敏先生干脆说开些,“因着原先太后与魏贵妃……比较恩宠些,所以,陈大人在生的时候,便已经与国公府来往得很紧密,陈福广的儿子陈申军如今任兵部右侍郎,也基本是听国公府那边差遣的,很多兵务上的事,陈申军都会跟咱们殿下作对,所以明日陈家的丧礼会有很多魏国公党的家眷出席,有些人嘴巴或许会比较毒。”
锦书听明白了,就是有些人会故意挑着明日的丧礼给她难堪,激怒她,让她在丧礼上大发雷霆,以此来损萧王府名声。
而且在丧礼上捣乱,失德丧行,她的名声也废了。
“我忍着点就是了。”锦书道。
敏先生道:“今日去禀过殿下的,殿下的原话是不必忍着,别受委屈就行,别的事情他来兜底,但是嘛,我认为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是亲戚长辈的丧礼呢。”
“我知道了,我有分寸的。”锦书抿唇后笑了笑,少渊就是这不分青红皂白地护着她,总归是叫人心暖的。
官场就是这样的,男人们在外头斗个你死我活,女人们的社交场也不会消停。
用辛夷的话来说,无聊没意义。
因要交接掌家的事,樊妈妈和满姑姑晚些就过来陪同锦书用膳。
经过皇后娘娘的开导,樊妈妈现在不觉得自己没用了,王妃始终是要掌家的,自己和满姑姑当个辅助就好。
“不外乎是管账,管束下人,立规矩,外头的人情往来,时节的宴席等等。”樊妈妈尽量说得轻松些。
“且管账那边除了总账房,还有好几位账房,郭先生和敏先生也会帮衬一把,您如今先知道一下,咱们王府的银钱从哪里来,每日每月每年的开销。”
王府规矩分明得很,锦书要掌管其实一点都不难,有嬷嬷和姑姑在呢。
吃完饭,紫衣和临儿就抱着一些册子来给锦书过目,让她大致再了解一下萧王府的产业。
锦书之前粗略地瞧过一眼,知道自己家有钱,但是真不知道这么有钱。
良田山头庄子店铺厂房工场,数都数不过来。
“不着急,慢慢看。”樊妈妈笑着说,“外头的营生咱们是不管的,反正就看每月有多少银子进账,不过吧也是要了解了解的,免得您到时候出了外头,进了个店铺银楼的,也不知道是自个家的。”
锦书看得头皮发麻,不过她有辛夷,让辛夷看一眼纪录好之后,再由她一遍一遍地播报,有个小半月的播报,她该也都记得了。
“还有,大笔银子的支出,需要您批的。”樊妈妈再道。
“好,我知道了,晚些我再看看,刚吃饱需要出去走走的。”锦书放下账册,揉揉发胀的眼眶,“我去找辛夷说说句话。”
说完她就逃了。
满姑姑等她走后,叹气,“看样子,王妃也不像是那种会管家的主母。”
“不要紧,给些日子,王妃没什么是做不到的。”樊妈妈倒是很有信心的。
在她心里,王妃无所不能。
第507章 赴约了
宁慢慢回到王府府,他问得了萧王府的态度,便松了一口气,“就是说,皇叔和婶婶没有劝说我不去?”
宁慢慢摇头,“没说的,只让我们自己决定,殿下,你是真想去么?”
云沐风神色复杂,“本王想听听他说什么,但也担心皇叔那边会觉得本王与魏国公府来往,是要图谋些什么,但既然听得你说他们没有意见,那么本王就还是要去的。”
宁慢慢执着他的袖子,担忧地道:“但是,魏国公府肯定是不安好心的。”
“我知道他不安好心,云靳风不中用了,想要扶持本王,他日后的图谋,本王都是看得很清楚的,绝对不会让他得逞。”
宁慢慢道:“我走的时候,婶婶对我说了一句话,说姑母的事,皇后娘娘在调查了。”
云沐风苦笑,“母后调查了又能如何?她能真处置得了魏贵妃吗?本王是很感恩母后的,当初她明知道会得罪魏贵妃,还是帮了本王一把,本王这才能留住一条命,但是,这件事情真不能仗她去办,她没法子办。”
宁慢慢道:“但是我临走时候婶婶才说的这句话,应该是为了让我们放心的。”
云沐风眉目深沉,“自己的母仇,不能靠别人,你放心吧,本王有分寸的,魏国公那边不管做的什么局,本王都不会钻进去。”
宁慢慢只得道:“那好吧,今晚我陪同你去。”
晚宴在酉时,魏国公邀请了一些心腹大臣陪同,酒席间,官员们对云沐风的吹捧之声不绝于耳。
“下官往日一直想结殿下交,苦于没有机会,今日国公爷做东邀请了下官,总算是一偿宿愿了。”
“殿下一表人才,谈吐学问皆是一等,这么多位皇子里头,只有殿下最肖陛下,若殿下原先不是患有腿疾,只怕早就身居要职,为君父分忧了。”
“没想到今日能见着殿下,下官三生有幸,下官敬殿下一杯。”
魏国公笑着道:“好了,林大人,你这是要灌醉殿下么?你都敬几回了?”
“国公爷,您这话就不对了啊,”林大人笑逐颜开,“殿下的酒量就跟他的气量一样,都是极为宽广的,莫说敬几杯酒,便是几碗几碗地敬,殿下也一样能接得住。”
“哈哈哈,林大人言之有理啊。”魏国公哈哈大笑,也站起来豪爽地道:“那下官也敬殿下一杯,先干为敬,殿下您随意就好。”
说完,他抬头便把杯中酒饮尽。
云沐风笑着举杯,“国公爷都干了,那本王岂有不干之理?”
长袖一遮,便也干了这一杯。
放下杯子之后,他直呼好酒。
他此生从没试过这般众星拱月的待遇,所有赞赏的话,全部都是冲他而来的。
尤其魏国公也在他面前自称下官,还站起来敬他一杯,言语之间,说不出的敬重。
云沐风是醉了,灵魂几乎都要飘出去了。
酒不醉人,但赞美的话会醉人。
他提着酒壶站起来,脚步已经有些虚浮,“今天本王很高兴,来,敬国公爷和诸位大人一杯。”
“殿下,殿下,您坐好,怎么能让您来敬我们呢?”林大人急忙过去扶着,卑躬屈膝的模样,让云沐风看得很舒服。
他坐回去提杯,所有人都要站起来陪这一杯,他心头大快,仿佛所有的郁结都消散了。
宁慢慢则与国公府的女眷坐在一起,中间以帘子隔开,宁慢慢也小酌了两杯。
她一直听着那边男人们的谈话,她有些担心,殿下喝得有些多了,婶婶说过,他吃那些药,尽量不喝酒的。
“王妃,妾身敬您一杯。”失去诰命封号的国公夫人仿佛丝毫不受影响,笑盈盈地敬了一杯,“放心喝,这是果酒,醉不了人的。”
“那……行吧,我再喝一杯,实在不能喝了。”
国公夫人笑盈盈地问:“王妃酒量这么浅啊?往日没陪着谨王殿下喝几杯么?”
“我们在府中很少喝的。”谨王妃喝了这杯之后,用手帕擦拭了唇角,“所以酒量一般,见笑了。”
国公夫人笑着道:“女子不喝便罢,但男子酒量浅可不好,每年京中名流权贵办了多少宴席,若每回都醉倒怎能尽兴呢?”
谨王妃勉强地笑了笑,“是,国公夫人言之有理。”
那些宴席,也没有邀请他们啊,得罪过魏贵妃的皇子哪里有什么地位?大家都避之则吉的。
一家不请,家家不请,除非是喜丧大事。
国公夫人瞧着她的脸色,微微笑着问道:“王妃,恕妾身直言,谨王好歹也是陛下的皇长子,难道就不想着在朝中谋个职位么?”
二夫人搭腔,“对啊,虽说当个闲散王爷也好,但如今陛下年盛还好,来日太子登基,一切可就不一样了。”
谨王妃吓了一跳,在国公府说话可以如此肆无忌惮吗?
陛下还正值盛年,怎么就敢扯到太子登基上去了呢?
如今可连太子都还没有。
宴席散了之后,国公夫人留下宁慢慢说话,魏国公则与云沐风进了书房。
国公夫人的话只有一个主题,那就是说服她,让她去劝服云沐风谋个官位,亲王无权,没人会放在眼里的。
她提着一句话,“你看四皇子,往日碌碌无为,在军中当个闲杂的,如今得了提拔,虽说也辛苦地四处办差,可如今朝中官员说起他,没有一个不赞他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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