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六月
魏答应还是满心愤怒,“皇后娘娘,大伯娘是有心害我的,我年少不懂事,她可以劝着我。”
“你确实不懂事,魏家老太太死的时候你回去奔丧立威,满京城都传遍了,你是魏家送进宫里的棋子,你帮不上忙,还想在他们面前当主子?你说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才得宠几天就敢当暴发户了?你既有了私心,他们还劝你做什么?虽然国公府没几个好东西,但你自己作死,怨不得任何人。”
“你看看你姑母是怎么做的,她专宠二十多年,诞下皇子,前朝后宫她都大权在握,却依旧在国公府面前低半颗脑袋,为什么啊?就是因为她知道没有母族支撑的宫妃,再受宠也不可能长久,她今时今日与国公府翻脸,你当她是真的愿意吗?他们一人在宫,一府在朝,掌着半壁朝野江山,说呼风唤雨不为过,若不是国公府放弃了蜀王,冷薄毫无人情,甚至找人暗杀他们母子,她也不会翻脸得如此彻底。”
“再看看你,”皇后用啧啧的两声讥讽,把她的脸皮扒得一干二净,“入宫之初你尚谨慎守礼,得了宠幸,再听了男人几句随口敷衍的情深之言,便肆无忌惮,目空一切,你凭的什么啊?你自己想一想,陛下与你说的话,哪句能离得了贵妃?说白了,他就是在你身上寻找贵妃年轻时候的模样,他是当真把贵妃放在心上的,怎是你几日新鲜能比?”
魏答应怔怔半晌,咬得唇瓣滴血,悲声道:“娘娘,那臣妾该怎么办啊?臣妾不愿去冷宫,求娘娘救臣妾啊。”
她磕头,“娘娘定有法子救臣妾,臣妾发誓,只要娘娘救了臣妾,臣妾一定会对娘娘尽忠尽心,若日后再得恩宠,也会为娘娘在陛下面前进言的,您若要对付贵妃,臣妾也会身先士卒……”
“快闭嘴吧!”皇后打断她的话,“你这样说证明还没明白,回冷宫去好好想想吧。”
魏答应依旧还是哭着,“臣妾不就是弄些小儿把戏泄泄愤吗?是谁那么歹心,告到贵妃宫里的?求娘娘彻查,杀了那卖主求荣的奴才。”
皇后扶着额,“这是奴才的事吗?你没做的话,奴才告也告不进去,罢了,与你多说一句本宫都要多长一条皱纹,来人啊!”
殿门打开,晴姑姑带人进来,“娘娘!”
“把魏答应送进冷宫,告知她别再折腾,现在还是答应,可再闹腾,就是彻彻底底的废妃,想离开冷宫也不可能了。”
晴姑姑与蓟嬷嬷亲自上前,把魏答应拖出去,魏答应喊着冤枉,发髻都散了,狼狈得像丧家犬。
星澜宫中,景昌帝安慰了大半宿,算是把贵妃哄好了,但是也答应解除蜀王禁足令。
正如皇后所言,贵妃抓住这个机会为自己谋利。
宫里头发生的事,到了第二天才传到萧王府去。
主要是因为战无情大婚,大家都去凑热闹喝喜酒了。
锦书昨晚多喝了几杯,今日起来的时候还有些头晕,听得紫衣禀报此事,锦书也不意外,道:“她那样的轻狂不自知,迟早是要出事的。”
紫衣也点头说:“对的,她回国公府那一出,瞧得人多尴尬啊,国公府也生气啊,拿银子堆出来的德妃,回来跟自己闹别扭,谁能高兴?”
满姑姑也说:“对的,我前两日进宫去给贵太妃请安,也听得说贵妃甚是不满她,闹得陛下不得清净,陛下便往皇后宫里去躲着呢。”
锦书淡淡说:“新欢旧爱闹得他心头烦忧,便念着发妻了。”
真不是个东西!
满姑姑问道:“王妃,那边还是好吃好喝地供着么?”
“殿下是这样说的,便继续供着吧。”
满姑姑说:“没见过那老爷子这样的人,落魄成什么样子了,还在那里摆着官威呢,下人送膳去给他,非得要人站在他的身旁伺候用膳,一会儿嫌弃肉炖得不够火候,一会儿嫌弃汤淡了,没落一样好的。”
锦书知道那老爷子摆着威风,也不关心,“那陈氏呢?回去之后可有说什么啊?”
“一个劲地打听战夫人的事,但我吩咐下去了,在她面前一个字都不准说。”
“嗯,温世金呢?”
“他没问过,有得吃便吃,没得吃便躺着睡觉。”
锦书说:“温福林要威风,就让他威风,这几日不管他提什么要求,都尽量满足他,当然,太过分的要求不可答应。”
“知道了。”满姑姑点点头,又道:“明日便是中秋,我先给王妃挑一身衣裳,明日宫宴穿的。”
宫宴无趣,样样都是规矩。
不过中秋团圆日子,总要进宫陪陪太上皇和贵太妃的……嗯还有太后。
少渊到晚膳时候才回来,正开膳,便见门房进来禀报,“殿下,王妃,杨尚书和杨夫人来了。”
少渊抬头,“杨博钦?”
敏先生喝了一口汤,道:“明日便是中秋,怕是来送礼的。”
门房连忙说:“不是,没带礼来,就杨尚书和夫人带着两名侍女一同过来的,杨夫人脸色很差,不知道是不是病了。”
第612章 就说是不是喜事
锦书放下筷子,“杨夫人不适?请他们到正厅去,我片刻便来。”
少渊见她才吃了几口,便道:“先吃了再去,能亲自来的,想必不是大问题。”
锦书道:“给我留饭,如果不是急症,估计也不会这么晚亲自过来。”
说完她便带着辛夷出去了。
少渊今天忙活一整天,早膳和中午饭都没有吃顿像样的,早饿得不行,但看着满桌子的佳肴,也放下了筷子,追着她去了。
正厅里,点了八盏灯,照得如白昼般光明。
杨夫人脸色有些发黄,确实不大好,比原先锦书见她的时候也瘦了些,脸颊都没肉了。
但是,他们夫妇的神情都有些奇怪,既像是欢喜,也像是担忧,且站起来行礼的时候,杨博钦还小心翼翼地扶着夫人。
锦书看着杨夫人,问道:“不必多礼,夫人坐下吧,觉得哪里不适?是头痛又犯了吗?”
杨博钦扶着夫人慢慢地坐下,杨夫人脸颊竟是红了红,用手肘碰了丈夫一下,“你说。”
杨博钦挠挠头,这五大三粗的尚书大人,竟然有些不知所措,“王妃,是这样的,夫人前几日便没胃口,吃什么吐什么,今日请了大夫诊脉,竟说是喜脉,这想着也不大可能啊,以前调理过那么多年都没怀上,如今她……她月事都乱了,怎么会怀上呢?”
他继续挠头,又瞧了夫人一眼,不好意思地道:“因怀疑便又找了大夫看,也说是喜脉,可还是不敢相信啊,以前也不是没试过误诊,试过两三次误诊的,白白欢喜一场,这不,便干脆来找王妃,王妃医术高明,断个脉象决计不会有错……就是,想要个准话了。”
终于把话说出来,他的脸也红了,就怕王妃笑话他这年纪了还敢做这样的梦。
锦书看向辛夷,辛夷看向杨夫人的腹部,定定了数秒,才冲锦书微微点头。
锦书道:“那我便给杨夫人断个脉。”
杨夫人伸出手腕的时候,显得十分娇羞,脸都不敢对着锦书,兀自解释说:“我们呢,也知道可能是误诊了,但是,但是就想求个准话,王妃直说无妨,我们也不会难受,都……都习惯了。”
锦书笑笑,“怀孕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但我先断了脉象再说。”
她手指压在杨夫人的脉上,跟居大夫学过望闻问切的她,断个脉应该勉强可以吧。
诊脉期间,空气十分安静。
少渊进来也没敢打扰,不知道是什么疾病要如此的严肃凝重。
杨博钦一双眼睛都盯在王妃的脸上,想先从她脸上窥探出点东西来,连殿下进来也没发现。
诊脉短短的几十秒,杨博钦觉得好漫长。
终于看到王妃移开了手,他急忙便问道:“请王妃直说,不在乎的,是不是喜脉都不在乎的,有儿子有女儿了,不在乎的。”
他一边说一边摆着手,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
辛夷凑到锦书的耳边,轻声道:“看胚胎应该是五十天左右。”
锦书笑着对杨夫人说:“恭喜夫人,确实是有喜了。”
杨夫人轻呼一口气,仿似做梦,“真的?老天保佑啊!”
她第一时间看向自己的丈夫,眸光含嗔盈盈,声音哽咽,“老爷,是真的,我怀上了。”
杨博钦却很平静,点点头说:“是的,我听见王妃的话了,确实是有喜了。”
他对锦书拱手,“多谢王妃!”
锦书福身回礼,笑着说:“恭喜尚书大人再一次当爹。”
杨博钦也笑了笑,继续摆摆手,“方才说了,不在乎的,也不是头一次当爹了。”
他转过身去看到殿下,忙地回正却踉跄了一下,站稳之后道:“这么晚叨扰殿下了,有罪有罪。”
少渊坐下来,语气尽量不带任何羡慕,“恭喜了。”
“不用恭喜,也不是什么大事,谁家不怀孩子对吧?都怀的……”他说着,也看了看正厅里的其他人,手一直往怀里头翻找,“这到底也算是个喜事,该分享点喜气,真是失礼了,出门匆忙也没带钱袋子。”
他一手摘下腰间的玉佩,顺手便递给了周元,“没带银子,失礼了,失礼了。”
周元见这玉佩甚是名贵,哪里能收?当下拒绝说:“多谢尚书大人,但是这玉佩贵重,且是尚书随身佩戴,怎可随便给人?不能要的。”
“拿着,拿着,”他看了一眼还有好几个人呢,便继续找,却怎么也没找出东西来了,“唉,真是失策,你说我掌着户部,怎么也不随身带些银子呢。”
他看到敏先生进来,立刻便道:“敏先生,借我点银子,我这……赏点,大家欢喜欢喜……”
话没说完,他忽然一把就抱住了敏先生,泪水滴滴答答地落,喊道:“敏先生,我媳妇怀上了。”
哭声戛然而止,他猛地退后两步,整整仪容,泪水还挂在脸颊上,他用袖子一拭,笑着说:“失礼了,失礼了,失礼了。”
他那明艳的笑容还挂在脸上,下一秒,那笑容没有任何的变化,喉咙里发出呃呃的哭咽声,笑成了哭,还哭得很失礼,很没有仪态,也很不成熟。
他双手想往前抓住敏先生的衣裳,但没抓住,双手挠了挠便干脆蹲在地上双手掩面。
大家都怔住了,杨博钦这人自控能力很可以,否则不能任钱粮户部这么久。
媳妇怀孕了有这么激动吗?激动到语无伦次,一个堂堂尚书郎就这么蹲在地上哭。
杨夫人见夫婿这般,也忍不住流着眼泪对大家说:“失礼了,他是太高兴,我这有孕不易……实在不易啊。”
她握住锦书的双手,便想要跪下的样子,锦书连忙托住,“你现在可不能跪下,要小心养胎。”
杨夫人眼泪冲眶而出,“全因王妃治我顽疾,劝我宽心,否则我这一辈子也没有这个福分了。”
那边蹲着哭的杨博钦一擦眼泪,对着锦书作揖到底,头几乎都要碰到地面了,“微臣多谢王妃成全了臣一生夙愿。”
锦书笑着道:“杨尚书,您也不是头一次当爹,没必要这么激动,也别太紧张,你的情绪容易影响孕妇。”
杨博钦收敛神色,只是眉梢压不住的向上飞,“是,微臣会谨记,平常心对待。”
锦书回头吩咐辛夷,“请居大夫出来给夫人把把脉,看看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居大夫是全科圣手,由他来给杨夫人安胎,那是最放心不过的。
第613章 偶尔脑子正常
居大夫为杨夫人诊脉之后,蹙了眉头,“夫人年纪不小了,这一胎来得不易,记得好生安胎,前三个月尽量少走动,能卧床就卧床。”
杨博钦的大脑袋往前凑,满满的担心,“是不是胎像不好?”
“她始终有些血气亏损,但好生调养着没问题,我会开一道坐胎药,每天服一碗,若是喝下去吐掉了,隔小半个时辰再给她喝,我隔几天会过去给她诊脉,调整药方,到第四第五个月,基本就稳了,那会儿就得注意饮食。”
杨博钦听清楚居大夫的每一个字,镌刻在脑子里,然后转身问敏先生借银子要给诊费和打赏。
他坚持要打赏,这对他而言是天大的喜事,没人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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