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莲子酒
韶宁答道:“不喜欢。”
绣娘笑容僵在面上,埋头为后来的魏枕玉让开一条路,趁机溜到门口,愁着一张脸不敢再说话。
婚事订在本月中旬,魏枕玉将喜帖递给她看,精准地邀请到了每个夫侍。
他甚至把她的夫侍们安排到了一桌,理由是方便看管。
......他们是什么嫌疑犯吗?
魏枕玉把时间掐得很紧,承平宗在成婚前一日才开始挂红绸,江迢遥正疑惑地看着弟子挂红绸,陈留长老已经跑过来递给他一张特制的喜帖。
江迢遥笑吟吟地打开,“谁家的亲事?”
江迢遥之前三天两头地往韶宁院子里跑,都是陈留长老在打掩护。
他知道自家徒弟的心思,同样笑吟吟地答:“你心上人的。”
“啊!徒儿,我的徒儿啊你怎么晕过去了!”
韶宁不知道各家的心思,到大婚前一刻都无人到承平宗打扰她。
她在长鱼氏已经成亲了一次,虽然流程不太一样,但是比之前熟练得多。
为她描眉的师姐问她是否紧张,韶宁面无表情,“习惯了。”
师姐沉默不说话,上下两界都在传是他们上神倒贴魔域帝姬,起初还不信,现在看来有可能是真的。
大部分弟子都没预料到仙魔两族能走到今日这一步,想到之前明光宫宫主提出向禁忌主结亲以示诚意之事,再联系云烟镇的所见所闻。
不少人天马行空地想象,他们认为是魔族到了魏枕玉也无法镇压的程度,连上神都被送去结亲了。
上神舍己为人之精神,闻者落泪,见着伤心。
倒是那明光宫宫主,口号喊得响亮,怎么不把自己送去,反倒送别家宗门的上神。怕不是因为没有脸,被禁忌主嫌弃。
温赐再次被拉出来狠狠唾弃了一番。
师姐替她描好眉,衷心夸赞了几句,韶宁道谢时感到裙下钻进来一只毛茸茸。
身后的师姐放下眉笔,疑惑看向门外,“刚才是不是跑过去一只赤金奴?”
“两只,三只?......”她沉默片刻,“到底多少只?”
她指了指身后几个人,“不知道哪个弟子养的猫跑了,不能让它们坏了事,去捉回来。”
师姐为韶宁递过去一方遮面的团扇,吉时未到,她让韶宁先等会。
眼前房门被阖上,韶宁放下扇子,低头见裙下钻出一只......
伤残猫。
第142章 帝姬大婚,我等抢婚
软软猫三条尾巴只有一条完好,其他两条都裹上了绷带。
完好的尾巴卷着一面梳妆镜,它走路一瘸一拐,因为一条前腿受伤,被绷带包裹着猫脚,可怜兮兮的。
韶宁记得魏枕玉说小魔神把妖皇打了,疑惑发问:“惊鹜揍妖皇的时候你也在现场吗?”
“看你样子还挺忠心,忠心护主。”
“喵呜——”软软猫炸毛,孤是被揍的那个!
你的皇弟把法力没有完全恢复的孤拎出来狂揍!
当着族人的面,狂揍!!!
它拍飞韶宁身边的团扇,扑到她怀中闹脾气。
梳妆镜落地,三岁孩童模样的淨琉璃从中摔出来。
他瞪了韶宁一眼,眼睛即刻被主仆契约刺得酸痛。
他一边稀里哗啦地流眼泪,一边手下翻动,一个镜中空间极快出现在挂满红绸的房间中。
在镜中空间出现又消失的片刻,紧闭的房门被人从外推开。
魏枕玉肩侧带伤,面对满地猫毛,他捡起床榻一侧的团扇,一言不发。
.......
魏枕玉布下的阵法是被执夷、小魔神和商陆三人撬开的,温赐和江迢遥负责当内鬼。
几个人在谁把韶宁接回来的人选上产生了争议,谁去都有私心,并且会猛刷一波好感。
几人争执不下,最后把目光对准了一言不发的小魔神。
他是小舅子,不会和他们一样存在其他心思。
但是软软猫不服。
赤金奴能称霸妖族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它们生得又快又多,靠数量多成为妖族之首。
他好歹也出动了大半个赤金奴一族,毛茸茸在承平宗乱窜胡闹,都是开了灵智的妖怪,它们不伤人,只捣乱。
承平宗弟子不敢动手伤猫,跑上跑下忙得焦头烂额,四处捉猫。
趁着其他几个人在和魏枕玉对峙,软软猫混进猫群跑了进来,顺带带走了她的镜妖。
几只赤金奴在镜中空间消失之前钻了进来,镜子里满地的毛茸茸到处爬。
其中性子乖顺地夹着嗓子撒娇,亲昵地想钻到韶宁嫁衣底下,被软软猫瞪了一眼。
“喵——”
‘对着个人类搔首弄姿的,哪有赤金奴的威风!’
毛茸茸们惭愧地垂下头,趴在地面不敢动弹。
软软猫跳到韶宁身上,不小心扯到了伤腿,疼得龇牙咧嘴,唯一好的尾巴缠在她手腕上,满足地养眠。
“喵~”
‘这是孤的主人哦~’
“......”
无语了喵。
“滚开。”淨琉璃踢开脚边的赤金奴,他站在空间一角施法,如今还是保持着幼童模样,冷着一张稚嫩的脸。
“你的前辈什么时候能醒?”
韶宁把被踢的赤金奴抱了过来,和软软猫挤占一个怀抱。
她想等着他前辈醒了,把淨琉璃交给前辈后,再解了主仆契约。
“快了。”他声音闷闷不乐,等真正的淨琉璃醒了,估计要把自己打回原型,将所有的意识合为一体。
毕竟他现在能感受到前辈的意识已经很稀薄了,前辈又复生江迢遥,又修复水镜,过度消耗法力的后果比想象中更可怕。
如果任由所有衍生意识分裂下去,水镜还不知道要沉睡多久,极有可能一睡不起。
加上小镜妖在云烟镇为非作歹,水镜应该意识到了衍生体的弊端。
看他费力结印的模样,额间沁出了一层细薄的汗,和曾在悬夜海见过的可爱镜妖差不多,性格却完全不一样。
韶宁不解又问:“你为什么不在悬夜海待着,跑到云烟镇为非作歹?”
他不想说,碍于主仆契约不得不张嘴。
当初他在悬夜海犯了大错,错下神谕,间接导致长鱼氏内乱。前辈因此很生气,将他撵出了悬夜海。
他被撵出去后一路流浪到了云烟镇,因而发现了云烟镇的供奉。
所以他谎称自己是水镜本体,借了前辈‘淨琉璃’的名字,偷吃供奉,以供养自己的意识。
“云烟镇为什么要供奉长鱼氏的水镜?”
“云烟镇供奉错了,他们的祖宗说千年前水镜来过,但是前辈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一段。”
他仔细想了想,“来过的那位,应该是你的故人。”
云烟镇古钟上刻着的字,写的是来过的那位‘神明’观古今、知前路,因此被云烟镇错当做了同样能看出一个人前世过往的水镜。
但是那个时候的水镜,还没有这么大的能耐。
韶宁听完若有所思,她对二十七的过去一无所知。
将他们送到白玉京前,镜妖法力耗尽,缩成一团烟飞入梳妆镜中。
他想,下次韶宁应该见不到这些小镜妖了,水镜想要强制醒来,必须以融合所有衍生体为代价。
镜中空间破碎,镜中的赤金奴如脱缰野马,四处乱窜,软软猫瘸着腿在后头费力地跟着韶宁走。
它走不动了,干脆蜷着身子睡在她嫁衣长长的裙摆上。
“......”
韶宁尝试走动,嫁衣被重物压着,纹丝不动。
小狐狸洛殊观第一个冲出来,抱着她擦眼泪,被他甩在身后的长鱼阡笑得温顺,微微点头道:“妻主,好久不见。”
......
深渊,浓雾外。
金蟾蹲在浓雾外,九尾狐抱着九条尾巴蹲在它旁边。
张开狐嘴,口吐人言。“你确定你的铜币就在这里面?”
金蟾最宝贝的就是它的铜币,甚至宝贵过了九尾狐。
九尾狐忿忿不平,“吾不管你了。里头都是吃人的魔头,比魏枕玉小儿还可怕,进去就等着死吧......”
它话音顿住,与金蟾齐齐转头。
来人面如冠玉,他身着大红嫁衣,嫁衣下摆被猫留下几道抓痕。
他肩侧有几道剑伤,深可见骨,往下滴的血在嫁衣上留下一面暗色。
魏枕玉收了剑,停顿片刻,几只法力低微的赤金奴从身后追来,围着他呲牙威胁。
九尾狐对金蟾传音:‘......才过几年,赤金奴胆子这么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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