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莲子酒
即使有些情绪他从苍劫偃身上感知不到,也能猜到对方的想法。
出于双生子的默契。
他待在药碗里时偶尔会被韶宁抱出去晒太阳,一见眼巴巴跟来的弟弟,他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每次和韶宁说话时,弟弟内心想法只有一个。
想亲近她。
不能被弟弟那几日的心思影响了。
他想着自己换身份,是准备表示‘虞偃’那天的话不准确,编个谎话说‘虞偃’有了心上人,好断了弟弟这份心思。
后来想着弟弟难得有心上人,干脆帮他一把,希望魏枕玉不要迁怒于自己。
毕竟他只是在帮助弟弟追妻而已。
韶宁眼前的虞偃剑尖挑雪,浅蓝色的衣裳扫过雪花,一招一式缓慢却不失力道。
他一面缓慢地舞剑,一面道,“弟子已有心上人,师尊说什么都无法阻止弟子的心意。”
韶宁无奈,“如果是死路呢?”
她手边桌上摆放的小雪人开始走动,因为此前韶宁在江迢遥那学过操控小纸人的方法,今日还是自己第一次上手试。
本来想把它教给虞偃的,见他这么犟,韶宁也不方便开口。
“修道者自当迎难而上。”
他收剑,从乾坤袋中拿出早上买的糕点,用灵力护着,是温热的。
“师尊尝尝?你前几天说想吃,我便去买了些回来。”
韶宁没动桌上的糕点,她猜他对自己花了些心思,但是她确实算不上良人,又海又渣。
“你拿回去吃吧。”
她起身离开,雪娃娃在身后跟了一串。
被拒绝了的虞偃没有生气,他面上挂着笑意,避开身后的雪娃娃,恬不知耻地凑近韶宁。
“师尊这术法好厉害,弟子想学。”
韶宁经不起夸。
在千里雾时他就发现了。
她回头,后退几步,距离虞偃远了些,“虽然我不是良人,但是我是个好师尊。”
......
韶宁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个弟子这么笨。
江迢遥没教她几遍,她就会了。可足足教了虞偃一上午,他依旧不会。
求学若渴的弟子下午早早地等在她房门前,等着师尊教导。
虞偃在屋外等得时间不算短,身上落了雪,全然是‘程门立雪’的玄幻版本。
韶宁被他好学的精神打动,他只是一个好学的弟子,他能有什么错呢?
后续的教学顺利很多,她会不少小术法,一一教了。
日落分别时虞偃觉得自己这一招比蠢弟弟强多了,再等几日就能抱得美人归。
前景大好。
他干劲满满地出了院子,想外出买些新鲜小玩意送给韶宁,美其名曰是感谢师尊孜孜不倦的教导。
走到门口,正听见有人敲门。
虞偃开门,明光宫门口站了个异瞳青年,他身着绛衣,笑意很浅。
“我找你们的师尊。”
那青年撑着伞,一眼看穿这只龙的所有心思。
他抬眸远眺,里头还有几个不省油的灯。
邪修?上神?
那个碍事的小魔神没跟在韶宁后头。
就算和木偶那股不安分的意识有些不和,他也能单手把这群妖艳贱货全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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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不能理解二十七和木偶的关系,就想象为快穿文的切片。二十七和那个木偶的意识都是切片,合二为一的现在这只,才是本体。虽然两股意识融合程度不高,会打架。
他和宁宁重新开始,一个以戚灵修的身份,一个以韶宁的身份,在全新的轮回之中。
第198章 在下戚灵修,惹到我,你算是踢到铁板啦
明光宫近几日的雪下下停停,白日最后一场雪停在日落前。天际升起太阳的余晖,不久后再次消沉落下。
韶宁和虞偃分别后,领着捏好的小雪人去藏书阁整理明光宫宗卷。
她总算理解江迢遥看小纸人吃桃花瓣的心情,看它们累得都快散了,很解压。
没过多久,魏枕玉进来帮忙。
韶宁坐着发呆,看魏枕玉和一众小雪人忙上忙下,收拾书册的时候他还得注意脚下的雪人,生怕将其踩碎了。
几只雪人抱着书卷绕近路,自他宽大的长袍下钻出来,放好书后又踩着他鞋面上直接跃过去。
魏枕玉急步后退,差分毫就将这几只踩个稀烂。
看得她眼底眉梢都挂着清浅笑意,觉得这样一直走下去,也挺好的。
待魏枕玉回头,就见她趴在桌子上傻笑,他在雪地把累死累活的雪人们放生,领着韶宁往外走。
被她的好心情感染,魏枕玉唇角弯了弯,欲说话时忽而压直了唇线。
藏书阁外站着的异瞳青年等了许久,他的目光中带着揶揄,揶揄下是无边际的冷漠。
直到和韶宁视线相交,他面上才出现真正的笑意,走到她身侧,“殿下。”
她和魏枕玉十指相扣的手落入戚灵修眼中,他的目光看向魏枕玉,“神主,好巧。”
走在中间的韶宁笑得尴尬,怎么不巧呢,两同事的妻主是同一个人。
“你之前那间房间我还给你留着,现在要去看看吗?”她用眼神示意魏枕玉后,松开了他的手,领着戚灵修往另一间屋子走。
魏枕玉未多言,他低垂着眼眸,孤零零地往房里走。
是他们住在一起的那间房,兴许韶宁今夜还会回来。
韶宁心领神会,她和戚灵修并肩走在一起,一时无话。
不知道是该把他当做二十七对待,还是那具木偶。
他一眼就能知道她所有思虑,扣上她的手,“你想要我是谁,我就是谁。”
灯色昏昏,窄短的走廊极快走到了尽头。
“既然你原本的名字叫戚灵修,”韶宁的脚步停在房门前,“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就用韶宁和戚灵修的身份。”
就像入幻境那样,他们的故事掀开下一页,从最初开始叙述。
“好。”在她走之前,他问:“从现在开始,不包括今夜吗?”
知道韶宁挂念着那边独守空房的魏枕玉,戚灵修不再笑,望向她的眼睛中带着哀怨,“总有一个人要被冷落,我不想要成为那个人,至少在今夜不能吧。”
想着她说的重新开始,戚灵修没有提以往的日子。但是当他是二十七时,他一向直来直往地争宠。
大抵是因为被偏爱,毕竟第一世的苗疆少年和独行人世的太初,从来都没有任性的权利。
“你不答复,就由我说的算。”在韶宁给出答复之前,戚灵修已经揽住韶宁的腰,将她拉入屋内。
他的热烈直白让她有些招架不住,她被打横抱起,走向热气袅袅的浴池。
半截身子入水的韶宁不得不伸手挽住戚灵修的脖颈,“你提前养好了魂魄吗?”
“嗯。”水面泛起微波,他轻车熟路地解开衣裳,“白玉京没有你,全是一些讨人嫌的东西,我就早些出来了。”
这具人偶的身体很完美,至少制作的时候很满意。但显然这具身体的取悦对象不是自己,戚灵修抬眸,用眼神询问她喜不喜欢。
她扭过头,红着脸未答。那厢戚灵修已赤脚下水,俯身吻上她的唇。
他对她的称呼换成了缠绵的‘妻主’。韶宁捂脸,他的声音不大,压得很低,贴在她耳朵就没停过。
浴池的水换了一轮又一轮,戚灵修随手拿了件衣服,帮她披着往岸上走。
韶宁身上的水还没有擦干,他再次倾身覆了上来。
“好想你。”
夜色渐浓春思荡,红被翻浪,榻上交颈似鸳鸯。
云散雨歇,韶宁身上的汗被擦净,戚灵修拥着她,两个人耳鬓厮磨,亲密贴着说话。
韶宁的瞌睡来了又去,她被折腾得困意不剩多少,懒着身子听他说话。
戚灵修说起白玉京今日发生的事,韶宁讶异惊鹜这几日心思还算正常。他认真地准备好了再造天地所需的物什,阵法已布好,只差烛龙之目和水镜。
戚灵修说说停停,状似不经意地提起惊鹜的年纪。
韶宁想了想,“他睡了这么多年,其实内里还是个冲动叛逆的少年,是不是又惹事了?”
戚灵修未正面答复,只说:“魔神年纪稍长,行事肆意不计后果,是该有个人管住他。”
“我也管不住。”她有点丧气,“你有什么办法吗?”
他仔细思索,献计:“算起来,小魔神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妻主为他找好了人家吗?”
其他人吹不吹枕边风不知道,反正他会吹。
韶宁面露难色。
魔族族内允许多妻或多夫,不过古魔神很是深情专一,对魔后一往情深。
但他几个孩子就不一定了,两个大些的儿子整日在外头花天酒地,女儿的夫侍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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