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莲子酒
韶宁翻烂了各种书,终于在小罗睺五岁时给它定下了名字。
小罗睺总算丢掉了西瓜皮这个名字,现在的它还不能变成人身,于是拖着蛇尾围着相旖山兴奋地跑上三四圈,还偷了只农家的鸡回来。
韶宁把它嘴里含着的带血的鸡攥出来,先带着银子去农户家赔罪,回来后发现执夷把小罗睺吊起来打了一顿。
小罗睺哭着窜到韶宁的怀里,它不喜欢这个脾气坏的父亲,只喜欢母亲。
虽然今天母亲骂了它,但是总比被打一顿好。
执夷倒是心觉幸好罗睺一族只有雄性,打孩子的时候他大可以放开了来。
譬如在夫妻夜间亲近的时候,他常在被窝里捉出一条不属于自己的蛇尾巴。
小罗睺被自家爹拎着尾巴倒吊着,含着眼泪向韶宁告状。
这些倒是小事。
只是偷鸡之事让韶宁意识到罗睺自身的杀欲,除了严加管教之外,她在院子里养了些鸡鸭,顿顿炖给小罗睺吃。
小罗睺在严加看管下,性子温顺了许多。到它年纪大些,韶宁又开始担忧孩子的成婚问题。
执夷觉得还早,毕竟罗睺七百岁才成年。
等它大些,执夷就把它丢去了下界阴界,任其捕杀残魂。
但小罗睺的性子被韶宁养得太软,被残魂逼得在角落里围殴。
韶宁看得心疼,想帮忙,被执夷制止。
“它若这些都做不到,堪称罗睺一族的耻辱。”
在阴界挨打了几日,小罗睺把目光投向韶宁。
母亲才不像那个坏脾气老罗睺,她一向宠自己。
但是发现韶宁也不帮忙后,小罗睺哇哇大哭,一边哭,一边狠狠地打了回去。
觉醒潜能后它倒是百战百胜,就是哭唧唧的样子实在丢人。
韶宁见小罗睺一边抹眼泪,一边拎着一把剑,杀穿了地狱恶魂。
执夷虽然也觉得它很丢人,对外都不愿意说是自己的儿子。
但是他见它有了自保的能力,略带欣慰地放下心来,美滋滋地拉着韶宁回了上界,共度二人世界。
在九万丈雪峰长时间的静修让执夷的性子偏冷些,他对游山玩水没什么兴趣,大多时候是陪着韶宁斩妖除魔。
她去哪他去哪,直到韶宁提出想去九万丈雪峰瞧上一瞧。
执夷沉吟半晌,九万丈雪峰高入云霄,其上的寒冷不是一般人能承受。
韶宁要去,他最终点点头,揽着她,飞上九万丈雪峰。
大雪茫茫,他闭关之处被雪淹没,费了好大些力气才移走洞府前的堆雪。
里头还是他离开时的模样,一张石床,一张石桌。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韶宁瞧了一眼执夷,他神色如常,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她想着他之前说不愿意她住小竹屋,倒不管自己住什么样的房子。
她鼻尖泛红,执夷侧目,他察觉到她的想法,解释:“我只是闭关,不需要吃喝。”
“可是没有西瓜皮之前,我也不需要吃喝。”虽然有小罗睺有正经名字,但是她习惯叫它西瓜皮,而且吃食都是做给它的。
她压根不需要吃食。
执夷未再说话,过了许久才道:“当时你还要照顾我生孩子,很累的。”
韶宁叹气,他生孩子还差点丢了一条命呢。
夫妻俩暂时在九万丈雪峰停下脚步。韶宁从乾坤袋拿出被褥等生活用品,执夷在外头施下阵法,隔绝寒冷。
洞府内总算有了暖意,韶宁又做了扇石门,晚上就封好洞府。
以前执夷过的像是野人般的生活,洞府没有门,他如果闭关久了不动,就会被积雪淹没。
导致他的盟友(对方自封的)来找他的时候,常常找不到人。
偶尔还会在他的雪堆上来一脚。
当然,结果就是这位盟友(对方自封的),被一掌拍下了九万丈雪峰。
说起这人,执夷语调冷幽幽,“我感觉他是个不安分的。”
韶宁挠挠头,“哈哈,你说谁呀,我怎么想不起哈哈。”
他眯了眯眼,“既然想不起,那杀了怎么样?”
韶宁咽了口唾沫,用手捂住他的嘴,“打打杀杀的像什么话,你都为人生父了咱们消点气。”
执夷冷哼一声,被韶宁几句甜话哄得身心舒畅,带着人往榻上走。
洞府内热闹半晌,他又觉得石床铺了被褥还是太硬,又把她抱了起来。
韶宁被蛇尾卷到了石桌上,她断断续续地骂执夷。
石床和石桌难道有区别吗?
还把上面刚布置好的茶杯全部扫到地面了。
执夷变回了真身,几只手轻松地捞住她,各忙各的。
他的蛇尾圈得更紧,“等一下我扫地。”
雪落无声,洞府内春意融融。
韶宁又躺回了石床,执夷像在烙饼,把她翻了几面。
有她亲手做的石门挡着,韶宁不知道外头的天色,在又一次被翻过来后她恍然惊醒。
他的发情期好像又到了。
她费力爬向门口,看见那扇石门欲哭无泪。自己把自己的出路堵住了怎么办?
......
在解决了执夷发情期后,那扇厚重的石门终于开了。
千里迢迢来寻他们的小罗睺被埋成了雪人,眼泪花都冻成了冰条子。
“......”
第229章 商陆:犹恐相逢是梦中上
春花照水,水边浸泡着一轮残月,银光粼粼。
镜里观花,水中望月。
犹如一场泡影。
商陆背靠在门边,他看着韶宁为魔域的新建高兴得上蹦下跳,她被簇拥在人群中,眼尖地看见了商陆面上的失落。
待人群散去,夜的喧闹走到了尾声,草丛里暗虫唧唧,她缓步走到商陆身边,“怎么不开心?”
“没有不开心。”他牵上韶宁的手,感受她手掌传来的暖意。商陆想起,曾经她牵着惴惴不安的他,从不老峭走到药谷,短短的一刻钟。
一刻钟之内,他好像已经失去了她无数次。
“今天陪陪我,好吗?”
韶宁欲与他商量轮回一事,本没有要走的意思。
她踮脚,商陆随之弯腰,感受到韶宁在唇边朱砂痣上印下一个吻。
他弯了唇角,方才的郁结被开心压过去,牵着韶宁往屋内走。
她把魔域的体系给商陆大致看了一下,他每个字都听得很认真,最后一言不发。
沉默许久,在韶宁期待的眼神里,他道:“你做这些很辛苦,我不希望你辛苦。”
韶宁眼下带着淡淡的灰青色,她倒很精神,摆摆手:“没事,这不马上解决了吗?”
她拿着魔域的地图,见商陆提不起兴趣,又道:“万一,来世还能相遇呢?毕竟魔域就这么大。”
听闻这话,商陆才抬了抬眼眸,倏尔再低下去,压着眼睫,不知道在想什么。
韶宁目光从他浅茶色的瞳孔边缘掠过,映着灯光似乎能看见一条金线,她疑惑问:“你这几日是不是碰到了什么法力高深的妖鬼?怎么怪怪的?”
他这几日杀过的妖和邪修不计其数,“一切如常。”
“好吧。”见她卷好地图打算休息,他起身去拿衣物,替她脱去外裳,将人抱进浴池。
擦枪走火是在所难免的,韶宁脚尖无法沾地,她觉得今日的商陆格外的沉默以及亢奋,不知道为什么。
待他吃了个半饱,她已然困得眼皮子打架。
商陆便到点即止,憋着半管火气不再索取。
他将她从浴池中抱到榻上,仔细地擦去身上的水珠。
韶宁歪头靠在他臂弯,睡得很熟。
商陆的动作很轻,怕惊灭了梦的泡影。
他思绪沉沉,指尖情不自禁地在她面容间流连。
现在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像是当初小哑巴逃下相旖山后,在丧命之时,做了一场绮丽幻梦。
梦里韶宁没有死,他们再遇,而他,走上从来不敢想象的位置。
他怕梦醒。
因为梦醒后,小哑巴又回到了连绵不绝的大雨中,他失足跌倒在泥水中,在无尽绝望中咽气。
或者是,在和她一直走到某一程之时,他骤然惊醒,发现自己在暝昏山时就死了。
剩下的一切,不过是一缕可怜孤魂在窥视她的人生。
商陆吹熄了灯,他把韶宁抱在怀中,以夜色做遮掩。
他想起与韶宁游湖时,他在天灯上写下的愿望。
韶宁问他许的什么愿,他以别人看了不灵而未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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