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珂珂
听康熙这么说,严绮云也听出来,这会儿气也消的差不多了,主要是“惹”他的是亲儿子,换了别人哪有可能放这么快。
“臣妾可就指着您严厉些教导他了,这皮孩子是一点儿也不怕我的。”严绮云玩笑道。
“偏你溺爱,妇人之仁。”康熙轻哼了一声说道,实际上心里却是挺喜欢这种一家人的相处模式。
康熙这么说,严绮云也不生气,她怎么教导胤祈的她和胤祈心中有数就行,若要叫康熙觉得她对胤祈的影响大,那保不齐还要闹什么幺蛾子呢。
聊完了胤祈话头就转到了皇太后的身体上,还有一些相关庶务。
他们俩现在本就情情爱爱的事情聊得少了,主要都是些孩子、长辈、宫务以及学术交流,这种相处模式对严绮云来说倒是比从前男女之情为主的时候舒服许多。
康熙偏好年华颜色好的姑娘又不是什么秘密,准确的说少有不好“色”的人,即便是严绮云也喜欢年轻的小帅哥。
他的身份注定了他有资本,这些年下来,年轻美人没少过,严绮云一开始担心的“同居”在紫禁城已经有先例了。
旧人倒是大多还独居着,后面入宫的庶妃答应之类的,很多都是同住的,这些人多为包衣和汉女,家世都不高,除非极得康熙偏爱,否则自然没得选。
也怪不得如今康熙轻易不回紫禁城住,主要是真不太住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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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来说,守直系亲属的孝一般是三年,但是因为守孝期间规矩确实很多,皇帝有很多事情不能做的话,国事上就有诸多不变。
所以自古以来,帝王守孝以日代月便成了习惯,因而康熙为太皇太后守足27天的孝就行。
但是也仅限于皇帝,这三年孝期实打实算二十七个月,这二十七个月里面其他人不可饮酒作乐亦不可嫁娶。
也就是说,即便是太子,也不能在此期间娶亲,以至于太子的婚事毫无疑问要推后的。
不过康熙也不着急,太子尚且年幼,而且他也要多做挑选。
安顿好孝庄的梓宫后没多久,康熙名义上也出了孝,北京也进入了深秋,原本因为今年事多不打算巡幸塞外的康熙却收到草原上传来的消息。
准噶尔那边不太安分。
康熙登基以来便大小战事不断,也能算是武德充沛,自然不会怂。
于是原本因为孝庄丧仪而错过了原定每年木兰秋狝时间后,康熙还准备取消今年巡幸塞外的,见状也改变了主意。
这会儿已经变了天,再往北天气自然是更冷,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行程,因为国丧平静的像一摊死水的紫禁城终于是泛起了涟漪。
严绮云拨动自己怀中的凤首箜篌,流淌出几个不算连贯,但是还算准的音。
这箜篌她也不过学了几日,进展还行,至少识谱指法之类的对她来说,有乐师和系统课程教都不算太大的难题。
难就难在乐曲的节奏以及连贯性,有时候别人常说的乐感也在其中,这方面严绮云还在摸索。
“今年额娘同汗阿玛一起去蒙古吗?”胤祈问道。
他乖乖受了几天罚后就去找康熙求情了,磨得康熙受不了这才放过他,殊不知康熙本来也没打算一直罚他。
“自然是去的,除了生你那年,哪回远行我都是跟着的。”虽说路途颠簸并不好走,但是每次出门严绮云都不会放过机会。
再不济比窝在紫禁城强。
不过这回巡幸塞外和往年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因为作为晚辈,他们都要守孝,所以原本的一些娱乐活动都被取消了,只剩下展示清军实力的秋猎行围等活动如常举行。
严绮云即便是去了,也不能太张扬,主要还是作为女眷的代表,以人际往来为主。
但是她也不在意,毕竟这也是第一回 临近入冬再去草原,应当是会有些不一样的风景。
第133章
因着康熙最近心情不大好,所以随着大阿哥大婚后摩擦越发厉害的两位年长皇子这一回倒是没闹什么幺蛾子。
倒是草原确实不安生,之前也有说过,常规的方法是很难保证草原永远安宁的,哪怕面上满清和蒙古草原有着很深的关联。
毕竟自古以来边塞就是极易生出兵祸的。
先不提蒙古是否打心底里臣服,单单就算他们臣服了,当皇帝的难道就真的能做到完全信任吗?
如果能的话,那就不会有这么多公主像流水一样嫁过去“抚蒙”。
这既是“恩典”也是不信任。
正如严绮云所料,冬日的草原别有一番风景,就是实在有些太冷了,严绮云也不过出去跑了两圈马便觉得冷风割面,赶紧回来抹了不少防冻的护肤品。
正好也省了严绮云出去找乐子还得避一避“孝期娱乐”的忌讳,就待在自己的营帐里面看看书书练练琴什么的,偶尔站在门口瞭望一下一望无际的草原,也是别有意趣。
来了几日她都作了两副风水山水画,比不得她的书法作品,但是也技法纯熟,别有意境。
不知不觉的,她也慢慢将自己真正养成了上辈子想也不敢想的那种古代才女。
因为这回行程本身也急,各种宴饮自然也无人提起要办,倒是省了许多的事儿,而在康熙的带领下,清军也格外的“杀气外露”,一场秋猎下来蒙古诸部面上倒是安分了不少。
康熙带领的清朝八旗官兵如今就像是一只占了山的老虎,不仅要叫人知道这是自己的地盘,也要时不时的展露獠牙,警告其他觊觎这块猎物的野兽。
这回秋猎因为几乎是完全的公事,即便是宫妃也只带了严绮云一个,加一个宜尔哈陪伴她。
她们是此行唯二的女眷。
如今已经十六岁左右的宜尔哈已经是个大姑娘了,五官都差不多长开了,甚至个子比严绮云都高挑些。
因为年年出远门她都会跟着,再加上严绮云的教导,宜尔哈早就是个落落大方很有见识的姑娘了。
“额娘,早知道便不跟来来,这天气实在是……”
“昨日便叫你留在行宫,正好也去瞧瞧你的公主府,可你偏和我来,若非我要接见一些蒙古命妇,我也不愿出行宫。”严绮云让她坐下后说道。
两人都没说什么无聊之类的话,实际上以她们的性子确实是有些无聊的,但是这种时候自然是不能贪图享乐的。
宜尔哈也知道分寸,闻言只是轻叹了口气。
孝庄的死导致她和博尔济吉特班第的婚事至少要推迟到三年孝期之后,不得不说,宜尔哈心里是觉得迟些也没关系的。
但是为了更好的适应未来的生活,她依然是每年都跟来草原,但是这一回仍然叫这环境闹得有些烦恼。
她对自己心中还是有数的,虽然自理能力有一些,但是本质上还是个娇惯的公主,北京城的冬天已经够冷了,但是再到蒙古就更加冷,这日子也确实不好过。
“好了,你也莫要叹气了,万岁爷他们最后一日的行围要结束回来了,我吩咐了人准备足够的热水姜汤等一应物品,你若是实在无事可做,就去替我盯一盯。”
严绮云听不得别人在自己面前叹气,所以便把她打发去了干活。
也就一个时辰不到吧,威风赫赫的大部队就回来了,往年秋猎时所有人脸上难免都有些喜色的,今年倒是肃穆许多,倒是有些阅兵的感觉。
她们只在围场上搭的帐篷里面住了一晚上,隔天天亮就马不停蹄的拔营到了最近的城池,因为康熙年年都来木兰秋狝的缘故,这里早就修好的一座行宫。
这么急着转移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康熙病了。
虽然只是轻微风寒,以严绮云的医术都能治得妥妥当当哪种,但是一行人上下还是如临大敌。
毕竟康熙往年是不怎么生病的,这会儿又是这种关键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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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这么紧张作甚,朕没觉得多难受。”别苑里头,康熙看着一脸关切的严绮云和儿子们,也是有些不以为然。
实际上按照太医的诊断,单纯的天气太冷,以康熙的衣裳保暖程度还不至于生病,主要是一个年纪也上来了,还有一个就是前些日子孝庄离世后他确实悲伤过度以至于坏了身体。
别看康熙嘴里这么说,实际上他还挺喜欢这么多人都关心他的感觉,特别是这些都是他自己也关心的人。
说归说,人一旦生病,这精神头无论如何都是会差一些的,哪怕看上去只是无伤大雅的小病。
这回的病也是如此,初时感觉也没什么,最多就是头有些晕乎什么的,但是喝了药却也不见大好。
过了两三日,就还时不时的会咳嗽两声,头倒是不晕了。
“算了,这药也没什么用处,便不喝了。”康熙喝着这味道恶心的药汁几日,确实感觉对咳嗽没什么用,难得在这个方面任性了一把,将碗直接一推。
严绮云想了想,也没劝他,咳嗽这个东西有时候真的很玄学。
别说是古代医学,她有一次得了流感,在医院花了大几百,最后也是别的都好了,那咳嗽就是治不好,最后一直咳到春天暖和才好起来。
“刚好咱们从京城来时带的果子里面有些新鲜梨子,臣妾去吩咐人给万岁爷做一碗银耳雪梨羹,太医说能起到些止咳润肺的功能。”
“行,近日也劳你奔忙了。”
两人正说着话呢,外头传来李诚通禀的声音:“万岁爷,巴林淑慧大长公主求见。”
康熙闻言便赶紧起身道:“快些迎长公主进来。”
这位大长公主不是别人,正是孝庄三个女儿中唯一还活着的那个,也是康熙的亲姑姑,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
严绮云也没闲着,见状赶紧叫人把康熙的药端了下去,再沏两杯热茶。
这位长公主长得和孝庄是有几分相似的,特别是在如今两人都是个老太太的时候。
长公主要向康熙见礼,康熙第一时间就把人扶了起来,不用他开口,就有太监看座。
“怪我不孝,在额娘危重之际竟没能陪在她的身边,臣请皇上准许此次一起回京,臣想好好祭拜一番额娘。”穿着一身素服的长公主面露悲色的说道。
其实她这些年也在京中住过一段时间,但是前些年又因为放不下儿孙又回了一次蒙古,却没想到此次竟是天人两隔。
严绮云也不免为这样的命运而有些唏嘘。
纵然是皇家的公主又如何,成年,然后离开家乡,无召不得轻易回宫。
这会儿还是康熙的权利张开的大,因而蒙古好像也没那么远,但是顺治朝乱时哪有这样多的机会可以见呢?
而且她们也都老了。
说不得哪天就像这样,等来的是在意的人死讯。
而且她应当是孝庄唯一一个走在她后头的儿女,不得不说,孝庄确实是个很强大的人,各方面都很强大。
不是只有男人才像山的,甚至对于康熙来说,孝庄也是可以让他依靠的山。
长公主的悲伤再次成功的感染了康熙,严绮云见他眼眶又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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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们启程回京,康熙的咳嗽也没好全,虽然有时候喝药有时候喝些严绮云特意叫人熬的川贝梨膏水也会舒服一些,但总是不见好。
咳的有时候康熙自己都觉得烦。
不过严绮云连当年照顾孝庄的时候都不嫌烦,更别说这会儿,严格来说康熙其实也没有很烦人的。
几个阿哥们也是每日换着班一样的来问安关心,但是这挡不住康熙越咳越烦。
回到京中后有接连叫了几位太医会诊,依然没有很大的进展。
正是这样康熙烦不胜烦的时候,又有人撞他手里了。
大学士明珠被人弹劾了,缘由是卖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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