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溪月眠
她换了身更为素净的衣裙,才抬脚出屋,走了不过几步,迎面便遇上从正屋出来的燕恒,他今日,穿了身素净长袍,眼底微冷,在看见谢谭幽时又一点一点散去。
燕恒问谢谭幽:“帝师之事听说了?”
谢谭幽袖中手心微微收紧,过了会才轻轻点头:“我去青枫院问问母妃,可要一同前去。”
说着,便抬脚要离开。
“母妃不去。”燕恒凝着谢谭幽侧颜,道:“燕王府,我二人去就可。”
“那你先去。”谢谭幽未看燕恒,“我去将军府寻表哥,与表哥一道去。”
话落,她便抬脚离开。
燕恒下意识皱眉,声音淡了下来:“我给你丢人吗?”
去帝师府宁愿绕路去寻温凛,也不愿与他一同前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谢谭幽道:“我只是刚好有话想与表哥说。”
“你说谎。”燕恒面容沉下,声音愈发冷:“到底是怎么了?有什么不能与我说?我会伤害你吗?还是你不信我?又或者是你想做什么,是我不能帮你的吗?”
昨夜,他想了很久,谢谭幽应当不会因那样的事而生气,既然不是,那她昨夜今日种种到底是什么意思,燕恒不解,心头也难免有了气。
燕恒的一连质问落在谢谭幽心头,滚烫非常,她心头紧了紧,尽量让声音显得平静冷清:“我说的是实话,我就是有话想跟表哥说。”
“那你走那么快作甚。”
“……”
谢谭幽不语。
见状,燕恒快走两步,一把拽过谢谭幽,心头涌上怒意,真的是莫名其妙,也是有些委屈,声音也止不住拔高了些:“你到底是……”
可几个字才出口,他就察觉到谢谭幽的不同寻常,与微微颤抖的肩膀,她在哭。
哭什么?
一瞬间,燕恒无措起来,也是懊恼,用力拽着谢谭幽手臂的手缓缓放开,轻轻的扶着她,像是什么宝物,生怕弄碎了般。
“阿谭。”燕恒声音放轻又小心翼翼道歉:“抱歉,是我没控制住脾气,我不该大声对你说话。”
“我只是有些不明……不解,你不理我,态度那般冷,我也是会情绪不佳的……”
谢谭幽肩膀颤抖的越发厉害,燕恒喉头干涩,轻声询问:“你怎么了,能不能和我说?无论什么事,我都帮你解决好不好?”
“你不要哭。”燕恒最怕谢谭幽哭了,每次听在耳畔,都好生心疼,他眼底微酸,又放轻了声音:“不论什么,我都可以帮你摆平。”
谢谭幽深吸好几口气,才将泪水一点一点憋回眼眶,她推开燕恒,声音虽颤又有冷意:“我昨夜说了,过几日我会去寻你。”
话中意思直白,这几日便不要相见了。
“你也不要管我。”
“……”
燕恒垂眸看她:“你不是不想看到我,还是因为其他?”
“我只是说过几日。”
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办。
“我知道了。”燕恒退开两步,拉开彼此距离:“我这几日不在你面前出现就是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晚幽院,一路往门口去,面容沉的能滴出水来,下人见了纷纷离远了些,不敢上前。
燕王府门口早已停着马车,燕恒淡淡瞥了一眼:“两辆?”
黑风忙道:“另一辆是王妃让人备下的。”
“……”
燕恒冷笑一声,上了自己马车,黑风一直等在门外,看着燕恒这模样有些摸不着头脑,唯一肯定的便是燕恒此刻很生气。
“愣著作甚?”燕恒凉凉嗓音传来:“等着本王给你当车夫?”
“……”
“属下不敢。”黑风忙快步过去驾马,扯起缰绳正准备走,燕恒的声音又传了出来:“将那马车拆了。”
“……”
黑风一时没反应过来,回头去看燕恒,是要他拆了谢谭幽的马车?
他怕会错了意,小心问道:“王爷,是要拆王妃……”
燕恒打断他,冷声道:“本王现在使唤不动你了是不是?”
“不是。”黑风心头一凛,忙跳下马车,走至前方的那辆马车,直接将那匹马放走了,没了马遍不是马车,也是跟了燕恒多年,现下才慢慢反应过来,怕是与谢谭幽闹了矛盾。
想清楚,黑风暗自腹诽,将谢谭幽的马车拆了作甚,难不成是吵架没吵赢,故意惩罚她走路?
想不到,他们家王爷竟然是这种人。
“诶,这马车……”
黑风刚走到燕恒马车前,就听见后方声音,他脖颈一凉,有些心虚的看向谢谭幽,谢谭幽也刚好看过来,他怔了一瞬,忙垂眸,跳上马车,准备驾马先离开。
燕恒道:“王妃马车坏了,还不将人请上来。”
“……”
黑风都惊了,好久后才总算总算真的反应过来,敢情燕恒是为了与谢谭幽同乘马车。
“王妃。”黑风朝谢谭幽走去,恭敬道:“马车既是坏了,不若与王爷同乘?”
谢谭幽扫了眼那没马的马车又看向燕恒的方向,心头轻叹,这人也是太幼稚了。
也未说什么,而是抬脚朝燕恒马车走去。
马车宽敞,二人面对面而坐,燕恒垂眸,并未看谢谭幽,谢谭幽下意识抚了抚腰间荷包,坐到边上,轻轻闭目养神。
没一会又睁开。
眼眸微颤,似是有些后怕,缓了会又掀开窗帘一角看长街之景,燕恒缓缓抬眸,凝着她面容,眼底神色情绪复杂,好像装了很多东西,很累,而又不敢睡。
她到底是怎么了,突然就对他这般。
没一会,便到了帝师府中。
群臣都来了,就连云启和云裳也在,有不少大臣在空隙中与云启交谈又站在他一侧,想必,是昨日云崇的话让众人心头燥热了,群臣能来的这般齐全,大多怕是打听到了云启也会来。
谢谭幽目光落在一身素服,眉眼清傲的萧婉身上,偌大帝师府中,如今只剩下她一人了,此刻,她没有痛哭流涕,而是将帝师的身后事安排妥当,领着一个又一个的人为帝师上香,听着旁人念他之语,眸中泛红,却强忍着不哭。
“节哀。”谢谭幽上了三炷香后看向萧婉。
“谢燕王妃。”萧婉微微俯身。
温凛和萧然也是来了,纷纷上了香后才退至一边。
谢谭幽看着人群中的萧然良久,才别过眼看温凛,出声唤道:“表哥。”
“幽幽身子如何了?”温凛上下打量她,想起昨日看到的伤痕,皱眉道:“遇见那种事也不知道和我说。”
“这不是没事了。”
“若是有事呢?”
“不会的。”谢谭幽道:“表哥不必担忧我。”
“我倒是想问问昨夜。”昨夜她不在宫中,今日听闻那圣旨十分诧异。
温凛简单将昨夜干清宫的时说给谢谭幽听,云崇能忽然这般倒是让人意外又感觉心下不安,谢谭幽眉头轻蹙,云崇竟是要传位云启吗。
上一世,云崇也封过云启为太子,似乎就是在这个时候。
可是今生,怎么可能呢。
今生,萧然在京城啊,如果云崇知道萧然身份又怎么会再立云启…这其中定还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
一个时辰后,谢谭幽才从帝师府出来,燕恒比她出来的要早,不知是回府了还是去了何处,她本想直接离开,沈妤却唤住她。
“你看那里。”
谢谭幽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心头微沉,却未说什么,只是淡淡垂眸,回想这几次,好像有云裳的地方,她每次都能见到她去寻燕恒。
她道:“走吧。”
“这就走了?”沈妤轻哼:“我去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
“不……”
才说了一个字,沈妤就已经脚尖点地飞上屋顶,快步朝燕恒与云裳所在屋顶下而去,谢谭幽看着无奈摇头。
燕恒早在谢谭幽出来的时候就发现她了,本想抬脚离开,与她说几句今日,却见沈妤飞身过来,他眉头渐渐松下。
不禁想。
谢谭幽是不是看到他与云裳在一处不开心,所以便让沈妤前来偷听。
云裳见刚刚还冷冷的燕恒,忽而心情不错,有些不解,轻轻唤了声:“阿恒哥?”
“离本王远些。”燕恒淡淡道:“你说的本王不感兴趣。”
看着谢谭幽不理自己的模样,他不过是心头烦闷,出来透透气,不想,云裳竟然跟了出来,到底是一开始给她几分脸色,让她得寸进尺了。
“你在这做什么?”云启声音忽然传来。
谢谭幽皱了皱眉。
真是阴魂不散。
“昨日忘了和你说,蛊虫之血已经在你身体蔓延开来,除非以血换血,否则,你会死的很快的。”云启低低笑道:“而好巧不巧,你体内适用了燕恒的心头血,世上,除了他,无人能救你。”
谢谭幽身体逐渐冰凉,不可置信看向云启。
云启声音如魔咒,很轻又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你们二人,只可以活一个。”
“……”
谢谭幽心头颤颤,朝后踉跄两步,是有人稳稳接住她才不至于又踉跄,熟悉清香扑鼻,心头才一点一点的缓而平静下来。
燕恒垂眸看谢谭幽,确认她无事,才抬眸看向云启,一双眸子犀利而冰冷,云启弯眸,眸中尽是饶有兴趣的笑意。
只是没一会,他便无法笑了。
燕恒一脚踢在云启胸口,令他整个人腾空而起,又重重砸在地面,这般巨响,帝师府中不少朝臣都见到了,眼皮狠狠一跳,却无人敢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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