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双鲤鱼
李弗:“怎么会,我跟从前一样。”
只不过以前要忍耐,守着规矩,一直是张珠珠主动的,言语上、行动上都是她占上风。
如今成婚,要守的规矩不一样了,那自然就颠倒过来了。
张珠珠打了个呵欠,也不想深究:“我睡一会儿,半个时辰你就叫我起来啊。”
李弗嘴上答应。
等张珠珠醒过来的,已经下午了。
她正要指责李弗,李弗道:“我喊你了,是你自己不起来的,我有人证。”
张珠珠收拾好,李弗拉了小宝过来,小宝说道:“我作证,姐夫喊你起来,你不肯起来,喊了两回呢。”
张珠珠:“真的假的?”
小宝大声道:“真的。”
张珠珠:“真的就真的,你喊这么大声干什么。”
小宝挠头:“这不是怕你不信吗。”
既然有人证,张珠珠也就不追究了,毕竟午睡变成睡一下午这样的情况也很常见。
小宝怀里揣着俩银锞子赶紧跑了。
张珠珠才醒,不机密,才会被他给骗了。
张珠珠道:“完了,晚上又睡不着了。”
睡不着她半夜就要起来吃东西,吃东西就要长胖,但是不吃又饿的睡不着,张珠珠靠在李弗身上。
李弗搂着她安慰了几句。
临走前,吴贵娘一脸的担心,说道:“是不是李家不给你睡觉,我听说他们大户人家规矩多,天不亮,当儿媳妇的就要起来伺候婆婆洗脸梳头,还要伺候吃饭。”
吴贵娘拉着女儿的手,想起来那些婆婆整治儿媳妇的手段来。
张珠珠摇头:“这真没有,你和我婆婆也认识好几年了,这倒是不至于。”
吴贵娘闻言,也觉得自己是小题大做了。
“那你两个妯娌呢,你大嫂子性子软,你二嫂子可是个厉害的。”吴贵娘说道。
张珠珠拉着她的手,认真说:“二嫂忙着管家呢,家里几十口人的衣食住行,都是她管着的,她没空跟我计较。”
吴贵娘总算是放心许多,拍拍女儿的肩膀,又把早上生孩子的事情提了一遍,这才把人放走。
果然,张珠珠晚上睡不着,李弗拉着她又是不肯罢休。
张珠珠道:“我看你就是故意不叫我起来。”
还拉小宝来编瞎话,真是有本事!
心机,太心机了。
好好的人不当,非要当心机狗!
李弗拿了衣服给她披上:“我叫人送了吃的过来,吃些再睡。”
张珠珠的肚子翻江倒海,只能半夜起来吃了一顿。
第二天去宋家,稍微去晚了一些,好在宋老先生念他们新婚,倒是不在意这个。
宋章今日也从别院过来了,难得她没有宿醉。
“我就不喜欢热闹,”宋章道,“成婚,在旁人看来是好事,可到底好不好,还是得看着成婚的两个人,搞得那么热闹有什么用。”
张珠珠:“您说的是,过日子的是我们夫妻,看热闹的是旁人。”
宋章道:“那你们两个的日子过的怎么样。”
张珠珠:“还好。”
“你们两个不吵架?”宋章从没见过不吵架的夫妻。
张珠珠心想,李弗满脑子都是搞颜色的事情,哪里能想到跟她吵架呢。
“不吵架,我们认识的日子久些,相互比较了解,一般有事说事,尽量不吵架。”张珠珠道。
宋章颇为意外:“你姑父,就是我死了的那个老头子,年轻时候也跟三郎一样出名,可惜我嫁了他,我们俩没一天消停的,天天吵,月月吵,吵的我头疼。”
“姑姑现在没人吵架,是不是……”她想说是不是想姑父了,毕竟是一起过了几十年的夫妻。
谁知宋章大声道:“他总算是比我死的早,我如今终于自在了,回头给他烧点纸,谢谢他早死。”
张珠珠默默把话咽了回去,她果然是多虑了。
宋章:“等我回去赋诗一首,改天拿给你看。”
张珠珠:“诶,好。”
第144章 我确实不好做主
李弗这厢,也被宋老先生问了一番婚姻生活,听他们夫妻和睦,老先生也很高兴。
宋令延十分羡慕,道:“我比你大两岁呢,我还得两年才能成亲。”
李弗道:“我之前便想问来着,你不是有个指腹为婚的女子吗。”
宋令延幽幽道:“你终于想起来问了啊。”
这都几年了,也没见他问过,这回他成亲了,总算是想起来问了。
宋老先生道:“可怜了那女孩子,祖母先离世,没过一年生母也去了,如今正在老家守孝,得两年才能上京。”
李弗:“有些人家会因此退亲。”
宋令延:“那我们宋家不能啊,我更不能啊,我还去了我那离世的岳母一面,我怎么能够食言。”
李弗笑着朝他拱手:“仁义。”
宋令延:“唉,就是成亲太晚了,你都比我早成亲,回头你孩子比我孩子都大。”
他说着,又高兴了些:“不过这也没什么,不耽误咱们做儿女亲家。”
李弗忙推辞:“这是孩子们的事情了,咱们俩说了不作数。”
张珠珠对一些规矩很不喜欢,比如盲婚哑嫁。
宋令延像是瞧见了什么新鲜事:“我看是你不能做主吧。”
张珠珠厉害得跟什么似的,李弗在家里,肯定是被欺压的那个。
宋令延同情地看着李弗:“你未来嫂子熟读诗书,是再温柔和顺不过的人了,看来我虽然成婚晚,但是我更有福气啊。”
李弗不言语,他心想但凡是读书明理的女子,有哪一个是好欺负的,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
等着吧,有他好看的。
李弗微笑:“我确实不好做主。”
宋令延拍拍他的肩膀:“弟妹人是厉害了些,但她心地是好的,你是男人,要多多忍让,不要争一时之气,大度些。”
李弗:“好。”
这话得记下来,回头原封不动还给她。
宋老先生在旁边听着他们说话,笑而不语。
宋章兴致来了,给亡夫赋诗去了,张珠珠有些无聊,在院子里走动。
一个小男孩不知从哪里跑过来,撞到了张珠珠腿上,还喊了声娘。
张珠珠把他抱起来,笑道:“宝贝儿,你仔细瞧瞧我是谁?”
小男孩犯起困来:“是娘呀,要睡觉觉,娘哄我。”
张珠珠哭笑不得,男孩儿直往她胳膊肘里钻,张珠珠没办法,哄了几下他就睡着了。
过了会,一个跟张珠珠穿着同色衣服的年轻妇人跑了过来。
见儿子在张珠珠怀里,忙行礼道:“我一时没看住,麻烦你了。”
张珠珠道:“不打紧。”
他把孩子还给人家当娘的,年轻妇人估计对张珠珠挺好奇,但到底没有多说,只看了几眼,就走了。
张珠珠跟李弗说起这事,李弗道:“老师的长子,就是姑姑的亲哥哥,饱读诗书,也是大儒,之前他写过一本书,要复古礼,宣扬他自己的学说,对人,尤其是女子约束颇多,他本是要借此扬名的,谁知姑姑死了丈夫后,立刻便回了娘家,他这书被范秀等人嘲讽,成了个笑话,兄妹二人因此反目,老师却护着姑姑。”
张珠珠忍不住吐槽道:“我看他是闲的,活着已经够难了,还要写什么规矩,天哪,希望姑姑长命百岁,这规矩千万别流传起来。”
张珠珠一听到这些事情就觉得头疼。
李弗道:“放心,如今范首辅当朝,不会宣扬起来了。”
文人拉帮结派的多,如今他不能出头。
俩人在宋家待了半日,临走的时候都没再见宋章,说是还在给亡夫写诗呢。
张珠珠心说这位“亡夫”的棺材板也不知道还能压多久。
李家嫡支那边的人又来了几回。
威逼利诱,不肯罢休。
李启无论如何不松口,但对方总上门来,实在烦人得很。
而且人家吸取了教训,没再空着手来了,李启被搞得很烦,这天忍不住在饭桌上说起这事来。
一家人都在出主意,甚至觉得最好是明着断了关系,不然这也太拖后腿了。
张珠珠道:“说到底,他们是要借着咱们攀附武王的,他们不得给武王递个投名状吗。”
李弗咳嗽了几声,赶紧说道:“又不是上山做土匪,怎么能这么说。”
李启也笑个不停,张珠珠忙说:“道理都是一样的,武王现在不就是个大山头。”
“话糙理不糙。”李启认同。
“而且李家那么多人,也不是全部都能出头的,最多就两个,”张珠珠继续说,“我听说爹跟从前的二伯父关系好,那就从二伯父那一脉里挑一个好的,全了人情,剩下一个,叫他们自己争,看谁的投名状递的好。”
李弗接着说:“对,到时候提起来,也是我们不计前嫌,念旧情,任谁挑不出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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