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双鲤鱼
张珠珠在旁边不敢说话,理亏,实在是理亏。
李弗对母亲说:“是我太冲动,日后绝不会了。”
林文婴摆手:“赶紧去,赶紧去。”
大的小的,都是她的债啊。
李弗赶紧把红豆拎起来,又带上张珠珠,一家三口溜的飞快。
林文婴把小孙女抱在怀里,下定主意以后要将她教导成一个体面懂事的大家闺秀,尤其不可以耽于情爱。
“不是谁都能有你娘那个运气,遇上祖母教出来的好儿郎的,咱们女子,为情爱所误,那才是常事,知道吗。”林文婴对潇潇说道。
潇潇什么都不懂,伸手去摸祖母发间的绢花,嘴里咿咿呀呀的,还露出笑来。
林文婴握住她的小手,把她烦人的爹娘都抛到脑后去了。
出去玩是很好,赶路就是天底下最无聊的事情了。
李弗和太子好些人,都被皇帝给叫走了。
皇帝想骑马,但朝臣们不准,他也得坐马车里,皇帝叫了不少人过去下棋。
张珠珠跟陈蛟在一起,几个孩子全被潘皇后和贵妃叫人领走了,也是要打发无聊的赶路的时间。
陈蛟捧着脸叹气,说:“好歹给我们留一个啊。”
张珠珠:“算了吧,孩子我也不想照顾,我想出去骑马。”
陈蛟一笑,示意张珠珠靠在自己肩膀上,说:“借给你,睡一觉,梦里什么都有。”
张珠珠:“梦里还骑什么马。”
“梦里姐姐要做什么。”陈蛟说。
张珠珠:“梦里我要做皇帝。”
陈蛟手忙脚乱,赶紧把她的嘴给捂住:“好了,好了,不说这个,咱们就不要做梦了。”
这多吓人啊。
张珠珠笑起来,说:“这里又没旁人,你怕什么。”
陈蛟:“唉,东宫里待久了,隔墙有耳,把我吓成这样了。”
她在东宫这些年,学会的其中一个道理,就是谨言慎行,尤其要管住嘴。
就算是无人时候的窃窃私语,都有可能传出去。
尽管东宫只她一个女主人,陈蛟也学的足够谨慎。
张珠珠:“你是要谨慎些。”
假如有朝一日,张珠珠和李弗过不下去,他们最多一拍两散。
万一陈蛟和太子过不下去,一拍两散不大可能,阴阳两隔的概率更高。
陈蛟道:“有失必有得嘛,我过得够得意了。”
周毅甚至还帮着她经营名声,她没什么不满意。
不过赶路是真无聊,张珠珠趁机打听了不少八卦,回去就和李弗说,赶路三四天,李弗已经知道吏部侍郎最宠爱的是第七房妾室,为了这个妾室,夫妻二人多次争吵,现在侍郎太太带着两个儿子回老家去了,原因是这妾室唆使家里的侍女勾引嫡子,要让他科举不成。
一打听,乱七八糟的事情可是真不少。
张珠珠:“一出门,哪个看着都是光鲜的,关起门来,谁家的麻烦都不少。”
李弗对这些事情不大感兴趣,但张珠珠要说,他也从不敷衍。
“这吏部侍郎家里恐怕要出乱子了。”他道。
张珠珠:“你怎么知道。”
李弗:“官员贪腐,很多都是从女眷这里下手的,从前他家有正经太太当家,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如今妾室当家,若他还如从前一般宠爱,令妾室不知收敛,他还在吏部这样重要的位置。”
李弗对这些事情是有经验的。
张珠珠听得,突然叹气。
李弗道:“你为谁惋惜?”
“大部分为这家的太太,小部分为这小妾,”张珠珠说,“太太操持家务,生儿育女,在外交好各家妇人,她的辛苦丈夫却不知珍惜,至于这小妾,她年纪尚小,做了人家的妾室,以为自己得宠,便行事无度,也没有人告知她日后的祸患,这个宠爱她的人,不过将她当做玩物,若是真的喜爱,又怎么会这样消耗她。”
她有可能不会善终。
李弗握住她的手,说:“这都是那侍郎作为男人的过错。”
张珠珠:“他的过错,却得女人来扛着。”
李弗自然认同这话,但他没有再说这件事情。
辛苦了一路,总算到了地方。
张珠珠过来皇后这里领儿子,结果宫人来找潘皇后,叫她去劝架。
皇帝又跟朝臣吵起来了。
潘皇后头疼道:“又为着什么事情。”
宫人:“陛下嫌给他安排的马太温驯。”
潘皇后:“给周家做媳妇,真是上辈子作孽了。”
潘皇后去劝架,张珠珠拉着儿子去看热闹。
皇后一过去,皇帝就抱怨:“你看看这马,皇后,朕是在沙场拼杀过的人,什么好马没见过。”
潘皇后对朝臣说:“换陛下喜欢的。”
众朝臣要反驳,潘皇后说:“磕碰了有太子。”
这话的意思是,皇帝就是磕碰死了,还有太子能登基,不用怕。
朝臣们纷纷变色,然后鸦雀无声。
皇后是真的敢。
皇帝也好一会没说出话来,不过他如愿换了马。
第448章 睡不着觉的原因
张珠珠道:“天底下恐怕只有皇后娘娘敢这么说。”
李弗道:“他们二人夫妻多年,感情自然不是旁人可以比拟的。”
想想也是,都过了几十年,这跟寻常人家的妻子骂男人一句死老头子也差不多,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但外人是绝对不能说那样的话的。
自当日潘皇后说了那话,皇帝就得到了莫大的自由,朝臣们想想也是,皇帝是行伍出身的先不说,身体还很好。
太子年纪也不小了,是能顶事的人,他们在那里要死要活地劝说皇帝不要立于危墙之下,不仅没用,还得罪皇帝。
何苦呢。
还是听皇后的吧。
皇帝这心情相当复杂,自由是自由了,只是这自由,来的方式让他颇为无措。
之后皇帝倒是谨慎起来,也没有做太出格的事情。
对此,潘皇后一点都不惊讶,说:“我与陛下多年夫妻,他的为人我很是知道,小孩儿一样,不让他做的,他就要去试,让他放手,他倒是要谨慎起来了。”
众朝臣心说,天底下男人都一样,想管的住他,旁人说破大天都不顶用,找他媳妇做管用。
休整了一日,第二天张珠珠和红豆精神都好了很多,赶路的辛苦一扫而空。
但李弗没有。
李弗昨天半夜做梦被惊醒,然后就睡不着了。
张珠珠道:“你梦见什么。”
李弗没有回答,只把儿子给抱起来,说:“些许小事,和红豆去玩吧。”
张珠珠便也没多问。
李弗从前怕黑怕鬼的,不定是来了新地方,梦见什么神神鬼鬼的,他估计不好意思说给儿子听。
到底是做父亲了,要面子的。
张珠珠只和他说:“下回再梦见把我叫醒。”
李弗:“好。”
然后李弗去找周毅的时候,问他:“陛下准备在这里待多久?”
周毅:“你不是比我还清楚。”
李弗:“我现在觉得太久了,十天呢,是不是太久了。”
“才十天,怎么久了,”周毅看他脸色不,“你病了,我叫太医过去。”
李弗满脸忧愁:“昨晚上做梦,梦见我姑娘哭了,脸都哭花了。”
周毅定定地看着李弗,好一会都没有说出话来。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等他家老二年纪大些,高低他也得拼个女儿!
好像谁生不出女儿似的!
李弗说:“梦见她喊我爹。”
周毅:“我要是没记错,潇潇是三个月,不是三岁。”
才三个月,就惦记着让女儿喊爹了,周毅真的不想和他说话,扭头走了。
李弗思念爱女,心神不宁,半晌才慢慢走过去。
张珠珠是没有李弗这么多愁善感,更没有想到李弗半夜起来睡不着的原因是思念女儿。
虽说出了门,就有半个多月的时间见不着女儿,但有婆婆亲自照看,张珠珠简直再放心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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