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橘香袭人
甚至还想结交一二,今天怎么故意用官威压人。
他本也不是容易服软的人,不过是短短几句,已经火星四溅。
两个男人在彼此客气“交流”,安春风站在马车边没人搭理。
这场面太诡异,安春风感觉自己脚趾头都能挖三尺地窖了。
不能走,要是走了金湛胡乱猜测,自己有理都说不清。
可没人搭理,自己也不能突兀窜到两人中间去,况且两人谈话内容自己也插不上话。
正着急时,旁边秦牧拉着她的衣袖,大声道:“娘,你怎么脸色不好,是不是要晕了?”
这一声喊让安春风眼前一亮,也让两个男人回过头来。
安春风立即一手扶着秦牧,一手扶着马车:“头是有些晕,可能是热的,两位大人慢慢聊,我先失礼告退了!”
她说话才转身,金湛已经丢下陈槐大步过来,一把将人打横抱起……
安春风感觉自己瞬间焦糊,被头顶已经藏进乌云的太阳晒成灰。
苍天在上,黄土在下,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大街之上……
金湛这是在明晃晃的宣誓主权!
安春风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窘迫,她想瞬间变成一只小蚂蚁,这样就能钻进金湛官服的褶皱里,什么人都看不见自己。
变蚂蚁是不可能的,安春风只能埋下脸当鸵鸟。
金湛黑着脸将人轻轻“丢”进马车:“头晕就回去好好歇着,别在外乱跑!”
安春风一屁股坐在车厢里,“哎呀”一声就不动了。
她在找地缝。
外面,看见金湛这突兀之举,陈槐也是瞠目结舌,他紧追几步想要将人拦住:“金大人,怎能有如此举动,于礼不合……”
金湛回头呲牙:“救人要紧,心无杂念则无碍!”
陈槐浓眉紧锁:“刚才偶遇安娘子在书肆买书,结果不小心被我惊吓从木梯摔落,现在头晕,还是应该去医馆……”
“什么?”金湛大惊失色。
他一步跨上马车,将人捞起来就看头上是否有伤,口中问道:“哪伤吗?哪里痛?”
安春风又气又羞,哭笑不得:“没伤,屁股疼!”
金湛停手,疑惑道:“你头晕,怎么反而屁股疼?”
安春风哼声瞪他:“头晕是被你气的,屁股疼是被你摔的。”
金湛冷着脸道:“你从木梯摔下来,还是去医馆看看吧!”
安春风将他推开:“不用,那力度还没有你刚才摔得重。”
金湛彻底无言了。
此时,陈槐已经走过来,一脸严肃道:“安娘子,你已经受到胁迫,可是需要报官?”
………………这画面太美!
安春风简直无语,现场有兵马司负责抓捕犯人的武状元,有大理寺负责审案的文状元,自己还去保官?
报给谁,只能报给任京兆府尹的赵王爷,他在负责京城官员们的纠纷。
只是这事让那个胖王爷知道,肯定先大笑三天!
再让崔御史知道后弹劾两人胡闹,然后就是玉嬷嬷来笑话自己一场。
金湛知道这需要解释,回身对陈槐拱拱手:“陈大人误会,安娘子跟我已有婚约,我们这是……和睦相处的一种方式!”
陈槐顿时目光炯炯,嘴角微颤,立即转向马车道:“安娘子就是去逍遥山庄救人的侠女?”
金湛中毒时,对一女子行为不端因而定婚的事,是案件圈里的人都知道的。
陈槐作为主审,自然也听说,只是传言中那位女娘的姓氏,并没有多少人清楚。
这也是人情世故。
现在还能当故事,以后金湛夫人的名讳被人远传就是事故。
所以,传言说的是一位侠女。
此时听到安娘子就是那侠女,再回想安娘子从书架蹦下来的场面,陈槐就不再怀疑金湛的说法。
上京城里女子身负功夫的虽然不稀罕,也不是随便就能碰上一个能爬高上梯的女娘,金大人没必要跟自己撒谎。
陈槐依然很严肃:“再是有婚约,金大人的举动都带着暴力。
安娘子为人重情重义,侠肝义胆,怎么能被你随便侮辱。
以你现在这种相处方式,等你们成亲,且不得随你打骂?”
金湛再次无言以对,自己怎么舍得打安安,可刚才的举动的确说不清。
陈槐不管他,自顾自走到马车边,看到里面正扯着帕子捂脸的安春风不由心生怜惜。
好好一个女娘,年纪轻轻被唐玉书始乱终弃,现在又因救人名声受损被金湛这个武夫欺负。
孤儿寡母,孤苦无依,任人摆布,真是可怜!
他不由沉声道:“安娘子于我有恩,若不嫌弃,你我二人结为义兄妹如何?”
第257章 不要义兄妹
陈槐的话显然出乎众人意料之外,就连金湛都呆住。
马车里,安春风目瞪口呆,一把扯开擦汗的帕子。
她当然希望有人关心自己啊!
可是有这样一个严厉的教导主任当兄长,自己现在还藏在屁股后面的那些话本子怎么办?
当场抓包!
而且还得永远的说拜拜!
另外自己的言谈举止也需要讲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总会有的。
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比一个婆婆还管得紧。
更重要的是,在这种情况下结拜义兄妹,把金湛置于何地?
给金湛找不自在,那就是给自己的婚后生活埋了一个雷。
安春风满脸通红想要张口说话,却因太过惊讶激动打起嗝来:“陈大人,嗝!金大人……他对我很好!嗝!不会打人的!”
陈槐蹙眉:“看你都吓成这样了,不知平时处境何等艰难。”
安春风心虚的看向金湛:自己没有给他戴绿帽子,可先送上一口大黑锅,这可怎么办?
看样子自己越解释越黑,反而是欲盖弥彰。
金湛的脸色此时很是精彩,倒不是一贯的冰冷,而是一种如释重负的表情。
他看一眼车厢里可怜兮兮打嗝不止的安春风,对陈槐拱拱手:“陈兄请移步,辰哲有话说!”
陈槐挺直脊背:“金大人这边请!”
他也有话说。
安春风又被撇在一旁,她赶紧把那一捆书塞进角落,又扯了坐席盖上,再对同样不知所措的两个豆和秦牧道:“一会教导主任要说买书,我们一定不承认。”
“教导主任?”
小豆子眨着他亮晶晶圆溜溜的眼睛道:“安娘子是说夫子?”
学丰书院也有这种教授夫子,学子都怕他。
“嗯,要是被陈大人知道我们看这些书……”安春风伸手在自己眼睛上一抓,那就得瞎了。
小豆子浑身就是一哆嗦,他也怕呀!
在书院有夫子,要是再来一个更严厉的陈大人,那还让不让人活了!
秦牧心中却是不安,他当然想有陈大人成为自己的干舅舅。
可刚才陈大人跟继父明显不和,要是在一起,肯定天天干架,自己跟娘夹在中间并不好过。
一直沉默的黑豆却开口:“金大人不会答应!”
一时间,马车里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天空越发阴沉,有雷声隐隐作响,不知什么时候刮起风,卷起地上沙土打旋。
可站在街边说话的两个男人仿佛没有听到,就连在马车后等待的兵马司军士也是不急不躁。
片刻后,金湛跟陈槐过来。
这次,陈槐没有再说结为义兄妹的事,而是道:“以后牧哥儿每月找一个休沐日过来,我可以指点学业。”
以前陈槐也说过这话,但安春风和秦牧都没有当真。
陈大人每天忙于公事,怎么可能还辅导一个刚启蒙的学童。
现在当着金湛的面说过结拜,再说辅导学业,显然就不是礼仪客气,这就是要将秦牧纳入门下。
秦牧喜上眉梢,他立即跪地给陈槐咚咚嗑了三个头,算是拜师礼。
嗑过头,陈槐只简单叮嘱几句就告辞离开,没有再对安春风表示关心。
整个过程安春风都是蒙的,她看向金湛,想知道他俩说了什么。
金湛却恢复冷肃的脸:“你还是想想,一会下衙后该怎样回答你们出现在这里的原因?黑豆快赶车,马上要下雨了!”
安春风苦了脸,这事不都揭过去了,怎么还要提?
等她回到梨花巷,大雨就倾盆而下,雨水带走暑热,也带来安春风的好心情。
她把几本戏册子交给荣雪和小豆子等几个孩子共同看,引得孩子们欢天喜地笑声不断。
玉嬷嬷也道这几个画册子好,要是能遇上还可以多买几本闲看。
还说安娘子难得进书肆,怎么就机遇巧合找到这些画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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