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娘子重生儿,春风十里伴崽行 第23章

作者:橘香袭人 标签: 穿越重生

  现在任京兆府尹的是赵王周成璟,为当今圣上的同胞弟弟。

  因为这位王爷是个只爱红颜不喜江山的性子,啥事都不想干,皇上就将京兆府尹的位置给他,万事有主官长史担责,他只需挂个名字。

  唐品山觉得自己应该去督促赵王认真办案,既免了在家中的琐事烦恼,又能尽快找回失踪女子。

  心里存事,再想到家里的一团乱麻,唐品山就感觉脑门发紧。

  就在这时,萍姨娘还在絮絮叨叨:“……姐姐的身体重要,老爷还是要多担待点,让姐姐多歇上几天。

  家里没有人主持中馈,下人们也偷奸耍滑,灶台上缺少人手,汤水不济,母亲的冰镇莲子羹都差点没有吃上!”

  唐品山心中更烦,随口道:“萍娘,从明儿起,你就接了钥匙,母亲那里一步也离不开人,二郎媳妇又是三天就要找郎中诊脉,这事还得是你心细来管。”

  萍姨娘脸带惊恐:“老爷,这可使不得,姐姐刚病倒妾就接了中馈,万一闹起来,还说妾身是暗有企图!”

  “什么企图?就家里那几两破银子?”唐品山如像是受到侮辱,一下坐起来:“我还没有问她的纵女之过,她还敢说企图,你只需管家,旁的事自有我来担待!”

  萍姨娘眉眼微动,温柔应了一声:“是,萍娘定当尽力而为!”

  第二日,等唐家二郎带着人再次出门后,一个小男孩也鬼鬼祟祟溜出门。

  秦牧快步走到巷角,对着一辆驴车招手,等赶车汉子疑惑过来,秦牧挺着小腰板丟出五枚钱,用清脆童音道:“将车赶过来,在那边候着!”

  只要有钱,小孩子的话也好使,驴车汉子依言过去。

  很快,戴着面巾的萍姨娘上车,秦牧也被车夫抱上车边坐好。

  驴车转过方向,往北城方向慢慢行去!

  唐家这几天过得昏天暗地,梨花巷这边也是天雷滚滚。

  话说七夕节的第二日,安春风临近中午才到布庄。

  秋水已经从百花楼回来,正在跟店里针线娘子安排事务。

  听到安春风到了,急忙撩起裙摆小跑着迎接,她心急,几步路走得惊涛骇浪,香风袭人。

  一看见安春风,都不待多言,秋水开口就是眉开眼笑:“安妹妹,那笔生意果然做下来了,等交完货纯利五百两银子,你我可以过一个肥年!”

  昨天晚上的百花楼热闹非凡,琴妈妈真真切切看到实惠,在喝彩竞价声中,当场跟秋水下了订单,从各色吊带裙睡裙,睡衣,还有网纱的披肩外套……

  甚至还留下话来,凡是以后有新货,都可以去百花楼试用,她一力支持。

  生意能成,每个人至少能分二百两银子,安春风同样心中欢喜,有这些银子够自己舒服过一年。

  靠山山倒,靠水水枯,还是自己手中有粮才心里不慌。

  有钱,她才能在这里安稳的住下来。

  第一笔大生意是有纪念意义的,两人欢天喜地取出账本,记账签名,又把各种绸缎丝线的数目一一罗列。

  时间一晃就到正午,按照惯例安春风该回家了,只是今天她没有急着走,还在布庄跟秋水蹭一顿饭。

  到此时,秋水终于看出安春风情绪的不对劲了:“安妹妹,你可是遇到有何烦心事?”

  安春风叹气,摇头苦笑:“秋掌柜,你可遇到过死缠着要娶媳妇的?”

  秋水抿嘴乐:“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可别相信。

  姐姐我告诉你,如果他们突然在你跟前说十遍想你,那是定是身体在想你,吃干抹净就撂下。

  无缘无故干巴巴只说娶你当媳妇,那是因为家里缺了洗衣作饭的老妈子,娶你回家就有人伺候他。

  一个人若能吃香喝辣,何必再去伺候男人。”

  秋水出身欢场,早看淡这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

  宋师跟她好了数年,虽然说过几次想要带她进门,也只是一个妾室名份。

  秋水知道宋琪对自己倒是有几分真心,可他家里早就有妻儿老小,自己又是青楼从良,嫁人只能为妾为人外室。

  秋水不甘心,若是愿意当妾,她早在当红时就被人赎身,也不至于现在独身当着女掌柜。

  安春风前世被父母买卖,又看惯夜场里的逢场作戏。

  现在还对原身被遗弃的痛苦感同身受,婚姻家庭对她毫无吸引力,自然对秋水这种不健康,不合乎常理,不尊从时代正能量的人生观点头表示认可:“我对男人说什么不感兴趣!爱慕之情无可厚非,只讨厌那些人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秋水诧异,安春风跟她接触一个来月,平时只说生意,可没有像今天这样说过私事,她不禁好奇道:“有人对你提亲不成,要使坏了?”

  安春风面不改色:“我尚在孝期,是不会考虑再嫁的!只是感觉这婚嫁真是祸害,平时缠得心烦,还无端生出事来!”

  她觉得自己用孝期做挡箭牌,真是好使,连借口都不需考虑。

  “你尚在孝期也有人逼婚,这就是有人在使坏。

  安妹妹,你有何难处不妨说出来,姐姐我比你痴长十岁,要在京中找一些人脉还是有的!”

  秋水认真起来,安春风如今是她的财神爷,可不能有闪失。

  她当年在教坊司也曾经红极一时,身居官位的入幕之宾没有十个,也有八个,现在虽然没有来往,但只要有事求上门去,多少会念几分旧情。

第37章 邱氏逼婚

  安春风知道她说的实话,自己也的确需要人出主意,就将邱氏姐弟在七夕节干的事原原本本从头说起。

  一说起这事,安春风就无奈苦笑。

  那晚醉汉被巡勇带走,梨花巷里也无人再提,此事就跟没有发生过一样。

  若邱氏就这样偃旗息鼓,不再前来纠缠,安春风也不想再多事,可今天早上她练功结束刚收拾停当,就有人敲门。

  她开门一看,是邱氏和那个结巴弟弟候在门边。

  邱氏提着食盒,邱荣挑着水,看着自己一脸憨戳戳的傻乐。

  安春风现在见是这两人就心烦,正想关门,邱氏一把推住,笑着挤进门内:“安娘子,早啊!我们给你送水来了,这可是我弟弟专门去城外玉泉山挑来的,水好,煮茶洗面都是上等!”

  安春风冷冷看着她,连客套话都不说:“廖大家的,你就没有半点心虚?”

  大家都是成年人,玩什么遮遮掩掩的把戏。

  邱氏表情僵了僵,眼睛一转重新恢复正常,像没事人一样道:“我虚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昨天几位官爷都没有把我咋样,你可别冤枉人!”

  安春风不想跟这种人再有纠缠,她一把将邱氏推出门:“冤不冤还得听官府通知,昨天说的可是随时传唤,并没有说你无嫌疑。”

  昨天为了平息事端,兵马司的人只带走醉汉,未对安春风和邱氏姐弟三人扣押,但留话要配合调查。

  听安春风提到兵马司,邱氏终于色变,她还是嘴硬道:“我身正不怕影子斜,那醉汉是在认错人了,安娘子你可不能随便听信胡话。”

  “安娘子,我那天可是帮你说了不少好话左邻右舍才作证你不是花娘,你不能忘恩负义。

  哪怕我有什么做得不对,那也是我觉得你还不错,想着我们以后成为一家人。

  你也不用说什么守孝不嫁的事,这孝期可长可短,只要有心嫁人,三个月就是替夫家尽心……

  你也别害羞,一个寡妇孤苦无依,又住在这烟花巷,难免遇到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现在我们还能替你道个清白,时间长了你可就说不清的。

  我这弟弟虽然嘴笨了些,可人老实,以后就是个疼媳妇的,只要你们俩的事说定,他就搬过来陪你。

  有个男人在家看门护院的,你也能踏踏实实过日子。”

  这算盘邱氏憋了这些天,也累了,此时索性一股脑说起来。

  越说越畅快,浑然不看安春风寒下来的脸和旁边头快低垂到胯下的邱荣,仿佛自己让弟弟娶安春风这个寡妇,就是一拍即合的事。

  安春风见邱氏仿佛是着了魔,自说自话丝毫不考虑当事人的想法,一厢情愿就要将两人婚事说定。

  她都顾不上生气,只佩服起邱氏的自信心来。

  要是自己打小有这张脸皮和这利嘴,肯定能垄断魔都最繁华地段的花童兼乞讨生意,也不至于再被卖进地下杂技团。

  安春风彻底不想跟脑子已经疯魔的邱氏继续沟通下去。

  打蛇打七寸,还是直接断根,让邱荣知难而退,他们姐弟俩回家慢慢说去。

  若是伤害了邱荣弱小的心灵也没办法,成年人做事就要承担后果。

  想到这,安春风看向缩在旁边连正眼都不敢瞧自己的男子。

  邱荣年纪其实不老,看上去二十出头,个子小小,窄肩驼背,习惯性的怯弱低头,让他早早有了抬头纹,尤其是低头向上偷看的时候。

  感觉到安春风在看自己,邱荣双手使劲揉着大腿和裤管,一副怯生生小媳妇模样。

  邱氏狠狠推了他一把:“邱荣,你看,安娘子在看你,她喜欢你呢!”

  邱荣被自家姐姐推得一个趔趄,差点撞到安春风怀里。

  感觉安春风又像是吃人的老虎,赶紧闪到一边,一张脸臊得红到脖子根,眼睛不停四处乱瞟,脚下仿佛下一秒就要夺路。

  安春风稳稳没动,也不否定邱氏的话,只嗤笑一声:“邱荣小哥是吧!你别听你姐胡闹,她是在骗你。

  喜欢别人没错,看上别人也没错,只是看别人之前,还要看自己配不配。

  我是不可能喜欢你的,你什么都不如我。

  要是非要娶我回去,我一天打你三次,三天打九次,每天都不许你吃饭睡觉……”

  随着安春风的话一句句说出,邱荣的脸由红转白再到青,刚刚还羞涩慌乱的目光渐渐呆滞变成惊恐,他想到那个捂着手脚呼痛的醉汉来。

  在安春风说出“我随时都可以扭断你手脚”时,邱荣尖叫一声,撒腿就跑。

  邱荣被安春风吓跑了!

  邱氏也没有想到安春风会吓唬自己弟弟,更没有想到自己弟弟这样不经吓,急得在后面拍手大喊:“荣哥儿,这个寡妇是在吓唬你,你别怕,有姐姐在,娶回家她也不敢打你的!”

  可是,邱荣已经被安春风吓破胆,邱氏越喊他越跑得快,眨眼就消失在巷口。

  安春风摇摇头,只感觉这人真是又可怜又可恨。

  明明知道自己姐是何居心,还敢上门来逼婚,也不看自己几斤几两。

  邱荣跑了,邱氏气得不轻,她追出两步,又回头指着安春风恨声道:“你这个小娘子好没道理,你一个嫁过人的残花败柳,送上门去都没有人要的贱货。

  我弟弟还是个青头童子,干净得连女子的手都没有摸过,我都是看得起你,才让你进门当弟媳。”

  安春风对邱荣还有些不忍,只吓唬吓唬就放过,但对这个背后使坏的女人她就再无客气,一句话不说,欺身上前一把捏住邱氏的喉咙,将她抵在墙上,压低声音道:“你敢找人上门侮辱我,信不信我就这样掐晕你,再扒光衣服丢到大街上,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身上每一块肉长什么颜色!”

  邱氏刚开始还在直着脖子畅所欲言,谁知眨眼就被抓住脖子掐在墙上,只感觉背上一麻就软得动不了。

  她可是在梨花巷中响当当的人物,昨天被人当众告发还嘴硬,就赌安春风是刚搬进的外来人,不敢真的得罪自己。

  哪怕这时候被掐住,她还想搏上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