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岑十年
圈层之间无形的屏障犹如大山。
跨越阶级更是难如登天。
她只是想尽量让自己的未来能过得好一点。
趋利避害,也是人的本能。
赵书颜默默关掉短信,这次没有再执着的把钱退回去,一而再再而三,这份清高就会显得万分刻意。
她的目标转向了对她有过好感的同学——姜执。
姜执先前是学校的风云人物,现在也是科研界的新星,他的未来是肉眼可见的坦途。
无论是入职全世界一流的医药研究公司。
还是留校担任最年轻的客座教授老师,前途都足够的灿烂。
赵书颜深思熟虑后编辑好了短信,【姜同学,我有点医学方面的知识想要请教你,请问你最近有空吗?】
发完这句话,又发了个很可爱的表情包:【猫猫卖萌jpg。】
傍晚的风吹得浑身都在颤,冷得她牙齿在发抖,等到她上了公交车,姜执那边也还没有回复她的消息。
天完全黑了之后,才有姗姗来迟的回复。
【抱歉,这几个月都会很忙,有问题你可以在微信上直说。】
赵书颜盯着这行字,看了很久,她想了想,【我之前不小心被人用刀给弄伤了,已经过去有小半个月,医生给我用了药,但是伤口迟迟都没有好。】
赵书颜还随手发了张自己之前在医院里治疗的照片,她发送出去的每个字,每张照片,都有自己的企图。
姜执回复她的口吻和从前没什么两样,但就是能让人察觉到细微的冷淡,【医生给你用的药,发给我。】
赵书颜松了口气,觉得又是自己多疑了。
姜执应该还是对她有好感的,只是他生性冷淡,沉默寡言,比较不擅长表达,所以才如此惜字如金。
赵书颜把用药发了过去,少年回了简单的四个字:【没有问题。】
这几个简短的字过后,就没有再说任何。
赵书颜捏紧了手机,低头看着这番有些冷漠的对话,她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她有做一些让人讨厌的事情吗?应该也没有。
难道男人的好感,就只能维持这么一段时间吗?
姜执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人。
人如其名,他非常执着。
就如同大学四年,他固执的和他姐姐,保持着很长的距离,关系分割的清清楚楚。
哪怕是现在,姜执和姜玥的感情看起来也不怎么样。
从未在同一个场合里露过面,姜执本科毕业需要拍毕业照的时候,姜玥也没有出现。
姜玥和他,关系应该还在冰封期。
赵书颜只能倾向于是自己多想了,姜执本来就是个话不多的人。
…
秦家那边,知道姜玥在幼儿园受了伤的消息已经很迟。
颜宛心急如焚,在丈夫和儿子面前就没有那么温柔,她甚至有些埋怨这两个人:“我就说该把她接回来,平日再安排几个保镖护着她,就不会出这么惊心动魄的事情。”
秦亘之当然也希望女儿能回家,真正的接纳他们。
但是小姑娘就像容易受到惊吓就炸毛跑路的小猫,不仅不能吓,还十分的记仇。
他断然不希望女儿记恨自己。
客厅的灯火长明,亮如白昼。
秦诏也是刚从办公室赶回来,连着开了几天的会,眉心拢着几分毫不通情的冷酷,他说:“我现在就去看看妹妹。”
秦亘之嗯了声,又问:“她在医院吗?”
秦诏说:“不是。”
提起这个,温和从容的男人,眉眼多出些许阴翳,他面无表情的吐字:“在周家。”
第162章 她以后还要嫁人的
两家隔得倒是不远,勉强算得上邻居。
秦诏方才给妹妹打电话时,话虽然委婉,态度却表现出之前没有的强硬,“你受了伤,一个人住在外面,我和爸妈都不放心,我现在过去接你,什么东西都不用收拾,家里都有。”
把人在眼皮子底下放着,总是更安心些。
谁知道小姑娘在电话里茫茫然的说:“有人照顾我的。”
秦诏:“?”
姜玥对这位兄长的态度还是有点陌生,和他相处起来仍然觉得生疏,她想了想,如实告知:“周寂说他来照顾我。”
这个照顾。
在姜玥的理解就是当她的奴隶!仆人!
秦诏无声吸了口气,摁了摁眉心,沉默了片刻,男人开口说道:“你现在已经在周家了?”
姜玥:“嗯啊。”
秦诏就知道得防着周寂那只精明的男狐狸精,他的妹妹笨也不笨,但是玩心眼当然玩不过周寂那老谋深算的畜生。
“我来接你。”
初春深夜,料峭的气温像是一阵刺骨的冰寒。
秦诏出门时套了件黑色大衣,在这春寒料峭的夜里,月光映照的脸庞更显冷肃,将近一米九的身高,更是气势迫人。
姜玥接电话的时候正在客厅里,周寂去拿了给她换药的纱布,男人穿着黑灰色的毛衣,脖颈修长白皙,下颌的线条看着有几分冷硬,他走到她面前,叫她抬手。
姜玥就安安静静的抬起手,摊开掌心。
包裹伤口的纱布也有些渗血,不太透气,不利于伤口的愈合。
周寂的动作很轻,模样漂亮的男人低着头垂着眉眼,白皙的皮肤,浓长的睫毛,乌漆漆的眼瞳,安静又认真,他仔仔细细小心翼翼帮她拆下了纱布。
混着凝血的纱布被从皮肤上轻轻撕扯下来的时候还是会有点轻微的刺痛,不过尚且可以忍受。
男人屈膝半蹲在她面前,睫毛簌簌的,微微低下去的后颈是极其优美的弧度,收敛了不怒自威的冷漠,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格外柔和。
平和、柔软、又漂亮的。
可能是客厅太过安静,姜玥好像都听见了自己心脏砰砰砰跳的声音,不过每个人的心跳都是这么剧烈的。
周寂垂眸望着她掌心里明显的两道疤痕,无声抿直了唇瓣,是一条冷冰冰的直线。
她那么怕疼。
一点儿苦都不吃的人。
今天偏偏受了这么大的罪。
好像是娇生惯养的小公主,但是今天在他面前,却也一滴眼泪都没有流,想来上药的时候也是疼的,眼睛红红的,蓄着水光,又能忍下去。
周寂感觉自己的心脏猛然间抽搐了两下,密密麻麻的疼痛感像扑上岸的海水,一阵高过一阵的浪拍打着他。
闷得难受。
他帮她换好了药,还捏着她的手腕,“下次不要这么勇敢了。”
姜玥没有答应他,哪怕下次再碰上这种事情,她也还是学不会趋利避害、权衡利弊。
瞬间的决定都是本能。
几秒钟的时间哪里能想得到那么多呢。
宅院门外有保镖在值守,两列排开的保镖,冷肃的不近人情。
外面忽然有些吵闹声,是有人哭着吵着要见周寂。
公司的前董事,闹到了周寂的面前来,不甘心就这么被夺走了权利,今晚特意带着一家老小,就指望周寂能大发慈悲,发发善心,让他继续留在公司。
姜玥还没怎么见过周寂处理工作是什么样子的。
之前几次去周寂的公司,见到的他和平时在家的他也没什么两样,不像是员工口中传说的冷面阎王爷。
他的脾气看起来不是特别差的样子。
被带进客厅的男人已经有了白发,看起来万分憔悴,唇瓣泛着死皮,耷拉着脑袋似乎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他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嗫喏着:“周总,我们一家老小都指着我活,求您看在我在公司这么多年的份上,再给个机会吧。”
周寂目光沉静,扫了眼过去,沉默不语。
他不太耐烦在家里处理这些事,更不想让她看见这些。
中年男人跪在地上,仰着脸看向坐在沙发上的人,只见他眼神冷漠,手掌有些散漫的搭在女人的腰间,圈起来仿佛不是女人的腰肢,而是满足他病态的占有欲。
中年男人平时在公司里见不到周寂这般坠入俗世的模样,他不再是高高在上冰冷无情的独裁者,只不过在妻子面前最普通不过的丈夫。
周寂扯了下唇瓣,吩咐保镖:“带出去。”
中年男人立刻就急了,慌不择路就冲着姜玥过去,差点让他抓住了她的手。
“周总,我发誓我从今往后再也不敢和您作对,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周寂的脸色在他朝着姜玥扑过去的时候就彻底冷了下去,贵气的脸庞覆满冷霜:“不要吵她。”
保镖也都是看得懂眼色的,立刻按住了人,将他的胳膊反扣在背后,把人给拖了出去。
姜玥也是第一次见识到周寂这么不近人情的一面,刚刚那冷冰冰的气势确实像个不为所动,决断生死的阎王爷。
看来她对他的了解也不够多。
客厅里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周寂的手还压在她的腰上,“没被吓到吧?”
姜玥觉得周寂的情绪像这难以捉摸的天气,时而晴时而雨,看不穿猜不透,她摇了摇头:“没有。”
顿了三秒,她说:“我哥哥要来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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