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岑十年
姜玥也没打算特意去找妆造团队来打扮她,颁奖盛典什么的应该和她之前参加的那些晚宴没什么区别吧?
衣帽间里有很多当季的新裙子,她还没有穿过,正好有这个机会。
盛典最受关注的就是女明星穿了什么,是不是高定、是不是奢侈品牌、又是什么样的待遇。
总之,方方面面都会被粉丝拿出来比较。
姜玥出现在名单上的时候,也有其他家的小粉丝不太满意,忍不住嘀嘀咕咕吐槽起来,觉得主持人不能算女明星,更不应该被邀请。
不过这些微弱的声音很快就被姜玥的粉丝给镇压了下去。
她们老婆参加这个盛典,是盛典的荣幸好吗?
姜玥的粉丝里也不乏一些有钱的宅女,家里有底气,知道的消息也多一点,坐在电脑前神神叨叨的爆料。
“你们以为今年盛典为什么会有市政宣传部门的合作?当然是因为我们老婆很牛逼啊。”
“我直说了,今年搞得阵仗是最大的,请来了很多大佬,还有些你们根本想不到他们会屈尊降贵来参加的人,给的可不是主办方的面子,都是去给我老婆撑场面的。”
“而且我们老婆这几次上节目表现得就是很好啊,下个月开播的节目也会给你们惊喜的,大家放心好了。”
粉丝的腰杆挺得很硬。
像是早已窥探了天机似的。
不过她这通牛逼吹得,不仅其他人的粉丝不信,连姜玥的小粉丝都不敢相信。
她们的老婆确实很好,但是也没有到这么牛逼的程度吧?吹得有点过了。
后援会也怕这些狂言妄语惹来麻烦,当机立断让小主持人把这个冒出来爆料的不知名人士给屏蔽了。
事实上,姜玥自己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她这个晚上都在挑裙子,看得眼花缭乱也没决定好穿什么,毕竟每一件穿在她身上都很漂亮。
实在难以抉择,难以割舍。
不过还有几天时间,倒也不用那么着急决定穿什么。
试完裙子,姜玥还有每晚必做的功课,她既然占用了别人的身体,那总要还给她一点什么。
原主有些行为,的确是不好的。
哪怕知道她不对,姜玥也觉得她是情有可原。
养母歹毒,故意教坏了她。
姜玥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决定在离开之前给原主留一份生存笔记,首先——
好好学习是必备的功课。
原主可能真的没有慧根,但是笨蛋也有笨蛋学习的办法。
姜玥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会读一会儿书,将晦涩难懂的词句抄写在本子里,认认真真的做好注解。
还有当今社会很重要的沟通工具——英语。
从抄写读背单词开始。
渐渐的,也成为了她的习惯。
哪怕她和原主,是素未谋面的两个灵魂,她还是从内心里怜惜她、甚至还有几分疼爱。
姜玥抄写完笔记,已经将近十点。
她放下纸笔,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将笔记本塞进抽屉里,自己则进了浴室,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睡裙,便窝在被子里,关灯睡觉了。
睡梦沉沉。
往事如走马观花在她眼前一一闪过。
耳边的声音真实的像是才发生过的事情。
“公主?公主?”小宫女小心翼翼的叫醒靠在秋千上睡着的少女,说话不由放轻了声音,怕吓着她。
少女透白的皮肤被太阳晒得薄薄的,白皙如雪,她的眼皮动了动,被惊扰了慵懒的午觉,嗓音里还带着点娇憨的鼻音,“怎么了?”
小宫女蹙着眉头,好像又遇到了棘手的事情,咬了咬下唇,在为难中发出吞吞吐吐的声音:“北境那边又派了人来,还是贼心不死。这次不仅是北境,南边和西边那些附属小国也都派了使臣前来…”
求娶。
姜国早已不是开国时那个国力旺盛的王朝。
如今已是缓缓西沉的落日。
等到彻底陷入黑暗,只有无尽的危险。
小公主的美貌早已传开,也不知道谁故意散布的消息,传闻中的明宜公主美若天仙,出生时口中衔玉,天生就是凤凰命。
便是上个月才砍了一位大言不惭的王。
求娶的使臣还是趋之若鹜。
公主殿里里外外人心惶惶的,谁都清楚,这般下去,总是要选一个的,不是这个,就是那个。
生在皇室,也有很多身不由己。
少女嗯了嗯,“慌什么?他们哪个都配不上我。”
话虽是这样,使臣步步紧逼,事情处理起来也颇为麻烦。
皇后倒也不是没有主意,随意找个人替了她的身份,封个公主的封号再替她嫁出去,打发了那些人就好了。
偏偏小公主并不愿意这样做。
那种火坑,推了谁过去都是火坑。
公主殿下同母后撒着娇,有些不高兴地说:“可这样我就不是您和父皇唯一的小公主了!我才不要这样。”
皇后冷着脸让她不要任性。
公主殿下好似非常刁蛮:“我不管,姜国只能有我一个公主,若我不是唯一,还不如死了呢。”
皇后拿她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暂时打消这个念头。
这天傍晚,前朝便传来了消息。
周扶危要娶她。
迫嫁的婚书已经呈上了御书房。
消息传出来,那些使臣倒是歇了心思,没有继续赖在京城不走,他们也不敢和周扶危抢。
若非今晚的旧梦。
姜玥其实快忘了这桩小事,好像她那时候也根本没注意到,前仆后继非逼着她和亲的使臣,是怎么在一夜之间全都死心了的。
周扶危那时候是在帮她?
可是为什么呢?
彼时两人无冤无仇,却也不曾见过面。
第181章 可以滚了(二更)
旧梦好似一封泛黄的信。
很多细枝末节,好像在这个重新翻起来的时候才慢慢记起来。
姜玥忽然想起来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在兖州那间小院子,她隔三差五的光顾,既是为了躲避母后和皇弟从京城派来将她逮回去的人,也是顺便去看看她救来的倒霉男人。
彼时的公主殿下碰到了一堆糟心的事情。
总是没有那么高兴的。
那时候她刚刚及笄,本该是最无忧无虑的时候,偏偏眼睁睁看着素来交好的表妹被嫁去藩王属地,又听到了远嫁和亲的姑姑的死讯。
心里既痛苦难过,又觉得很生气。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是气她那无用的父皇,还是气没什么用的自己。
她还记得她小的时候,小姑姑时常会将她偷偷摸摸的抱出宫玩,给她穿上厚厚的斗篷,戴好了兜帽,将她抱进马车里。
外面下着雪,还有出来卖糖葫芦的商贩。
她坐在马车里,伸出肉乎乎的小手,铆足了劲一心想从窗户钻出去,好像这样就够得着她想吃的糖葫芦。
姑姑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把她抓了回来,却也让马车外的随从给她买了糖葫芦。
姑姑每次偷偷将她带出宫去,都会被父皇训斥。
她遭了训斥也不在意,只笑笑说:“我们阿玥正是活泼好玩的时候,整日将她闷在宫里才不好呢。”
在姜玥的记忆里,她的小姑姑总是笑盈盈的,连挨骂的时候都笑眯眯的。
这样好的一个人,出嫁的那天却泣不成声,最后竟是被逼得自尽。
姜玥便是那天知道了表妹的婚事,周扶危兴许是看出了她的不高兴,问她怎么了。
她说了什么,倒也记不清楚了。
喝了点酒,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总归是男人没用,要女人去联姻,替他们守山河。
好像又哭了,流着泪说再也不想看见任何一名女子委曲求全的被送去和亲。
姜玥想起这些事,仿佛都像是上辈子发生的故事了。
她又觉得是她自作多情,周扶危难不成还因为她曾经说过的这句话,就高抬贵手的帮她解围一次?
哪怕她和他那时候,素不相识。
她既觉得不可能,又感觉事实好像就是如此。
这世上有太多阴差阳错的事情,偏偏她是死了之后才知道。
姜玥从梦中醒来就再也睡不着了,恰好天也亮了,她起床洗脸刷牙,慢慢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她打起精神,去了隔壁的客房。
小孩儿从昨晚吃了药,就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一直到现在也没醒。
枕着被子,白净的小脸睡得红扑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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