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迷途未返
安清愣了下,不是,这好好的,康熙突然赏她做什么?
紫苏提醒道:“会不会因为之前那水稻青风病的事?”
安清一想还真有可能,于是兴冲冲地跑了出去,但当她看到桌子上那些赏赐后,整个人直接懵了。
怎么说呢,这东西都是好东西,但康熙是不是太小气了些啊,先不提她毕竟是解决了困扰古今多少人的青风病有多大意义,就单单说挽回今年南方多少水稻减产的损失这事,他也不能就给她赏这些身外之物吧。
而且,这打眼瞧着,都不如上次祥瑞牡丹赏赐的厚啊。
老康怎么这么抠呀,安清忍不住撇了撇嘴,要知道跟着个抠门的领导可不是什么好事,真是太让人没有干劲了。
就在她背地里各种蛐蛐康熙时,晚上胤祺回来却直接替他老爹洗刷了冤屈。
“皇阿玛向来赏罚分明,应该不是为青风病那事赏的。”
安清怀疑地打量他一眼,你确定?
胤祺似是突然想起什么,“皇阿玛今日去过额娘那里,我想应该是为了画册的事。”
画册?
安清挠了挠头,突然也有些不确定了起来,问题是今日来送赏的那小太监一问三不知,就说是皇上赏她的。
算了,随便吧,不管是为了什么吧,康熙给她她拿着呗,她也没有嫌弃或拒绝的资格。
当然,她心里可以偷偷的嫌弃。
但最让安清开心的是,她那画册好像真的有帮助到胤祺和宜妃,至少他们在面对十一阿哥的事上,不再像之前那般讳莫如深了。
宜妃甚至和她平时闲聊时,偶尔还能主动提起十一阿哥,这可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
在畅春园的日子闲适且快活,安清每天钓钓鱼,三天两头去康熙那御稻田里逛逛,还能满园子研究康熙从全国各地移栽过来的植物。
比如南方移植的蜡梅,西域哈密移栽的葡萄,五台山的枫树,还有原产塞北的山枫、婆罗树等等,这也是她后来一段时间才发现的,且对此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以至于经常能为此顶着酷暑出门,足可见是真爱了。
别说,安清在这待的还真有些乐不思蜀了,但现实是她再乐不思蜀,老康一声令下她也得走啊,没法子,谁让人家是老家呀。
八月初,康熙领着众人从畅春园重新回到了宫里,说是要开始为接下来的木兰秋弥做准备了。
这一提到木兰秋弥,安清瞬间就觉得这畅春园也不香了,还有什么比回家更让人期待的事啊。
后宫里也因此热闹了起来,毕竟,这随行名单老康还没确定下来呢。
他这后宫妃子儿子众多的,也不能各个都带过去吧,那带谁不带谁的,可不得好好争上一争啊。
具体表现为嫔妃们往乾清宫送汤的人越来越多了,当然,还有送诗的送绣活的,总而言之就是各显神通,这也是安清从宜妃那听说的。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老康这一趟塞外寻少则也要两三个月啊,若能跟过去自是能受宠些,总比被困在这宫里独守空房的强吧。
当然,除了嫔妃自己争外,还有为儿子争的,特别是康熙那些被困在上书房读书的儿子们,整天被繁重的学业压得喘不过气,这好不容易有一次能出去浪的机会,自然是都想要的啊。
比如宜妃,她为着小九也跑了好几趟。
至于为什么不为胤祺求呢,那自然是早已经确定他在名单之列了啊。
毕竟,安清这嫁到紫禁城第一年,康熙就算再不讲情面,定是要回去见见家人的,当然他也向来不是不讲情面的人,就连他一向不待见的咸福宫妃,只要去塞外,康熙也一般都会带上她,让她和家人也趁机见上一面。
满蒙联姻嘛,是结亲又不是结仇。
回到宫里后,安清也开始忙起来了,她拉着紫苏她们,开始翻箱倒柜给她的家人准备礼物。
这一年来,不管是康熙,还是太后和宜妃,给她赏的好东西可真是不少啊,她给了家里的每个人都选了适合他们的东西,挑挑拣拣了不少东西出来。
要不是出行的箱笼有要求,她恨不得都带上才好呢。
呜呜呜,一想到能见到阿爹阿娘他们,安清就激动地恨不得马上起来跑上两圈。
当然,除了安清外,紫苏她们几个自也是高兴的不行,也许对于这紫禁城的女子来说,蒙古那边塞外苦寒,各个都避之不及,但对她们来说,那里是她们长大的地方,是她们的家。
而紫禁城再好、再繁华,也都比不上她们驰骋草原上时的那份畅意快活。
没过多久,康熙终于把塞外出巡的日期定了下来,八月二十日,据说是钦天监算出来适宜出行的黄道吉日。
第52章 五福晋52
随着塞外出巡日期定下来后,没隔几日,随行名单也下来了。
这次随驾的阿哥里有太子爷、大阿哥、三阿哥、四阿哥和五阿哥。
不知康熙是出于何考虑的,一众年幼的阿哥都没带,至于后宫嫔妃这边,高位嫔妃只带了宜妃一人,剩下的带了几个近来比较受宠的年轻贵人和答应。
另外,太后和咸福宫妃自然也是在随行名列的。
提起咸福宫妃,安清真的有点不知说什么好了,自打上次中秋过后那次,两人在宁寿宫门口不欢而散后,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不是自觉躲过她一些日子嘛,然后不知怎的,有一天突然听说,这咸福宫妃又被康熙禁足在宫里了。
甚至连过年那会都没给放出来,安清有一次去宁寿宫,还见到咸福宫妃身边的宫女过来,似是想让太后找老康求情,却被太后直接给拒绝了。
她老人家的原话是,放出来没两天又得被她自己折腾进去,白费这个劲做什么。
还真别说,太后这话虽说的不好听吧,但还真是事实,也不知这咸福宫妃那脑子到底是什么做的,都进宫这么多年了,怎的就一点记性不长啊。
至于年后,咸福宫妃倒是好不容易熬过了禁足期,康熙去畅春园又没带她,所以,安清竟这么阴差阳错地躲了咸福宫妃这么久了。
但这次也是没法子了,康熙已经下旨命蒙古各部王公贵族一并前来,那咸福宫妃的爹自然也在名列之中,那让人父女见上一面自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毕竟,木兰秋弥的政治目的之一就是进一步巩固发展满蒙关系嘛。
安清只盼着这咸福宫妃这大半的禁足能让她醒悟一二,她别来找自己麻烦就成,她只想开开心心地和家人团聚。
不过,有太后和康熙在旁镇着应该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去年四公主在出嫁前,已经提前找康熙要了恩典,预定下了郭贵人和八公主今年木兰秋弥的名额,所以她们两人也自然是在此次出行名单之列的。
但好巧不巧的是,就在他们从畅春园搬回宫没几日,四公主却从漠北递了折子和信件过来,说是她刚发现了身孕,且孕初期反应特别大,吐到一度下不了床,怕是无法去出席今年的木兰秋弥了,还特地向康熙请了罪。
康熙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爹,这种特殊情况自是要以身子为主,再说了,四公主无法过来,但驸马墩布多尔济还是会正常过来会盟的,实则也耽误不了什么。
虽然四公主不来了,但康熙还是不错的,并没有把郭贵人和八公主从此次的名单剔除,但两人却主动去找康熙请辞了。
郭贵人的理由很简单,女儿都不去了,她过去做什么,当然,她不能说的这么直白,便找了个身子不爽利不宜舟车劳顿的借口。
八公主嘛,则是以照顾她额娘章佳氏为由头。
当然,两人也有着自己的考量,每年的木兰秋弥的名额都很紧张,两人若是今年去了,明年怕是就不好再开这个口了,所幸不如等明年再说。
待一切都定下来后,后宫也终于恢复平静,往乾清宫送汤的人也明显少了不少。
而安清在经过了最激动的那个阶段后,随着日子越来越近,她反而出奇地平静了下来。
因着此次去塞外路途遥远,也不方便,确实没法把雪团带上,所以,为了弥补接下来好长一段时间不能撸猫的遗憾,她开始各种疯狂吸猫的行径,搞得雪团现在见到她就躲。
用翠柳的话说,像雪团这种世间难得好脾气的猫猫都被她搞烦了,她确实该好好反省反省了。
就在安清琢磨要不要反省己身时,此时的乾清宫内,康熙正在与众大臣议事。
下首的大臣多是户部和农政司的官员,从这人员上来,便知今日所议之事的内容了。
康熙这会心情显然不错,眉眼间满是笑意,随手把刚看完的折子递给梁九功,示意他传给下首的大臣翻阅。
“都看看吧,这是近来黄茂他们递上来的折子。”
当听到黄茂时,众人便立马明白了康熙所谓何事了。
去年五月份,康熙原本令五福晋的二哥三哥同原内阁大学士黄茂等人,于今年开春奉命前往敖汉、奈曼、巴林部蒙古,传授农耕之术。
但后来,康熙却又觉得不想浪费下半年的农时,于是,便命他们一行人先去指导垦耕了科尔沁敖汉、奈曼以及喀喇沁诸旗,也赶在去年秋种之时在那些开垦出来的地里种下了一季的小麦。
而今年开春后,他们一行人又去了巴林部蒙古,带着牧民垦荒后,又在四月份时种了一季的青稞,这事在场诸位也自是知晓的。
蒙古那边无法种植水稻,比较适宜种植的农作物有大麦、小麦、青稞、黍、藜麦谷子等等,这些他们自也是清楚的。
所以,按照时间来看,这会应该是青稞收成的季节,众人由此推断,黄茂等人的折子应该是在汇报在蒙古各部垦荒情况,以及这一季青稞的收成情况。
而且从康熙此时的反应来看,这季青稞收成应该还不错的样子。
至于大家为什么直接忽略了去年科尔沁敖汉、奈曼以及喀喇沁诸旗的那季冬小麦呢,原因很简单,去年冬季太过寒冷,河北陕西等这些相比较来说比较偏南的地方,小麦都遭遇了严重的冻害,不少地方都严重减产,甚至绝收。
而蒙古等地本就更偏北,冬季也只会更冷,所以那一季小麦的收成便可想而知了。
梁九功先把那折子给到了户部尚书马齐手中,他看到前半部分还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心想果然与他所料差不了多少,但当待看到折子后半部分时,整个人直接呆住了。
“皇上,黄大人他们是不是弄错了?”他惊讶地问道。
那些农政司的官员见到马齐这反应,也匆忙围了过来,从他手中接过那奏折看了起来,而他们的反应也和马齐如出一辙。
众人均是一脸震惊的表情,怎么可能啊,科尔沁敖汉、奈曼以及喀喇沁诸旗的那季冬小麦竟然没绝收,而且产量貌似还不错的样子。
在场的要么是户部的,要么是农政司的官员,他们可谓是对大清各地农作物亩产最熟悉的那批人,这黄茂等人汇报上来的数字虽比不上南方的小麦亩产,但却完全和北方丰年时不相上下。
但前提可是丰年啊,去年明明就不是!
他们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或者说,他们则更偏向于黄茂等人弄错了,毕竟,这太不符合他们的以往的认知了。
康熙看到下首众人的表情,脸上的笑容不由更浓了些。
其实,他最开始的反应也和他们一样,觉得是弄错了,但黄茂除了上了奏折外,还捎带来了一封亲笔信,意思大概是那小麦没遭受太严重的冻害,主要是岱布两个儿子罗布藏喇什和伊德日之功劳。
而且,科尔沁各部的亲王也上了折子,那产量也确实无误。
马齐一脸着急道:“皇上,要不再给黄大人去封信问问,这要是真有法子能缓解这小麦冻害,那今年冬季……”
他话虽没说完,但众人却都明白他的意思,去年那场小麦的冻害,确实让他们苦不堪言啊。
康熙却摆了摆手,回道:不急,朕已下旨召他们来木兰围场了,届时到了再听他们亲口说也不迟。”
黄茂那封信上说了,但具体的他一句两句也说不太清楚,所以,他们请求木兰秋弥时由罗布藏喇什和伊德日亲自向他禀报,康熙自是准了。
众人虽不知这些,但也知这信件一来一回的,本就耽搁时间,再说了,信上说哪有当面说的清楚。
只是,问题是这木兰秋弥他们又不能跟着去,届时他们岂不是还要等皇上从木兰围场回来啊。
“今年的木兰秋弥,众爱卿也都跟着吧。”康熙突然说道。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便也明白了,皇上此次让他们跟着,定不是会因为这件事,应该和蒙古垦荒之事有关。
但不管是因为什么,能早些知道总是好的,特别是那些农政司的官员,他们本就一直在研究预防小麦冻害的事,却苦于多年无果,这现下知道有人有法子,他们自是心痒难耐啊。
若是安清在的话,定能对他们感同身受,这大概就是同为农学人的惺惺相惜吧。
马齐看着康熙,欲言又止了好几次,最后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其实他很想说,要不去问问五福晋,毕竟罗布藏喇什和伊德日是她的二哥和三哥,而且五福晋也很擅长种地之事,毕竟那治青风病的法子就是她找到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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