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种地日常 第92章

作者:迷途未返 标签: 清穿 宫廷侯爵 种田文 轻松 穿越重生

  安清嘿嘿笑了两声,一把挽住了宜妃的胳膊:“果然还是额娘了解我,我这牛还没吹起来呢,就被您给识破了。”

  宜妃‘嘿’了一声,“太后,您瞧见没,这丫头真是滑头的厉害。”

  说罢,她便要把缠在身上的人推开,但安清哪里会如她的意思,婆媳俩就这样你推我拉的,好不热闹。

  太后看着她们婆媳两人在那打闹,笑着摇了摇头。

  等饭菜摆上桌后,太后和宜妃眼前不由一亮。

  不得不说,这一桌子菜和红薯粥,对于吃了快一个月烤肉的几人,那自是新鲜的不行。

  “呦,这是野菜啊。”乌兰嬷嬷眼前不由一亮,“太后今个还说吃肉吃的腻得慌,老奴还想着明个去挖些野菜,来给太后解解腻呢,没想到五福晋这般贴心,竟先想到了。”

  安清笑着说道:“皇玛嬷,额娘,这会的野菜虽没春天鲜嫩,但吃起来也是不错的。”

  “还有这道拔丝红薯、红薯饼,也不错,你们也都尝尝。”

  不得不说,这一桌子上的饭菜,确实很合太后和宜妃的胃口。

  太后最喜欢那红薯小米粥,配着那碟子凉拌马齿苋,连喝了两碗粥,要不是乌兰嬷嬷在旁边劝着,她老人家竟还要再添一碗呢。

  而安清和宜妃口味一直很像,两人都喜欢那盘拔丝番薯,春晓向来知道安清的口味,做的并不是太甜,所以吃起来也不腻。

  最后,两人竟合力把那盘拔丝番薯吃了个底朝天。

  这一顿饭虽然简单,但显然三人都吃的很是满意,饭后,乌兰嬷嬷又泡了一壶在这草原上必备的降火茶上来,三人边喝茶边聊了起来。

  “今日你们去庄子干嘛去了啊?”宜妃随口问道。

  安清见她似是还不知道庄子的事,应该是前边的消息还没传到内眷这边吧,于是她言简意赅地在庄子上的事说了说,最后把皇上给她阿爹封亲王的事的也说了。

  “什么?”宜妃诧异道:“皇上给你阿爹提爵了?”

  安清点了点头,然后,她还下意识看了太后一眼。

  毕竟,不管怎么说,科尔沁这边现有的亲王基本都在科左中旗,如今他们科左后旗多了亲王,在无形中也算是威胁到的也是科左中旗的地位,所以,她不太确定太后会不会介意。

  太后自是看懂安清的顾虑,笑着说道:“这事皇帝同哀家提过,你们科左后旗这个亲王爵位,是应得的。”

  她虽然也出身科尔沁,但早早便嫁去了紫禁城,在后宫之中,她虽向来不管前朝之事,但毕竟历经了两朝,懂得自是比旁人多一些,也知道农业为历朝历代之根本的事。

  所以,太后自然知道安清的这几件功劳意味什么。

  特别是番薯藤种冬藏的法子,那可是造福这个草原的事啊。

  太后也是草原上出去的,这里也是她的故土,她自是也希望这片土地上的人都能过得好些。

  安清见太后并没有介意,心里也不由松了口气。

  三人又聊了会,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安清和宜妃便离开了太后的大帐。

  此时时辰并不算太晚,这片草原上的篝火烧的仍然很旺。

  歌声笑声人语声飘荡在夜空中,前边的宴会正举办热火朝天。

  宴会上热闹不已,但就在营帐不远处的山坡上,一个落寞的身影隐在了黑暗中。

  没多久,伊德日也从席上退了出来,他一路找了过来,看到那月光下落寞的背影,默默叹了口气。

  牧仁似是感觉身后有人,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待看到伊德日时,不由愣了下,“你怎么来了,不用替你阿爹挡酒了?”

  今日他阿爹刚被封了亲王,众人别管心里怎么想,但面子上还是要做做样子的,去敬酒的人自是络绎不绝。

  蒙古虽向来能喝,但当面对的同样也是能喝的人,而且对方还是车轮战时,岱布自也是吃不消的,这时候必然得有人帮着挡酒才成。

  方才在席间,伊德日便充当了这个挡酒的角色,替他阿爹喝了不少。

  伊德日顺势坐在牧仁旁边,摆了摆手回道:“没事,我阿爹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儿子,我大哥二哥还在呢。”

  再说了,人家不是还有个女婿呢嘛,酒量先不说,就胤祺那皇子的身份,他往那一站,那些故意灌酒的人也不敢太猖狂啊。

  当然,这话他是不能说的。

  “你呢,好好的,跑这里来干嘛?”伊德日问完,下意识就想抽自己一巴掌,他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这副样子一看就是白日里在庄子上受了刺激,毕竟,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和旁的男子牵手,心里定是舒坦不了的。

  牧仁笑了下,回道:“喝的有点上头,出来吹吹风。”

  这话,伊德日自是不信的,牧仁酒量比他还好,想让他喝的上头可不容易。

  但他也不是缺心眼,自是不会去拆穿的,只不过伊德日知道自己没什么演技,怕多说多错,于是便只能“哦”了一声后,便沉默了起来。

  草原的夜空确实很美,今晚仍是繁星密布,皓月当空。

  但此情此景,对于两人大晚上从酒席上躲到这里的大男人来说,就显得有些诡异,而把这种诡异推到最高峰的是,两人竟谁也不说话。

  伊德日坐在那里是怎么都不得劲,说句如坐针毡丝毫不为过,但没法子,他也只能强忍着。

  唉~他真是太难了,但凡牧仁换个人喜欢呢,他这会都不会这般进退两难。

  半晌后,牧仁抬头望着低沉的夜空,“行了,不难为你了,我知道,你一直都知道。”

  伊德日“啊”了一声,似是怕好兄弟尴尬,还想伪装一下,但转念一想,牧仁既然都已经挑明了,他再装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也没有一直吧,”他摸了摸鼻子,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底的疑问,“所以,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对我小妹起的心思?”

  牧仁瞥了他一眼,默默叹了口气:“你小妹及笄礼上。”

  “什么?”伊德日直接原地惊坐起,用一副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那岂不就是你第一次见我小妹的时候!”

  那岂不就是一见钟情!

  牧仁笑着轻点了点头,可不就是一见钟情吗。

  每每回想起及笄礼上那个明眸皓齿、笑靥如嫣的少女,他的心还是会忍不住狂跳不已。

  其实,他和伊德日认识的比较早,大概十二岁的时候,那一年的木兰秋弥时,两人都是第一次被他们阿爹带来这木兰围场长见识,谁曾想却一见如故,成了好友。

  说来也是奇怪了,之后两三年时间里时候,他也好多次来科左后旗的辖区找伊德日,但竟然一次都没碰见过安清。

  牧仁有时候都忍不住想,也许就是两人没缘分吧。

  伊德日静静地看了他好一会,眉头都皱的快能夹死苍蝇了。

  “做什么这么看我?”牧仁不解问。

  伊德日深吸了口气,一言难尽道:“我小妹说过,一见钟情的另一种说法,就是见色起意。”

  说罢,他还摆出一副‘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人’的表情。

  牧仁不由怔了下,失笑道:“也许吧。”

  他话虽这般说,但心里却很清楚,他对安清的心动源于第一次相见,但对她的喜欢,却是在之后的了解中越来越深的。

  或者说,牧仁瞥了伊德日一眼,在见到安清之前,他的心里就埋下了对她的好感吧,毕竟在此之前,他可没少从伊德日口中听说他妹妹的事。

  “那你还挺没用的,从我小妹及笄到赐婚圣旨下来,这中间隔了两年的时间,你竟然一点行动都没有。”伊德日嫌弃道。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行动?”牧仁无奈地摇了摇头。

  伊德日似是想起什么,终于恍然大悟道:“所以,你阿爹突然向我阿爹提亲这事,是你在背后使的力?”

  牧仁轻点了点头。

  当然,他做的自然远不止这些,蒙古各部谁不知道科左后旗的岱布对唯一的嫡女宠的像眼珠子般,还有伊德日几兄弟,对这个唯一的妹妹更是宠爱有加。

  所以说啊,想要娶安清,那必然要过他们父子几人这一关,而牧仁这两年一直努力地给父子几人留下好印象,就是为了到时候他阿爹去提亲时能顺利。

  事实证明,他的努力是有效果的,若不是突然而来的那道赐婚圣旨,也许一切真的会朝着他的预期发展,但现在说这些终究还是晚了。

  伊德日也忍不住默默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

  要是他没绕这么大圈子,要是他能再早些提前提亲,两家早些把婚事定下来了,想必之后也就没有赐婚这回事了。

  牧仁却突然释怀地笑了起来,“过去一年我也是一直都这么想,但今日我突然想通了,也许如今这般,才更适合她吧。”

  他一直都知道安清和草原上旁的女子不同。

  他亲眼见过她在地里手把手教牧民耕种,也看过她为了解决农作物病虫害的事,亲自在庄子上夜以继日地找法子,也曾亲耳听她说过,要种出更多高产的农作物,让更多的人不再饿肚子。

  也许只有皇家能护得住她,能让她尽情做自己想做的事吧。

  而且,从今日之事看,他们夫妻的感情也很好,这就够了。

  事已至此,看到安清幸福,对牧仁来说,便是最大欣慰了。

  伊德日看到牧仁能释怀,心底也是重重松了口气。

  他拍了拍牧仁的肩膀,语重心长道:“牧仁,你能想得开便好,但我却也实在没办法违心地安慰你,说什么以后肯定能找到比我小妹更好的姑娘,毕竟啊,这世上就没有比我小妹更好的姑娘了。”

  牧仁默默转头看了他一眼,他到底是来开解人的,还是来给他添堵的。

  伊德日被好友看的有些心虚,“可是,我也不得不承认,你小子的眼光实在是好的不行。”

  说罢,他还冲着比了个大拇指,“所以说啊,咱们要往前看,你眼光这么好,以后定能找到一个还不错的姑娘。”

  但肯定比不上他小妹就是了,伊德日默默补充了一句。

  牧仁苦笑地摇了摇头。

  什么姑娘不姑娘的,他暂时还不想考虑这些。

  *

  接下来在木兰围场的最后几日,最风光的自然属科左后旗了,自那日在庄子上宣布了封王的圣旨后,接下来回到木兰围场后,康熙又着人把给封亲王该走的仪式流程正式走了一遍。

  所以,这一番折腾下来后,科左后旗想不高调都不行。

  不过,安清和阿爹他们也都明白,该低调时低调,但该高调时也要高调,就比如这会,康熙明显是有意让他们高调的,借此来激励下蒙古各部,那他们自是也不能一味的低调下去。

  至少这会不能,毕竟皇恩浩荡啊。

  随着回京的日子进入倒数,安清也开始争分夺秒地陪着她阿爹阿娘,要不是实在不合规矩,她都恨不得晚上都和她阿娘睡在一起。

  毕竟,这次一别,下次再见面那至少也要等到明年了,真是越想越舍不得。

  但即便安清再舍不得,该来的还是要来,大部队仍是要拔营回京了。

  就在离开草原的前一晚,胤祺从康熙的营帐出来,马祥见状,忙小跑着迎了上去。

  胤祺瞥了他一眼,“你怎么来了,福晋那里有事?”

  马祥忙摆了摆手,“爷放心,福晋无事。”

  说罢,他看了周围一眼,欲言又止道:“主子,咱们借一步说话。”

  胤祺见他这样子,下意识皱了皱眉,但还是带着马祥找了个方便说话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