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敦肃皇贵妃 第82章

作者:青丝叹 标签: 清穿 宫廷侯爵 宫斗 穿越重生

  “博尔济吉特氏,别以为爷给你几分好脸色,你就能肆无忌惮的放肆。爷是你夫君,更是你主子爷,女子的三从四德,出嫁从夫,你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十福晋丝毫不惧,不紧不慢的抬眸与他对视,眼里充满了嘲弄:“三从四德?本福晋就不知道这四个字长什么样。”

  “本福晋生在蒙古,只知道强者为尊,十爷您若是不服,不如出去和本福晋比过一场,若是十爷您赢了,本福晋自会学着三从四德。如若不然,十爷便把这四个字抄上千遍,如何?”

  “你...你......”十爷气结,一甩袖子重新坐了回去,强自挽尊:“爷不和你这没规矩的女人计较。”

  说来也是丢人,他的骑射功夫远远比不上自家福晋,每次提起,都要心虚不已。

  因为没底气,就连自己婆娘都压制不住,也是丢人至极。

  只不过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他福晋虽然凶悍,但并不善妒,比起八哥,他幸福多了。

  想到这儿,十爷心头的火气消了一点。

  然而十福晋的嘴却没停:“十爷平日若是闲来无事,莫要总是跟在九哥身后晃悠,也多学学旁人身上的一些优点,免得总是惹本福晋生气。”

  和十福晋吵架,哪怕十爷中间再硬气,最后赢的人只会是十福晋。

  十爷放弃了争辩,摆烂道:“跟谁学?”

  十福晋勾起唇角,笑意盈盈:“自然是和四哥学。”

  “好...什么?”十爷忍住差点又跳起来的冲动,眼珠子瞪的死死的:“跟面瘫老四学什么?学他怎么面瘫?还是学他在粪堆里打滚儿,弄得浑身臭烘烘的?”

  十福晋抄起菱角砸了过去:“你胡说八道什么?”

  “谁胡说八道了?”

  十爷嗓门儿大了起来:“爷来的路上亲眼所见......”

  话没说完,房门被人在外轻敲了两下,十爷突然想起什么,忙让人进来,指着被他吩咐去查四爷事情的随从道:“你若不信,问他。”

  随从两眼发懵,问他什么?

  十爷啐道:“爷让你查的事情,你如实告知福晋就是。”

  随行反应过来,忙道:“回爷,福晋,奴才查过了,弘时阿哥所言非虚,四爷的确是带着弘时阿哥他们下地施肥劳作,因此身上才会沾染了不好闻的味道。”

  十福晋嗤笑:“这就是你说的,在粪堆里打滚儿?”

  十爷脸上挂不住,三两下把随从撵了出去,摸了摸鼻尖儿道:“爷怎么会想得到,四哥堂堂亲王,会亲自做这些腌臜事,还带着自己的儿子。”

  “言传身教,便是如此。”十福晋一改嘲讽的姿态,认真道:“仅凭这一点,难道不值得十爷去学么?”

  十爷不服气,梗着脖子反驳:“你想让爷学的,恐怕不是这一点吧?”

  要知道在这婆娘让他跟老四学的时候,她还不知道这事儿呢。

  十福晋轻咳一声,偏开视线,望着窗外透进来的光亮道:“前几日起请了年侧福晋来做客,一时兴起留了年侧福晋用晚膳,不过是晚归些许,四哥便巴巴的派了人来请人回去。”

  这才是真正把人放在心上,哪里像十爷,她都来庄子上住好多天了,今日才见着他人。

  十爷:“.........”

  因为九哥的缘故,没少同老四别苗头,谁知有朝一日,他竟会在哄女人上面输给了老四。

  九哥要是知道了,肯定会笑掉大牙的。

  迫于十福晋的淫威,十爷还是不情不愿的去了趟四爷的庄子,也没说什么话,就干巴巴的坐了一会儿,喝了一盏茶才离开。

  苏培盛有些摸不着头脑:“爷,十爷这是做什么来了?”

  不能就只为了喝一盏茶吧?

  四爷看了眼面前的信函,意味深长道:“谁知道呢。”

  桌案上,是在十爷来之前才递上来的密函。

  .

  回府的日子,两家凑巧的赶在了同一日。

  更巧的是,十爷和四爷都不约而同的骑马,两人就只能并排而行。

  十爷尴尬的笑道:“那日是弟弟误会了,还请四哥莫要介怀。”

  凭着他的性子,就是真觉得自己做错了,也只会梗着脖子不认。

  四爷心里惊奇,面上不显:“我一向不把那些不怀好意的虚假猜测放在心上,十弟放心就是。”

  简简单单两句话的交锋,十爷就认定了,老四还是那个讨人厌的老四,一点儿没变,也不知道福晋是从哪儿看出来老四身上的优点的。

  十爷难得对四爷生出了探究,想要了解这个人的欲*望。

  一路上相顾无言,进了京城,又同行了一段路,两家才分开各自回府。

  这次回府并未引起多大的动静,府门外也没见有人迎接,想来是四爷有所吩咐。

  回府后,四爷总是要去一趟正院,年淳雅也要先去给乌拉那拉氏请安。

  于是两人一起到了正院,便见钮祜禄氏在正院里跪着。

  四爷仿若没看到,越过钮祜禄氏进了厅堂,年淳雅紧跟其后。

  请过安后,年淳雅坐在两人下首,端茶品茗,静静的听着四爷和乌拉那拉氏说话。

  透过糊了窗纸的窗子,隐隐约约能瞧见外面跪着的人影。

  乌拉那拉氏叹了口气:“爷和年妹妹进来时,想必也看到了,钮祜禄氏知道爷今日回府,就一大早来妾身这儿跪着了,怎么也不肯起来,说是来请罪。”

  四爷拇指在盖碗的边沿描摹,淡淡道:“请什么罪?”

  “说是为着大半年前的事。”

  年淳雅喝茶的动作一顿,有些弄不明白,钮祜禄氏到底想做什么。

  请罪还不趁早,偏偏解禁过了这么久才想起来,很难不让人怀疑她的心思。

  不过只有在乎钮祜禄氏的人才会去猜她的心思,她的用意,四爷已经不在乎钮祜禄氏,自然也就不愿意再去为她费心思。

  他停下动作,像是再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叫她回去,日后安分守己,王府内也不在乎多养她一个人。若是再敢有什么其他心思,就莫要怪爷狠心。”

  荼白领命出去,将四爷的话原封不动的传到钮祜禄氏的耳朵里。

  钮祜禄氏默然了一瞬,终是撑着泽兰的手,从正院离开。

  冻得久了,钮祜禄氏的全身都僵硬了,行动不便,泽兰也冻得不轻,钮祜禄氏的重量还要压在她的身上,才出了正院,两人就摔了一下。

  头上那支侍疾后四爷赏给钮祜禄氏的发簪随着钮祜禄氏的跌倒,也从发鬓上跌了下来,落在青石板路上,断成三节。

  钮祜禄氏怔怔的盯着断了的发簪,笑着笑着就哭了:“今天是十一月二十九,是当年我侍疾后,爷痊愈的第一天,也是爷的眼里心里有我位置的开始。”

  当她知道四爷要今日回府时,只觉得老天都在帮她。

  她觉得只要四爷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见了她就一定会原谅她的。

  可是发簪断了,四爷和她之间的微薄情分,也尽了。

第85章

  转眼又是一年。

  康熙五十六年元宵之后,何嬷嬷停了年淳雅的药膳。

  四爷大喜,但心中还是放心不下,于是便请了李太医过府请脉。

  从李太医口中得到相同答案时,四爷难得当着众人的面露了笑脸。

  身为医者,又是常负责给年淳雅请平安脉的太医,李太医对年淳雅的身体状况再清楚不过。

  可以说,年侧福晋的身子,他虽也能调养好,可用时却久,没个两三年是调养不到眼下这情况的。

  李太医不免有些惊讶:“王爷,不知是何人为侧福晋调养的身体,下官可有荣幸见此人一面?”

  何嬷嬷是年淳雅的奴才,四爷并没有直接做主,让人把何嬷嬷叫出来与李太医一见,而是解释道:“此人乃是侧福晋的人,李太医若是想见,可得问过侧福晋才行。”

  李太医稍稍侧身面向年淳雅,欠身作揖:“侧福晋,不知可否?”

  年淳雅轻柔一笑,自无不可:“玉露......”

  她正要去吩咐玉露去茶水房叫何嬷嬷过来,可话还没说完,就见苏培盛神情慌乱的进来禀报:“爷,乌拉那拉府上传来消息,怀恪郡主受惊难产,情况不妙......”

  四爷闻言,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砸了一下,脸色巨变,连交代一声都顾不上,带着李太医就走。

  刚出雅园,就见李侧福晋衣衫钗环稍显凌乱,眼眶微红的疾行过来,拉着四爷的胳膊哽咽道:“爷,怀恪...怀恪她......”

  四爷稳着心神安抚她:“别慌,爷这就带着李太医赶过去,有爷在,怀恪会没事的。”

  李氏哭着哀求道:“您带妾身一起去吧,妾身要是不亲眼看着怀恪安然无恙,便是在府中,又哪里能安得下心来。”

  时间紧迫,四爷没犹豫,抬脚就走:“跟上。”

  半道儿上,又遇见了乌拉那拉氏。

  三人连同李太医一起去了乌拉那拉府。

  直到第二日天光大亮,四爷几人才回到府中。

  乌拉那拉氏看着无视她的话,一言不发迈进书房的四爷,眼神黯然。

  李氏死死盯着乌拉那拉氏,恨不能再乌拉那拉氏身上戳出几个血窟窿来。

  “乌拉那拉家还真是教子有方,竟为了区区一个丫鬟,害的我怀恪生死不明。福晋,这笔账,我记下了。你们最好日夜祈求佛祖,保佑怀恪无性命之忧,否则......哼!”

  李氏重重的哼了一声,再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体统,礼也不行,转身就走。

  荼白提了提嗓子,一脸不满的想要说些什么,乌拉那拉氏拉住了她,“回去。”

  荼白不得不把话给憋回去,回了正院,才吐露不满:“怀恪郡主早产,不还是自己善妒不容人引起的,倘若她早早的在自己怀孕时就给星德少爷纳上一房妾室,哪里还会有今日之祸......”

  “砰———”

  乌拉那拉氏忍无可忍,抬手抄起手边的茶盏就朝荼白脚边砸去。

  那是一杯刚上的热茶,茶盏碎裂,碎片四溅,七分烫的茶水有些许溅到了荼白的手上,留下星星点点的红痕。

  她甚少见乌拉那拉氏发这么大的脾气,吓的一抖,脸上血色瞬间褪去:“福晋......”

  乌拉那拉氏眼神冰冷的看着她:“说够了没有?”

  荼白提起衣摆跪下,“福晋息怒,奴婢知错。”

  乌拉那拉氏冷冷道:“嘴上说着知错,可你心里又是怎么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