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桃花白茶
看这个树木,虽然看着很高,但像是新种的?
因为这一片树木,跟其他树木看着很不一样。
纪元身边的小吏柴烽还问了老农,附近的农人道:“就是您让我们种的啊。”
我让种的?
三四年前那一批水冬瓜树?
竟然长得这样高了?
看着有四五米的样子,想来再种个几年,又能给当地人创收。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纪元的感慨也只在一会,他还要手头的事情做完呢。
跟着的柴烽不由得沮丧。
虽说纪大人离开之后,他依旧跟着刘知州做事,同样是知州身边的小吏。
但这感觉,怎么那么不同啊。
别看纪大人年纪小,却比他要稳重多,聪明更不用提了。
他们这些人加起来,也没纪大人聪明吧。
可事情已经定下来了,也没什么用了。
最让人难过的,大概是,以后,他们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吧。
天南海北的,再见一面,真的不可能。
这份难过,再看到纪知州行李的时候,更甚了。
纪元所谓的收拾东西,其实就是把东西归置好。
带来的几大箱书籍,之前已经送到州学大半,剩下的他还要用,现在也可以打包到州学的藏书阁了。
除了这些年练习的画作之外,其他的也没什么东西。
这些画作,纪元挑了比较好的,一部分送给柴烽,再有程教谕,以及程亦珊,还留另一部分给邬人豪。
不是他自恋,要到处送画,而是这东西可以卖钱。
若有个什么急用,肯定是可以出手的。
对于这些人,所谓的马甲,也不必隐藏的。
再剩下的,就是他自己的东西。
柴烽发现,除了几身日常的衣服之外,也就是官服,鞋子也是这般。
其他的,再无更多东西了。
他们纪大人在这过了快四年,就这么多东西吗?
哦,还有一头牛,小黄。
可纪大人依旧不打算带走。
先不说他一路回京,还要再赴任,带着小黄多有不便。
纪元本身也想让小黄留在程家,这里更安稳,他也信任程小姐可以照顾得很好。
所以收拾之后,发现根本没几样东西?
随便收拾个包裹就能离开?
就连回京的马匹都要租用。
这,这他们纪大人,怎么过的日子啊。
不对,他们纪大人没事就在书房做事。
纪元见东西简单,索性放那吧,他之前也没意识到这个问题啊。
不过现在更要紧的,还是那一千多亩田地。
普通农户们,种了七九三。
他们要算好各个阶段的生长时间,时时记录每个阶段的生长情况。
这是他离开之前,最后一次见证占城稻的生长,肯定要格外关注。
只要七九三能保持在四百斤左右的产量。
那这个研究就是有价值。
虽然纪元知道,占城稻的潜力还不止于此,所以这个研究要一直持续下去。
甚至不止宁安持续下去。
若整个滇州府,乃至天齐国,最好一起研究。
可惜了,他若是提起此事,一定会被反对。
不是这件事不好,而是他如今已经是李首辅那边的人,还跟楚大学士那边有纠葛。
无论怎么说,对方一定会阻止。
毕竟,百姓的利益算什么,高产的粮食又算什么。
只要能把这件事按下去,那就行了。
双方因为高产良种,所以握手言和的戏码,是绝对不会出现的。
即使对方知道这件事极好,也会反对。
他离开京城那会,党争已经很严重了。
三四年过去,只会愈演愈烈。
这辆狂奔的党争马车,绝对不会停下。
说句不好听的,便是老皇帝出面,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更别说,老皇帝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所以此事要做,却也要秘密地做。
纪元从不知道,想做一件正儿八经的事情,竟然如此艰难。
在宁安州内部,他还能处理,出了宁安州,便是另一番天地。
纪元走之前,还把一些普通的占城稻种子,寄给天南海北的好友,同窗,甚至同年们。
有些同年都不怎么联系了,但东西还是寄过去。
估计他们收到占城稻的种子,也会觉得诧异?
但没关系,大家只要种下去就好。
纪元也不是自夸。
以他的名号,大家还是愿意去尝试吧?
毕竟也不是让他们亲自去种,找各地的田庄,请当地农户去种即可。
这等于说,扩大了“试验田”的面积。
不过,这也是他如今手里普通占城稻种子充足的缘故,没有这一年的培育,他也不舍得给那么多人。
这些事情处理完,纪元还是放心不下田地。
只希望七九三的第一次大面积种植,情况可以好一些。
纪元看着一张张试验田记录,心里慢慢静下来。
虽说时间紧迫,但他们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老天爷的了。
纪元刚从田地里出来,就听柴烽道:“纪大人,您今年过年,还是跟邬人豪,大海他们一起过吗。”
纪元点头。
这是肯定的。
他们两个是自己带过来的,肯定要一起过年。
柴烽又道:“今年要不然去小的家过年吧,也算给您提前践行。”
话说着,刘同知也走过来。
因为是放冬假,刘同知穿的是常服,可没想到,他话里的意思也是一样。
其实以往过年,大家都邀请过纪元,但都被他婉拒了。
今年却不同,今年大家格外热情。
估计想法差不多,想要给纪元践行。
大家是真的舍不得他。
纪元没办法推辞,只好排了个日期。
不过大年三十跟初一,他是要在程家吃饭的。
程教谕这几日去了趟武新城,他的家人已经到了,正在安置。
不过很快会过来,到时候两个程家人一起过年。
他这个学生也会跟着,大海,邬人豪,甚至黄夫子,都被喊上了。
这是早就定好了。
谁知道这个口子一开。
纪元从腊月二十七开始,每日都是酒席。
衙门从上到下,都要请他吃喝。
大家也知道他的习惯,并不去酒楼,都是在家中宴请,吃的还都是一些寻常却美味的家常菜,酒也少喝,吃了也是本地的甜米酒,都能算酒味饮料了。
纪元哭笑不得,却也知道,这是大家的好意,不好推辞。
一直到腊月三十,纪元亲自去接程教谕一家人,这才脱开身。
程亦珊自然也在,或者说程亦珊才是正儿八经接人的,纪元只是跟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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