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心头撞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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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娩娩掉进了一个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洞里,这里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周围也什么都没有。
除了能够听到自已的呼吸和心跳外,她什么都感知不到。
鹿娩娩抹黑走了很久,路也像完全没有尽头,她完完全全被困住了。
被一直关在小黑屋里,完全感知不到外界,这样的感觉简直比死还难受。
既然走不出去,鹿娩娩干脆也就不走了,直接选择席地而坐,直接躺平,疲惫感早就将她压垮,所以她干脆睡了一觉。
结果就是司欲.火急火燎的找到鹿娩娩的时候,看见她正蜷缩成一团睡大觉,还打鼾。
可想而知司欲的心情有多么的……难以描述。
“鹿、娩、娩。”
司欲一字一句地喊道。
鹿娩娩睡得正沉,压根就没有听到。
司欲:“………”
在这样生死一线的环境里她还能睡得和猪一样,司欲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司欲兴冲冲走上前去将鹿娩娩从地上提溜起来,鹿娩娩直接顺势往他身上一靠,还调整了个更加舒服的睡姿。
司欲吸了口冷气,上手就要去拧鹿娩娩的脸,但是看着鹿娩娩眼底下的乌青,他的手就这么停在了半空中。
……算了,蠢豆芽好像是累坏了,就勉强让她在休息一会儿。
司欲抱着鹿娩娩走出这里的时候,鹿娩娩正靠在司欲的胸口上,模模糊糊间,司欲好像听到她在说:
“小狐仙……我就知道你会来的,我果然料事如神……zzzz……”
说完这句话后,鹿娩娩就又睡了过去。
司欲又好气又好笑,她这算什么料事如神?他万一真的不管她了呢?
再次来到黯枭的面前时,司欲居高临下的睨着瘫在地上翅膀都被折断了的黯枭。
那不屑的眼神充满了挑衅,好像是在说:还敢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么?
黯枭也彻彻底底地被打服了,总算知道那千年祸世魔头的称号不是白来的,能让整个修仙界大换血的魔尊的确有些实力。
“拿出真正的圣灵之血。”司欲命令道。
黯枭拧了拧眉头,勉强开口,“……少主要是想出去,就要用圣灵之血开路。”
司欲眯了眯眼睛,“你是在跟我开玩笑么?”
用圣灵之血开路,那他无极山的封印怎么办?
“少主觉得我现在还有力气和您开玩笑么?”黯枭无力地苦笑了声,“不过少主现在是魂体,想要从这里抽离并不难,想要带着圣灵之血离开也不难,但她就得留在这里了。”
因为鹿娩娩是实体,没有圣灵之血开路,她走不出乌祸阵。
白棉当初设立乌祸阵就是为了庇佑弱小,吸纳那些心中有杀戮贪念的生灵被困于此,她从未想过让进入者离开。
这也是为什么过了上千年之久乌祸阵一直都没有被解开的原因。
看着一直陷入沉默的司欲,黯枭忽然心中觉得有些快意。
“少主,我觉得这一点都不难做出抉择,少主被那些修土关了那么久,如今终于能解开封印了,为什么还要犹豫?”
“就因为她?”黯枭看了眼司欲怀里的鹿娩娩,言语间充满了嘲讽,“不会吧不会吧?杀人不眨眼的魔尊大人竟然会为了一个汝臭未干的小丫头而无法做出抉择?”
“我收回我刚才的那句话,在某些方面,您和主人还真是如出一辙的神似啊,为了个凡人放弃自已应得的一切,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哈欠……有那么好笑吗?怎么没把你笑死呢?”
鹿娩娩冷不丁骂了句,困恹恹地睁开眼,像是起床气深重,满脸怨气的盯着黯枭,“一看你就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类型,我猜测你肯定在心里暗自爱慕你的主人白棉吧?”
黯枭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啧,被我说中了,你肯定爱而不得,嫉妒成瘾从而心态扭曲,因为仙女姐姐爱上的是你最看不起的凡人,可凡人又怎么了?”
“都是长着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的,谁又比谁高贵到哪儿去?而白棉和她所爱之人是双向奔赴,更轮不到你这个酸菜鱼指手画脚。”
“真是生活索然无味,癞蛤蟆都会点评人类了。”
噗……
黯枭被鹿娩娩多语中的,气得怒喷了一大口血出来。
第一百五十四章 癞蛤蟆闭嘴!
司欲还从来没有见过黯枭被气得吐血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
鹿娩娩的气人功夫一如既往的出神入化,每一个字都戳痛了黯枭的内心深处,让他气得直接失去语言能力。
看着黯枭气得脸都发紫,鹿娩娩扭头看向司欲,“小狐仙,他刚才的意思是你能从这里出去,但我要出去需要那个什么,什么灵什么血的东西?”
司欲暗红色深邃的目光看着鹿娩娩,点了下头。
鹿娩娩的眸子眨了眨眼,继续问道:“那东西也能解开你的封印?”
“是。”司欲并不避讳的回答。
鹿娩娩鼓了鼓腮帮子,可怜兮兮的望着司欲,“小狐仙,你不会想要极限一换一的,对吧?”
司欲继续看着鹿娩娩,不予置否。
鹿娩娩有点慌了,直接跑回来抱住司欲的大腿,“小狐仙,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可不能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儿,我怕黑怕鬼怕孤独怕没人陪,你不能丢下我啊……”
司欲:“………”
黯枭这会儿气也消得差不多了,见此状不屑地冷哼,“看来你和少主的关系也没那么好,哼,别痴人做梦了,你只是一个凡人而已,少主是不可能为你放弃唾手可得的自由的。”
鹿娩娩气鼓鼓地瞪了眼黯枭,“癞蛤蟆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你!”黯枭的脸又被气紫,“你说谁是癞蛤蟆?!”
“谁应声谁就是!”
“你!我……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杀了你?!”
“哎呀呀,你还要杀我,你杀个试试,也不看看我是谁罩的,是不是,小狐仙?”
鹿娩娩仰起头露出一个讨好的笑脸,司欲弯起唇角,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黯枭看见这场面气得差点厥过去。
鹿娩娩还不忘补刀似的冲着黯枭吐了吐舌头。
黯枭被迫拿出了真正的圣灵之血,司欲盯着眼前的透明液体,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少主,破解的封印的办法只有这一种,如今主人已经不在,如果你放弃这次机会,就再也没有了。”
鹿娩娩拽着司欲的袖子,跟着司欲看着眼前的琉璃瓶,原来这就是圣灵之血。
是最纯洁高贵圣洁的血脉。
无论是对鹿娩娩还是司欲来说,这都是一把通往外界的钥匙,只是可惜的是这钥匙只能让一个人出去。
司欲离开,鹿娩娩就得永远困在乌祸阵里。
鹿娩娩离开,司欲的封印就再也解不开。
真是一个极为讽刺的事实啊。
鹿娩娩看着看着,忽然松开了拽着司欲的手。
“?”司欲察觉到后,目光不自觉地看向她。
鹿娩娩深深地吸了两口气,然后扯出一个不太好看的笑容,对着司欲说道:
“小狐仙,我知道你被关在无极山这么久,一定忍受了很多痛苦,但我也会知道你并不是那些人口中的恶魔,你当年所做之事一定是有原因的。”
“现在好不容易让你找到了离开这里的钥匙,你应该去寻找自由,而我……也不应该拖累你。”
鹿娩娩的声音很轻很淡,可听在司欲的耳中却觉得无比的沉重。
“因为乌祸阵是我自已要闯的,我应该肩负起自已的所作所为,即使被永远困在这里,这也是我应该承担的后果。”
鹿娩娩鼓起勇气,推了司欲一把,大声地说道:
“小狐仙,你走吧,去解开封印吧!”
司欲微微凝眉,伸出手探了探鹿娩娩的额头,“你没发烧,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鹿娩娩看着司欲,眼圈不自觉的就红了下来,“我…我知道你不会选我的,我也不应该那么自私让你选我,我…我……”
鹿娩娩有些语无伦次,她捂住了脸,声音也带上了哭腔。
“小狐仙,你出去之后别忘了我,记得回来看看我,倒也不用每天都来,就…逢年过节的来看我一眼就行了。”
司欲没有回答鹿娩娩的话,周围很安静,安静到只能听到鹿娩娩的啜泣声还有司欲略显沉重的呼吸。
良久之后,鹿娩娩听到了司欲的一声叹息。
随后,便是琉璃瓶破碎的声音。
“少主!你疯了吗——!”
黯枭近乎咆哮着质问,圣灵之血撒与大地,化为最纯尚的灵气朝着四周扩散而去,将周遭的景物全部吞噬。
乌祸阵正在一点一点的崩图瓦解破碎。
“这可是世间唯一尚存的圣灵之血,你真的愿意舍弃自由?就为了她?!”
黯枭的脸上写满了震慑与不可置信,这样的话他似乎曾经也对白棉说过。
他无法.理解明明与神并肩的白棉为何会与一个凡人在一起,更无法.理解堕了魔的司欲为何会为了一个黄毛丫头舍弃解开封印的圣灵之血。
疯了,简直是疯了。
他们都疯了!
“小狐仙……”鹿娩娩泪光莹莹的眼睛,如同掩映在流云里的月亮,那月光照耀在司欲的身上,渡上了一圈银白色的亮光。
司欲伸出手为鹿娩娩擦去眼泪,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好了蠢豆芽,别哭了,你不是说我们是“同伙”么?我自然要与你同进退,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留在这里的。”
鹿娩娩怔住了,只觉得胸腔里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情愫在激荡着,隔绝了所有嘈杂的声音,剧烈的心脏跳动声震得她胸口都有些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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