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男配的人生 第110章

作者:倾碧悠然 标签: 快穿 轻松 穿越重生

  夏明朗情绪激动无比,大吼:“我冷静不了,亲娘为何要害我?为何要这样对我?”

  周玉琴不知道当时的情形,众人也都是从余氏的口中听说的。说夏明朗为了逃命,把母亲扒拉到了夺命桩子上。

  母亲临终前,到底有没有告状,谁也说不清楚。弄不好是余氏自作主张也不一定。

  “娘真的很疼你。”周玉琴试着劝。

  夏明朗听了,特别激动,大喊大叫:“骗子,都是骗子。爹说疼我,为我筹谋,都是骗人的,给我娶的妻子是个废物,给我选的岳父那么无情……”

  他眼神癫狂,手中匕首乱挥,周玉琴吓得连连后退,还使眼色让儿子也退。

  卢茂山根本就挪不动,手脚都被捆着,因为两人的距离太近,他刚刚一动,匕首就挥上了他的脸,当场就飞掉了一块肉。

  “啊!”

  大半夜的,惨叫声划破夜空,别说是卢家院子里的人,就是隔壁的邻居都被吵醒了。

  卢家夫妻出来就看到疯掉了的夏明朗,都吓得不轻,互相扶着往后退还,没忘了把孙女挡在身后,一叠声地吩咐孙女赶紧回房关好门窗。

  “玉琴,他怎么进来的?怎么疯成这样了?”

  周玉琴:“……”

  人是她放进来的,可这是能说的吗?

第136章 重女轻男(完)三合一

  周玉琴心里明白, 在这个家里卢松林地位最高,其次是儿子,其次是老两口, 然后是女儿,最后才是她!

  她为了自己的安危把疯子一样的夏明朗放进了院子,这事情要是让二老知道,她绝对要吃不了兜着走。

  “我不知道, 一回来他就已经在院子里了,用刀比着让我准备饭菜,我说去买来做, 他还不满意, 非要让我去酒楼里买现成的。”

  说这话时,她目光满是哀求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奈何卢茂山此时只顾着脸上的伤, 根本没有看见母亲的眼神。

  周玉琴很怕儿子戳穿自己,试图上前给儿子包扎, 却被夏明朗拿着匕首吓退。

  “不想死的话, 最好别过来!”

  院子里的动静太大, 刚才卢茂山那个惨叫声几乎掀破了屋顶,邻居们都听见了,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已经赶到了门外, 敲门声响起,卢父下意识想去开门,多找两个邻居帮忙,说不定就把夏明朗给制服了。

  “你再动一下, 我戳死这个混账。”

  卢茂山委屈坏了,他活了十三年, 一件正经的事都没做过。没做过好事,也没做过坏事,怎么就混账了?

  卢父就得一个宝贝孙子,读书还算有几分天分,夫子还夸赞来着,说假以时日一定会有所作为。

  卢家夫妻没指望孙子能够封侯拜相,只要能在他们临死前考一个秀才,夫妻俩就能含笑九泉。夏明朗拿他来威胁人,真的是掐在了卢家夫妻俩的七寸上。

  敲门声越来越响,门外的人越来越多。还有邻居按捺不住大声询问是否发生了大事,需不需要他们撞门。

  听门口的动静,如果里面的人一直不应声,他们绝对会闯进来。

  “没事!”卢母不能容忍孙子现一丝一毫的损伤,如今脸上已经伤了,她心疼得不行,好在于性命无忧,不过,说什么也不能再添新伤了。

  外面的动静渐渐小了,还有人询问要不要进来帮忙,卢父一口回绝!

  夏明朗听着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小,对他们的识相很满意。

  “以后我就住在这里,也不需要你们为我做什么,只要让我一日三餐吃好喝好,夜里让我睡好。我就不闹事!”

  卢家夫妻面面相觑,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首先家里没有多少银子,自家吃饭都成问题,哪来银子供养一位公子哥儿?

  还有,这位可是逃犯!

  收留逃犯,按同罪论处。卢家人哪里能背上的弑母的罪名?

  “别想了,你们没有选择的余地。按我说的做,现在,你们所有人都退出去,把门给我关好,我要睡觉了。”

  一家子只能往后退。

  卢父把一家人带到了门外,低声商量道:“不能把这么凶的人留在家里。茂山的脸都还没有包扎,多半要留疤。这一次伤的是脸,下一次伤到要害处怎么办?”

  说着,他将目光落到了儿媳妇的脸上,呵斥道:“瞧瞧你惹的乱子!当初我们就不该选你当儿媳妇,你们那一家子都是些什么人。老的不慈,小的不孝,一家子畜生白眼狼。”

  这话很不客气,周玉琴却无力反驳。

  卢母迟疑:“你找谁来帮忙呀?老头子,我们可没有太多的机会,如果不能一次把人摁住,孙子可就危险了。”

  “我知道。”卢父满脸烦躁,负手转了一圈后忽然停住,眼睛一亮道:“最好是借力打力!谁最讨厌夏明朗?”

  自然是夏府中的周大川!

  而现如今能够将夏明朗制住而不让伤及他人的,也只有周大川能够办得到。

  毕竟夏府养着那么多的府卫,都是练家子。五个不行就找十五个,二十五个练家子人家也找得出来,若是愿意,请满城的人来吐唾沫都能把夏明朗淹死!

  “我去找他!”

  说干就干,卢父抬步就走。

  卢母不放心地拽住他的袖子:“周大川当初跟咱们家闹得那么凶,现在对我们也没什么好感。让他来帮忙,他会诚心帮么?万一在抓人的时候手一松,咱们的孙子可就危险了!”

  “道理我懂,可现在除了他,谁能保证一次就抓住夏明朗而不让孙子受伤?”卢父扯出自己的袖子,“试试吧。”

  *

  最近顾秋实日子过得春风得意,对外他所有的账本都会算,并且基本不会错。夏老爷还给了他两间铺子练手,因为是初初开始做生意,夏老爷怕儿子受打击,给出的铺子都很省心,看着就是了。

  顾秋实即将抱得美人归,平时又闲,便多睡了一会儿,刚好和夏夫人起床的时间一样,他溜溜达达过去陪母亲用膳,然后才换上衣衫准备出门。

  结果,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了披着一层露水的卢父。

  卢父试图让门房帮自己禀告,奈何好话说尽,门房就是不肯帮忙传话,他不想就此放弃,毕竟来内城一趟不容易,于是就缩到了大门的旁边。府卫一出面,他就站远一点,府卫一退回去,他就跟着站回来,狗皮膏药似的,别提有多烦人了。

  门房看见卢父冲过来,吩咐两个人去把人拦住,又急忙解释:“公子,他说有人命关天的事情要告诉您,又摆了一副无赖样子,小的怕他赖上咱们,所以没敢强行撵人……”

  顾秋实摆摆手,挥退了府卫和门房。

  “什么事?”

  卢父搓着手,佝偻着身子靠近:“夏公子,我是来请您帮忙来了,这件事情您大概也很想做。”

  顾秋实若有所悟:“夏明朗藏到你家去了?”

  一说就中。

  卢父睁大了眼睛,想到什么,笃定道:“你是不是派人跟着夏明朗了?”

  顾秋实摇头失笑:“没呢,我的人没有找到他。不过呢,夏明朗活了半辈子没有赚过一文钱,根本养活不了自己,他如今如丧家之犬一般,能去的地方就那几个,余府被他得罪光了,也只能去你家躲。怎么,他伤害你孙子了?”

  卢父真的很怀疑周大川在夏明朗身上安了几双眼睛,不然,哪能说得这么准呢?

  这些都不要紧,要紧的是周大川到底要不要报仇。

  “他非要跟我孙子住一个屋子,让我们送吃的穿的进去。还说我要是敢把他在家里的消息透露出去,就宰了我孙子。此人实在太恶劣了,亏得我们家之前还收留了他一家子那么久,简直一点都不记恩。”

  顾秋实似笑非笑:“你才收留几天?我爹养了他三十年,他心安理得的看着我爹骨肉分离。这种人,只会嫌别人付出得不够多!”

  听着这话里的怨气,卢父眼睛一亮:“夏公子,你带几个府卫去把他抓出来吧。先把人打一顿泄愤,然后送到衙门。”

  “不用这么麻烦。”顾秋实面色淡淡,侧头吩咐随从,“你跑一趟衙门,告诉乔大人夏明朗的落脚地!”

  卢父惊了。

  直接让官兵上门,夏明朗一定会疯的,到时候全家就都危险了呀。

  “夏公子,不能……”

  顾秋实打断他:“你在教我做事?不管夏明朗在哪个地方,我不知道他的消息便罢,知道了,我肯定是要让大人去抓他的。”

  卢父哭丧着一张脸:“可是他和我的家人在一个院子里,官兵一出现,他肯定要拿着手里的刀乱砍人,到时候我们全家人的性命怎么办?夏公子,我好心来告诉你这个消息,你不能这么害我全家啊。”

  “好心?”顾秋实满脸讥讽,“当初我做挑炭工赚到的银子,有不少的花在了你们家人身上,不说别的,你孙子读书花的银子,一多半是我赚的。拿了我的银子,周玉琴还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你们一家子也冲我阴阳怪气,为了住在周家,甚至把我赶了出来。我这个人小气记仇,这些事可一点儿都没忘。从公心上说,夏明朗是衙门通缉的要犯,任何人知道了他的下落都该告诉衙门。从私心上说,咱们两家之间有那么深的仇怨,你们家的人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卢父:“……”

  “您辛苦赚的银子花到了我孙子身上,这件事我不知道啊。都是玉琴回娘家去拿的,您为了这点事恨我的家人,我们实在冤枉。”

  “冤枉?”顾秋实啧啧,“你这脸皮可真厚。周家老两口成天好吃懒做,家里的银子难道是天上掉下来的?就是用脚趾头想,应该也知道那些银子是我辛苦赚来的,现在来跟我装傻,当我是傻的?”

  他没法反驳,只能哀求。

  后来甚至险些跪下了。顾秋实面色淡淡,没有叫他起,只道:“我的人已经去衙门报信了,我就算现在改主意也来不及了。”

  卢父一股怒火直冲脑门儿。但他还有几分理智,知道自己得罪不起周大川。看着周大川的马车离开,他眼神几乎喷火。

  心里再恨,他也不敢纠缠,也没有时间纠缠。卢父跌跌撞撞起身,找了马车就往家的方向赶。无论如何也要在衙门的人到达之前让家里人退出来,能退几个是几个,否则,一家子都危险。

  他跑得很快,回到自家院子所在的那条街上时,周围和往常一样安宁,卢父慌慌张张推开自家的院子门,喘着粗气看着满脸担忧的妻子,手狠狠一招,压着嗓子道:“快出来!”

  卢母看见男人满头的汗,心知不好,跑去叫了孙女,三人往外退时,卢父低声问:“松林呢?”

  “放心,今天出去上工了。不在家!”卢母以前不是没有埋怨过儿子的好吃懒做,可是,今天儿子的做法就很得她的心意。遇上危险,能躲就躲,绝不给人添乱。

  卢父颇有微词,家里这么危险,儿子一个大男人不守在旁边,竟然躲开了。万一出什么事,想要救人都来不及。

  官兵到的时候,夏明朗正在呼呼大睡,听着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他瞬间就惊醒过来。下意识就去看床脚蜷缩着的卢茂山,见人还在,顿时松口气。

  突然他脸色变了,外面那些官兵可不是卢家人,会为了一个卢茂山退让。挟持着此人,只能让卢家人妥协而已。

  “你们家不想要卢茂山的命了吗?居然还敢报官!”夏明朗此时一点困意都没有了,打开门看到慌慌张张的周玉琴。冲到院子里把人拽回了屋中。

  周玉琴努力挣扎,奈何她是女人,根本就敌不过男人的力道。

  是因为此时夏明朗,正在气头上,不敢省力气,抓人时特别用力。

  到了屋中,夏明朗越想越气,一把揪过周玉琴的衣领,手里的匕首狠狠扎了出去。

  周玉琴惨叫连连,看着肚子上的血洞,颤声道:“我是姐姐!”

  她流血太多,又被吓着,声音虚弱。夏明朗压根没听见。

  外面的官兵听卢家夫妻说里面有两个手无寸铁的母子,本来还想着要如何与里面的人周旋,听到惨叫声再也不停歇,不管不顾就闯了进去,周玉琴倒在了血泊之中,而墙角的卢茂山不停地往里缩,不愿意将要害之处露出来,夏明朗心中恨急,也只能冲着他的后背使劲儿扎。

  官兵冲了进去,很快制服了夏明朗。

  卢茂山整个后背都是鲜血,周玉琴地上流的血已经积了很大的一摊,并且速度很快,根本就止不住。

  有人已经去请大夫了。

  顾秋实带着人溜达过来,看到这样的情形,心中却毫无歉疚之意。如果是真正的周大川认祖归宗,只凭着以前姐弟之间那恶劣的关系,他不可能出面救下母子俩,也是因为没那个本事!

  “你满意了?”卢父大吼。

  顾秋实只觉得莫名其妙:“你该不会以为我的这些随从比衙门里的官兵更厉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