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倾碧悠然
“睡我女人,我弄死你。”吴栽满脸凶狠, 咬牙切齿地咒骂,“那么缺女人, 怎么不去睡你祖宗?”
桃花很害怕两个男人因为自己吵起来, 哪怕她清楚自己的名声已经毁了, 可要是这两人在这里大打一架,回头她的名声只会更不堪。她反应过来后不再尖叫,而是挡在了两个男人中间:“不要打了, 你们要杀,就先杀了我吧。”
吴栽刀已经抡到了桃花的脖颈上,他本来是要砍的,最后还是没能砍下去。说到底, 他确实想要发泄自己的愤怒,但到底还有几分理智, 没有真的不管不顾。
“桃花,我们完了,再也回不去了!”
桃花看到自己脸上的刀拿开,吓得浑身瘫软。等到听明白男人的话后,她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疤子已经知道自己和桃花之间的那点事被吴栽得知,眼瞅着那疯男人不再追着自己砍,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扭头瞪着顾秋实:“彭槐树,以前是老子小看了你,都说会咬人的狗不叫,这话可一点都不假,你他娘的要毁我名声,好歹提前知会一声,别让我到你们村里来呀。他娘的,你这是想害死我啊,我今天要是被砍死了,你也休想脱身。”
顾秋实嗤笑:“你要是被砍死了,那是你活该。谁让你暗地里跟人家媳妇纠缠不清的?”
疤子不知自己和桃花之间的事情是什么时候让人知道的,他带着两个兄弟来了村里,等于送羊入虎口。这人生地不熟的,他又确实和桃花暗地里来往……村里的人肯定会帮着姓吴的,一个弄不好,怕是不能平安脱身。
“胡扯!我什么时候和桃花纠缠不清了?证据呢?”
吴栽见他还要否认,还做出一副被人污蔑的愤怒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冲着人群里喊:“大哥二哥,帮我!”
吴家的另外两兄弟从人群里冲了出来,与此同时,还有一些吴栽的堂兄弟也出了手,几人将疤子围在中间拳打脚踢。
疤子一开始还咒骂,后来就只顾着求饶,然后,就只有哼哼的力气了。
桃花不敢上前去求情,只在边上哭,后来眼瞅着疤子都被打吐血了,再也不阻止要出人命,才慌慌张张上前:“孩子他爹,你不要再打了。疤子要被打死了……”
怒火上头的男人是没法讲道理的,吴栽听到这话,狠狠一把将她推到地上:“他要是被打死,那是他活该。”
桃花摔倒在地,顾不得身上的伤,哭喊着道:“我是为你着想啊蠢货!他要是被打死了,你以为自己能脱身吗?还有你的这些兄弟,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都有牢狱之灾。”
她太过着急,嗓子都吼破了。
不过,这话也总算让打人的兄弟几个恢复了几分理智。几人飞速退开,围在中间的疤子已经浑身是伤,周身都在颤抖。
顾秋实没有上前,那两个跟着疤子一起来的船工有些无措 ,其中一个叫阿牛的试探着道:“槐树哥,我是觉得你以后不再上船,跟我们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所以我们才想趁着还没出门来找你聚一聚……真没有其他的意思,疤子干的事,我从头到尾都不知道。”
话说他还想知道彭槐树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呢。瞒得可真好,之前愣是一点没看出来。
疤子蜷缩在一起,抖着手道:“彭槐树,帮我请个大夫。”
他在这个村里不认识其他的人,只能求助于顾秋实。
顾秋实没有动,看着他半晌,在疤子以为自己要灰溜溜一个人坐马车回镇上看大夫的时候,才问:“你为何要陷害我和阿香?”
疤子和桃花私底下来往,不是因为两人有多少感情,不过是饮食男女感情到了,顺理成章滚在一起罢了。让他们为了对方要死要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今儿疤子没头没脑撞上来被打了一顿,命都去了大半条。哪怕那原先对桃花有几分感情,经历过这一场毒打,那感情也早就打没了。再说,他不认为自己以后还有和桃花来往的机会,也不认为自己以后还会出现在村子里。
既然都不来了,说话便不用顾忌。疤子用手捂着脸上的伤:“我说了你就会帮我请大夫吗?”
见对面男人点头,疤子再不隐瞒:“是桃花让我干的。她说,她那个姐姐早就不想忍你了,就想让你在外头有个女人,然后借着你偷吃的理由与你和离……她姐姐好像在外头有相好。”
说到最后一句,疤子眼神里满是恶意。
他跑到村里来找彭槐树喝酒,并不是看兄弟情分,而是特别喜欢那种和吴栽表面上哥俩好的感觉。
顾秋实看向有些无措的阿牛:“弄走吧。”
疤子:“……”
他忽然发现,彭槐树根本就不在乎他的所作所为和所思所想。
疤子这一次受伤挺重,至少要在床上躺两个月。他要走,吴家兄弟再没有阻拦。
还是那话,真把人打出个好歹,兄弟几个都脱不了身。而吴栽又实在不知道该拿桃花怎么办,他甚至做不到直接干脆利落地将桃花赶出家门……只能把人打一顿了事。
疤子一行人来了又走,前后不到一刻钟,顾秋实屋子门前已经恢复了平静。
只是,这平静只是面上的。吴栽没有看见疤子的时候,对于桃花偷人这件事情没有那种真实感。当疤子被打得半死却不敢讲道理只能灰溜溜离开时,吴栽再也欺骗不了自己。
桃花真的做了对不起他的事!
吴栽越想越气,揪过桃花又是一顿揍。
桃花被打得吱哇乱叫,顾秋实皱了皱眉:“你们夫妻打架,离我家远一点,太吵了。”
吴栽:“……”
他狠狠把人揪着,大踏步离开。
值得一提的是,桂花听说疤子挨打,她也怕闹出人命,急忙赶了过来。刚好看见妹妹被妹夫抓走,而其他人……只当看不见她。
桂花心里特别难受,找了相熟的人问了一下儿子的下落。
葵子自从跑走,没有回村里,不知道去了哪儿。
桂花心里很不放心,但是她腿上有伤,走不了多远,加上她正没脸见人,也不好意思满村转悠着找人。最后,她将目光落在了顾秋实身上。
“槐树,你去找找葵子好不好?那孩子半懂不懂的,我怕他出事。”
顾秋实只觉莫名其妙:“儿子是你的,凭什么让我给你找?我不欠你的,是你们欠了我。”
桂花:“……”
她一脸受伤:“我们那么多年感情……”
彼时,顾秋实正在收拾厨房,闻言直接将手里的菜刀扔了出去。
菜刀贴着桂花的头皮飞走,吓得她浑身僵住。半晌不敢动弹。
“不要逼我砍人!”
桂花反应过来,一个字都不敢多说,灰溜溜跑了。
她回到村东头,一眼就看见孙四海正在拿柴火。
最近天气越来越冷,他们住的这个破屋四处漏风 ,如果夜里没火,冻得人睡不着。孙四海昨天晚上几乎一宿没睡,就想趁着白天多找点柴火。看见人回来,道:“没事少往外跑,真那么想动弹,去林子里弄两捆干柴。一会儿又要做饭了,没柴火可不行……”
桂花想到自己一路过来遭受到的白眼……村里好多妇人根本就不掩饰对她的厌恶,当着她的面指指点点。
这一切都是因为孙四海!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儿子从跑走就不见了人影,你一点都不担心,都不说找找人,只顾着吃。怎么不噎死你?”
孙四海一下子丢掉了手里的干草:“你又发什么疯?”
桂花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她只知道自己对于目前的处境很不满,哪儿哪儿都不顺心。她捂着脸哭道:“我想回到以前啊,我不想住在这个破屋子里,不想被人笑话,我想找到葵子……我怕他想不开……”
要说孙四海没有后悔,那绝对是假话。
孙四海之前对于长辈留给自己的院子和地压根就没放在心上,因为那些东西不多,只是比村里其他的年轻人得到的稍微好一点点。他还恨过家里穷……如果不是家里不够富裕,桂花也不会被陈家逼着嫁给彭槐树了。
直到住在这个破屋子里,他才明白自己拥有的那三亩地和院子到底有多难得。
如果能回到从前,他不会再和桂花暗地里来往这么多年。
“不要再哭了,一整天哭哭啼啼,有点运气都被你给哭没了。等我好转一点,我想法子赚点银子,到时我们离开村里,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这是孙四海这两天想到的解决之法,也是他认为下半辈子二人可以抬起头来做人的唯一办法。
桂花哭声一顿。
她没想过要离开村里。
天天待在村子里过日子的人,没有背井离乡去一个陌生地方重新开始的勇气。
“我不要走!”
第220章 养子 十四
桂花几乎是脱口而出。
听到她不愿意走, 孙四海有些意外:“留在村子里会被人指指点点,你一辈子都摆脱不了水性杨花的名声。”
闻言,桂花沉默下来。
虽说一个有夫之妇与其他男人苟且过后会被所有人指指点点, 甚至是被人直接上门扔臭鸡蛋。但是,之前也有女人扛下来了。
在桂花看来,只要家里的男人愿意原谅,只要同处一屋檐下的人不在乎这件事, 日子就还能过。
住了两日的破屋,桂花也清醒了许多。她想要下半辈子想要过上好日子,还得是和彭槐树做夫妻!
彭槐树手头捏着那么多的银子和地契, 现在拥有的东西更多。只要能回去, 桂花根本就不用为了生计发愁。
只是,看彭槐树对她的那个态度,回去大概有点难。
再难, 桂花也打算试一试。
留下来虽然很难,难道还能比得上去一个陌生地方重新开始难?
孙四海如今一穷二白, 还欠着一大堆的债, 就算真的离开了村子里, 也没法在别的地方安家。很大可能是找一个偏僻的村子住在同样没人要的破屋子里,到时夫妻俩去租一些别人种不完的地来种。
想想就辛苦得很。
再说,租别人的地来种, 前提还得离开村里。孙四海欠着十几两银子,根本走不了。
桂花认为,自己不能太老实,不能全听孙四海的吩咐, 真和这个男人绑在一起,下半辈子才要完蛋。她得留个心眼, 得为自己想一条出路。
*
在顾秋实来之前,彭槐树就已经跟东家商量好了不再登船的事。
因此,顾秋实也不打算再去跑船,他手头捏着那么多的地契,只要不挥霍,根本就花用不完。
村里的人是很健忘的,桂花才闹翻搬走,已经有许多人觉得彭槐树需要找一个媳妇,于是,几乎天天都有人上门来说媒。
顾秋实一口回绝了,那些人又把主意打到彭家人的头上。
彭母和养子不亲,后来和便宜儿媳妇处不好,母子之间的情分就更薄了,她从来都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只说自己会帮着提。
前后不过三日,来了四拨人。
顾秋实暂时是不打算说亲的,通通都拒绝了。齐母这一日找上了门来。
“槐树,你一个男人,单独过日子不像样子。”
齐母上一次没能拿到儿子承诺的双倍银子,心里很不高兴,如果不是有好处拿,她今儿都不会来。其实她不觉得儿子会愿意听自己的话,就想着试一试,万一成了呢?
她知道事情不能成,说话时也没用多少心思,只将自己想好的那些话连珠炮一般全部秃噜出来。
“要我说,你还是把桂花接回来,夫妻还是原配的好,她虽然做了一些对不起你的事情,但是你们也过了这么多年。无论如何,你总要娶妻呀,娶生不如娶熟,最要紧的是,葵子是你养大的孩子,他以后要是不孝顺你,那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的。”齐母越说越觉得自己的话有道理,“你都这把年纪了,想要生自己的孩子几乎没有可能,再娶,多半也是娶一个带孩子的寡妇。那带来的孩子太小了,养着费力费钱,还不一定养得孝顺。要是带来的孩子大……你辛苦这么多年赚的银子,全部都要被人算计了去。等你年纪大了,被那些白眼狼直接撵出门都是有可能的。”
其实,齐母的话也不算是乱扯,若彭槐树的运气不好,这些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事。
“还有啊,隔壁那一家子口口声声说不想占你的便宜,可人心隔肚皮,你知道人心里怎么想的么?搞不好人家就指着你不娶妻子不生儿子,等着捡你的家业呢。”
齐母嘴皮子利索,眨眼间就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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